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刷论坛吗?(393)
有说宋加焉为了笼络住那条听话的“好狗”以外,肯定给很多钱吧?有人立刻反驳说给钱哪里够,说不定为了笼络住他,还爬了丁江的床呢?
跟着又有人辩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丁江爬了。——要知道每次他俩吃饭,他的眼珠子都快贴在姓宋的身上了,那股巴巴的劲儿演肯定演不出来的。
反观姓宋的对丁江的感觉淡淡的,有什么活儿都是交给另外两个人干,还有新来的5号窗口那个,也是姓宋那个的狗腿子...
几个人嘴里不干不净的编排着两个人之间的故事,越说还越起劲起来。
030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监狱里,从狱警到犯人再到食堂人员,到打扫卫生的保洁大叔,几乎清一色都是男性的情况下,同性恋行为或者说同性之间的某些事其实不算多么罕见的新鲜事。
关在里面的本就是一群正值血气方刚的男人,某种需求经年累月的被挤压着,人又出不去,某些东西又不能凭空消失,那就只能找一些好欺负的咯。
食堂里,只要狱警不在,经常可以看到一些长得比较清秀的瘦弱青年犯人周围坐着一堆五大三粗的犯人,且气氛非常怪异,这怎么看都不是朋友吧?
要是再在监狱里再待得久一点,也经常听到一些八卦,例如谁谁谁的监室晚上传出那种不可言说的声音等等。
这些事情,狱警会不知道吗?
他们都知道的,只不过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不然能怎么办?引发更多暴力事件只会让自己的履历更不好看。
久而久之,这事也就司空见惯了。
在这种风气之下,看他俩如此亲密,进出几乎都在一起,丁江又过分的维护他,在出操时,工的时,放风时,完全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畴,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对他感情不一般。
流言自然而言就愈演愈烈呗。
这种类似的传闻,连宋加焉都听到这么多次,那丁江呢,一定也听过更多次吧?但他一直没什么反应。
他每日里照旧守在他身边,短短时日便记住了他所有的忌口和喜好。
哪怕宋加焉从没要求过他,甚至从未提过,但他到了他身边后,便非常自觉的找活儿干,定时打扫卫生,扫地收拾杂物,小鱼缸里的鱼,床边的盆栽都是他每天喂食和浇水,勤劳得简直不像话。
他似乎喜欢和他讲话?
虽然俩人总不知道说什么,但有时宋加焉只是回应一个嗯,都能看到他口周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轻微颤动。
他喜欢他,喜欢到不求回报,喜欢到身陷囹圄都觉得很开心的程度。
在后来的几次闲谈中,宋加焉了解到这个蠢小子之前其实来找过他,据他自己的讲述,他在他们总公司的门口等啊等啊等,但怎么可能等到,一个月也只有一次只看到了他的背影而已。
就这样,他也没有觉得宋加焉如何,反而觉得都是自己的问题?这样的爱,的确让宋加焉有些.....无法理解。
确定保外就医的前一天晚上,在知道他明天就要离开后,他说挺好的,在里面做什么都不自由,到处都是摄像头,还是出去自在一些。
宋加焉没说话。
半夜,隐约感觉床边有人的宋加焉并没有立刻睁眼,只微微眯着眼睛,看到一个身影正安安静静的蹲在他床边。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那样守在他旁边。
上一次他这样做还是因为监狱在熄灯时间前忽然停电的那次。
因为意外发生得太快,狱警来不及阻止,犯人们趁着监控失灵,像约好了一般暴起,大声尖叫,砸东西等等,在那场短暂的暴动里,他就是这样守在他旁边直到重新亮灯的,
当时他记了很久,有几个犯人跑到了特殊监区这边,砰砰砰的砸门声整耳欲聋,门被在打开了。
但,宋加焉没受伤,一点都没有。
031
寂静的深夜里,宋加焉突然没什么睡意了,他盯着那个宽厚的背影,突然开口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作为一个商人,权衡利弊是他的本能。早在和他相处的第一天,他便明白了如何能够将利益最大化。
只要不捅破造成窗户纸,他就能继续利用他为自己做事,而捅破了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目前外面的水已经搅混了,那些他之前碍于身份,顾及后果所没能做的事儿,现在进去后反而能都一一做了,该走的流程也都已经打通了,明天的申请也只需要走走过场就行,到时他就可以出去,立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呢?然后他责怪就和他没有什么交集了吧?两个人就像两条相交线,在短暂交汇之后,终将各自远行,所以这层窗户纸捅不捅其实都没必要了。
但....
