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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事(97)

作者:酥油饼 时间:2018-12-14 14:00 标签:轻松 东方玄幻

  “第一次清醒,是天道定下燕北骄为天道之子,一统天下之时。我以毕虚之名,偷窥黄圭,找到了燕北骄统一的关键。”顿了顿,看着陈致说,“是你。”
  陈致睁大眼睛:“我不是绊脚石吗?”
  “你爷爷死后,陈家屡受打压,几乎无路可走,你妹妹便劝你离开南齐。你接受了她的建议,以贬谪之名,行逃脱之实——在赴任的路上,改道投奔北燕。彼时,单不赦正欲南侵,无暇顾你。你被举荐给燕北骄,受到赏识,谱写了君臣相得的佳话,并为一统天下,居功至伟。”
  “……”陈致说,“那为什么秀凝会进宫?”
  皆无坦然承认:“我劝的。”
  陈致仿佛猜到了结果,一拳挥了过去。
  拳头即将碰触到脸颊的刹那,被闪了过去。
  皆无在三步开外的位置无言地看着他。
  陈致呼吸急促,面无表情地问:“如果我去了北燕,秀凝是不是不会早死?”
  皆无说:“单不赦与你不和,燕北骄为了缓和你们的关系,将你的妹妹许配给了他。鸡飞狗跳了一段日子,最后,白头到老了。”
  陈致半弯着腰,好似挥出那一拳之后,身体就僵住了,只能维持这个姿势:“为什么?”
  那样,秀凝可以幸福,他也不必被千刀万剐……
  “这都是为什么?!”
  陈致扑过去,这次皆无没有躲闪,任他扑倒,只是在平躺的刹那,消散成一团烟雾,游荡在四周,片刻,才慢慢地聚拢成形,站在不远处,幽幽地看着他:“因为,这是我的使命。”
  陈致趴着,想要狠狠地捶拳,可虚空之中,哪处着力?都是无用的挣扎罢了。他慢慢地坐起来:“所以,你是故意推我入回溯池,改变崔嫣的过去。使他吞下妖丹!你是为了阻止天道之子以龙气定江山?”
  皆无说:“是也不是。回溯池那次,我的确无心。这是天意。陈秀凝入南齐王宫没多久,我就被毕虚抓到了。他用了老办法,却更加牢固。将我洗脑后,调到黄天衙里任职,希望能感化我。可惜,寒卿匣子里的一道恶念,终究白费了他的心血。”
  陈致想起皆无那段时间的失踪,又想起他失踪后,寒卿失魂落魄的表现,便道:“真的是寒卿给你的?”
  “被人利用罢了。”
  “谁?”
  “重要吗?”皆无说,“结果是,毕虚的这一套对我再也不起作用。我假装被他洗脑,其实,暗中布局。容韵是第三世,天上诸神一定会倍加关注。我不得不掀起神魔大战,让他们无暇他顾,才借西南王之手,对付容韵。”
  陈致说:“你若要下手,直接杀了容韵不就好了?为何还要绕这么大的弯子?”
  “因为,不可以。”皆无说,“我与毕虚看似对立,实为一体。我若直接杀了容韵,天道会将因果算到毕虚的头上,毕虚身为天臣,受到天罚,必然加倍。他是本体,或许还能侥幸扛过,我这道执念怕是顷刻便灰飞烟灭。我如今的所作所为,皆借黄天衙的名义所为。每一步都在天道许可的范围之内。”
  “比如,我传授陈轩襄招魂幡,是因为容韵身边有了你,双方势均力敌。我捏了颗假的陈轩襄人头给你,与大局没有直接影响。你带着容韵风风火火、冒冒失失地闯进狼穴,也是自己的决定。”
  “那焱无双的出现与你有关吗?鱼州城的惨案与你有关吗?南山神君遭袭又与你有关吗?”一连串的疾问,几乎之字字带血。
  皆无说:“焱无双是自己跑出来的,我虽认识他,却没有交情。鱼州城惨案与我无关。我要毁灭的是天地,杀一城百姓何用?而南山神君……他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陈致心里五味杂陈。一边痛恨皆无的所作所为,将自己耍的团团转,一边又庆幸他总算没有丧心病狂得太彻底。只是,他的痛恨与庆幸,在对方面前,都过于渺小了吧。
  自己一个捡漏得来的神仙身份,又算什么?
