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筑巢后前夫回来了[穿书](89)
同时,宁辰又很懂江郁坚持要“自取其辱”的怪异行径。
江郁是把当参谋长时雷厉风行的那一套用在追omega身上了。
在宁辰的认知里, 江郁绝不是害怕失败的人。
凡是计划, 不论哪个部门, 江郁均会要求看到阶段性的结果。那其实是判断计划能否长久执行的指标,但凡有一步不如人意,所有细节就要再排查一遍。
正因为江郁做事的这一特点, 吴新他们才敢大刀阔斧实行一些看似冒险的规划。
失败不会成为下属遭到谴责的原因,也不会给江郁带来丝毫压力, 因为江郁的视线永远向前看, 从来不在意没了价值的东西。
宁辰愿意相信, 也正是这股搞事业的冷酷,成了追前妻的致命回旋镖。
坐在护送楚文禾去医院的救护车上,宁辰监控数据时还在走神。
哪有江郁这么追人的……
单箭头,难道不该是极力向对方示好, 外加有把握前不轻易询问对方心意么。
“示好”的情况如何宁辰不知道, 不过看今天的情况, 江郁是把拿下前妻当做一个长久目标了。
一找到机会就想探究对方的心意, 可能是在阶段性总结。
宁辰走神严重, 对着光屏摇头。
感情的事可不是搞事业, 江郁怕是被屡屡飞向自己的回旋镖伤得不轻快。
……
……
半个小时后。
元帅府直属的中心医院给共协安排了临时会议室。
柳冬炆流感还没好,本就喘不上气, 又接连得知江郁干的混蛋事还找不到人,已经气得快要吸氧了。
恨屋及乌, 对于把江郁领进体制内的肖克,柳冬炆路过神佛寺庙, 都要烧几炷香祈祷神祇把肖克超度了。
袁兵早就回来了,和柳冬炆大眼瞪小眼。
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江郁坚持亲自开枪,也是顾虑到没有人可以承受开枪的后果。
起码在袁兵的认知里,这次江郁是打算爽完然后躺平任嘲的。
院方安排会议室的时候没想到会来那么多人。
听说就是柳冬炆要见个人,结果前前后后进来四十五号人,有共协的,情报部的,还有十几个保镖。
怎么看都不像正经开会……
元帅府是有规定的:alpha和omega即便是平级,也不能单独开会。
这条规定当然是为了保护omega的脖子,不过柳冬炆和江郁不同,众人是怕柳冬炆气出个好歹来,或者哪天气不过想打死江郁。
江郁还没到,元帅府那边,元帅最信任的孙副将已经来了。
说是想和江郁亲自谈谈——实际上是想隔开柳冬炆,给江郁一个狡辩的机会。
所有人都不知道柳冬炆的脑子已乱作一团——柳冬炆死活想不明白,他以为今天金助理自爆是江郁夺走拘捕权的阴招,可随之而来的就是金助理被江郁一枪打死的消息。
柳冬炆擤鼻涕时脑浆快出来了。
他实在想不清楚江郁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金助理的死,不管对哪个部门,都是板上钉钉的巨大损失。
……
十分钟后。
江郁终于来到会议室了。
众人看向门口,登时难掩惊愕——哪怕是紧急会议,江郁都能抽空换身新衣服过来。而此刻的江郁,领带没扎,领口敞着两颗扣子,一副从哪里纵欲回来的样子。
嗯……
确实有参谋长带走了一个人质omega的事儿来着。
众人维持惊愕,如同石化。
两排长桌的中间只有一个空座位。
江郁坐下后,抬眼看向对面笑意和蔼的孙副将。
孙副将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来,这柳冬炆是急眼了连元帅都敢直接怼的疯狗,江郁的不好说话更是名声在外。
给这俩人当和事佬,颇有种内政比外交难搞的扭曲感。
袁兵立刻站到了江郁身后。
“有什么事,”江郁坐下后才开始整理领口,“说吧。”
柳冬炆:“你自己心里没数?”
