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七个前男友找上门[穿书](73)
冷素问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替自己辩解道:“灯宵不全是因我而死,就算他死了,也是他死有余辜。”
冷还照不以为意道:“若是让他知道那些事情皆是你所为,你猜温荀会怎么想?你觉得他是更在乎灯宵还是更在乎你?”
一个个问题猛烈地敲打着对方的心,他在等待着,等待着亲眼目睹对方崩溃的样子。
“不会。”冷素问十分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他知道……”
话还没说完,冷素问的神色瞬间变了。因为他看见冷还照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一个方向,他也顺着视线望过去。
然后,他看见了温荀。
冷还照依然在反问,声音却愈加欢快了,“是吗?”
冷素问慢慢转过轮椅,冲着温荀喊道:“阿荀……”
温荀淡淡地嗯了一声,在得知双方的身世后,说不惊讶是假的。他缓缓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冷素问的表情僵了一瞬,急忙道:“阿荀,你听我解释。”
温荀正准备说点什么,一道明晃晃的白光险些迷了他的双眼。
对面的冷还照拔剑向他而来,剑至中途,被另一个人截去。
“我不杀你,不代表我杀不了你。我不杀你,只是不想看见温荀为你伤心。”冷素问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手指运力将持剑的冷还照震退数步。
他慢慢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手心幻化出一柄长刀,苍白的面容添了几分愠怒。
温荀站在不远的地方,没有上前。有些事情想要彻底解决,必须使用武力,这个道理他很明白。
动手之前,冷素问回头看了看他,给了他一个异常坚定的眼神。
一直以来,冷素问都在以冷惜别的身份活着。为此,他不惜假装双腿残疾,整日与轮椅作伴。所有这一切,都因为他想接近一个人,这人便是温荀。
尽管冷素问的身体病弱不如常人,可他的刀法却是相当熟稔。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让冷还照寻不见一丝破绽。
“当初为了在温荀身上施下秘术,耗费了不少灵力吧?”数十招之后,冷还照笑道:“你认为现在的你还会是我的对手吗?”
冷素问不说话,脸色渐渐起了变化。
温荀很清楚,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就目前来看,虽然冷素问招招处在上风,但越到后面越显力不从心。
便在冷素问专心应战之际,冷还照突然剑锋一转,霍然指向另一边的温荀。
危急之间,只见上空陡然升起一道结界。冷还照嘴角浮出一抹狡黠的笑,剑锋再转,目标竟是撑起结界的冷素问。
剑刃刺破心脏的刹那,结界四分五裂,化为尖锐的刀片刺向冷还照的后背。
纵他多么聪明多么狡猾,到底没料到冷素问会留有后招,这一招便是——同归于尽。
而在此前,一道白影抢先护在温荀身侧,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
同时,两人自长街另头迅速赶来。
“阿荀,你没事吧?”衣濯白刚问完这话,又被别镜花挤到了身后。
无奈师仙游在旁,别镜花也凑不到温荀身前,只着急地问道:“荀儿怎么样?有受伤吗?”
温荀摇摇头,说了句没有。他的目光扫过他们,知道说梦和鹿衔已经从茶楼出来了。
冷还照闷声吐出一口鲜血,脸上仍然染着浅笑,声音则是带着深深的自嘲,“是我低估了你,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是你的对手……”
冷素问默而不语,拼尽余力又送给他一掌,将冷还照连同他的佩剑一道震退。
他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撑着长刀。血流沿着他的指缝间渗出,根本无法止住,逐渐浸染了他的大半衣物。
“阿荀……”他动了动唇,艰难地喊出这两个字,笑意在唇角徐徐漾开。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纯粹地笑过了。
温荀反握了握师仙游的手,与他对视了一眼。二人一句话都没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你去吧。”师仙游说出这句话,慢慢地松手。
别镜花和衣濯白没有加以阻拦,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机会跟他说。
衣濯白先从温荀身上收回眼,对师仙游道:“谢谢你。”
师仙游初是不解,之后才想起这人也是温荀的爱慕者。他是不爱与生人说话的,开口反而更显尴尬,所以到最后都没有回复衣濯白。
他只是默默地关注着温荀,眼里仿佛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温荀走到冷素问的面前,轻声问道:“灯宵的死与你有关么?”
冷素问用力站起来,保持着与他平视的距离,苦笑着反问,“我说无关阿荀会信么?”
