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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事(64)

作者:酥油饼 时间:2018-12-14 14:00 标签:轻松 东方玄幻

  容韵没有辩解,而是讨好地瞅着他。
  陈致被他看得没脾气,用力揉他的脸:“出发之前,都给我面壁去!”
  师父有令,不得不听。
  容韵只好对着墙壁下达命令。有了去南昌的经历,他不敢再孤身犯险,连累师父,不但安排了前后左右四路护卫暗中保护,还调了两支精兵,从安庆、黄州、岳州绕道至长沙左近待命。
  他忙碌的时候,陈致也没有闲着,通知谭倏暂时看顾容韵,自己要上天一趟。说起来,下山与谭倏会和之后,他就很少回黄天衙交流了,倒也有些想念皆无和仙童。
  谭倏说:“你是去看黄圭的内容吗?我这里有一些,你可以先看看。”
  “除了黄圭之外,我想让皆无帮我捏一捏脸。”陈致一边接过他递来的黄圭,一边说。
  谭倏怔怔地问:“捏脸做什么?”
  陈致说:“我要跟容韵去长沙,总要乔装改扮一下。”
  本以为谭倏会阻止容韵涉险,谁知他依旧将注意力放在捏脸上:“凡人有凡人乔装改扮的办法。”说着,翻箱倒柜地拿出一个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陈致探头一看,一沓仿人皮面具:“这个戴在脸上,不会翘起来吗?”
  “我帮你戴。”谭倏从匣子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又白又稠的液体,挂在面具的里面,然后往陈致的脸上套。
  陈致下意识躲闪。
  “别动。”谭倏飞快地将面具丢在他的脸上。
  陈致觉得面具后面的液体像浆糊一样,牢牢地黏住了自己的脸皮,清凉到冰冷的温度让他汗毛直竖:“这是什么?”
  谭倏帮他将面具的边边角角都抹平:“每个人的骨骼不同,面具很难完全契合,所以就用‘替面糊’将空的地方撑起来。好在你脸小,不会太突兀。”
  说着,那张面具已经完完全全地贴在陈致脸上了。
  陈致立即照镜子。
  黄铜镜只能照出个朦胧大概,谭倏便施法做了个水镜,陈致的“新脸”映在水镜上,熠熠生辉。
  陈致呆呆地说:“这个美男是谁?”
  谭倏说了个名字,的确是历史上著名的美男子,还拿出匣子里另外的面具一一介绍,报出的名字有男有女,都以“花容月貌”而名留青史。
  陈致目瞪口呆:“你收集那么多俊男美女的人皮面具做什么?”
  “是仿人皮面具。”谭倏说,“既然要换一张脸,自然要换好看的,不然何必换呢?”
  陈致说:“普通点的脸不容易引人注目。”
  谭倏说:“为什么呢?好不容易戴一张面具,吸引别人艳羡、倾慕的眼光不是更令人快乐吗?再说,出门在外,长得好看更容易得到帮助。”
  陈致无话可说。
  谭倏见他实在不想要好看的,便挑了稍微次一点儿的一张:“这是我根据一位人类贵族的脸做的,长得较为普通,不知你喜不喜欢。”
  光看面具,看不出好看难看,他便试戴了一下。
  陈致觉得,昙花与人的区别,不仅在对感情的态度上,审美观也大不一样。这哪是普通,分明比之前的几个都要好看:“这是谁?”
  “好像姓薛。”
  “……”
  陈致最后挑了张秀气出众的脸,比起其他的脸,这张至少漂亮得很清冷,既不妖娆妩媚,也不咄咄逼人。
  谭倏想将剩下的也塞给他:“这些你带着防身。”
  盛情难却,陈致挑了两张放进乾坤袋里。
  谭倏又将黄圭给他:“依旧是原先的剧情,没有细节,时间也和现在对不上,但是,人物的走向总是不变的。”
  黄圭说:容韵十六岁那年,西南王才有意攻打湖广,并且召开百美宴,邀请天下群豪齐聚广州。
  可现实是,容韵刚过十四岁的生日,信西南王就打下了湖广,还要与北方燕朝会盟。
  陈致叹息:“不知道我提前带容韵下山,是对是错。”容韵的出现,不但加快了江浙的发展,也刺激了西南王,加快了他的争霸脚步。
  谭倏说:“前怕狼,后怕虎,仗没打,就要输。我觉得容韵现在做得很好,相信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
  做的不好,也没有回头路了。
  谨慎小心,有时与吹毛求疵、寻弊索瑕只有一线之隔。一点儿错误便要放大几倍来看,最后就会变得畏首畏尾,一事无成。
  他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尽管容韵的命运已经偏离了天道,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会盟在即,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准备时间,到第四天,容韵与陈致便出发了。他们声名在外,只有师徒二人上路,太惹人怀疑,特意带了车夫与奶娘,容韵自告奋勇地打扮成小厮,组成家仆三人组,伺候陈致这个富家子弟。
  陈致也给了容韵一张面具,他嫌戴着太闷,说是留着要紧关头再戴。
  少爷出游团出发,途径福建,目标长沙。
  路上,容韵十分投入角色,对陈致嘘寒问暖,照顾周到,出了赶车之外,其他的活儿全都独自揽了下来,让武林高手假扮的奶娘十分不好意思,有次忍不住笑道:“我这奶娘又没有奶又不出力,实在名不副实,好在生了两个孩子,还算对得起‘娘’这个字。”
  陈致顺势取笑容韵:“你这个小厮倒是名副其实。”
  容韵谄媚地凑上来:“那老爷有什么打赏?”
  陈致掏出一个铜板给他:“喏。”
  容韵捧着铜板如获至宝,道谢不已。
  陈致笑道:“一枚铜板,也值得如此?”
