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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门生[重生](32)

作者:虞子酱 时间:2017-11-14 13:48 标签:重生 前世今生 轻松

  洛介宁被人抓住了也不害臊,更是大胆地伸出手环住人家,笑嘻嘻道:“我睡不着,跟你睡习惯了。”
  钟止离似乎是犹豫了半晌,才纵容他无礼的动作,轻轻阖上双眼,道:“睡吧。”
  洛介宁这才松了口气,他不怕钟止离跟他闹,也知道他不会跟他闹,只怕的是面上纵容他,心里却暗暗开始嫌弃他,那才是最恐怖的。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睡了一宿,一早起来,洛介宁精神抖擞地抱起拂光道:“出发吧!”
  而那钟止离却缓慢地穿着衣服,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不明白,为何同样睡了一晚,早晨起来他这么精神如打了鸡血,而自己却浑身酸痛呢?
  

  ☆、柳暗(七)

  兖州算不上是个好地方,虽没有任何一派居于此,但是四周被灵殿御虚宫和碧云府玄天楼包围着,平常来往最多的便是兖州这个地方,因而此地也最为繁华热闹,只来往的人多了,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就会出现,当地的官府想管也管不了。
  洛介宁当年没少来这个地方,因从七台山到灵殿所在地眉寿庄便一定要经过兖州,因而不能说是陌生。而那钟止离一失忆,就是连自己来过哪里全都忘了个精光,兖州这块地方俨然是未开拓之地,一进了兖州的地区,看着附近热闹的街市,倒是有些新奇般,加快了脚步。
  洛介宁感叹50年的时光竟没有让这么一个地方没落下去,反而和以前相比更加能称为盛况,一个国家的兴荣衰败,便是从很小的一个兖州便能观其一二。
  两人一路朝前走,只路上报出蓝暮林这个名字,便能找到当初这师徒二人行过的踪迹,说来也是轻松,洛介宁不禁心里暗暗揣测,蓝暮林从一个无名行医开始,能够在几年后让兖州人都记得他的名字,便是他的厉害之处。前世的蓝暮林虽身为碧云府的第一门生,但是很多事都受到了门派之间嫌隙的限制,有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己,而重生之后,他没有再次加入碧云府,这就让他能够大显身手。
  “说起来,蓝暮林是否是碧云府产生阴影了?”
  洛介宁在一边喃喃自语,钟止离自是没听清楚,只在前边走着路,洛介宁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必然是这样了。”
  两人行至位于兖州东南的一个小镇上便落了脚,洛介宁在酒楼里叫了两壶酒,一下子便把那送酒的伙计给拉住了。那伙计看钟止离一身玄天楼的装束,吓得有些不敢言语,洛介宁拍拍他的肩笑道:“兄弟,别这么紧张,问你点事。”
  伙计点点头,又看了掌柜的一眼,这才放心道:“您问。”
  洛介宁忽的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道:“你知不知道读心术啊?”
  那伙计一脸疑惑地看着洛介宁,半晌才回道:“公子是在跟我说笑吗?”
  洛介宁看了钟止离一眼,钟止离很默契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钱袋,搁在那伙计面前,洛介宁朝那伙计一挑眉,谁知,这伙计忙摇了头惊慌道:“两位公子,小的是真的不知这个东西啊!”
  洛介宁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拍了拍伙计的背,安慰道:“别紧张别紧张,不知就不知嘛,谁还没个不知的东西。”他把那钱袋子递到伙计手里,笑道,“这个你收着,去忙吧。”
  伙计接了小费立马走了,洛介宁撑着头喝了口酒道:“不像是装的,应该真的不知道。”
  钟止离默认了赞同,默默注视着眼前那一壶酒,却没有要喝的意思。洛介宁喝完了便催促他道:“你快点喝,喝完去睡觉。”
  钟止离摇了摇头,把那壶酒推到了他面前。洛介宁心底微微诧异,想着大抵这钟笑是只喝那池阳春的罢,便一口饮尽那壶酒,钟止离眼看着他白皙的脖颈上流出几行酒印,甚至把前襟都给沾湿了,不免微微蹙眉,待他喝完了,伸出手在他脖颈处擦了擦。
  洛介宁如临大敌般连连后退,只忘了那凳子没靠背,一下子往后边栽去了,幸得钟止离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了回来,洛介宁还是那一副惊慌的神情,跟那伙计是如出一辙,看得钟止离心里发笑,便弯起嘴角淡淡笑了起来。
  洛介宁也不知这钟笑是发疯还是怎的,只见了他对着自己笑呢,顿时心底一暖,却也无再多动作——
  门口忽的起了一阵叫卖声。
  “瑶山第一解毒王!不管什么毒只需一炷香给你药到病除!走过路过都看过来哟!瑶山第一解毒王!名声在外诚信经营绝不欺诈咯!”
