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七个前男友找上门[穿书](59)
“等等。”一个想法忽闪而过,温荀立马止住脚步,“我想去一趟玄玑别苑,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儿再来。”
师仙游猜出他要做什么,并没有因此做出阻止的举动,而是温声对他道:“让寒食陪你一起去。”
温荀点点头,应声道:“好。”
他们在街口临时作别,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温荀走在前面,寒食紧跟在他身后。有人认出了温荀来,时不时地朝他打量。
“我听说啊,那个灯宵死了,还死在了玄玑掌门的手下。”
“这一次玄玑门可算是和凤麟山庄结上了梁子。”
“要怪都怪那个灯宵,是他杀人在先,死了也是活该!”
“他不是已经拜入玄玑门了吗?怎么还对同门下手?”
“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玄都夺魁。”
“嘘,小声点。瞧见没,那人就是灯宵的师父温荀,男人怀孕可比这事儿稀奇。”
“我看啊,这对师徒都不是什么好人,听说他还和掌门走得很近,谁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自那日起,有关灯宵的一切很快在子夜城传得沸沸扬扬。人们给了他很多称呼,譬如刽子手,又譬如白眼狼。只要提到灯宵两个字,大家都露出嫌恶的眼神,说出不堪的言语。
这让温荀第一次感受到,人们的口舌有多么可怕。
“温公子,你还好吗?”寒食时刻留意着他的脸色,担心他会受到那些流言影响。
“我还好。”温荀面色不改道:“他们说得不错,灯宵确实杀了人,男人怀孕也的确很奇怪。”
“温公子,有句话属下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话?你尽管说,在我面前不必拘泥。”温荀道:“算起来我在玄玑门待的时间还不如你,你不用对我自称属下。”
“不敢。”寒食道:“属下想说的是,温公子请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掌门都会选择去相信温公子。”
闻言,温荀笑着反问道:“你又不是他,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寒食顿了顿,如实回答道:“因为属下从未看见掌门对任何人如此上心。”
温荀听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玄玑别苑的大门外,守门弟子认得温荀,一句话都没问就让他们进去了。
从发生了那件事开始,那间院子便被上了锁,不准其他人再轻易靠近。但由于他们身份特殊,那些人并没有将两人拦下。
温荀一步迈进拱门,扫了眼院内残留的血迹。他的记忆很快回到了两天前,与此同时,脑海里浮现出灯宵被众人包围的那一幕。
‘师父,你相信徒儿吗?’在没有听到回答后,灯宵的眼神是那么的失落,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
他一直所渴望,所期待,小心翼翼守护着的东西,突然就碎了。很多时候,有些东西一旦碎了便再也粘不起来。
如果他早一点说出那句话,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每当这么想时,温荀都会默默地告诉自己,过去永远不会回来。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查出杀害温阮的真正凶手,还灯宵一个清白。
“温公子?”寒食在前面帮他打开房门,“要进去吗?”
“嗯。”温荀回过神道:“进去吧,你也可以进去看看。”
他凭着记忆找到暗室的开关,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空气中依然保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段时间以来,温荀害喜的症状减轻不少,很少会有恶心呕吐的时候。许是没有窗户且封闭的缘故,暗室的光线很暗。
温荀进去走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于是招手让寒食端来烛台。
寒食把烛台递过去,问道:“温公子需要帮忙吗?”
温荀看了他一眼,决定合理利用人力资源,对他道:“你进来看看,这间暗室有没有其他出口。”
“是。”寒食依言进去,往四个角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接着蹲在了地上。
温荀见他行为异常,连忙问道:“发现什么了?”
寒食仍在低头查看,一会儿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地面的石砖,一会儿又凑在鼻尖闻了闻。
温荀没听见回答,急着复问道:“怎么样了?”
寒食凝眉道:“回温公子,这残血中带着锈味,此人死前应该被下过毒。”
“又是下毒……”温荀沉吟半晌,问道:“那你能看得出是什么毒吗?”
