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90我给渣爹当爹(62)
俩人还把家里存的钱都拿出来数了数。这次只带回来一部分,更多的留在了镇子上,就埋在屋角柴火堆下面的红砖底下。
这年头不少人压根没有把钱存到银行的意识。总觉得钱这东西不能交给别人,一沓换来一个本本不划算,万一本本丢了咋整?
楚飞扬的钱大头倒是都存了起来,去银行存钱实在有点儿麻烦,超过一千块就要问钱是怎么来的。存钱还得拿上镇里给批的营业执照,以及和批发市场签的分成合同,银行看过才给存。
不过两三次之后银行就认识他了,再来存钱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这时候普通个体户的营业执照和以后的那种营业执照不太一样,就是一张纸,盖个章,手写的内容。上的税都是固定税,没有人去查营业额。
主要是没办法查,都是小额消费,又不存钱,看不到流水。
一个月收二十块意思意思也就罢了,整个镇上都找不出二十家个体户来,楚家还占了两个名额呢。
初五俗称破五,意思就是破除禁忌,南方部分地区也会在初五这天迎接财神。
家家户户要吃饺子,放鞭炮,从今天起,就可以动刀动剪子,还能把前几天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洗了。
不过楚妈说了,衣服不用在家里洗,都装好带回镇上,用洗衣机洗。有了洗衣机还受这个罪做什么?就好像家里请了保姆还自己干活似的,简直有钱烧得慌。
饺子都是冻好现成的,大缸里还冻了不少三十那天炖的肉和炸的丸子什么的。
楚大红请了二大爷过来一起吃饭,说他们初七就走了,这院子还是交给二大爷收拾。缸里没吃完的那些菜和馒头什么的二大爷得尽快吃,别舍不得。否则等化冻就都坏了。
二大爷哪里用得着他废话,“行了,絮絮叨叨的跟老娘们似的,我还能不知道这个?我啥时候跟你客气过?不过等开春抱鸡崽子和猪仔的钱你得先给我,我兜里可不富裕。”
“这还用你说?”楚大红掏包,拿出个手绢包一层一层打开,“这里是三十块钱,除了抱猪崽子鸡崽子的还能剩下点儿买烟抽。”
他把钱全给了二大爷,看着二大爷苍老的脸,突然开始流泪,“哥,你这些年过得太辛苦了,要不跟我去镇上吧。”
“我可不去,你也别掉眼泪耗子,太丑了。”二大爷把钱揣兜里,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我这辈子啥也不图,反正你儿子多,到时候挑一个给我摔盆就成了。你是我弟弟,我帮你应该的。只是我这个当哥的也没啥本事,如今还得指望你。”
“这话说的,多见外。”楚大红擦了擦脸,“如今我家这日子,也算是过起来了。我也啥都不图,只求孩子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成了。”
吃完饺子,二大爷又跟这边住了一宿,初六早晨才回去。
楚妈带着俩儿媳妇跟家里收拾晾晒,因为初七一大早他们就要回镇上了,这边短时间不会回来,直到开春种地才会回来看看。
楚大红也是下了决心,把自家得地承包给大大爷一家种了,大大爷家里人口多,壮劳力也不少,都是种地的好手。他们也不收钱,就收了粮食要三成。
剩下的粮食就按照比粮站每斤多一分钱来收,毕竟包子铺离不开粮食。
大大爷已经不在了,但是他几个儿子闺女都在村里,闺女嫁的也近,回老宅溜达着就到了。
楚大红还跟大大爷家里挑了个孩子去镇上帮工,是个男孩,按照辈分算是侄孙,今年十六岁了。这孩子小学毕业就读不下去了,一直跟家里干农活,力气大,人也老实。
还跟三大爷家挑了个男孩儿,是三大爷家的小儿子,算是老来得子,比楚大红俩老姑娘大三岁,今年十七了。
三大爷一家子都宠这孩子,不过孩子也不娇气,该干的活都干。所谓的宠也就是能多吃点儿好的,过年能穿一整套新衣裳罢了。
农村里也就这个条件,若是谁家把孩子宠的活儿都不干了,也会被人背地里耻笑的。
