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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事(68)

作者:酥油饼 时间:2018-12-14 14:00 标签:轻松 东方玄幻

  汤煊笑道:“那要看你们的了。你们若是愿意与我合作,我自当想办法助你们一臂之力。”
  容韵说:“我若要去长沙府呢?”
  汤煊道:“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自当送你们光明正大地走进长沙府。”
  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
  这道题其实不用思考对,已经有了答案。
  容韵答应了汤煊提出的联合要求——于是,在西南王与北方燕朝会盟的重要日子,代表江浙的容韵与代表福建的汤煊,先一步结成了联盟。
  汤煊说要将他们光明正大地带进去,果然就光明正大地带进去。十辆马车组成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官道上大摇大摆地通过了长沙府的关卡,送进了临时招呼他们的芙蓉山庄。
  来不及洗澡休整,他就将容韵和陈致叫过去密谈。
  时至今日,他们依旧没有报过身份,不过对方显然了然于胸,私底下一口一个容公子和仙人,但是有人在的情况下,又是按照陈致的说法,称他们为大程公子和小程公子。他们在这里的身份是客卿,与其他客卿混在一处,除了脸以外,倒也不引人注目。
  容韵依旧是那张英气勃勃的面具,陈致用的是真脸,因为在汤煊面前露了相,这时倒不好再戴一张了。好在他连夜回想了自己前世的经历,想来想去,除了天打雷劈后没转过世的单不赦和转了世又恢复记忆的燕北骄两朵奇葩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认识的人。
  说是密谈,其实是汤煊将眼下的情形告知他们:“会盟还没有正式开始,听说西南王在会盟之前,想要先开一场百美宴,正从广州运送美人与画像过来。”
  来了来了,还是来了。
  陈致看了眼容韵,暗自庆幸他戴了面具。
  容韵问:“你可知道百美宴是哪百美?”
  汤煊摸出把扇子摇了摇:“西南王身边美人如云,我哪里能每个都认识。不过我听说,这一百美其实没有凑齐,至今为止,只有八十九美,而且其中还有二十几个是女人,包括了江南的美女。”
  他对江南吴、房等世家的做法很是不满,觉得他们身在江南,竟然支持西南王,是典型的吃里扒外,最可笑的是,支持到后来,光给钱还不够,嫡子嫡女都送进去了,却没落下半个名分,简直是世家之耻。
  汤煊道:“你们放心好了,这场百美宴邀请了不少文人墨客,我带你们进去也无妨,只是担心容公子的脸会招来祸事。”
  容韵不甘示弱地说:“汤公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汤煊摸着自己的脸说:“不用担心了,西南王见我的第一天,就亲手为我绘制了一张画像,已经收录到八十九美之中了。我如今唯一担心的是排名,据说百美以美貌分了个三六九等,头等的叫仙人之姿,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极品之貌。其次叫倾国之色,堪称红颜祸水。再往下,便是出众之容,虽然也是美貌,只是没有泯然于众罢了。”
  陈致听后,觉得西南王真是很会搞事情。原本容貌以一二三四评个高低已经备受争议了——至少黄圭说,容韵攻打西南王就是为了第二的名次,现在还要分个上中下,都是美人,怕是谁也不服谁。如果天下不幸,真的让西南王坐上皇位,光是他后宫佳丽三千人的争斗,就可能再将朝廷颠覆一次。
  他一边感慨一边兴致勃勃地问:“百美宴什么时候开始?”