  陈致说:“你说这么多,到底想对我怎么样?”
  皆无微笑道:“不怎么样。”
  陈致狐疑地看着他。
  皆无缓缓道:“你若失踪,容韵必定方寸大乱,好戏就没有结束。”
  阎芎用遁地符带走被定住的容韵,但容韵半路就恢复了自由,只是困在地中,不能动弹,好不容易出来,不及喘气,就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回跑。
  阎芎急忙拦住他:“你往哪里去?”
  容韵懒得废话,直接拍开他。
  “你夫君神通广大,自有脱身之道,你去了,不是帮他反倒是连累他!”阎芎急得大喊。
  容韵虽然没有停下脚步,但话是听进去了。随便找了个户人家,用陈致“传授”的捏脸术,给自己换了一张更普通的脸,偷了一套男装出来,悄悄潜到王府周围。
  王府戒严。
  所有路过的人,都被抓了进去。
  容韵躲闪得快,才逃过一劫。
  但之后,广州城风声更紧,项阔兵围诸臣府邸,梁云等众多与之不和的文臣被提出来,集中关押。短短的三个时辰内,城中就有传言说,西南王死了。


第83章 未践之约(三)
  其后, 各种谣言在坊间流传。有的说黑甲兵早已放话, 一旦攻破广州城, 必将屠城三日三夜;有的说燕朝的军队已经围住了广州城,准备将他们活活饿死;也有的说西南王死前遗命,要项阔焚城陪葬。
  容韵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进西南王府的时机, 准备回头找阎芎,却被人流冲向了东门。那里不断有官兵汇集,不时有人嚷嚷道:“东门破了, 快走!”于是, 不少人纷纷往东门冲去。他被冲得站不住脚,只好用轻功飞上旁边的屋檐, 立刻有箭矢飞来,一群官兵杀出来“捉刺客”。
  容韵屋檐上、屋檐下一通乱跑, 跑到半路,追兵忽然不见, 前面有人大喊:“开始屠城啦!救命啊!”只喊了一声,就被后面的人追上来捂住嘴巴,拖走。
  街上听见的人, 纷纷关门关窗, 生怕受牵连。
  容韵也钻进了一家来不及关门的客栈里。老板“怜悯”他孤身一人,给房租开了个高价。进客房后,他推窗往下看,就发现许多家仆打扮的人被官兵押送着从下面路过。
  无需破城,广州城内已经乱成一锅粥。
  容韵要热水洗了个澡, 躺下眯了一会儿。陈致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很可能在某个地方等待营救,他必须养精蓄锐,才能想出办法来。
  道理他懂,可是做起来太难。
  闭上眼睛,就是各种模样各种神态的陈致在脑海里交替转悠。
  他躺了会儿就起来,外面天已经暗了,街上静得连虫鸣声都没有。下楼吃饭,顺便打听消息。老板用高价卖了碗粥,要他赶紧吃,怕接下来连粥都吃不上了。
  “未必会这么坏吧?”容韵故意说。
  老板说:“你不知道。城里的那些大官都被杀了给西南王殉葬了。有百姓要逃出城,也都给杀了。现在这广州城只有两种人,杀人的人和等着被杀的人。”
  前头才传出以梁云为首的文官被捉拿下狱,后头就说有大官被杀,那被杀的多半就是他们。这些人品性先不说,却实实在在是西南朝廷中坚,西南王疯了才会拿他们开刀。或者,西南王真的死了?
