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有病但实在美丽[快穿](19)
明照衣“乖巧”地坐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咀嚼奶油——可能奶油太多了吧,而明照衣是个做什么都很认真的人,光是吞咽嘴里的奶油便耗费他全部注意力,也就没有再管唇边的那些偏偏角角了。
“为什么不把嘴角的……?”言息觉得自己有点强迫症。
他们坐得实在太近,这样近得越过社交范围的距离,让言息没有太大压力地抬手,用食指替对方抹掉了那点奶油。
感觉到指尖的触感,明照衣偏了偏头,那对冷淡自持的眼眸流动着碎星点点的微光,带着轻微的疑问,向他看来。
——言息……言息便继续伸手,只是这回没有替对方抹掉,而是反反复复用那点奶油涂抹明照衣的唇角。
虽然并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
但是想做。
想要这样对待这个人。
明照衣的唇形很单薄,唇线简明,一如他刻进性格里的寡淡。大概是喝醉了吧?……那么淡薄的唇才会微微开合,吐露其中含蓄的热意,似有若无地擦过言息的指尖。
“……”
言息觉得还不够。
——哪里不够?
……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胸腔里的心脏从没如今天般剧烈昭示它的存在,某种难以形容的冲动被放出了那个落满灰尘的心匣。
他忍不住倾颈,用嘴唇代替指尖——他用唇描摹那凉薄的唇线,用舌尖舔舐甜腻的奶油。
言息贫瘠的感官往往需要几十倍的刺激才能生效,因此他总喜欢尝试一些重的口味,无论是咸辣度还是甜度上。
【警告!严重警告!】
系统震惊般再度“嘀嘀嘀”起来,光团亮起红灯:【宿主行为严重违反纯爱小说底线!警告!警告!……】
在警告声中,言息发现自己已有些迷恋这种滋味。
比起甜腻的奶油还要迷恋。
而警告声某种意义上助长了这种紧迫与刺激感。
……是明照衣先张开了唇。
言息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般,纤长如羽的睫毛擦过明照衣侧脸。
比起吻,言息更像在啃咬,压根不懂什么叫吻,只是在凭本能行动——虽然激烈,但一直停留于表层。直到明照衣仰起颈,张开了唇,主动给了言息长驱直入的权利,眼睛在清醒的冷淡之外多出一种自愿的沉沦。
他们在那一吻中对视。
这回,两人都明白,比起那一晚明照衣要醉得轻多了。
那种清醒的沉沦,让明照衣眼角凝出清亮而迷蒙的水光,言息舐去那点淡淡水光的动作却相反的轻柔,轻柔得明照衣眼皮颤了颤。
温暖的烛光已经熄灭,明照衣却试着拥紧言息。这是个丝毫不熟练的拥抱,却足以让明照衣从他身上闻到了名为温暖的味道残余。
那种,从骨头里散发的,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味道。
相信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只能沉沦。
……言息微凉的赤足已经被明照衣小腿的布料蹭得暖和起来,他抬起头,深深凝望了明照衣一眼。
在那阵对视之后,言息果断用上刚学来的方法,屏蔽了尖叫的系统。
第11章 所谓补偿
那之后就是明照衣记忆的断点了。
……
稍加思索的话,就应该明白,这样的、或许该被通俗定义为亲吻的东西有多荒唐。
酒精确实能够吞噬引以为傲的判断力,这件事明照衣早在第一次便清楚。
但将什么事都归之于酒精,并非一个拥有自主行动权利的成年人应该做的事。
所以,当熟悉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时,明照衣在宿醉的头疼之余,有很长一段什么也不想思考的时间。
甚至掀开眼皮,第一时间见到下巴搁在床边,望着自己发呆的言息,名为悔恨的那根弦也迟迟没能拨动。
“你醒了?”言息眨眨眼。
清晨的阳光,舒适的床铺,连同穿着柔软棉质睡衣的言息,都难以让人产生恶感。
“嗯。”明照衣嗓音还带宿醉后的哑,但不妨碍他对言息说,“早上好。”
言息愣了一两秒。
“嗯……早上好。”他先是一本正经回以问候,然后莫名笑起来。
“原来哥哥是一醒来就必须说早上好的性格?我以为,嗯,”眼神暗怀深意扫过明照衣肩膀以下,“会先确认自己的贞/操是否还在呢。”
明照衣再次确认了言息的性格。
没有这张嘴的话,光凭那张脸,他的人生想必会顺利更多。
“‘贞/操’?——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没人会说这种老掉牙的词了。”明照衣一面起身换衣服,一面淡淡说道。
不提身上并没有事后的酸疼,他的睡衣都还完整穿在身上,已经过了那个纯情的年纪,就没必要再装什么也不懂的少年了。
“啊,真无情呢——”
言息大大咧咧在床沿坐下,两手往后撑在床上,看着明照衣换衣服。
给领带打结时,明照衣再度选择性忽略喉结边被咬破的红痕。
透过衣柜边的镜子,他看见言息眼睛眨了眨,流出兴致盎然的光,显然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哥哥,下回你房间里备点避x套和润0剂吧?”他眼睛很是无害地扑闪着,“出于卫生问题考虑,昨天我才没有进x的……虽然你一看就没有过x经历,但我可是很担心你怀疑我有,进而责怪我没有做好安全措施……”
光是听完这一大段需要无数屏蔽词的对话,明照衣还能保持面不改色,便足见其心理素质有多强大。
他透过镜面轻声反问:“所以,你也没有过?”
“哦,”言息眨了下眼,“你猜呢?”
我不猜。明照衣用面无表情回答了他。
“今天周一,哥哥还要上班吧?”
轻飘飘略过刚才的话题,言导就这么忘了自己也是有工作的人,看了眼时间,关心地问,“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哦,不会迟到吗?”
“没有关系。”明照衣不怎么在意地说。
“因为是老板呢。”两辈子的打工人言息发出羡慕的声音。
明照衣不动声色扫过桌上摆着的热粥,再扫过床上懒懒散散半躺半坐着的人。床上并没有第二个人睡过的痕迹,这再次证明言息是为了送早饭上楼,才进到他房间的。
所以,为什么昨晚只是将他送回房间便离开了?
这个问题再度划过明照衣脑海,可短暂的浮现后,他便主动放弃了深思。
昨晚的暂停——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好的。
不会再有下一次。明照衣对自己说。
在明照衣享用那份贴心的早餐时,言息则在房间四处闲逛,状若无意间晃到了窗边,以鉴赏家的姿态端详起墙上那幅油画。
那般稚拙笔触勾勒出的两个小人,明照衣一开始并不担心,言息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个人,我昨晚看见就想说了——”言息却有着清晰目标一样,指尖隔了段距离,点在稍高一些的小人身上,“别说,画得还怪可爱的。”
明照衣悄无声息捏紧了手里的勺子。
不止因为他目标明确指向了画中的自己,还因为……“昨晚”?他昨晚就见到了这幅画?
言息自动忽略下面一行“明哥哥与苏小白会一直在一起”的小字,摸着下巴继续道:“但是,比起我来,‘可爱’的程度还是差了点?”
短暂的沉默后,明照衣不痛不痒回道:“论及脸皮厚度的话,的确是无人能及的。”
“啊?——”
在言息夸张地撒娇以前,明照衣及时补充,“不过这也是种天赋。”
他真心实意地对言息笑了笑,是一种难得的、柔软的笑意,“很难得的天赋,是我会敬佩的那种。”
“听起来很像阴阳我,不过,还是感受到了一点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