  倒也不是很久,不过是五天之后。
  天公作美,前两天还是淫雨霏霏,到了宴会开始的时候,竟然乌云退散,天放光华,山庄的杜鹃花沾着雨露,如含羞带怯的美人,叫人又爱又怜。
  提前到场的宾客都啧啧称奇,个个说西南王鸿运到头,有真龙之相,连天上的雷公都要为之让路。
  陈致听得心里痒痒,直想冲到天上去问问,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可惜不等他付诸行动,一群美人就鱼贯而入。
  刚刚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宾客不约而同地停下口,将眼睛看去。
  此时,春光正好。碧绿鲜嫩的青草犹如一块天然的地毯,承受着美人们轻轻柔柔的脚步,还要将她们一个个衬托得娇艳欲滴。
  宾客们数着人数,一共出来了二十位,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虽然穿着统一的杏色纱裙,却春花秋月,各有所长,看得人应接不暇,分不出究竟哪个更美些。
  “欢迎诸位莅临百美宴。”
  二十位美女不约而同地盈盈一拜,那声音如黄鹂、如落玉,真是美丽不可方物。


第50章 称帝之路(十)
  正当宾客沉浸美色, 不知今夕何夕之际, 几个家仆的搬出了几张长案, 拼成一排,备下十套文房四宝。美女两人一组,站在笔墨后, 笑吟吟地说:“今日之宴,名为百美,实则有缺。诸位见多识广, 或能凑足这一百之数, 弥补王爷心中之憾。这里有文房四宝,请诸位不吝挥笔, 将见过的绝色美人画下来,若得王爷青睐, 可得黄金万两!”
  宾客们一阵骚动。
  有人问:“若是画不出呢?”
  美女面色一变,讥嘲道:“芸芸美色, 若无一入眼,这位客人何不上天赏美?”言下之意,若是画不出美人, 也就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陈致与容韵原本站在角落里, 她说完这句话时,倒有一半人的目光朝他们看来。原因无他——戴着谭倏提供的精美面具的他们无以是全场最漂亮的人。
  时间退回今天早上,汤煊与两人同赴盛宴。到了杜鹃山庄门口,才被通知西南王设了小宴招待王为喜大人,特请汤煊作陪, 同行的两位客卿可提前入场。
  如今汤煊名义上是西南王的属下,自然没有异议,只是暗示陈致与容韵一切小心。
  入场后的陈致心神不宁,隐隐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直到容韵问起他是否担心西南王联合燕朝,才恍然大悟。燕朝王为喜可不就是一天到晚跟着崔嫣的军师吗?自己还是“陈应恪”的时候,没少和他见面。
  所以……
  他见过自己的真脸!
  猛然想起差点被忽略的这一世,他的脑袋就乱哄哄得差点炸开。以崔嫣失踪二十几年,王为喜还兢兢业业地守着燕朝江山来看,若是被他发现,自己绝对不只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么简单。好在汤煊不在身边,他立刻以更衣为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改头换面了一番。
  容韵问起,他解释道:“胡念心会出卖你的画像,难保不会出卖我的,我只是以防万一。”
  容韵笑道:“放心,他没有出卖你。”
  不等细问,宾客们就向他们聚拢,一通东拉西扯、旁敲侧击地打探……没多久,二十位美女出现,提出了让众宾客作画的要求。
  许多宾客不是没有见过美女,而是画技平平,无法凭记忆作画,只好就地取材。
  二十位美女被他们默认为百美之选,不敢落笔,放眼场内,也只有陈致与容韵最为醒目。
  一时间,以他们为中心,现场被分成三大阵营,一方以陈致为模板,一方以容韵为目标,还有一方靠真才实学,在纸上挥洒自如。
  陈致排在中间,故意照着容韵的面具画了一张。他与戴着面具的容韵相处了几日,神韵抓得极准,虽是同一张脸,水平倒比旁人高出几分。
  他画完之后,想去看容韵的画,谁知对方已经先一步交上去了。
  陈致问道:“你画的是谁?”
  容韵笑眯眯地说:“当然是你。”
  陈致十分满意:“干得漂亮。”
  容韵直觉他会错了意,也不解释,开开心心地跟着陈致走到一边乘凉。最后画的几个不是对自己的画技太自信就是太不自信,有几个甚至跑来请他们站到长案前面,被容韵拒绝了。
  二十位美女收卷后,那些被拒绝的人便愤愤不平地跑来斥责他们,认为他们罔顾道义。
  不等容韵开口,陈致便抢在前面说:“我与诸位素不相识,你们要画我与小友,我不阻不拦,已经是仁至义尽,何来罔顾道义之说?”
