夺嫡游戏,我是卧底(120)
萧爵迅速做完一个任务后,没再管其他,也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一个可以监探全局的制高点,认真观察着底下所有动向,不盯东西,只盯人。
他看到18号萧炆来了,并没有管,也看到了别人过来,鬼鬼祟祟,也没有管,就静静看着。
果然,有些人已经耐不住了……
就像这轮比赛的阵营规则,垂耳兔肯定有难度,他们不知道同伴在哪里,看谁都怀疑,寻找同伴要举证信任,狮子兔其实也没那么简单,他们也得各种装各种演,尽量打入垂耳兔中间,不要被怀疑,毕竟只要露出马脚,一定会被垂耳兔投出去——细作想要在京城搞事,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比起大安人,他们的人数更少,尽管有一定数量的渗透,但心向大安的皇子,暗卫潜卫更多,前者哪个没点心眼,后者哪个武功不高强,能力不出众,想在这些人眼皮底下做事,别说大张旗鼓了,怎么隐秘都不为过,他们得尽量少动作,甚至不动作,万不得已时,又必须得联络接头,更新信息,不然就会影响整体计划进度。
只要一个小小环节出错,大计划势必会被拖延,甚至产生漏洞。
别人不知道‘破眉毛’被跟踪,‘破眉毛’自己知道,心情那叫一个酸爽,从无尽忍耐到破口大骂——
这什么狗皇子!他就知道这老七不是个东西!到底脑子怎么想的,竟然追着他不放?真的不能处理掉么!根本没什么好巧不巧,总是撞到的事,他就是在跟着他啊!这让他接下来的事怎么干!
干了一定会被发现,不干的话,计划就缺一角。
缺一角……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反正他们的计划有很多预案备选,全都准备过了的,月饼这边放弃了,不是还有其它手段?
他要真是暴露了才不行,这个狗老七现在只是怀疑他,跟着他,真要确认了,拔出萝卜带出泥,别人会摁着他查的……
‘破眉毛’想了想,还是不能坏大局,他没有跟任何人联络,也没有去做计划里应该做的事,而是悄悄留下了同伴们能看得懂的记号,告知月饼这环无法继续下去,首要保证其它预案方向能执行。
他并没有多沉寂,反而眼底精光乍现,十分阴狠。
知道他了又怎样,反正抓不住他,他们在皇子里可是有人的,没有人知道,不就是玩游戏,呵,玩不死你们!
很快,霄酒这边就发现月饼这条线有点不对劲了。
从张记月饼铺开始,细作就有意暴露这个地方,让月饼铺可疑,但鉴于这群细作特别喜欢鸠占鹊巢,搞个密道还要搭别人宅子一块,这个张记月饼铺,没准就是他们故意布置的吸引眼球的东西,本身秘密不在那里,果然,他跟着线索找到原料行,发现了不对劲。
跟张记月饼铺无关,跟原料行有关。
可本该有收获的地方,突然断了,他只是晚来了一步,突然没了,像是经过清扫……非常刻意的清扫。
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会这么做。
可这么仓促,是不是意味着……计划有更改,或者删减?更改了什么,删减了什么?
霄酒脑海里跳动着思考,这里进行不下去,还有下一个备选目的地——月饼作坊。
正好,在过去的路途中,他分别看到了萧爵和萧鼎留下来的标记,都过去了?很好。
他一边走,一边思考,月饼这样东西实在太敏感,中秋必吃,皇上也不能免,是最容易想到做手脚的存在,他当时几乎立刻想到了下毒,下到皇上要吃的月饼里,正好张记月饼铺掌柜的话里说,他们的方子从祖上传下来,正经符合宫里胃口的,做手脚似乎很方便,但现在看,细作抹了这条线,是不准备继续了?
如果放弃这个方向,那备用手段是什么?