“好好好。”
孙副将赶忙安抚柳冬炆的情绪,完事才转向江郁,“参谋长,金助理的事,元帅已经知道了。毕竟是盯了那么久的重点人物,您忽然打死他,一定有什么长远打算吧?”
任谁都能听出孙副将是在极力找补了,话里话外暗示的意味给得足足的。
“没有。”江郁说。
孙副将&众人:“…………”
沉默持续了十五秒。
孙副将企图再挣扎一次,“也是,怎么说都是他威胁到了一般市民的安全。听说他当时离人质特别近,您亲自动手,是不是担心交警大队的狙击手缺少经验?”
江郁:“不是。”
众人:“……”
孙副将痛苦面具。
“行了,”柳冬炆算是听出孙副将的成分了,皱起眉头,“我可从来没觉得金助理该活!第一个主张打死他的就是我,是那帮交警大队的磨磨唧唧!过几天我非得扒他们一层皮不可!”
孙副将一秒回血:“所以您对参谋长没意见?”
柳冬炆:“金助理的事是重点吗?重点是我前几天刚嘱咐了他们不许在闹市开枪,你知道多少路过的omega被吓到?医院都快装不下了!”
听到这里,吴新忍不住解释说:“那是因为有alpha突破警戒线要袭击人质。参谋长也只是打伤了其中一个人的腿……而已。嗯……”
连元帅府里的alpha都害怕柳冬炆是有原因的。
omega入仕途比alpha难十倍不止,年轻时的柳冬炆是出了名的不怕死,alpha都不敢出头的任务他敢去,边境那种活死人诈尸的地方也敢冲在最前头,创下过一年被暗杀三十次抢救四次的记录,能活到现在纯属运气好。
偏偏就是有肖克在,才总被人评价差一口气。
肖克起码是个愿意做表面功夫的,等换了江郁来,柳冬炆的血压直线上升。
听完吴新的说辞,柳冬炆连连点头:“是,把人腿打残废了,也吓得好多omega住院了。而且是连开三枪,干得好。”
孙副将听出门道了。
柳冬炆在意的是打了三枪的事。
“江郁,你以为我没看监控吗?”柳冬炆手指敲着桌子,“你打第一枪的时候那个alpha就倒在地上了,剩下那两枪是怎么回事?”
吴新:“反正枪都开了,计较这一枪两枪的有意义吗?”
“你以为他是紧急情况下的不得已?”柳冬炆一掌拍在桌上,“我告诉你,他是在有理智地泄私愤!”
全场安静。
这顶帽子可不轻快。
要是做实,携带枪支的权力可能会被没收,还要几个月身处共协的监控之中。
江郁全程没说话,脸色阴着。
大伙都以为参谋长在思考怎么反驳,没人知道江郁脑子里还在回放被前妻无情拒绝的一幕。
半晌。
江郁冷淡开口:“我早就说自己不适合这个位置,要么我辞职谢罪吧。”
“哎——”
孙副将赶紧把这个话题打断。
元帅派他来的唯一目的就是防止江郁钻空子脱离组织。
这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江郁早就不想干了。是体制内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人,说什么也不肯放江郁走。
所幸江郁也不会白占着位置,只要人还在籍,办事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元帅出面画饼也没谈妥,还是肖克想出了折衷方案:同意辞职,但两年内必须参与各部门的所有决策,完成职责交接——
事后证明这很可能是肖克坑江郁留任的缓兵之计。
距离两年之约还剩三个月,府内正愁怎么把“约”续下去,柳冬炆倒好,愣是以一己之力把这三个月整没了!
江郁摘掉耳机,往桌上一丢,起身就往外走。
众人一同而上堵在门口,孙副将乐呵呵拍江郁的背,把人推回座位,“好好说话,怎么能说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