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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上(27)

作者:苏城哑人 时间:2018-01-06 13:36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复仇虐渣

  原本对老人欺负新人视而不见还等着看热闹的宫人们大惊失色,忙纷纷上前搀扶,又焦急地着人去请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没来,皇上先来了。
  方明珏一进门便见乱作一团,见徐慕怀捂着脖颈,一片殷红,忙叫御医来。
  屋内,董姝完全未反应过来,见徐慕怀冲了出去,想要追出去辩解,但见宫人们气势汹汹,心头一紧,便赶紧关了门落了闩,匆匆往里屋跑,跑到一半,却听外面山呼万岁,面上喜色刚一露,颈后便蓦地一疼。
  萧乾一手拎起晕倒的董姝,把人往床上一扔,开始寻摸。
  若是未曾与小皇帝认识,他或许对小皇帝心仪此人还能信上一二,但既是彼此倾心了解,萧乾再一见董姝这德行,便明白,当年之事,恐怕远非表面那般简单。而小皇帝将人带进宫,也绝非旧情难忘。
  但人进来了,他若像个木桩似的没反应,恐怕立时便得露馅。
  而他也好奇得很,这董姝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前两日还勾搭他,今日便又要入宫,女人都这么善变?而且,她身上又有什么东西,是小皇帝想要的?
  萧乾将屋内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这在意料之中。毕竟董姝今日刚住下,心还没安定,又怎会把紧要的东西安排进来?但若要让他搜身……
  萧乾呲了呲牙,觉着恶心得慌。
  他听见屋外响起方明珏的声音,深知得速战速决,便在屋内绕了一圈,拎出痒痒挠。
  拿着痒痒挠,离得远远的,萧乾像戳尸体似的,在董姝身上戳来戳去。
  戳到腋下时,他的手一顿。
  此处不似其它地方布料柔软,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厚了一层。
  萧乾找了把剪刀,正要剪开董姝腋下的衣物,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快步而来,眨眼便到了门前。萧乾来不及跳窗,身形一猫,钻进了床底。
  进来一双云纹锦靴,后跟着几名宫人。
  “等会叫万太医来瞧瞧,”方明珏道,“等董姝醒了,送去甘泉宫。”
  “是。”小德子应着去了。
  方明珏看了董姝一眼,视线一转,却看见了旁边的痒痒挠。他往床边走了几步,俯身正要捡起,却忽然身形一顿。
  但只是一顿。
  方明珏手指一伸,捡起了痒痒挠,放到一旁,走出了门。
  床底的萧乾松了口气,他也顾不上再找便跳窗离开,生怕等会宫人往来,露了行迹。一国之母当到这份儿上,也是很不容易了。
  徐慕怀制造出的机会平白浪费,但萧乾心中仍确定了些事,便转头去了颂阳殿。
  方明珏比萧乾先一步回来。
  萧乾绕路先去了御膳房,端了热乎乎的两碗汤圆,进门给小皇帝盛了满满一大碗,塞人手里,“暖暖手。”
  方明珏微透着点苍白的脸在热气后,熏得黑白分明的一双眼,迤逦出些微桃花色的红。
  这红挠人心肝,微微一颤,水波流转地望向他:“你不气了?”
  萧乾笑着捏他下巴,“你还盼着我气?”
  “怎会。”方明珏眼睫垂下,细密纤长,沾着蒙蒙的水汽,他随口说了几句朝堂之事,便自然而然道,“听说安昌侯夫人大病初愈,便四处赴宴,言说幼子曾有一门婚约……”
  萧乾伸长了勺子,从方明珏碗里偷来一个汤圆,又很没生意头脑地还回去两个,老神在在道:“干我何事?”
  方明珏话到嘴边,寒风里尚且瑟瑟发抖的坦诚,却忽然在这暖人心脾的水汽里蒸发殆尽,又弯弯绕绕,口是心非地成了一句:“男子……哪有不想妻妾成群,儿孙绕膝的?若你……”
  若你真同我在一处了,以后便绝了子嗣,没了妻妾,哪怕多看一个女子一眼,我都要嫉恨出一腔毒蝎心思。
  你可想好了?
  这话当真是矫情得厉害,难以启齿。像是平白矮了一头,上赶着去剖开一颗不明不白的心。方明珏自娘胎里出来,头一遭想说这么些恶心话,但一股异样的羞耻,却令他微微一顿。
  恰是这微微一顿。
  萧乾端着碗的手微微一颤,热汤缓缓倾出,流到他手上,烫红一片。但他却毫无所觉,只怔怔看着方明珏,见他垂目不敢看他,终是无声地苦笑了下,闭了闭眼。
  旗开得胜,便已想到了子嗣皇位吗?纵是心悦,也要大局为重。
  合该如此。
  将满目狼狈收拾好,萧乾不顾烫,将一碗汤圆囫囵吃了,热烫滚到肺腑,全成了冷沉沉的冰疙瘩。
  他淡淡开口:“陛下言之有理,南越的江山……岂能无人承继?男女之道,阴阳调和,才是正理。”
  方明珏微启的唇一颤,猛地抬眼看他,深吸了口气,尽力平稳道:“你……真作如此想?!”
