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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马上生包子(41)

作者:太紫重玄 时间:2019-01-01 15:10 标签:生子 甜文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承宣七年三月初十,戎国使团到得大夏北境,戎国新君与大夏使君萧玉衡立会盟之仪,结两国之好。
  殿阁内布置隆重,萧玉衡一身朝服坐于主位,窦将军侍立一侧。
  戎国新君坐于下方右侧贵宾位,使团朝臣分立于后。
  会盟仪典按章进行,到得执酒共饮这一项时,两名侍从端着托盘入殿,正是周文章与那中年侍从。
  窦将军不禁一愣。
  周文章登上台阶,在萧玉衡面前的案上放下托盘,低眉垂首将酒斟满。那中年侍从则负责给戎国国君及朝臣奉酒。
  奉酒毕,他们二人站在殿中行礼,继而退到一侧并排站着,准备待酒杯用完再收回去。
  萧玉衡首先执起酒盏。
  戎国新君也执起盏,向上自信一笑。
  窦将军及戎国朝臣亦执起酒盏。
  萧玉衡道:“大夏与戎国会盟结好,请诸位共饮此杯。”拿宽袖一挡,将酒盏放于唇边。
  窦将军依言照做。
  就在他嘴唇碰上酒盏,即将一饮而尽之时,殿中突然爆出一声高喝。
  “酒中有毒!”
  窦将军大惊,神思恍惚了一瞬,突然反应过来,那声音是周文章的!
  他连忙向下看,只见前方突然闪出一道银光,说时迟那时快,周文章转身挡在那中年侍从面前,“噗”地一声闷响,大片鲜血在周文章脚下蔓延开来。
  