  西南王若是死了,师父为何不来找自己?是找不到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越想心越乱,囫囵吞粥后,再度去了西南王府。
  入夜后的西南王府比白天更阴沉,仿佛一座无底深渊,将每个进去的人都吞噬下去。
  他绕到后门,正欲以石相试,就见门开了。两个鬼祟的身影从里面探头探脑地出来,看身形,依稀是两个女人。
  容韵不动声色地跟了会儿,等她们拐进小巷子,确定无人跟踪,才跳出来。
  对方吓了一跳,正欲喊“救命”,又捂住了嘴。
  其中一个身量较矮的,立刻放下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堆的金银玉器:“英雄饶命!生逢乱世,同是沦落人,还请饶我们两个性命。这些东西,您尽可以拿去。我们绝不追究。”
  容韵往前走了两步,用指风拂落另一人头上的帽子:“鄂国夫人?”
  两人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他。
  容韵此时就需要知情人,忙道:“你们为何在此?王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们如实招来,我饶你们不死。”
  这个是鄂国夫人,先前开口的自然是奶妈。奶妈说:“西南王爷薨了,项阔将军封了西南王府,我们无处可去,只好出来。”
  容韵皱眉:“西南王怎么死的?”
  奶妈说:“患疾病……”
  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就多了一把菜刀——容韵离开客栈时,能找到的唯一武器。
  奶妈吓得腿软,颤巍巍地跪下,旁边的席氏终于开口道:“西南王遭雷击而亡。”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雷击,反正那样子,绝非正常死亡。
  容韵信了几分:“雷从何来?”
  席氏说:“我未在场,并不知情。只听项将军说,或许是风雨欲来,打了个旱雷。”
  “你们没有抓到疑凶?”
  “若有人能打雷,又岂是吾等凡人可以抓住的?”
  “西南王死时,身旁可有其他人……或尸体?”容韵面容平静,心却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喉咙。
  席氏觉得他话问得没头没脑,却目的性极强,多半是与阎芎那对师兄弟有关。便说:“那时,的确有对精通相术的师兄弟与他同行,可是,后来他们就失踪了。现场并未他们的人或尸体。”
  容韵缓缓松了口气:“此言当真?”
  席氏叹气道:“末路之人,撒谎何益?”
  容韵收了菜刀就要走,被席氏叫住。席氏问:“英雄可是从北方来?你既知我的身份,便知我对西南诸事知之甚详,若举荐于贵朝皇子殿下,或有用处。”
  如席氏这样杀子之仇都可以一笑泯之的人,容韵如何敢信?何况他此时脑海中只有陈致,哪里有工夫与她虚与委蛇,便说:“你猜错了。”
  既然陈致离开了西南王府,必然是会布庄等自己了。
  容韵兴高采烈地回到布庄,却被告知人没有回来。
  掌柜夫人说:“倒有另一件事,那人已经从西南王府出来了,正在房中等你。”
  皆无说完自己的故事之后,就陷入沉寂,那模样,倒像真的在等好戏开场。
  虽然碎星点点十分好看,但陈致牵挂还留在广州城的容韵,全然没有心思欣赏,坐在一片碎星上,唉声叹气。
  皆无忍不住说:“你不觉得自己很吵吗?”
  陈致说:“你嫌我,可以让我走。”
  皆无用了个定身术:“我也可以让你闭嘴。”
  陈致:“……”继续用愁眉苦脸骚扰。
  皆无转头。
  陈致:“……”好无聊,好焦急,青盏大侠快来!
  倏然,银河动荡。
  缓缓流淌的碎星忽然剧烈荡漾起来的。
  皆无站起身,对着来的方向。
  那里,北河神君带着一众神仙,浩浩荡荡地赶来。他们好似刚从神魔战场下来,个个身形狼狈,只是眼中的斗志熊熊,一脸“老子好不容易打完仗居然不给睡觉,还要过来收拾你这个烂摊子,让人十分生气”的表情。
  陈致激动地想要鼓掌。
  北河神君站在银河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皆无:“身为黄天衙事务司司长,为何要违反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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