  洛介宁被外边的叫卖声吸引了,一个跳蹿便冲了出去。钟止离坐在原处,听着旁边的人开始在议论。
  “又来了啊?昨儿个不是已经来过了吗?”
  “听说昨日把那老鼠药的毒都给解了!那孩子现在都能跑了!你说厉不厉害!人家都盼着他多留几日呢!”
  “江湖上这种人多了去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或许就是忽悠人呢,人死之前不都要回光返照一次的么,你道是也不是?”
  “你可别这么说人家一个才六岁的孩子,当初那蓝公子不也是行医?你怎的又区别对待?”
  钟止离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出去,外边似乎是围了挺多的人,那叫卖声也被嘈杂声所覆盖,不多片刻,他听到外边洛介宁在朗声道:“大师!能不能解奇毒啊?”
  一个声音回复道:“什么毒都能解!”
  洛介宁道:“大师!到时候解不出来你道如何!”
  “那我就跟你姓!”
  洛介宁笑道:“大师,我姓洛!三点水儿一个各的洛!”
  “那可是巧了!老夫也姓洛!本家呀!”
  钟止离觉得有趣,便起身朝外边走去。路过那掌柜的时候,掌柜似乎也觉得有趣般笑眯眯道:“最近我们这个镇子挺受欢迎的嘛!”
  钟止离看了掌柜的一眼,再往外边看时,那出门处已经围成了一个小圈子,中间洛介宁正在跟那男人谈着话,外边听不大清,钟止离干脆扒开人群站到内圈去了。
  那所谓的瑶山第一解毒王,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面目慈祥,双眸又闪着精光,看着洛介宁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此刻正道:“小公子,老夫此生还没有遇到过我解不了的毒,你拿来给我瞧瞧!”
  洛介宁按着那老头的手背笑眯眯道:“大师,您可别到时候闹笑话啊!”
  说罢,他伸手拿出了一直挂在腰间的那个酒壶,自从上次装了毒|药之后便一直带在身上没有放下来过,这时候正巧是遇上了能解毒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瑶山第一解毒王到底能否解了这个毒了。
  那老头只结果那酒壶,打开凑近嗅了嗅,眉头一皱,煞有介事道:“小公子,这个毒似乎并不常见啊!”
  洛介宁也不知他怎的嗅一嗅就能发现不寻常了,这时候那钟止离从后边站在他身边问道:“您能解吗?”
  那老头似乎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周边的议论纷纷也让他的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只信誓旦旦道:“自然是能解!只不过需要一些时日!待老夫下次来此,定将解药交付与你!”
  洛介宁眼前一亮,心里只暗暗道,这老头以前是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就连瑶山这个地方洛介宁都没听过,但是像这样身怀绝技到处以活谋生的人早就已经很常见,便也没有怀疑,只笑嘻嘻道:“大师,既然你看,咱们都是本家了,能不能给我点优惠啊?”
  那老头眯起闪着精光眼睛看了他浑身上下,良久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个富贵人家。”说罢他指着他身旁的钟止离道,“这才像是富家子弟嘛。”
  洛介宁瞄了钟止离一眼,笑道:“那行啊,你要他什么?”
  老头忽的看着钟止离嘿嘿一笑,道:“我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很合理的,毒越是难解,代价便越高。下次我来此,便是给你解药之时,来得越晚,代价就越高咯。”
  洛介宁凑到他面前笑问:“若是您不来了呢?”
  “胡说!”老头胡子都有些气歪了,拍了一把洛介宁的背,骂道,“你这小公子还做不做生意了!”
  洛介宁被他一掌拍得有些气短,这才觉察到此人内力深厚,只轻轻一掌却深藏力量,看来是个不可小瞧之人。他立马笑嘻嘻道:“您这说的什么话!”
  老头顾自收起了那酒壶,没好气道:“下次见面,还是在此,一样是这个时间,你可以每日来此看一次,若我没来,便是要推迟一日。”
  “好嘞!”洛介宁转念一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凑到老头跟前问道,“大师,您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里头都有些什么东西啊?”
