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七个前男友找上门[穿书](36)
“师父,我们现在去流岚峰吧。”灯宵小跑到他的面前,瞥了霁独一眼,迅速藏起眸底的冷漠。
到了流岚峰的山门口,守门弟子告诉他们,今晚轮到温阮在子夜城巡夜,在他们来前温阮便已下了山。
听到这个消息,灯宵仰头问道:“师父,那我们也下山吗?还是……”
还是后面的话他没很快说下去,顿了顿才闷闷道:“还是说,师父准备去掌门那里?”
温荀想起温如璧所托,思忖道:“去子夜城,正好我有东西带给天音阁主。”
灯宵听到这儿愁云顿消,笑着应声,“嗯!”
下山后天色接近傍晚,上山的大门有玄玑弟子守着,以免不明身份的闲杂人进入玄玑门。
温荀从守门弟子口中打听了温阮的去向,知道温阮今晚负责在西街巡夜。
西街是子夜城最大的闹市,时辰越晚,街上的行人越多,几乎落不下脚。
他们没见着温阮,倒是碰巧遇见了在街头卖艺的琴况。
等等……天音阁主卖艺?
温荀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人,与灯宵挤进人群一看,竟然真的是琴况。
四面人流如堵,灯宵小心地护着身前的人,揉了揉眼,“师父,那果真是天音阁主吗?”
温荀沉吟道:“应该错不了……”
身为天音阁主却在街头卖艺,实在难以令人想象。
这时,温荀忽然萌生出另一种想法。
他本人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天音阁主,若是琴况真有孪生兄弟,谁又知道孰真孰假?
人群中有人和他们发出一样的疑惑,出口道:“听闻天音阁主的琴艺绝世无双,不如弹一曲给大家听听呗。”
“就是就是。”
“这些都是传闻,我看啊全是虚名。我倒是觉得,我们玄玑掌门的琴艺比天音阁主绝对差不了!”
琴况对围观者的激将法不为所动,“想要听琴某的琴声,总该给点诚意吧?”
温荀掏出钱袋子递过去,“这些诚意够了吗?”
“够了够了……”琴况伸出去的手一滞,怔怔地看着温荀,“小温荀?你下山了?还有灯少庄主?”
“如果我再不下山,恐怕就要错过天音阁主的绝世琴音了。”温荀微笑着说道:“我有事和你细说,去找个地方坐坐?”
“没问题。”
三人撤了卖艺的摊子,去了附近的酒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邻桌是几名玄玑弟子,看发冠的饰物应是流岚峰门下,有意无意地朝他们看来。
“隐居久了,来到凡世就忍不住给自己找点乐子。”琴况道:“送你到山门后,别谷主和衣少主便回了玄玑别苑。事情处理得如何?那个什么师兄莫非是在嫉妒你?”
“已经解释清楚了。”温荀不解道:“为何会这样说?”
“他名唤霁独,为人肯定也喜欢嫉妒。”琴况看向灯宵,问他,“灯少庄主觉得呢?”
灯宵认真地回答道:“天音阁主说得不错,师父长得这么好看,难免会招人嫉妒。”
温荀听笑了,恢复到一本正经的神色,“我在山上碰见了沉碧峰主,她托我带一样东西给你。”
“又是她……”听见这个名字,琴况不耐地皱了下眉。
温荀留意着他脸上的表情,把那只香囊放在他的面前,“天音阁主当真不认识她吗?”
琴况没有沉默太久,余光睇了眼香囊,摇头道:“不认识,小温荀这是不相信我?”
温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面不改色地回道:“当然没有。”
他们吃过饭一起离开酒楼,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尽,而整座子夜城却亮若白昼。
入夜后,属于子夜城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眼看时间太晚,温荀也有些乏了,决定明日再找温阮一问。
在跨出酒楼的一瞬,他看见一道白衣自人群中闪过,身影像极了玄玑掌门。
但温荀很清楚,师仙游久居山上,没有特殊情况都不会下山。
一定是看花了眼。
在走神的片刻,背后猝不及防被人推了一下。
温荀脚底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所幸琴况反应及时抱住了他。
酒楼外人流湍急,谁也没注意到是何人所为,更不排除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他。
灯宵登时满脸紧张,“师父……”
琴况闻声也跟着紧张起来,“小温荀怎么样?”
“我没事。”温荀慢慢站稳身形,侧目时无意中扫了眼琴况的耳背。和温如璧说得一模一样,果然有一颗很小的红痣。
他回神准备离开琴况的怀抱,抬头却见师仙游正站在不远处,目色深邃地看着他们。
二人对视了半晌,正当温荀以为对方会默默离去之际,不料师仙游竟朝他们缓步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师仙游:还记得我说过的惩罚吗?