  萧乾隔着热气辨不清他神色,但听他声音冰冷,心便也跟着冷了,但狠话要出口,却终究不忍:“陛下事成,废后也罢,如何都好,微臣总不会拦着。只是若是让微臣还当着皇后,看后宫佳丽三千,恐怕陛下就得日日见血溅三尺了。”
  方明珏神色一动,突然放下碗扑到萧乾身上。
  萧乾下意识伸手接住,还习惯成自然地将人一搂。
  待到反应过来要松开,却见方明珏一仰头,咬住了萧乾的下巴,狠狠一下,还不容萧乾吃痛,便囫囵地吻了上来,软乎乎的舌头全然不似主人的清冷自持,蛮横地往萧乾嘴里钻。
  等萧乾要去捉,那舌却又灵巧地避开了,湿漉漉地舔着萧大将军的嘴角。
  小皇帝瓷白的脸近在咫尺,细密的眼睫布下弧长的阴影,微一抬,却泄出一丝迫人的冷光,死死盯着萧乾。
  他头一遭在萧乾面前展现出如此咄咄逼人的姿态,却又示弱般按着他的胸膛,贴着他的唇角,颤抖着嗓音:“你!你……你已经娶了朕……”


第46章 有匪君子
  萧乾的手都在抖。
  他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方明珏清越微哑的声音落入耳中,耳膜震颤一路直钻进心头,又酸又麻。
  情绪激动到极致, 却反而克制至极。
  萧乾用手臂将人揽着, 想狠命将这人勒进骨血里,却又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松松搂住,脊背颤抖着, 用唇瓣蹭了蹭小皇帝的鼻尖。
  凉凉的, 像蹭了块玉疙瘩。
  又忍不住, 再亲了亲唇角,咬了下下巴,堪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典范, 萧公鸡半点亏都不肯吃,
  方明珏被他像个大狗似的蹭着,原本绷紧僵直的肩背慢慢松了下来,抬起双臂搂住萧乾的肩, 把后知后觉红得烧着的脸塞进萧乾的颈窝。
  “方才说什么?”萧大尾巴狼得意地晃着尾巴,恬不知耻道,“风太大, 我没听清,陛下再说一遍?”
  小皇帝面皮薄,他就喜欢逗逗他,看他脸红, 比抹了胭脂的貌美女子还要绝色。
  然而方明珏这回并没有迈进萧大将军的套路,而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萧乾只见方明珏僵了僵,却没羞没恼,慢慢抬起头,扒着他的肩头,脸贴向耳侧。
  耳垂被含住,湿软一缠,轻舔了下。又有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住,厮磨一阵,扑着股含糊水汽,轻声道:“朕要你断子绝孙……这回可听清了?”
  真是要了老命了!
  萧乾只觉一簇火苗从耳垂烧了起来,刹那便星火燎原,将他整个人都点着了。尤其胸腔,一块心脏几要焚尽,搓成灰也要送到这人手里,博他一笑。真是魔怔了。
  一句话冲到嘴边,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道:“明珏,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其实我不是……”
  “陛下!”
  殿门外传来小德子的声音,急得甚至带了哭腔,“陛下!右相……右相殁了!”
  萧乾心头一跳,松开手臂,便见方明珏面色陡然苍白,眼神瞬息沉冷下去,按了下他的手,快步出了颂阳殿。
  小皇帝微凉的掌温覆在手背。
  萧乾看了眼殿门,听见小德子仓皇的禀告声,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极度的不安。
  方明珏惯来爱以身犯险,剑走偏锋,先前不惜以刺杀引右相偏帮,救下曾子墨,助其左右民声,可见右相在方明珏布局中有多关键。
  而此刻这重中之重之人,却传来死讯。
  “此事真假?”萧乾走到方明珏身旁,低声道。
  方明珏摇头:“做不得假。右相民间声望在那,无人敢谎报此事。据闻前日南方大雨,右相上山采药,不慎滑入深谷……”
  他抬眼,看萧乾:“你信吗?”
  萧乾抬手捏了捏方明珏的下巴,“你牙都在打颤。”他低头,吻了吻小皇帝眉心,“若真恨,便忍住了,别让这些无用之物左右了你。”
  方明珏闭了闭眼,颔首。
  他总能在这个看着极不安稳的浪荡人身上,找见冷静自持的安心。
  萧乾道:“右相猝然离世,无人左右,民间这股暗流,恐怕要变了。你可还有后手?”