寒食摇了摇头,“恕属下无能,无非作下判断。”
“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温荀跟着蹲下去,尽量保持着舒服又不压迫腹部的姿势,一个人喃喃自语道:“也就是说……温阮死前也被人下过毒,一定是那人想要隐藏死因,才会故意划花温阮的脸。连死人都不放过,实在可恶。”
“倘若真是灯少庄主动手,不应该会多此一举。”寒食道出心中的疑惑,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你说得不错,这也是我会再来此地的原因。”温荀说完准备起身,目光扫过地面的血迹。
他正打算端着烛台出去,忽然透出烛光看出地上的一道道阴影,就像有人刻意留下来的一样。
“等一等。”温阮一边看着那些痕迹一边吩咐寒食道:“你再去拿个烛台过来,我想看看这地上究竟写了什么。”
“是。”寒食依照吩咐帮温荀照亮半间暗室,询问道:“温公子可有什么发现?”
“嗯。”温荀点点头,给他指出个位置,“你到这儿仔细看看,这像不像有人在地上写了字?能认出来吗?我感觉很可能是温阮死前留下的。”
!
第54章
逼仄的暗室之内,温荀的视线穿过烛光洒下的阴影。因为被血液浸浸染过,地上的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这不是字。”寒食忽然开口,说道:“是符文。”
“符文是什么?”温荀道。
“是魔修一族曾经使用过的一种古老文字,也可称作咒文。”寒食作了个简单的解释。
“可灯宵只修习过丹修和剑修,不可能会和魔修……”温荀只把话说到一半,他的脑中很快冒出两个字,那就是灯宵口中的‘代价’。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在此前,灯宵一定接触过另外一个人。他无法排除的是,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是否与魔修无关。
“温公子?”寒食将他拉回现实,提醒道:“外面好像有人来了。”
“嗯,我们出去吧。”温荀回过神,问他,“对了,你有法子把这些符文画下来吗?”
“有。”寒食道:“温公子且先出去,这里交给属下即可。”
“嗯。”
温荀端着烛台出了暗室,人还没走出房间,一抹竹青色的身影迅速闯入他的视野。
听寒食说,在琴狩输了第一场后,天音六阁便退出了玄都夺魁。而琴况本就无意参加,会来玄都主要也是为了见他。
所以,当温荀看见琴况出现在玄玑别苑时,并没有感到意外。
琴况虽和他的胞弟相貌一样,其本身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与琴狩的懒散相比,琴况的谈吐举止更显温文尔雅,也让人感觉更容易接近。
“有玄玑弟子说看见小温荀来了别苑,没想到这是真的。”琴况从头到尾把他整个人看了一遍,松了口气道:“这几天我都在找你,你没事就好。”
“嗯……”
“灯少庄主的事情谁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小温荀不要太难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在说完这些话后,琴况注意到从里面出来的寒食,“原来是玄玑门的剑使。”
寒食立即拱手道:“寒食见过天音阁主。”
琴况知道寒食是师仙游身边的人,他会跟在温荀左右一定也是师仙游的吩咐。
“小温荀准备离开了吗?”琴况说着看向温荀,声音无比温柔,“我能陪你走一会儿吗?”
温荀看了眼寒食,对他道:“你先去吧,我和天音阁主聊一会儿再来。”
琴况道:“不用这么麻烦,剑使可以与我们同行。”
寒食没有说话,把画好的符文交到了温荀的手上,随后转身沉默地从他们面前离开。
“小温荀不担心被他知道吗?”琴况这句话问得别有深意,这个代指也相当明显。
“我为什么要担心。”温荀的反问很无力,说话的时候也极力地避开对方的目光。“天音阁主不是说出去走一会儿吗?”
“嗯。”一声淡淡地回应,琴况看着与自己保持着距离的温荀,略微失望道:“小温荀和我越来越生疏了。”
温荀不可置否,他不知道原主和他们每个人的相处模式,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都与师仙游在一起,难免会和其他人有所疏离。
外面的阳光很大,暖暖地洒在身上,过往商人的吆喝声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里。
二人并肩走着,温荀揣好那张符文,双眼直视前方。从玄玑别苑出来之后,他们一句话都还没说。
琴况道:“听说灯宵带你去了流香小筑?”
“嗯。”温荀酝酿了一会儿,问道:“天音阁主也觉得灯宵是个杀人凶手吗?”
“有句话叫做眼见为实耳听而虚。”琴况极为认真地回答,“我只相信我亲眼看见的东西。”
温荀从这句话中听到了答案,抿了抿唇,吐出两个字,“谢谢。”
“小温荀客气了。”琴况轻笑了一声,恢复神色道:“我知道你不相信灯少庄主是凶手,但现在证据确凿,温阮的死也是事实,想要查明真相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