  其他人便说:“与人方便,与自己方便。不过是挪个位置,这样的小事也不肯答应,可见心胸!”
  陈致微笑道:“一挪之地,可大可小。昔日北燕王入侵南齐,也不过是为了让挪几千里的地方。”
  “兄台此言差矣!”旁观者突然跳出来说,“北燕王雄才伟略,治下安居乐业,南齐王昏庸无为,国民三餐不继。北燕对南齐的战争岂能称之为侵略?”
  陈致淡然道:“难道战争中,与北燕军队对峙的不是南齐百姓组成的军队吗?”
  “那也是帝王之命……”
  原本是一场意气之争,说到后来,竟成了正义之争。
  容韵见陈致越讲越认真,便扯了扯他的袖子,将人拉到一边:“师父,前朝之事,何必理论的如此认真?”
  陈致说:“总要有人对那些糊涂的人讲讲道理!”
  容韵说:“师父不是陈朝皇室后裔吗?为何处处为南齐说话?”
  陈致忽然瞪着他:“难道你觉得为师说得不对?”
  容韵哪里舍得让师父生气,立刻说:“我也觉得北燕王不对!”
  看着转世的北燕王说北燕王不对,陈致既觉得哭笑不得,又觉得有股说不出的痛快。虽然欺负对方没有记忆不对,欺负对方是小孩子更不对,但是……的确让人开心。
  容韵见陈致露出微笑,稍稍地松了口气:“师父刚才认真吵架的样子,真是……”
  “真是什么?”
  “神气又威风!”实在没有胆子说恐怕,容韵只能昧着良心说话。
  陈致终于反省了一下:“嗯,与他们讨论这些事,的确没有必要。”就算争出了个高低又如何,那些名字都已经封尘在历史之中。转了世的,也不再是局中人了。
  因为陈致顺利将矛盾中心转意,其他宾客的注意力倒不再放在他们身上。
  半个时辰后,二十位美女重新出来,宣布结果。她们搬了个紫檀木做的架子,每念到一个名字,就将画挂在上面,展示出来,一板一眼地说着画得优劣以及人物长相。
  虽然是假脸,但是频繁地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让人颇为尴尬。尤其是美女在旁边一再地重复评语:
  “五官英挺,却失之刚烈。眉目清秀,却桀骜不驯。虽是美人,画里却少了几分神韵。”
  这是评价容韵。
  陈致见画容韵的人,十个中有七八个被淘汰,不免有些忐忑。倒是那些画了其他人的,大多都过了关。
  “这幅画为程琋先生所做。”
  正担忧着,冷不丁地就被点了名。
  陈致看着自己的画作被放在架子上缓缓展开,终于有了科举放榜的心情,既怕名落孙山,又忍不住期盼得到一个好成绩。
  美女没有让人久等,平静地说:“虽是同一位公子,但难得的抓住了神韵,一颦一笑,皆栩栩如生。过了。”
  听到最后两个字,陈致一颗心放下,不由朝容韵望去。
  容韵也在看他,目光交错时,还故意地挑了挑眉,心情极佳的样子。
  陈致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高兴什么?”
  容韵说:“别人画的都是我的皮相,唯有师父,画的是皮相下的我。”
  这话说的,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陈致搓了搓胳膊,嘴角却不自禁地往上扬了扬。
  轮到容韵,陈致有些担心,他倒气定神闲得很。等画展开,陈致的脸色就变了。
  画中人的确是他,真正的他!
  亏他千方百计地遮掩本来面目,容韵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画出来挂出去!陈致原本是脑袋乱哄哄地要炸,现在是胸口闹哄哄地要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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