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门生[重生](66)
洛介宁嘿嘿笑道:“师兄,过来坐。”
钟止离见四人并无别意,便由着他带着坐下了。刘祺笑道:“师兄你好厉害!”
周单问道:“师兄,为何他们无尘轩不让那个霍起去啊?”
钟止离转述了马归岁的话:“因为他太厉害了。”
“啊?”
四人又是面面相觑,那洛介宁自然是想起了屠村一事,也不知那些人到底传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这个人果真是可怕了。
洛介宁问道:“师兄,那个任怀瑜是谁啊?”
钟止离只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无尘轩特地派了他们江落深特别喜欢的新门生来,这次输给了钟止离,回去肯定是要被骂一顿的。只不过,钟止离年少出名,对无尘轩来说,倒也是一种刺激。
胡缪思索道:“那个霍起,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周单啧啧道:“光凭他那个什么理论,就有够玄乎的了。”
钟止离抬眼看向周单,道:“那个理论,听说真的有人实践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大~
☆、启风(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跨度有些大,但是是为了避免拖剧情,回忆就是把之前的背景全部交代清楚,放心,很快笑哥哥就要表明心迹了
国庆没啦!
四人皆微微一怔,洛介宁先开口问道:“真的吗?”
钟止离点了点头,道:“嗯,如他所说一般,实用性很大。”
周单很是不解,道:“那岂不是自残了。”
刘祺啧啧叹道:“这些人是不要命了吗?”
正如钟止离所说,江湖上不知怎的,忽的掀起了一阵热潮,听说有人实践霍起的理论成功了,有些人便也开始蠢蠢欲动,学着尝试一下。
玄天楼一旦禁止所有的门生接触此法,清阁和灵殿自然是效仿。因此法跟暗器联系颇深,清阁甚至将此法列为一等禁术,谁都不能学。
永宁四年,钟止离因大败怪人初露头角,霍起因他那一套毁人肉体的理论,倒也让不少的人记住了他的名字。
永宁五年,霍平生霍起开始被调派到各地执行任务,但是在第三次,无尘轩和玄天楼一块儿在荆州护送遭受洪灾的难民时,霍平生不顾玄天楼的反对,将队伍后边一些病残者尽数杀死,遭到了当地难民的抗议。而那江落深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当时洛介宁和周单是第一次出外执行任务,便碰到了这么一幕,周单当时就想上前去跟霍起算账,洛介宁一把把他拉了回来,道:“你现在过去,说不定他连你都敢杀。”
周单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回来倒是江其深给他一番劝:“你莫跟他急,那小子被江落深给惯得要上天了,你跟他硬碰,只能是你受伤。此事不好论断,霍起的意思是那些人反而会拖累整个队伍,你们的意思是不能如此没有人性抛弃他们,但是你看,谁又能说谁错呢?”
周单没被他安慰到,反而更加激动:“为什么他们病残者就要被那么对待?”
洛介宁反倒是看得开些,拍了拍周单的肩,道:“你看,你又打不过霍起,你干嘛跟他急呢。”
“这不是打得打不过的问题,”周单更激动了,“我打不过他,总有人打得过他吧!”
不久后,清阁和无尘轩一块儿在扬荆边界追捕一个朝廷通缉的犯人,皇帝那边发过来的命令是抓捕然后送到豫州,当地官府会派人过去,但是那霍起竟然当场就把人给杀了,一口气都没留。
清阁三掌门孙西寒大为恼火,这么一来岂不是问话都没得问,这霍起难不成比皇上还要大?当即便要跟霍起理论,谁知那霍起竟然毫不在意地跑回了明枭城。
此事一传开,朝廷议论纷纷。无尘轩虽然不依附朝廷,但是跟随无尘轩的御虚宫和碧云府都被朝廷所控制,无尘轩一个霍起胆大妄为,就连皇上的话都敢忤逆,就算江落深有心保他,他也无力了。
皇帝立刻要召见霍起。
江落深派了人送霍起去京城,谁知那霍起竟然在半路上打伤无尘轩的门生,一个人跑了。
跑到哪里去,谁也不知道。皇帝着实是被气得不轻,无尘轩二掌门唐鹤如又不管此等事,马归岁一个人悠闲地看着江落深气急败坏地派人去找霍起,还能不动声色地喝两口茶。
霍起跑了,六派可谓是看了一场大笑话。当初江落深有多为他骄傲,现在就有多为他可笑。此事传到玄天楼,先是洛修繁笑得喘不上气来,之后洛介宁也笑得喘不上气来。
刘祺啧啧嫌弃道:“你们两人不愧是伯侄,竟然反应都是一模一样的。”
洛介宁哈哈笑道:“你懂什么呀。”说罢,他转向周单,问道,“解不解气?”