“你是喜欢我,对吗?”
这层已经薄的不能再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了。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高大的青年慌张的站起身,手足无促的想要解释。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那个心思...我..真的没有...”
虽然在监狱其他人犯眼中,他们俩不知道干多少回了,但实际上就是两个人连亲吻都没有一次。
哦,不对。
今天晚上有一次了。
朦胧的月光下,面色苍白的俊美男人毫无预兆的俯身靠近另一个半跪着的高大青年,轻轻吻在他的脸颊,很轻很轻,一触即分。
——那是一个近乎于施舍般的吻,依旧足够让那位小麦肤色的青年浑身不可抑制的颤动起来。
他的表情先从茫然到不可置信,最后演变成巨大的惊喜,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种傻气,傻得宋加焉都不忍直视了。
一个不能算吻的吻都已经这样高兴了吗?
第155章 【想他。】
032
保外就医办理得很顺利。
在车子一点点驰离嘉水监狱的大门时,宋加焉回头看了一眼,就一眼。
嘉水市监狱的大门正在缓缓和上,依稀还能看到里面挂着的标语正在视野里一点点消失,直到大门完全和上。
——出于某种传统习俗,从踏出那个大门开始,宋加焉在里面穿过的衣物便已经被全部丢弃了,身上披着的是一件崭新的灰色驼绒大衣。
“怎么了,宋先生?”
见他往回看,助理忙问他怎么了,还耐心的询问他是否遗漏了什么物件,如果有,他可以现在就叫人回去拿。
忘带的物件吗?
这倒是真的没有。
宋加焉没说话。
车子缓缓开出第一个路口,正式离开了监狱的范畴。宋加焉闭目养神,耳边却又久违的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像没拧紧的老旧水龙头,滴嗒滴嗒的。
声音不是很吵,又很难不去注意。
“你听到了吗?”
他突然问。
一旁助理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您说什么?听到什么?”
宋加焉继续闭上眼:
“没什么。”
033
宋加焉的耳鸣是在进监狱后才开始出现的症状。也没什么特别的预兆,就是在监狱睡了一晚上,凌晨三四点时,他被耳朵里嗡嗡嗡的声音吵醒。
当时的他还没住进特殊监室,因为进去的时间太晚,监狱的狱警当天只得临时给他收拾出了一间空的大监室,里面的犯人也是前一天刚空出来的。
刚一进门,里面那股汗臭味脚臭味等等不知名气味融合在一起,像一缸陈年老酸菜发酵数年的酸臭味。
他只能打开一半的窗户通风。
前半夜根本睡不着,到后半夜才勉勉强强睡过去,他想着起来明天再换房间吧,结果醒来就是被右耳的声音吵醒。
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他幻听了?但下一秒,耳朵里传来的尖锐的痛感立刻告诉他不是,就是真实的疼痛感。
当时才4:45分,外面的天空蒙蒙亮,还没到规定起床和开灯的时间,整个嘉水监狱死一般的寂静。
他所在的监室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都是昏暗的,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捂着痛到不行的耳朵,捱到天亮。
在不知道被这股不规律的疼痛折磨了多久,时间终于到了早晨十点,宋加焉私人医生也终于带着一整套的问诊工具到特殊监室里给他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