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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堑(46)

作者:舒仔仔 时间:2023-12-09 02:24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虐恋

  这已经是燕执今日射跑的第五头猎物了……
  今早他们出来打猎,运气很好,刚出门便遇到了一头与他们同样出门觅食的野猪。
  两个月过去,燕执身上的伤总算是彻底好透了,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摹冽在照顾他,叫妻子这般劳累,他心中颇为过意不去,伤一好便说要跟同摹冽一起出门打猎。
  他一个大男人,岂有叫妻子一直养着自己的道理。
  他听摹冽说自己是一名猎户,想来自己的射技应当是十分精湛才对,于是他遇到那头野猪之后,自信满满地拉弓上弦……然后,射中了野猪蹄旁的雪地。
  野猪受了挑衅,疯了般朝他们冲过去,若是被野猪那尖锐的獠牙刺中还得了,燕执一手握着弓,背上背着箭篓,抓起摹冽的手拉着他便跑。
  两人在山林间被那野猪追了起码有半柱香的时间才逃脱,回头确认野猪被甩掉了之后,燕执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扭头去看身后的摹冽,见他白皙的脸上跑出了几分红晕,两人对视几息,随后笑作了一团。
  笑完之后,燕执便有些沮丧,那野猪看起来体形颇为庞大,若是能猎到的话,拖到山下的镇上去卖,定能卖个好价钱。
  有了钱,他便能给阿冽买冻疮膏了。
  摹冽看出燕执的心情低落,主动去握他的手,紧了紧,道:“定是因为许久未曾打猎,所以阿执哥哥的射技才有些生疏了……多练练便好了,无事的,阿执哥哥莫要着急。”
  有爱人的安慰和鼓舞,燕执的心情当即便明朗了起来,紧紧回握住摹冽的手,朝他笑道:“嗯!”
  直到燕执第五次射跑猎物之后,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了。
  “阿冽,你不是说我是猎户么……为何我手持弓箭之时分毫感觉不到游刃有余?……”
  “难不成我根本不会打猎……从前一直都是你在养我的?……”
  燕执自小在九重天练的便是长剑,何曾摸过弓,他射不中才是正常的。
  只是那日摹冽结合他们身处的环境,信口胡诌燕执是猎户,谁知道燕执竟如此执拗,非要亲自出门打猎。
  摹冽哪里舍得叫他失望,编谎话哄他道:
  “不是……阿执哥哥未坠崖之前,平日里都是阿执哥哥出门去打猎的,是阿执哥哥一直养着阿冽。”
  燕执:“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摹冽看着他,笑道。
  见燕执还是一副丧气模样,摹冽上前,双手穿过他的腰侧将他抱住,脸贴在他肩上,柔声道:“反正阿冽也会打猎,往后便换阿冽来养阿执哥哥,好不好?”
  看燕执不说话,摹冽又道:“阿执哥哥说过的,夫妻之间不分你我的。”
  燕执将手贴上摹冽的背,闻言“嗯”了一声,两个月过去,他们已经十分习惯彼此的拥抱了。
  但实际上,燕执虽然嘴上应了,但心中仍是觉得过不去,家中的事情几乎都已经是摹冽在做了,打猎还让摹冽来,太辛苦了,他不想让摹冽这么辛苦,他想让他过好日子。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极轻,在山中继续寻找猎物,只是这回运气便没有那么好了,他们寻了一下午都没有再找到猎物,金乌将要落山之际,才在山崖边的小路上发现一串狼的脚印。
  看样子那是一头独狼,若是能猎到,他们起码有半个月不需要再为吃的发愁。
  沿着雪地上的脚印一路追踪过去,燕执与摹冽很快便发现了那头狼的踪迹,那独狼此刻正处于山崖边上,已经没有退路了,由摹冽出手,定然能猎中。
  两人隐于树后,距离那狼约莫有二十米,摹冽接过燕执递来的弓和羽箭,张弓搭箭,燕执看着他的动作,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只见摹冽瞄准那独狼,将弓缓缓拉至半满,正准备放箭之时,摹冽的眉心却微微拧了拧,将弓箭收了起来。