  钟止离一见那布袋便立刻明白了洛介宁的意思,只站在一边看着那老头会怎么说。那老头接过了打开一看,又凑近闻了闻,最后还倒了一点在手上细细观察,半晌后才道:“苍耳子,蓖麻子,苦楝子皮,鱼腥草,北豆根。就是这五样了,东西太细碎了。”
  洛介宁心里一动,又问道:“大师,这是作何用的啊?”
  老头捋了捋发白的胡子,慢悠悠道:“这些乃是毒性很大的草药,若是一不小心便会误食而死。”
  钟止离在一边问道:“会有腐蚀作用吗?”
  “腐蚀?”老头忽的撅起了嘴,洛介宁只觉可爱得紧,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人家都转不开眼了,又听他道,“可以这么说,总之这么多一起吃了,必定是死翘翘咯!”
  洛介宁嘿嘿一笑道:“大师多谢啦!”
  老头急急揣了揣怀里的酒壶,道:“老夫得赶紧去给你解毒,来日定要给你们解药,你们放心,只消在此住上几日,老夫快去快回!”
  说罢,他像一阵风似的便从人群里跑了,洛介宁不由得感叹这上了年纪的老头居然行动如风般,定然是没有到头昏脑花的地步,只那奔跑的姿势便看出活力充沛,定然不会是大放厥词之人,心里也稍稍放了心。
  那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年长男子,对这洛介宁道:“小公子,您尽管放心,此人可信,我家那小孙子就是他给救回来的,还只要在我家吃了顿饭便算是报恩了,你说值不值得?”
  洛介宁朝那人微微一笑,便拉着钟止离回了酒楼,顺便就拉人回了房。钟止离只顺着跟他一道回房,待坐下了才道:“接下来,是否要问这石微沉的下落?”
  洛介宁微微蹙起眉,撑着头看向窗外已经散开了的人群,似乎是有些不满意,转而又看向钟止离,轻飘飘道:“钟笑,你可听过这瑶山第一解毒王?”
  钟止离微不可查点了点头,道:“听闻过,只是传闻。”
  洛介宁被他勾起了兴趣,笑着道:“说来听听。”
  

  ☆、柳暗(八)

  钟止离学着他的样子,撑着头道:“听说是能解天下奇毒,似乎是给无尘轩的人解过毒才出名,不过那也是很早的事了,近些年没听过他的风声,大抵是一直流窜在镇子上,不过其人其名一直都是未知,说起来也怪,能碰上他,也算是运气好了。他几乎很少应人要求才去往哪里。”
  洛介宁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我们这次赶上时间了?”
  钟止离道:“是也。”
  洛介宁摸了摸下巴,又摸了摸鼻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看向钟止离那张好看的脸,这才安心片刻,道:“几个问题。蓝暮林当初为何能够找来心术的后人来帮他解除幻术。蓝暮林当初在解开幻术时,到底见了什么,又为何不告诉南望。南望算是他唯一的弟子,他都没有告诉,莫非,是很重要的事?”
  钟止离摇摇头道:“南望跟他接触不过几年,若是此事不能告与他,便一定是和前世之事有关,前世的蓝暮林,我也不记得了。”
  最后一句话,颇有些遗憾的味道,只洛介宁看着他审视的眼神,便心头一颤,此事,还真的不好跟他提起,钟止离自己不记得了,就算怎么说,他都是糊涂的。
  洛介宁只好跟他打哈哈道:“蓝公子算是君子,你瞧,我们在背后议论他是不是不太好?”
  钟止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觉得他是在说笑,洛介宁一下子蹭上了椅子,像个猴子一般缩在小小的椅子上,朝那窗外望去。此镇是个小镇,根据当时南望告诉他们的,那个出现了中幻术的男子的村子就是邻镇,既然那蓝暮林去找那石微沉花了几日时间,便一定是在此附近了。只具体方位,还需自己去探寻。
  那窗外一片晚霞映得天边红了一片,霞光透过云彩照耀到这个小镇的各个角落,夕阳斜下,倒像是画般,来来往往的人群已经开始减少了,人们都回去关上这落日了。只接上叫卖声还依然响亮,趁着这余晖,倒是要争抢一番,夺得个先机响彻这条大街小巷。洛介宁微微眯了眯眼,只觉心中顿时被这暖阳所侵蚀,就连呼吸都是软软暖暖的了。
  “以前在若明镇,那个时候段婉丫头还不会跟我呛话,她就要我带着她上街去,就是在这个时间,她说这种夕阳最漂亮了。”
  钟止离看他一脸陶醉的神情,不禁问道:“然后呢?”