周单一派冰山雪莲的模样,高冷道:“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可巧了,这一年,无尘轩跑掉了一个霍起,又来了一个女门生。
六派中,清阁是全女子,碧云府同时招收男子和女子。除此之外,其他门派很少有招收女子的。而无尘轩继出了霍起这个奇才之后,又是带起了江湖上新一波的话题。
这个女门生听说是前辈介绍过来的,大名李盏,使用的一把剑是奇剑,只有她本人才能用得了。奇剑名落霞,挥动时能够带起一串光芒,甚为漂亮。
这个女子不过是十八年纪,听闻无尘轩很多男门生都不是她的对手。
此事一出,无尘轩立马又成为了五派中的话题。
周单评价道:“他们无尘轩还真的是每年都能招到奇才啊。”
钟止离公正评价道:“我见过那个女子,剑法确实了得,只不知她师从何门。”
洛介宁奇怪了:“师兄何曾见过她?”
钟止离道:“前些日子无尘轩找霍起的时候,我偶然在路上遇见了她,开始还以为她是要去清阁,没想到竟然是去了无尘轩。”
此时的洛介宁已然16岁,不再像是两年前那般懵懂无知。刘祺笑嘻嘻问道:“师兄,她长得好看吗?”
周单老气沉沉下结论道:“我跟你讲,江湖上混的女子,大都是长得不好看的,长得好看的,早就送到皇上的后宫里去了。”
洛介宁凉凉瞥了他一眼,问道:“那你怎么没被送到后宫里去?”
周单朝他妩媚一笑,道:“我承认我长得美,但是我是阳刚的男子。”
钟止离终结两人的谈话,道:“挺好看的。”
洛介宁哈哈一笑,道:“师兄觉得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了。”
李盏在无尘轩出名后不久,便传来了霍起的消息。无尘轩派出的门生没找到他,但是他的名声可谓是大振。接连在豫州的几个镇子的官府都发来求救信,那霍起在镇子上到处作恶,现在的人是听到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
从无尘轩出来的霍起俨然是成了个恶人,不仅如此,还把无尘轩的名声给带臭了。江落深自然是不可能会放过他,更何况,他们祖传的宝剑解忧还在他手里,起码,也要把解忧拿回来的。
此事可真的是要笑掉了五派的大牙,碧云府和御虚宫在暗地里笑,玄天楼灵殿清阁在明里笑,特别是清阁的三掌门孙西寒,嫌弃道:“早在他杀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周单更是慷慨:“早在他杀残弱者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洛介宁更是掺和了一把:“早在他提出那什么理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周单更是不甘示弱:“早在知道他屠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屠村?!”
刘祺和胡缪面面相觑,一脸茫然。钟止离问道:“你们说的屠村是什么意思?”
两人这才想起来,当时那几个男人说此事的时候,还真的只有他们俩听到了。洛介宁凑近钟止离,轻声道:“当时我们不是跟着二掌门去白玉原吗,回来的时候就听到那个霍起的事了,听说他还曾经屠村,几百号人全被他杀死了!”
刘祺胡缪瞪大了眼,一人问道:“无尘轩知道吗?知道了还收他?”
周单挥挥手道:“不过是民间的谣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与此同时,在扬州新起了一个门派,便是那已成立了两年的沉云派。
沉云公子白知秋至今只收了四个弟子,那是一个比一个俊俏,见过的人均不禁喟叹沉云派五个人均是玉砌的。
只那白知秋早在两年前便和玄天楼结成了同盟,如今白知秋名声在外,免不了被无尘轩在背后指手画脚的。白知秋不管六派之事,只在沉云岭附近做做善事,倒也是颇得民心。
而那霍起,一旦被江湖上的人定性为恶人,那边是人人追打的了。这边人还没到豫州,便又传出消息,那霍起已经从豫州到了兖州。这次,还传出他使用蛊术害人的消息。
六派大惊。蛊术一向是只有灵殿的人学以防身,江湖上的散人学学玩玩也就算了,但是那霍起又是什么时候学的蛊术?
