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58)
杨纪清一行人回到小楼,刚穿过庭院,还没进门,就看到门口地上放着一支淡黄色的迎春花,花瓣还带着露珠。
“嗯?这是谁放的?”杨纪清弯腰捡起那支迎春花。
“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门口还什么都没有的。”杨一乐在一旁说道。
任游打开门,刚踏进玄关,沈宛就牵着她的纸扎人相公飘了出来,【我知道呀!这是一个穿着羊绒大衣的厉鬼送来的,身上沾着血腥味,好可怕,但看起来却有点呆呆的,还一直对着门口说谢谢。】
穿着羊绒大衣的厉鬼……杨纪清稍一思索,就明白是谁了——这说的应该就是被丈夫杀害在水库,机缘巧合找上秦二少当替身的溺死鬼。身上带着血腥味,那说明她多半已经了结前仇。
杨纪清一边捏着迎春花往里走,一边摸出手机查起了新闻。果不其然,在一家本地媒体的公众号上,找到了他要找的新闻——在水库杀害妻子的男人,在拿到法院判决书后,吞下钻戒自杀身亡。
新闻写得简洁,但杨纪清知道,那男子吞下那枚钻戒,是他妻子冤魂依附的那枚,是以才会抢救无效死亡。
几人抓了一个晚上的阴魂,都是一宿没睡,杨纪清把手中的迎春花,插进客厅矮柜的花瓶中后,就和任朝澜一起上楼休息去了。
任朝澜走到房间门口,正要开门,突然感觉身后有人。他回头一看,发现杨纪清没回房间,而是现在他身后等他开门。
“你不回房睡觉?”
“我给你抹完药再睡,昨晚有事没上药,后面不能断了。按时抹药,早点康复。”杨纪清打了个哈欠,早饭消化得差不多了,他开始有些犯困了,“你愣着干嘛?快开门。”
任朝澜在杨纪清的催促下,打开房门,随后被对方推着进房。
任朝澜脱了衣服,在床上趴好让杨纪清抹了药油一顿搓揉之后,还是没控制住地起了反应。
不过,这次杨纪清有了心理准备,知道端庄高冷的任家主也是个正常男人。他上完药,还淡定地拍了拍任朝澜的后背,“你自己缓缓,我去睡觉啦!”
任朝澜:“……”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台风有点厉害,还没登陆,我们这边就有路淹了。不过我家这边应该问题不大,按照往年经历,最严重应该也只会淹掉家门口的路。
说那么多,我就是这两天想趁机偷懒休个台风假( ’ - ’ * )
最近几天我要是更新,就说明我闲得慌,没更新我就是真休台风假去啦!【遁走
第48章 芍药02 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我该记得什么?
杨纪清走出房间后,任朝澜坐起来,看着被带上的房门,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反应,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坏家伙,只管点火,不管灭火。但这也不能怪杨纪清,毕竟他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关系。
任朝澜垂眸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身上的反应消退。他后腰刚抹了药油,没法冲冷水澡,确实只能照杨纪清说的——自己缓缓。
大概是睡前一直想着杨纪清的缘故,任朝澜睡过去后也梦到了杨纪清。
他梦到了他们成亲那天。他和杨纪清穿着成双的绛红色喜服,各自牵着喜绸的一端,在锣鼓喧天中,骑马穿过热闹繁华的京城长街……
任朝澜醒来时,已是将近中午,他躺在床上怔愣了片刻,才起床下楼。
其他人已经起床有一段时间了,任游在厨房炒菜,杨一乐在餐厅摆放碗筷,杨纪清站在客厅的角落,戳着成熟版江睿的纸扎人,跟一旁的沈宛讨论这个剩下的纸扎人什么时候烧。
杨纪清听到脚步声,一扭头就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任朝澜,笑着开口调侃道,“起来了?你看样子睡得挺好。”
虽然他昨晚也是一宿没睡,但白天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沉。他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个小时,就索性起来了,杨一乐和任游也一样。任朝澜睡到这个点,那显然是睡沉了。
任朝澜走近杨纪清,垂眸看着他的侧脸,眼底带着柔光,“是睡得不错,我还做了一个梦。”
杨纪清抓着纸扎人的领带,侧眸看着任朝澜道:“我猜你这梦肯定还是个美梦。”
任朝澜把纸扎人的领带从杨纪清手中抽出来,嘴角微微勾起,“嗯,我梦到了我们成亲那天——你还记得我们成亲那天,你牵住喜绸时,跟我说过的话吗?”