  方明珏点了点头,萧乾被门口冷风一吹,终于想起董姝的事来,酸不溜秋说了,又道:“若要偷偷取来,也并不难,只是董姝看着不是个傻的,恐狡兔三窟,另有谋算。”
  然而一番话,小皇帝只提炼出来了一句精华:“倾心皇后?”
  萧乾忙亲了口,以表衷心。
  方明珏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全然没有萧大将军想象中的半点醋意,而是皱眉道:“我原以为董姝背后只是常裕禄,但若她真对你还有企图,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方明珏顿了顿,又将他与董姝的前因后果说了。
  萧乾瞅着方明珏,一时不知该欣慰还是该失落。媳妇都不担心我跟人跑了。
  “既如此,不如将计就计……嘶!”
  萧乾脚趾头都被踩麻了,倒吸凉气。心里却美滋滋地想,小皇帝醋缸肯定都翻了,这一脚踩得真实在。
  方明珏施施然收回脚,“本就不热络,你若还戏耍过她,她恐怕已看出来了,记恨着你。你再献殷勤,也是破绽百出,弄巧成拙。不若将霖铃派过去,伺机而动。”
  在某些细致之处,萧乾确实是不如方明珏的。
  只是此时萧乾还不知晓,不仅董姝看出了聚福楼那日他故意整她,便连藏在暗处的颜知秋,也俱是一清二楚。
  且在这一清二楚中,曾与萧乾接触甚多的颜知秋,终于决定迷信一回,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要亲手杀了这个疑似萧乾借尸还魂的男皇后。
  刺杀,对于萧乾来说,便是知道,许是也不会太过在意。他虽没有全盛时的一身功夫,但胜在年轻力壮,不比曾经的身体千疮百孔,真跟颜知秋硬碰硬,也说不好谁死谁活。
  最致命的,其实只是一封信。
  一封颜知秋亲笔手书,快马加鞭送往大晋皇宫的信。
  而萧乾,犹自不知。
  霖铃跟着萧乾搬回颂阳殿不过半日,又卷着铺盖回了冷宫,盖因她这回的“新主子”连凤仪宫偏殿的炕头都没坐热,便被赶进了冷宫。
  徐公子那一下可不是白挨的。
  美目含泪,如海棠衔露,梨花带雨,一眼看去,除了只对一人弯腰的直男萧大将军,和只想拉萧大将军弯腰的方明珏,其他无论男女老少,俱被瞧得心软心疼。
  太医一把年纪还红了脸,大嘴一张,直接给董姝扣了个蓄意谋害。
  方明珏假作为难,压下此事,为平息众怒,将董姝送进到了冷宫里一座比萧大将军常驻的院子还破的院落。
  董姝咬碎了一口银牙,愤懑不已。
  但气也只气了一时。
  她打心眼里看不上那等弱鸡男人,只是不甘被压了一头,手脚还未施展,便被人抢先下了手。她在屋内转了几圈,砸了几下枕头,气消了,便起身关了门窗。
  她将一块白绢从怀里掏出来,用剪刀剪成几小块,到书架前分别夹入几册厚重的大部头书卷中。又剩下几块,她取了针线,往棉袄里缝了两块,又有两块,她左右看看,索性塞进香囊里,跑到院内窗子底下,挖了个土坑埋了。
  将土踩实,她往外走了几步,突然一惊:“谁在那儿?”
  火光一明一暗,最后被刷拉一甩,点着了。烛台举起来,霖铃低眉顺目:“小姐,奴婢霖铃,是陛下派来伺候您的。”
  见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董姝不由心下一松,又看她举止,应是刚走过来,未曾看见她的动作,便放了心,道:“我乏了,你去打点热水,本小姐要沐浴。”
  “是。”霖铃应了声,转身便走。
  见她答应得利索,董姝心下一动,将人叫住:“且等等。你……”
  霖铃回头。
  董姝声音一顿,笑了下,目光似有深意:“你未入宫前,可有名字?叫什么?”
  霖铃恭声道:“回小姐,有名字,叫常十三。”
  董姝心头一定,敷衍的笑容刹那多了点真情实意。果然,常太师不论是真要助她,还是忌惮她手里的东西,都还是派了人来看顾着她。董姝点了点头:“你去吧。”
  霖铃与董小姐似是而非阴差阳错接上了头,萧乾得了回信,纳闷极了,董姝怎就这般料定,常裕禄派人去是为了护她,而非来个清算,毁尸灭迹?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盘根错节的关系?