  ☆、衡哥哥也是狠人

  萧玉衡当机立断, 一拍座椅扶手起身,将酒杯重重摔在地下。
  殿内地板“咔咔”向上翻开,暗格中忽然跳出几十名持刀护卫,团团围住戎国使团。
  周文章紧紧拽着那中年侍从,待两名侍卫上前制住他后才松手,随即轰然倒在血泊中,腹上插着一柄仅余刀把的匕首。
  窦将军一阵头晕, 冲过去将周文章抱在怀里,惊慌失措地看着那把匕首,双唇颤抖, 话未出口,眼泪便哗哗掉了下来。
  周文章按着伤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终于不再桀骜凌厉,而是充满着疼惜的笑意。
  然后他坚持高声道:“他被戎国收买!意欲以毒酒与匕首谋刺!”吸了口气, 咬牙忍痛,“刺杀成功后便会传信让戎国军队趁乱来攻!与他联络之人……是戎国使团……”周文章眼前一片花白, 他坚持不住了,“中……脚底有、有……马头纹记之人……”闭上双眼,头重重歪在窦将军臂弯里。
  “周文章……周文章!子攸!”
  窦将军又惊又怕,抱着他大声叫喊, 声音都变了调。
  萧玉衡立刻派人将周文章抬下去医治,窦将军犹豫片刻,跟着走了。
  大殿门扇重重闭紧,始终沉稳的萧玉衡扶着即将七个月的孕腹从台阶上缓缓走下来, 原本的文墨舒雅之气与因为有孕而散发出的温柔全然不见。
  他冷脸望向戎国大惊失色的新君,平静的目光中裹着严肃的杀意。
  戎国新君怕了,主动用大夏官话道:“君上,君上听孤王说!这是误会!这一定是他们之间或你们之间有私仇!就算、就算我们之中有带有马头纹记的人,也、也有可能是因为私仇啊!君上千万不能信!”
  “此话有理。”萧玉衡淡淡道,“所以,为证大王清白,本君不止要查马头纹记,还要查一查是否有人携带狼烟火折。”
  ‘君、君上……“戎国新君慌了。
  萧玉衡将戎国众臣审视一遍,示意侍卫首先搜那个离殿门最近的,结果不出所料,此人脚底确有一马头印记,怀中亦藏着用于军队传信的狼烟折。
  戎国新君更慌了,继续解释:“君上,狼烟折极为普遍,我们戎国人长年骑马行猎,随身带上几个,再正常不过,这也不能证明……”
  “大王此辩又十分在理。”萧玉衡倨傲地笑了笑,一手搭在隆起的肚子上,泰然自若中竟还有几分闲适的意思,“那不如,本君将这狼烟放出去,看看稍后是否真有戎国军队来犯,大王以为如何?”
  “君、君上……”戎国新君下巴都快掉了,他万万想不到,萧玉衡行事居然这么狠。
  “若无人来犯,本君与大王就当看了场烟花,本君亦会向大王行跪礼致歉。但若有人来犯,”萧玉衡一顿,“我大夏玄甲突骑营数年未战,今次正好试试身手!”转身快步行上台阶,拂袖坐于主位之上,“来人,放!”
  “君上!”戎国新君急急唤了一声,但见一侍卫夺了自家臣子的狼烟火折步出殿外,心知晚了,不禁愁眉苦脸:他原本以为此计算无遗策万无一失,早知道、早知道,哎……
  萧玉衡又对身边另一侍卫吩咐数句,侍卫连连点头,接着也走了。戎国新君看着,心中犯难:虽不知说了什么,但想也知道必定是要部署准备。
  萧玉衡不紧不慢,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环视大殿中剑拔弩张的场面,最后笑着看向戎国新君道:“本君这杯酒里有毒,但大王及诸位大人的酒都是好的,不妨饮几杯宽宽心,再看稍后的好戏。”
  原野上,轻骑军引领着马车奔驰。
  宝包趴在车窗上,将圆滚滚毛茸茸的脑袋伸出去,睁着大眼睛惊奇地瞧。
  顾重明这几日心情舒畅,勉强能下床,便坐在宝包身边护着他,同样忍不住瞧——他首次亲见北境风光,又是司幽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他又新奇又亲切。
  “爹爹!”宝包回头看顾重明,“这里都是草,都不长树,也没有湖水!”
  “嗯。”顾重明点点头,“各地风土人情不同,皆具特色,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正是要四处多走动多看看才好。”
  司幽坐在榻边,望着两人微笑,“北境并非不长树,城郊与军营周围有不少丛林,亦有河水,只不过不如南境步步溪流那般秀丽。但相反,在北境可以纵马驰骋,睹长河落日、长天孤月,亦可步履草野,品篝火歌舞、烈酒脍炙。”
  宝包靠在顾重明胳膊上,闻声看向司幽,一脸懵懂,心中却觉得,他说的是很好的东西。
  顾重明笑了,耐心解释道:“就是说,这里也有树有水,但树木更高更粗壮,水流更长更湍急。宝包可以在这里一望无际的草地上打滚、可以围着火堆唱歌跳舞,还可以吃烤肉!”
  “哇!”宝包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顾重明信誓旦旦。
  “今晚我们就到了,晚饭就吃烤肉吧。”司幽道。
  “好!”宝包拍着手,突然想起了什么,捧住顾重明的脸,“爹爹,你能一起吃么?你的病什么时候才好?”