学习蛊术,首先需要的便是个人的天赋。若是没有天赋一说,便是学个二三十年达不到一个境界的也有,因而灵殿的门生能力也是层次不齐,多年来也出不了一个奇才。而那霍起,又是哪来的天赋?
且不论霍起在逃离无尘轩之后哪里有时间去学习蛊术,就凭他那一股子的戾气,恐怕也不是个沉下心来学习这种复杂的东西。
此事一出,更是惊动了灵殿和无尘轩。
蛊术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若是学得好,便是幻术都不能与之抗衡。而从那兖州官府发来的通知,怕不是一般的难缠。
这次玄天楼也没有坐视不管,立即便派出明流风和齐归璞前去抓捕霍起,加上无尘轩派出了李盏这位奇女子,加上最近出名的任怀瑜,四人联手,他们还不信抓不到一个霍起。
然而事实证明,这次是他们失算了。
霍起的行踪不定,这平民百姓的只知道霍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哪里见过他,见过他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因而那霍起更是肆意妄为。
四人联手先是去了兖州,然而当地的官府却道人已经走了,谁也没见过他到底去了哪。这下子,四人根本不知所措。
若是找到了人,那还好说。但是如今人都不知在哪,就算要抓,也没个头绪的。
没过几日,兖州和徐州的边界上的镇子便遭了殃。四人连忙赶往那边。但是那霍起不知是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万人通缉,因而逃跑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四人脚才刚刚踏进镇子,徐州北部的镇子上又遭殃了。
四人跟着又追到了徐州北部,但是刚到,人又走了。
这简直是一场无尽之战。
四人耗费了不少时日,就是连霍起的面都没见着。
最终,六派不得不联合起来,灵殿派人从青州包围,御虚宫从司隶州过来,清阁也同时派人从扬州过去,五派同时包围,就不信这霍起还能逃到哪里去。
最后,四人在青州终于追上了霍起。
那霍起已经杀红了眼,过路处尽是哀鸿遍野。四人在青州一个小镇子上跟他迎面相撞,霍起一见是无尘轩的人,居然拿着解忧挑衅似的朝他们笑了笑。
李盏即便没遇到那霍起和解忧,听也不知听了多少遍。两人当即便上前要抓拿他。
明流风和齐归璞本着这也不是本家事的原则,先是站在后边静静地观望。玄天楼的人不动,灵殿的门生更是一言不发,前都不敢前进。
那李盏和任怀瑜两人双双展开攻势,逼得霍起连连后退,特别是李盏的那把剑,剑法刁钻奇特,霍起更是招架不住。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霍起就快要逼到绝境的时候,那霍起竟然使了暗器!
李盏绝不会想到霍起竟然会使这种手段,一个没闪开,生生受了他几针。那针上有毒,李盏顿时双脚发软。任怀瑜顾不上她,这边只不过是分了心,立刻便被霍起抓住了机会,蹿起来便没了踪影。
那边的明流风和齐归璞这才意识到不妙,连忙追上去,这时候却是晚了,追了半路,还是让他跑了。
那边李盏已经昏迷了,任怀瑜带着人先去解毒,明流风和齐归璞便带着灵殿的门生继续追。
从此,霍起又多了一项技能:会使暗器。
☆、启风(三)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又要让霍起给跑掉了的时候,那边沉云派忽然发声了,他们愿意助一臂之力。
外边在热热闹闹追杀霍起,七台山却是安逸得很。
洛介宁这几人可谓是越大越不安分,除了小时候那些小把戏,现在发明的样式是越来越多。
刘祺嫌换骨泉里的小鱼虾不够胃口,已经开始公然在临酒湖里抓鱼了,还专门挑午休的时候去抓,一抓一篓子,便要在入夜之后在屋子里烧烤吃。
原先因为周单的屋子坐标最好,因而每次他们要吃鱼的时候便去周单的屋子里架起火盆烤,然而这一事不久后便被钟止离给发现了。
那日,钟止离本是要找周单谈一点事情,谁知人还没进屋,就已经闻到了一股香味。他先是愣了愣,以为他们在屋子里吃大餐,结果一推门进去,当场愣住了。
他们在屋子中央架了个火盆,一根根树枝正插着鱼在烤着呢!
四人回头看到钟止离来了,先是刘祺反应过来,连忙起身笑嘻嘻道:“师兄,一起吗?”