‘破眉毛’的细作身份,几乎是明的了,皇上之前就暗示过,有混进来的耗子,他没有动,是想顺藤摸瓜,他和萧爵早有默契,也没想太过分,可谁叫藏在皇子里的耗子,他们有方向了呢?既然如此,当然就得声东击西,让萧鼎调开细作视线,好让萧爵方向跟踪确定。
当然他自己也没闲着,也有了新的信息。
细作,可并不只是一个人。
消息得到了,接下来就是怎么传给该传的人,让不该知道的人听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让应该知道的人听到了立刻就能明白,他说的是谁,是什么事,马上给予反馈和布局。
该怎么告诉皇上呢?
上次面圣时间并不长,也没有搭建一个秘密传话的渠道,只是做到了互通有无,彼此心的默契,毕竟有些话,不能直接说。
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暗号?
霄酒开始仔细思考,上次面圣时有什么特殊的细节,有没有哪里不对,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他们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
看到街边摊贩摆着的面具,他脚步突然顿重。
或许,这个可以用?
霄酒决定试试看,无论如何,得先找到萧爵了。
街边对面,走过一个人,他的嫡兄萧沅。
萧沅阴着脸,盯着霄酒背影,十分不愉。
他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霄酒竟然装看不见?他就这般没有存在感?
他已经在比赛中淘汰,没有了什么光明未来,现在发现自己也进入了误区,没有光明未来,做不了储君又怎么样,就一定要攀附,讨好霄酒么?
不一定吧。
让霄酒也做不成储君不就行了?
他跟霄酒有仇,跟别人又没仇,只要确保霄酒站不到高位,欺负不了他,一切不就迎刃而解?
上天也算怜惜他,这一轮他没有参与比赛,但比赛场地扩大到全京城,他不是参赛皇子,却是京城百姓啊,想要做点什么事,怎么就没机会了?
萧沅并不知道细作内幕,也不知道这个比赛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他很乐于看到霄酒输,想要霄酒输,就得帮着看霄酒不顺眼的人……要是能把人直接淘汰,岂不更好?
他收了脚步,心下快速思量,认真思考做点什么好。
月饼作坊里,霄酒成功找到了萧爵。
准确的说,不是他找到了萧爵,而是让萧爵找到了他。
他不知道萧爵在哪里,这个人很有计划性和大局观,想要观察时角度一定不会让人发现,他猜萧爵会在一个足够高,视野足够宽,可以俯瞰全局的地方,那他不必发出声响,只要站到一个视野足够暴露地方,让对方看到就好。
选好位置,站好,等就行了,他知道什么时候来找他。
果然,五息之后,有风来,浅浅一荡,又归于平静。
霄酒知道,萧爵来了。
他也知道,参赛皇子现身,旁边一定有暗卫潜卫跟踪记录,这些人里可能有细作,更多的,则是大安人,自己人。
话术方面,就得考虑考虑了。
“唉,”霄酒转身,看着萧爵,笑容和煦,眼睛明亮,“九哥从那么高的地方飞下来,也不怕楼塌了。”
怕楼塌。
萧鼎成功提取关键字,眼神微深:“塌了,我也可以确保自己安然无事。”
“真的?”霄酒眼睛更亮,“不同的楼塌起来可是不一样哦,要看建筑结构的,有的楼塌的特别快,都来不及让人跑,有的楼塌的慢,起初看起来没什么大事,可若要紧的承重柱毁,生死就在一瞬间……九哥确定,无论任何情况,都能安全无虞,成功撤离?”
萧爵:“当然。”
霄酒竖起大拇指:“九哥真棒!”
萧爵曲指敲了下他额头:“只想同我说这个?嗯?”
“无聊了嘛,”霄酒捂着额头,“也想问问九哥,为什么不同人结盟?”
萧爵哦了一声,眼底闪过笑意:“想要试探身份。”
霄酒摊手:“随九哥怎么想喽。”
既然在演戏,就得演全套,不能让人察觉嘛。
“所以九哥是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他也的确对这个有点好奇,“为什么一直不跟人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