温荀:不记得!(迅速溜走)
第34章
看师仙游的脸色不好,温荀心头一顿,快速地从琴况的怀中脱身。他的动作还是慢却一步,不过转眼间,师仙游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温荀小心翼翼地与琴况拉开距离,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灯宵一眼认出是玄玑掌门,还没来得及开口称呼,便被师仙游的扬手示意给打断了。
他不知道此人这是打算要做什么,但见对方仔细打量着琴况,在心底猜出了个大概。
下山前师仙游换了身便装,依旧是一袭白衣,却俨然变成了世家公子的打扮,一看便知来历不凡。
他看向温荀,不紧不慢地发问,“你怎么下山了?也没说一声。”
“沉碧峰主托我带一样东西给天音阁主,我又听说今晚由温阮巡夜,所以便下山来了。”温荀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明明在他心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地位,可却不知为何总担心师仙游误会他。
“小温荀,你和这人很熟吗?”琴况也留意了师仙游好一会儿,说道:“还是他与你一样,也是玄玑门的弟子?”
听到‘小温荀’三个字,师仙游的眼神微暗,冰冷的面孔更添了几丝寒意。
灯宵跟在温荀的旁边没说话,安静地看着这二人。
他知道他们对温荀的心思,也知道他们对自己没有任何怀疑。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学会镇定自若。
天音阁主在寰界是出了名的隐者,很少有人见他入世。
每到三年一次的玄都夺魁,玄玑门都会给天音六阁发去请帖。可琴况从来的回应都是谢绝邀请,今年是他第一次前来玄都作客。
很显然,琴况没见过玄玑掌门,更没有认出师仙游。
外人都以为玄玑掌门正在闭关,谁能想到会为了心上人出现在子夜城。
“是……”温荀正欲道出他的身份,被师仙游抢先把话接了过去。
“我是他的师叔。”师仙游没有报出姓名,漠然问道:“你是天音阁主?”
这人确实是他的掌门师叔,既然师仙游选择不说,温荀自然没有再多言。
“啊,没错,我就是天音阁主。”尽管没看出师仙游是哪一脉的峰主,琴况仍然没有细问,他本就不爱过问旁人的事。
当然,温荀除外,因为温荀对他而言并不是旁人。
几人走出了闹市的范围,喧嚣声在身后不断远去。
眼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边通往玄玑门,另一边通往玄玑别苑。
“时辰不早。”师仙游忽略掉另外两人,只对温荀说道:“温荀师侄该回去休息了。”
末了又补充道:“方才多谢天音阁主出手。”
琴况微笑着说道:“你是小温荀的师叔,以后我们还会见面,不必言谢。而且,保护小温荀本就是琴某该做的。”
见他一口一个小温荀,师仙游隐隐有些听不下去。
而他之所以没有从一开始表态,是因为他没有坦露自己的身份,也因为天音阁主乃是玄玑门请来的贵客。
“这儿和玄玑别苑离得不远,”琴况丝毫没有注意到师仙游的神色,继续说道:“夜里风大,小温荀不妨在别苑留宿一晚,就不用再回饮露峰去了。灯少庄主所在那个院子有好几间空房,这位师叔也可以一起。”
师仙游道:“天音阁主的好意我心领了,玄玑别苑毕竟是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所准备,身为玄玑弟子留宿在那里并不合适。温荀师侄认为呢?”
琴况没听懂他的暗示,哦了一声,说道:“你既是小温荀的师叔,便是玄玑五峰的峰主。不过小温荀不一样,他只是饮露峰的一名弟子,不用在意那些礼节。这样吧,这位师叔你先回山。小温荀身体不便,你也是知道的。看在琴某的薄面上,今夜不如就让小温荀在别苑暂住一晚。”
温荀哪里敢开口,随便说个字感觉都很要命。
不仅是师仙游,琴况和灯宵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想了片刻,温荀在心里做出了答案。
“师叔说得不错,作为玄玑门的弟子,在别苑留宿并不合适。”温荀说完这句话,悬在心上的石头也跟着落了下去。
“灯宵。”这时,一名身穿金袍的中年男子疾步向他们走来,身后紧跟了一行人。
灯宵闻声望去,不可思议地喊出两个字,“父亲……”
身穿金袍的中年男子名叫灯千古,是凤麟山庄的庄主,更是灯宵的父亲。
看他行色匆忙的样子,应该是连夜从凤麟山庄赶来了子夜城。
灯千古很快留意到了师仙游,颇为意外道:“竟不知玄玑掌门已然出关,看来灯某来得正是时候。这位便是天音阁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