  洛介宁依然目光投射在闪烁光辉如璧的黑瓦上,声音都染上了笑意,道:“后来,就有个人每日都会在七台山的山麓等我,他背后是一整片晚霞,照得他整个人都发光了,我每次都以为他是来抓我上天的神仙。”
  钟止离问道:“他是谁?”
  洛介宁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笑嘻嘻道:“不是你。是我大伯。”
  钟止离不动声色道:“看来我以前也没那么喜欢你。”
  听闻此言,洛介宁猛地一震,差点从那椅子上摔了下来,待冷静过后,他扒着桌案笑意更深:“当然没有,不然我怎么可能一直没有发现!”
  钟止离没再跟他搭话,只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饮起了茶。洛介宁心头惊喜,忙拉着人问道:“钟笑,是否你记起来,你倾心于我之事?”
  钟止离默默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不记得。”
  洛介宁觉得,大喜大悲,或许真的会让人伤元气。
  翌日,两人出发寻找心术后人的踪迹,然而,几个时辰过后,所问之人,均无一人觉得,这两人是没有问题的。一个个反应比那店里的伙计还奇怪,要不是昨日见了他们跟那瑶山第一解毒王交易过了,还真的以为他们是无稽之谈的逍客。
  洛介宁在问了第二十八道之后,终于放弃了,撑着腰叹气道:“或许,他们真的是深藏不露。”
  钟止离望了望满街的过客,只道:“无用之功。”
  洛介宁上前道:“是不是有问题?我觉得本身我们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他们隐居的地方若是真的这么容易被人找到,那还隐居个屁啊?就看那九明山,若不是蓝暮林告与了铁棍李,我们又怎的会知道原来心术的后人在扬州也有的?”
  钟止离点头道:“是也。”
  “扬州和兖州离得近,若是说心术的后人迁居于此,倒也说得通。只若是迁居,该是更为隐蔽,但九明山这个地方却是常年有人来请教的,而兖州这边却一人都不知那心术,是否很奇怪?”
  钟止离又是一点头。洛介宁看他无心发表自己的看法,只叹了口气便拉着人要回酒楼吃饭。正当两人前脚进了酒楼,后脚就有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也进了酒楼,不落座,也不点菜,只朝着那掌柜的一吆喝:“老板,两壶酒一碟牛肉,快点嘞!”
  掌柜的一应:“好嘞!您稍等!”
  洛介宁被他们的声音吸引,一转头,便见那书生模样之人大大方方在他们旁边落座了,一个人显得自在,开始哼着歌儿眼珠子四处转,一转,便跟那洛介宁对上了。洛介宁心头一颤,那书生生得竟是白净风流,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波光流转,该是最能留住芳心的那一派,只洛介宁看了一眼,便有些移不开眼,心里只暗暗道,都说这钟笑生得好看,却也不及那书生一双眼眸勾得人晕头转向,此人甚为凶险!
  他忙转头看向钟止离,却见那钟止离竟也呆呆地看着那书生,一时竟然像被勾了魂般,眼都不眨了。洛介宁忽的拉了他一把,把他从梦里拉回来了,道:“你看什么?”
  钟止离却道:“那人的眼睛很好看。”
  洛介宁心头无比同意这个看法,但是嘴上却很不诚实道:“不觉得。”
  那书生见两人在讨论他,也不客气,直直朝两人走来,便在洛介宁身边落座了,撑着头笑眯眯道:“两位公子可是扬州来的?”
  洛介宁心头暗道,这钟止离一身衣服这么明显,搭讪的方式确实是低下了一些。然那钟止离却回道:“是的。”
  书生笑眯眯看着钟止离,问道:“两位公子来此所为何事?”
  洛介宁学着他撑着头也笑眯眯道:“小公子来此又所为何事?”
  书生道:“自然是找人了,这兖州这么大,寻一寻罢了。”
  洛介宁颇有些兴趣问道:“我们两位,也是来找人的。”
  书生点了点头,那伙计已经端着酒和牛肉上来了,伙计朝着那书生微微欠身一笑,洛介宁便知,这人是这里的常客,只一个眼神,便知要了什么不要什么的。那书生等伙计走开后道:“鄙人司徒渊明,敢问二位姓名?”
  洛介宁道:“鄙人洛介宁,这位是钟止离。”
  钟止离朝他微微一颔首算是礼让了,书生凑近些道:“我在这兖州时日不短了,只不知能否帮到两位,是需要找何人呢?”
  两人对视一眼,钟止离出声问道:“阁下是否知道,兖州心术后人一事?”
  那书生听闻此言,眯了眯眼,似乎有些不便打听的意味,只半晌后道:“公子找这些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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