  顾重明认真握拳,“放心,爹爹能吃,爹爹多吃一些烤肉,病好得快!”
  “那爹爹为什么生病?”
  顾重明想了想,“因为爹爹以前太忙太累,所以……”
  “是因为做工?”宝包眼珠转了转,立刻拍拍胸脯,“爹爹放心!等我长大了,我帮爹爹去砚坑做工,爹爹就不累了!”
  顾重明心中一酸,完全没想到孩子竟会想到这里,一把将宝包抱在怀里,“谢谢宝包。不过宝包放心,宝包以后不会做工不会吃苦,宝包会过最好的日子,爹爹保证!”
  宝包又懵懂了,“什么是最好的日子?”
  顾重明望向司幽,司幽也正望着他,还很好看地笑着,他便想说,有宝包、有爹爹、有大将军、还有虎将军,便是最好的日子,结果尚未来得及说,就听车外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司幽神色一肃,快步走到窗边。
  北方天空升起狼烟,接着又是三声长短不一的哨响,浓浓烟火隐约画着形状。
  顾重明知道是有军情,抱紧宝包望着司幽,司幽快步往车门走,“是萧使君传信,戎国来犯,让我带兵夹击。”
  顾重明怔了一下,接着在心中赞叹:能从奏报中精准地推算出司幽行军的速度与方位,又有如此严密的传信方式及多年培养的默契与信任,这样的督师与主帅怎能不胜?当年文国君臣昏庸内政失道,本就大势已去,遇上这样的军队,怎能不一朝瓦解?
  司幽眼看着就要离开,顾重明急急叫住他:“大幽!”
  司幽回眸,“怎了?”
  顾重明放开宝包,快步行至马车角落打开行李,从中取出他层层包裹的鸳鸯钺,双手捧着递上去,深深注视着司幽,“千万小心。”
  司幽心中一滞,接过那柄单钺,又从旁侧自己的兵器匣中取出另一只钺,双手轻巧一转,利落地将其挂在腰后。
  潇洒的姿态让顾重明顿时看呆了,心中更加感慨:时隔三年,这对连心鸳鸯钺总算归于一处,总算能再跟着司幽征战沙场,发挥所长。
  宝包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凑到顾重明身后拉着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瞧。
  司幽走到他们二人面前,顿了片刻,低下头珍惜地亲了一下顾重明的额头,再俯下身,亲了一下宝包肉肉的脸蛋,笑弯了眉眼,“我答应你们,今晚吃烤肉,决不食言。”
  接着他飞身而出,跨上战马小黄,两名士兵抬来斩风槊,他自如地提在手里,点过兵马一声令下,骑兵以快过先前一倍的速度向北疾驰,烟尘四起,旌旗猎猎。
  宝包奔跑到车窗边,满眼羡慕,发出“哇”的赞叹。
  顾重明环住看呆的宝包,问道:“爹爹厉不厉害?”
  宝包扭过头,眼睛眨巴,再度懵懂。
  顾重明笑了,戳了戳宝包脸蛋上才被司幽亲过的地方,“大将军也是爹爹,是他同爹爹生下了宝包,宝包出生之前就住在大将军的肚子里!”
  宝包原本就大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了。
  “所以他会对爹爹和宝包好,还亲了爹爹,又亲了宝包。”
  “……真的?”宝包仍是不敢相信。
  “嗯。”顾重明重重地点头,揉揉孩子脑顶,“不过现在,爹爹要跟宝包打个商量,你先别告诉大将军你知道了,等到合适的时候,你听爹爹号令,然后再说出来,给他惊喜,好不好?!”
  宝包愣了片刻,迷茫地问:“就像打仗一样?”
  “对,”顾重明嘿嘿笑着,“就像刚才一样,爹爹发令,宝包就做。”
  宝包想起方才,觉得那样真是威风极了,很轻易地便被亲爹忽悠了,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好!我答应!爹爹让我说的时候我再说!”

  ☆、带着家眷见长辈

  司幽率队疾驰, 半个时辰后在北境大营外二十里处发现了正在拼斗的玄甲突骑营将士与戎国军队。彼时戎国已处下风,被大夏将士逼得且战且退,司幽立刻断其后路,前后夹击,风卷残云般将戎国将士围困,己方几乎无伤。
  回到大营,他将戎人归置到一处, 然后去拜见萧玉衡。
  大殿上,血迹和扔下的酒杯仍在,萧玉衡气定神闲, 被暗卫们包围的戎国使团战战兢兢。
  司幽向上叩拜,禀明战况。萧玉衡道声辛苦,继而看向戎国新君,笑问:“大王, 今竟如何?”
  “君上,这……”戎国新君艰难措辞, “此事一定还有误会,还请……”
  “大王的辩解,本君自然会听。只是本君乏了,大王与诸位大人想必也要休息, 便委屈尔等暂且屈尊鄙营,也好准备准备,莫要再漏洞百出。”
  萧玉衡手一抬,示意暗卫带人, 顷刻间便让戎国的君王、朝臣、兵士由座上宾变为了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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