  “怎么了?……”燕执压着声音问道。
  摹冽低声回道:“那是一头母狼,它刚生过狼崽,若是杀了它,它的幼崽便活不成了。”
  燕执看向那狼的腹下,那排乳房微微下垂,果然正处于哺乳期。
  “那便算了吧。”
  “嗯。”
  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必须在金乌落山之前回家,家中还剩一只前几日猎到的野兔,今夜倒是不愁没东西吃。
  回去之后,摹冽便将埋在院中雪地里的野兔挖出来,拿到屋内化冻。
  野兔的皮毛和内脏已经处理干净了,待化冻之后便可以进行烹煮。
  燕执坐在屋内那张四方的木桌边,看着摹冽忙前忙后,觉得自己甚是无用,打不到猎物也便罢了,连烧火做饭都不会,样样都要摹冽操劳。
  “阿冽……”燕执看着那正站在灶台前切菜的人,出声唤道。
  摹冽扭头看他:“嗯?……”
  燕执心中难受道:“辛苦你了。”
  摹冽笑起来:“这有何辛苦的。”
  再苦的日子都他都过过,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日子了。
  如果可以,他想同阿执哥哥一辈子就这样生活下去。
  燕执默不作声地起身走到摹冽身后,圈住他比一般男人要窄上许多的腰,将胸膛贴在他的后背上。
  摹冽笑着回头看他,燕执心中微动,垂眸吻了下去。
  两人的唇贴在一起,缠绵地交换着彼此口中的津液,燕执的手情不自禁地落在摹冽平坦的腹部,一路上行,手指从他的领口处钻了进去……
  另一只手则顺着摹冽的腰线缓缓滑下去,落在衣衫遮掩下挺翘的臀部,或轻或重地揉捏起来。
  摹冽闷哼一声,气息不稳道:“阿执哥哥……”
  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燕执从摹冽的耳侧一路吻至他雪白的脖颈,手底下不知是摸到了摹冽何处,叫他浑身都颤抖起来,仰头攥紧燕执的发。
  “唔……阿执哥哥……”
  燕执突然放开摹冽,猛地将摹冽打横抱起,几步行至床边,将人放在床上,欺身而上……
  锅中的清水逐渐沸腾起来,烟雾缭绕,朦胧之中,只见榻上二人正抵死缠绵,待他们好不容易消停下来,锅中的水已然烧得只剩大半。
  摹冽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双腿有些合不拢似的,一瘸一拐地走向灶台边继续做饭。
  燕执掀开被褥,发现那淡青色的褥子上居然有一块深红的印记,他抬手去沾了一下,手指上即刻染上了鲜血。
  燕执皱起眉来,抬头看向那人道:“阿冽……”
  摹冽笑盈盈地回过头看他,脸色却是显而易见的苍白:“怎么了?”
  燕执红了眼道:“同我做这种事,很疼吗?……”
  摹冽怔了怔,继而摇头,笑道。
  “不疼。”
  阿执哥哥肯吻他,肯要他,他心中其实很欢喜,受些疼又算什么。
  分明流血的人是摹冽,燕执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眶愈发红,沙哑道:“可你又流血了…… ”
  摹冽闻言,慢吞吞地从灶台行至床边,看向褥子上那块深色的印记,叹了口气,惋惜道。
  “又将被褥弄脏了,只得等明日打了猎,下山去换钱来,再买一床新的了。”
  燕执微微瞪大双眼:“我问你疼不疼,你关心被褥做什么?”
  “还有,我都说了让你换了钱先买冻疮膏了,你为何一直不听?”
  这几个月摹冽有时打到的猎物多,便会下山换钱给燕执买新衣裳、买好吃的,还有各种新鲜的小玩意儿, 唯独没见他给自己买过什么,燕执都嘱咐了他好几回了,摹冽每回都说知道了,却从未有一回照做过。
  燕执知道在摹冽心中,将他看得比自己还要重,所以才会如此,可是摹冽如此不爱惜自己,着实让燕执觉得难受。
  “真的不疼。”摹冽在床沿坐下,伸出手去握燕执的手。“那冻疮膏我先前用过的,涂上仍是没什么用,买了也是浪费钱,所以我便没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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