钟止离惊讶之余在感叹这些人是胆子越来越肥了,现在居然都敢公然在屋子里烧烤,就不怕把床给点着吗?
洛介宁咬了一口,边嚼边道:“师兄不吃鱼的。”
周单嘿嘿傻笑道:“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钟止离转身道:“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便出去了,还给他们带上了门。
四人面面相觑,胡缪道:“师兄不会告发我们的。”
洛介宁吃了两口,想了想道:“他不吃鱼,下次我们去烤鸭啊!”
刘祺一口赞同道:“行行行!这个我也想吃!”
周单翻了个白眼,道:“下次不许在我这里了,每次睡觉都睡不着!”
洛介宁提议道:“不然,我们在师兄屋子里烤吧!”
胡缪扇了他一巴掌,骂道:“东五院那边全是三场师兄,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刘祺砸吧嘴道:“这边不也是师兄,你还不一样,真是的。”
周单自然是巴不得不要再在这里坑害他了,无比同意地点头道:“可以可以呀,去师兄那里!”
翌日,他们便从临酒湖那边抓了一只鸭子过来,然后几个人趁着午休的时候悄悄把周单屋子里的火盆给端到了五院。恰时正是冬日,遇见了师兄问,便只道屋子里太冷,端个火盆进去取暖便是。
钟止离本在屋子里小憩,他们四人哐当哐当地进来了,把他吵醒了。
洛介宁一下子跑到床边,对他笑吟吟道:“师兄,吃烤鸭吗?”
钟止离还没缓过神来,那三人已经把火盆给架好了,火都已经点上了,上边一只鸭子正在烤着。钟止离有些愣愣的,看着洛介宁一脸疑惑。
洛介宁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师兄,我们知道你也想吃,所以专门给你弄过来了,开心吗?”
“开心!”刘祺神经病一般应了一句,钟止离有些不不知所措。
他们四人在那边烤鸭烤得欢快,钟止离却愣愣地坐在床边,眼里还透着迷茫。
周单把他拉了过来,道:“师兄,你也一起嘛!”
钟止离只道:“你们火盆离我的床太近了,会着火的。”
胡缪哈哈一笑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最多也就是烧掉你的床单而已。”
刘祺使劲拍了胡缪的头一巴掌,骂道:“你小子会说什么呢!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还会着火?”
胡缪被他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低头拨着火盆里的炭。
洛介宁问道:“暖和吧?”
钟止离在他身边盘腿坐下,盯着那只鸭子道:“你们这要是被大掌门知道了,肯定是要关禁闭了。”
刘祺抛了个媚眼,嘿嘿道:“不用担心,我们烤了多少次了,一次都没有人发现过。”
周单安慰他道:“师兄,不用担心,就算被发现了,我们就说是我们做的,跟你没关系。”
钟止离还是不敢放心,只摸了摸额头,起身道:“我先去喝点水。”
说罢,便转身要出屋。洛介宁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们说,师兄到底喜不喜欢吃烤鸭啊?”
周单翻了个白眼,道:“那可不就要问你了。”
刘祺翻了个大白眼:“可不是,谁提出来的主意?”
钟止离只不过是出去透透气,因得那屋子里的烟实在是呛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在外边等了一会儿,刚要转身会屋里的时候,便听到一声尖叫:“天哪!”
他直觉尖叫是从他屋子里发出的,踏步刚要进屋,门忽的被打开了,周单慌慌张张跑了出来,见了钟止离,连忙拉着他道:“不得了了师兄,你的床单着火了!”
钟止离只觉得一阵头痛。
说罢,他便跑出去那水桶了。钟止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幕,便是他那洁白的床单,此刻已经散发着耀眼的金光。旁边三人像是被吓住了般,洛介宁一手拿着烤鸭,转而看向他,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钟止离连忙把呆愣愣站着的三人拉出了屋,道:“快去那水桶灭火!”
洛介宁见着刘祺和胡缪都出去了,他却一手拿着那半熟的烤鸭,凑到他面前,破呆呆地问道:“它怎么办?”
钟止离顿了顿,道:“你拿着吧。”
说罢,那周单已经提着水桶过来了。整个东五院全部被这个动静给吵醒了,一个个跑过来看,谁知那火势更加凶猛了,连带着床都烧起来了。洛介宁吓呆了,看着进进出出的师兄在灭火,都快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