  萧大将军为了这点算计挠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欲问问方明珏,方明珏却是忙得脚不沾地。
  右相头七,风光大葬,方明珏出宫亲自扶灵,棺椁沉入功臣冢,留碑青史。
  又六日,南越皇帝生辰,年满二十弱冠,当行及冠礼,举国宴。而右相不在,长辈未有,只能按照祖宗规矩,临时将行礼之地从凌霄殿改为城外皇陵宗庙。
  皇陵与方家宗庙紧挨着,俱在京郊外一处虎踞龙盘之地,依山而建。
  此时已然三月末,青绿遍野,枝叶抽条,皇陵四周纵然清寂肃穆,也不免被这盎然春意沾上一点欣欣向荣之态。
  而今日便是从晨起,就落下了蒙蒙细雨,更如净天洗地般,令人心脾畅然,神清气爽。
  萧乾着一身绣金凤的繁重玄袍,领口铺陈着亮银滚边,腰封裹着金玉,不显半分弱气,反倒因着身姿挺拔,肩宽腿长,而显得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倒叫除了封后大典几乎再未见过这位男皇后的朝臣们心下一惊。
  也不知是觉着这为皇后与传言不符,还是确信了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萧乾在这大臣队伍里,瞧见不少熟悉的面孔。
  想他昔日纵马入京,铁骑绝尘,这里面奴颜媚骨,卑躬屈膝的背主之人,可是不少啊。萧大将军在心里默默将这些人判了刑,然后便收回视线,自顾自地去欣赏缓步走上高台的自家小皇帝。
  方明珏穿着朝服,头戴冕旒,走上宗庙前的祭天高台。
  高台上三炷如竹竿般长粗的香袅袅腾起青烟,半点不惧细雨微风。
  方明珏行过那些琐碎繁杂的规矩,最后手持三炷香,拜了三拜。
  天际忽来一阵风,将他的衣袍掀起,猎猎作响。他双臂一展,将香插.入宝鼎中,在一片沉郁香气与雨雾烟岚笼罩下,整个人如鸟展翅,欲要乘风而去。
  萧乾瞧着那清瘦背影,心里却想着,这般久,想必都淋湿了。
  敬了香,这礼算是成了一半,剩下一半便是长者赐字。方明珏上头并无长者了,常裕禄之前勉强算半个,如今却禁足在京,未曾跟来,便是来了,方明珏想必也用不起这等奸臣想出的字。
  “宗庙有取字签筒,便抽一支吧。”方明珏不甚在意道。
  大臣们本来就是看热闹的,跑这么大老远,不情不愿,如今自然没意见,小皇帝随意折腾,反正名字也不是安在他们头上。
  萧乾见状,寻个借口溜了片刻,再回来,便同朝臣们侯在宗庙外。
  方明珏进了门,小德子铺下蒲团,窦宁捧来签筒。
  方明珏跪在祖宗牌位前,摇了摇,掉出一支来。捡起来一看,正是“君匪”二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此人美好得,在我心中如同美玉一般。半点容不得亵渎,半点容不得玷污。温润无瑕,君子端方。
  指腹摩挲过签上字迹,翻过来一看,果然染上了墨渍。
  方明珏唇角不动,眉眼却不由弯了弯。这名字,倒也算得上半个长者赐吧。
  及冠礼后,再在山脚下行宫歇一宿,次日便该回返京城,举行国宴。但一行人刚刚下山,却见天边风云变幻,竟是顷刻工夫,微风变狂号,细雨骤然如豆,倾盆落下。
  大雨冲刷京城的青石板街,水色流动,光可鉴人。
  顾战戚在嘈杂的雨声里披着蓑笠,挨着街边店铺落下珠帘雨滴的屋檐快步走。
  夜色在身后背远,前面门廊上悬着的灯笼在风雨中晃了几晃,明明灭灭。
  一辆马车从街道上飞驰而来,所过之处,水花四溅。
  “顾大人!”马车停在顾战戚身边,车帘掀起来,传来一声呼喊。
  顾战戚吓了一跳,一脚踩进水里,骂了几声晦气,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走过去,没好气道:“大半夜,叫魂呢!”
  马车里的人却半点没恼,将样东西囫囵塞到他手里,压低的声音在越来越大的雨声里几乎要被淹没:“守住北城门,禁止往来通信……过了今夜,大事可定矣!”
  顾战戚还有些混沌的脑子一激灵醒了。
  他攥着手里的东西,等马车走了,到了有光的地方一看,竟是一块城防卫副统领的令牌。
  若他记得没错,城防卫副统领乃至统领,全都是杨晋的人马,常裕禄的人竟能搞来那位副统领的令牌……最近坊间传闻,民声已然变了……皇上今日又不在京城,明日才能回宫……
  思及此,顾战戚悚然一惊。
  方泽颢也是一惊。
  他睡得正安稳,却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拽了起来,囫囵地套上衣裳,架着往外去。他迷迷瞪瞪一低头,对上衣袍上的五爪金龙,立时便如覆冰溅雪般,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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