  容韵说:“铜板虽然不值钱,可是老爷赏的,便不一样了。”
  同样的句式,将“老爷”换成“师父”,陈致不知听过多少遍,敷衍地笑笑。
  马车很快出了江浙,来到福建。
  到了对家的地盘,几个人都十分低调。容韵戴上了面具,虽然五官漂亮,但奶娘在人皮面具上抹了些灰粉,使其脸色灰败,没那么引人注目。
  陈致原本也想抹,被奶娘阻止:“老爷娇生惯养,自该白嫩些。”
  穿过福建之后,他们经江西赣州,抵达湖广衡州。
  虽然一路平安无事,但是他们都清楚,越往前走,戒备必然越加森严。
  果然,在衡阳边上离后村住宿时,他们明显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窥探目光。目光太多,善意的恶意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叫人无法一探究竟。
  陈致在村长家借宿。
  村长欲婉拒,被其儿子劝住。
  村长儿子说:“客人远道而来,岂能拒之门外。”
  虽然他表现得很热情好客,可陈致依旧感觉到了不对劲,便问:“若是不方便,我们去别处借宿也可。还请这位兄台指点一条明路。”
  村长儿子说:“我们家便是村里最大的地方,一间客房还挤得出来,只是要劳烦家仆柴房对付一晚上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走就不近人情了,加上奶娘和车夫两个都是经验丰富的江湖人士,他们都没有坚持要走,陈致也就顺势留下。
  借口自己需要人伺候,陈致将容韵留在屋里。车夫说自己与奶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要求在陈致门口打地铺。如此,几个人便安排妥当。
  他们住进来之后,村长借故回房袖子,儿子全程招待,一会儿杀鸡,一会儿去隔壁借菜,热情得让人觉得怀疑他的自己简直是小人之心。
  只是到了晚上吃饭,奶娘借口伺候陈致,在旁边夹菜。那筷子悬空停了半天,似乎在挑剔饭菜,最后夹了一块鸡肉在陈致的碗里,低声说:“好歹是活鸡,虽然是白煮,但胜在新鲜,还请老爷品尝。”
  陈致看了她一眼,低头吃鸡。
  村长儿子见他光吃鸡,心里着急,便说:“我还煮了米饭,这就给你盛一碗。”
  奶娘说:“我家老爷从不吃糙米。”
  村长儿子便想要夹菜给他。
  奶娘又说:“不是田里新摘下来的菜,老爷是不吃的。”
  村长儿子没办法,只好苦笑道:“那您多吃鸡肉,不要客气,只管当自己家一样。”
  奶娘发挥完毕,陈致上场,笑眯眯地谢过他,一脸亲切和善的样子。
  到入睡前洗漱,村长儿子特意提了水来,可是刚进门,就看到“小厮”已经在伺候老爷洗脸了。奶娘说:“多谢主人家,这水便留着给我家老爷洗脚吧。只是最好再烧些热水来,这天气,最容易受冻了。”
  村长儿子问:“你这水是打哪儿取的?”
  奶娘说:“门前的小溪。”
  那是活水。
  村长日子心头郁闷,干笑两声便去烧水了。
  折腾了一日,到晚上总算能睡下。但陈致不敢放松,因为奶娘离开前告诉他们,那青菜下了蒙汗药,村长儿子后来提来的那桶水也有问题。他两次出手都没有得逞,只怕今晚还有动作,叫他们务必小心。
  陈致有些担心容韵的身份被看穿。
  容韵反过来安慰他:“若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他反倒不敢这么动手了。”
  知道是容韵,便知道他身边必然有高手,哪里还敢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陈致说:“难道我们进了黑店?”
  容韵说:“那位村长兴许知情。”
  可是,要对付他们的是儿子,那村长未必肯说实话。所以,只能用老办法了。
  熄了灯之后,陈致想要偷偷摸摸去探听,被容韵拉住,死乞白赖地说自己也要去。
  隐身符只有一张,陈致岂能同意:“总要留个人在屋里装模作样。”
  陈致便哄他:“有了结果,我立刻回来。”
  容韵无奈,只好叮嘱他千万小心。心里想着,村长家也不大,反正在师父回来之前,自己也睡不着,真有什么事,一定能听见。
  陈致见他老老实实地铺被子,制造自己睡在被窝里的假象,才安心地出去了。说是去茅厕,一拐弯,就贴着隐身符去听墙脚。
  老村长住在第二进的东厢房,村长儿子住在他们对面。
  如今两个房间的灯都亮着,陈致正考虑要去哪个屋,就见老村长的屋子里面人影闪动,他立刻走了过去。
  老村长媳妇儿正在铺被子,老村长绕着桌边走了一圈,又唉声叹气地坐下。
  媳妇儿说:“你都走了一晚上了,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老村长拍桌道:“造孽哟!”
  媳妇儿吓了一跳,忙走过来捂他的嘴:“你做什么呢?想要破坏孩子的好事吗?”
  “他做的那叫好事吗?”
  “怎么不是了?他不是说了吗,只要把人送上去,就能去县太爷身边做事。县太爷是什么人呀,我们攀上了他,不说儿子以后能不能考上秀才,那吃喝总是不愁的了。”
  老村长又不说话了。
  陈致见他们沉默,正觉得无趣,就听到村长儿子的门响了,他径自走到老村长屋子门口,伸手欲敲门,想了想,又忍住了,转身往外走。
  陈致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巾帕,飞快地用它捂住门口车夫的口鼻。车夫“从睡梦中醒来”,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村长儿子松了口气,将巾帕藏回袖中,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纸上戳了个洞,然后掏出一根铜管,插在洞口,往里吹气……
  这一套动作看得陈致目瞪口呆。
  这老套熟练的手法,一看就是常练习啊。
  陈致走到他身后,对着后颈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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