杨纪清无语地放下空了手:“……不记得。”
任朝澜面上露出些许失望,“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杨纪清:“……”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我该记得什么?愁人,任朝澜的记忆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啊!
任朝澜伸手帮杨纪清捋开额角的碎发,低喃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杨纪清拍了一下任朝澜的手,“别动手动脚,也别抢我台词——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两人沉默地注视着彼此,又一次僵持在记忆分歧的争执上,直到杨一乐高声喊他们吃饭,这场僵局才被打断。
在午饭过后没多久,骆岐胜便找了过来,带来了约定的动物亡灵。
骆岐胜送来的是动物亡魂是一只通体黑漆的黑猫,杨纪清他们需要借用的是动物亡魂的嗅觉,而这黑猫正是他手上炼化的动物亡魂中嗅觉最好的。
黑猫依附在一个拇指大的猫形木雕上,那是专用与收容动物亡魂的法器。骆岐胜让杨纪清吧自己的名字,亲手在猫形木雕背后刻上名字,这便完成了契约,以后他便可根据需要驱使黑猫。
杨纪清觉得骆岐胜这术法还挺厉害的。他们这些拥有先天见鬼能力的人,能与阴魂交谈,却无法跟动物的亡魂交流,但跟骆岐胜炼化的黑猫结契后,他就能够理解黑猫叫声中所表达的意思了。
“但这术法在玄术圈并不算实用,也就像你们这种特殊情况能用上。”骆岐胜说道,“也是因此,我师父找了好多年没能找到一个传承衣钵的弟子,步入晚年后,才捡了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人当徒弟。”
骆岐胜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再次感谢杨纪清他们帮他救了苏梦楠后,便提出了告辞。
骆岐胜今晚就准备离开Z市,继续他漂泊的生活。妻子生产后病故,女儿意外跳楼死亡,他就彻底失去了家,便开始了这种四处漂泊的生活。他只在当年拜师后,在一个城市停留了两年有余,但在教导他的师父过世后,就又开始了漂泊。
在送走骆岐胜没多久,两辆小货车先后停在了小楼的院门口——任朝澜的花到货了。
任游去开了院门,告诉送花的工作人员摆放花盆的位置。
送来的花都是盆栽,而且正开得旺盛。花色极其丰富,有白的、粉的、红的、绿的、以及复色的,但它们却是同一种花——芍药。
杨纪清站在庭院里,看着工作人员从车上搬下了大半的花盆,他就没看到一盆不是芍药的花。
“你就买了一个品种的花?”杨纪清在庭院里转了一圈,走到任朝澜身旁。
“嗯。”任朝澜点头道。
“为什么只买芍药?你很喜欢芍药吗?”杨纪清指尖轻点了一下面前复色的芍药花,疑惑地问道。
任家他几乎每年都去拜访,但他并未在任家的花园里见过大片的芍药,他们任家花园里更多的是梅花,甚至名下庄园还有梅园。任朝澜是家主,他要是喜欢芍药,任家不可能半点不迁就他的爱好才对。
“因为你喜欢芍药。”任朝澜轻声说道。
杨纪清一转头,就对上了任朝澜的目光。
任朝澜凝望着他,深沉的温柔底下,是浓烈的情感,与他淡然的神情截然相反。杨纪清看得心头一颤,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迷失险些在了任朝澜眼中的深情。
杨纪清蜷缩了一下手指,回过神来,慢半拍地接上任朝澜的话,“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芍药的?”
“你家后院种了一大片芍药。我们成亲后,你也经常买芍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