除非你家孩子能读书,读了初中读高中,以后出去上大学。这样的不干活别人也不说啥。可如果不读书了还在家里不干活,传出去对象都找不到。
等初七一大早,一家子人要准备着回镇上,别提多开心了。
楚妈原本想要把彩电搬回去,不过楚飞扬表示还是别搬了,让二大爷搬回家每天看看电视,否则一个人太寂寞了。
宁贺云也说,等回镇上他再给弄个彩电,港城那边已经出新款了,他过几天要去一趟广城,弄个彩电回来轻轻松松。
“都说是一家人了,这就算儿子孝敬的。”宁贺云满脸是笑,给楚大红跟楚妈逗的不行。
也是,他们在嫌弃不让外人跟自家住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宁贺云其实也是个外人。
初七,挑好的俩孩子都背着铺盖卷跟着一起过去,三轮车上因为少了很多年货,能多坐下几个人。反正路上也是轮流骑,一家子拉家带口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到镇上的家。
没办法,过年这几天下了两场雪,都不小,路上积雪都埋了脚脖子了,有的时候三轮车还得推着才能动弹。
一进家门,楚妈就张罗着赶紧洗衣服刷鞋子。
剩下的人在楚飞扬的指挥下要把铺子收拾干净,几天下去蒸屉上都落了一层灰,必须要刷干净才能用。
二哥二嫂也得赶紧去自己铺子了,批发市场开门早,其实他们早就想回来做生意,在家里都坐不住了。
批发市场初五那天就开了业,虽然宁贺云不在,但他早就提拔了几个小弟帮他盯着了。
楚飞扬说了,小弟这么多不能都是用来跑腿的,得按照能力特长做好安排。有本事的升职多赚点儿,没本事的老老实实干活也饿不着。
“爸,有人把咱家对联撕啦!”
家里正在忙乎,外面传来楚招招生气的大喊声。
后门那边对联都还完好,但前面铺子这边的对联都被撕了个乱七八糟。再看看左右都贴的好好的,这一瞅就是被针对了。
“杀千刀的,这谁啊这么丧良心!”楚妈看见被撕的破破烂烂的对联,气的一顿骂。
走之前贴的对联,保存的好能跟墙上挂大半年呢。
现在都被撕烂了也不能补贴,看着就闹心。
“行了,大过年的骂也了闹心,还不如不骂。”楚飞扬拿了扫帚把对联都扫了下来。这个撕对联的人个头估计不高,因为门楣上横批一点儿事都没有,就底下的对联遭了殃,还有门上的福字,一整张都被扯走了。
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是谁了。
手这么欠,不招人待见,个头还不高,除了隔壁周老太还能有谁?
也难为她大冷天的跑这里来捣乱,也不怕冻个好歹。
“楚老板,过年好啊。”正在收拾门口的狼藉,陈二虎带着俩小弟过来拜年了。
“来的挺早啊,过年好。”楚飞扬笑着把扫把递给楚招招,让他带着兄弟们把门口收拾干净,然后请陈二虎他们进屋,“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嗨,这不没事干了吗?就溜达溜达。”陈二虎讪笑。
其实他老早就盼着楚家人赶紧回来了,虽然他这段日子赚了钱,不过大头都拿出来修他家屋子了。那破房子再不修整一场雪怕是都得压塌了。再加上也有人给他说对象,房子收拾不利索也不好让人进门看啊。
这兜里没钱,也没脸花小弟的,就觉得肚子每天吃不饱,天天盼着楚老板开门。
“可巧,家里正做饭呢,一会儿跟着一起吃。”楚飞扬看出来陈二虎的意思,也没把人往外推。陈二虎现在把自己收拾的还挺利索,不跟之前邋里邋遢那样子了,坐一桌吃饭也不会闹心。
“哎哟,那感情好。”陈二虎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把零散票子,“给我大侄子压岁钱。”
足足五毛钱呢,还是半新的,估计跟兜里揣挺长时间没舍得花。
那俩小弟也连忙一人掏出两毛钱,“给大侄子压岁钱。”
楚招招没伸手,转头看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