温荀怔了怔,想说什么又被他的话堵住。
“你不用说话。”冷素问的嘴角似弯非弯,刻意地缩回沾满血污的手,“就让我这样静静地看看你,这样……就够了。”
时间恍若在此刻静止,温荀点点头,眼睛一眨也不眨。
“好了,你走吧。”过了会儿,冷素问挥了一下手,忍着痛别过头。
“嗯。”在温荀转身的瞬间,背后传来一阵轰然倒地的声响。
他知道,倒下的人是冷素问,也是冷惜别。
惜别,惜别,可有的人终究是要离开的。
第68章
温荀忘了他是怎么回到玄玑门的,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境是昏黄色的,远远的海面浮着一片岛。
同上次一样,温荀在梦境中看见了原主,他正和一名同样年纪的年轻男子立在船头。
温荀站在他们的背后,仿佛一个透明的人,没有人可以看见他。
原主指着那片岛屿的位置,问年轻男子,“惜别,那儿就是缥缈岛吗?”
冷惜别闷闷地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归家的喜悦,“对,那里就是缥缈岛。”
他从小就被养父冷悬壶带离了冷家,自幼在玄玑门长大,与他关系最好的人便是温荀。因为他的年纪比温荀大一些,所以温荀还得管他叫声师兄。
“好大的岛啊。”原主发出一声感叹,又问他,“惜别,听说你有个兄长?你这次回去,他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冷惜别随口回答了一句,默默地转过身,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时,温荀才真正地看见了他的脸,这是冷惜别的脸。
他想起霁独曾经去过东街药庐,由此可见,冷素问的确对虚幻之颜有所了解。同时温荀也明白了,他会将冷惜别毁容的原因。
他总说灯宵偏执,说冷还照固执,其实真正偏执的人是他自己。
原主看出冷惜别的闷闷不乐,有意帮他开解,“惜别,你还在想玄都夺魁的事吗?”
冷惜别扭过头,口是心非道:“没有。”
原主笑着去排他的肩膀,“没事,这次我不也输了吗。玄都夺魁三年一次,三年后就又可以参加了。”
冷惜别嗯了一声,眉头微锁。
他心里很明白,只要参加玄都夺魁,他和温荀便不再是朋友,而是对手。
不一会儿,温荀跟着他们下了船。
缥缈岛坐落于雪琼海,远看不过碧螺一点,近看俨然是座偌大的海岛。听说这里四季如春,终年都看不见雪。而这片海之所以会唤做雪琼海,是因为翻涌的浪涛恰似堆雪一般,海水又仿如琼浆玉液。
在看见缥缈岛的第一眼,一种熟悉感顿时扑面而来。直觉告诉温荀,他来过这个地方。
这是冷惜别十九年来第一次回到缥缈岛,因他作为养子的身份,几乎没有踏入冷家的资格。
冷家夫人出生自蓬瀛山,与冷悬壶属于指腹为婚。两人本无意愿,于是自成亲之日起,冷悬壶便已离家出走。
迎面走来一名身着藕色衣衫的男子,恰如芝兰玉树,面容带着一丝疏离。
男子左右跟了几名冷家侍女,缓步走到他们的面前。
他先开口说道:“惜别,欢迎回来。”
冷惜别却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敷衍地点了点头,对他的话不予理睬。
男子并未觉得尴尬,反而彬彬有礼地去和旁边的人打招呼,“在下冷素问,是惜别的兄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原主这才反应过来是他在和自己说话,不失礼数地回道:“原来是惜别的兄长,我姓温,单名一个荀字。”
这个时候的冷素问刚刚继任冷家家主之位,在此之前,冷家掌权的人是冷夫人。次年传出消息,说是冷夫人病逝了。
冷素问细细地咀嚼着他的名字,目不斜视地看着原主,重复地念了一遍这两个字,“温荀。”
或许从那时起,便已逐渐情根深种,变得难以自拔。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这后面温荀便回忆不起来了,好似一个片段,在他脑中投映出一道模糊的影子。
不知为何,温荀总感觉这段记忆更像属于自己。一如隐藏在大脑深处的过往,被一点一点地挖掘出来,再以梦境的方式向他呈现。
第二天便是大婚之日,按照以往的习俗,出嫁一方需得回到自家准备,等待着娶亲这方次日前往迎亲。
在离开玄都之前,温荀去了趟东街的药庐。
原以为在发生昨日之事后,药庐该是打烊关门了。出乎温荀意料的是,门依然大开着,同平时毫无差异。
药庐主人看见他,仍旧像往常一样将他带到后院,可惜下棋的位置已经空了,再也看不见那个晒草药的人。
“然先生。”温荀道:“我可以和你聊一会儿吗?”
药庐主人和善地点点头,不仅给他沏了茶,还贴心地给他诊了脉。
“温公子的身体很好,孩子也很健康。”药庐主人道:“过会儿我再给温公子抓几副安胎药,温公子一定要收下,这些是岛主先前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