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死了!(48)
下降的通道越来越狭小崎岖,他们两人极速降落着,旁边由原本的空无一物变成了尖锐陡峭的壁岩和偶尔斜伸出来的枝干,任长空有些急了,却被桎梏的动弹不得,他侧头望去,只能看见花怀君脸上的恶鬼面具和凌乱的黑发,“君君,放开。”
血腥味越发浓郁刺鼻,任长空肯定花怀君已经受伤了,寂静的空间响起了肉体砸到坚硬物体的沉闷声,甚至可以听见隐约的骨折,可是花怀君却好像毫无知觉一般,双臂紧紧的将人锁在自己怀内,呈蜷缩状将他保护在自己柔软的腹部,不让他受一丝伤害。
任长空驰目急的再次开口:“君君,放开!”他们刚刚又撞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物体,纵使他被保护的好好的,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不难想象花怀君当时受了多大的痛楚,他甚至听到了一直沉默的花怀君发出了一声闷哼,任长空准备强制将人反转的时候,有液体从上方滴落下来,先是温热后是冰凉,两者缓缓的滴在了他的脸颊上,任长空一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花怀君的鲜血和眼泪。
“不要动。”嘶哑的声音从脖颈处传来,任长空闭上眼睛,耳边都是陌生的沉重喘息声夹杂着微不可闻的哽咽声,血与泪顺着脖颈洇湿了衣领,任长空却觉得自己的心都染上了花怀君的炙热温度。
“就让我保护,保护您一次。”耳边的话语也不成调起来,狰狞恶鬼面具下的人喘息了好几次才将话颤抖说出。他上次没有保护好师尊,他这次绝不能再失误了,师尊现在还弱小,他怎么舍得师尊受这般痛楚,
他连床第之欢都舍不得师尊痛一点点。
任长空偏过头看着狰狞的恶鬼面具,伸出一只手将它推了上去,温热的指尖触到了一片冰凉,他抚上花怀君的脸颊,将头靠的更近了,两人呼吸交融,不分彼此,亲密的靠在一起,花怀君在剧痛当中听到了师尊的低语,带着令他心颤的温柔:“痛就说出来。”
花怀君搂的更紧了,嗓音颤微微的,带着难以忽视的恳求和急迫,声音却小的可怜:“师尊,您亲亲君君,亲亲君君好不好?”
“亲亲就不痛了。”
任长空一怔,看着哭的满脸是泪的花怀君,低声应道:“好。”
花怀君全身一颤,抖的不成样子,他望着师尊清俊的眉眼,低头吻了下去,却始终碰触不到目标。
任长空见此,指尖猛地勾住了他脆弱的脖颈,按着他压下,自己则仰头迎了上去,动作间强硬又温柔。
第53章
滚烫的舌尖在温热的口腔内亲密接触,炙热的呼吸互相交缠在一起,柔嫩的嘴唇被轻咬了一口,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下一秒却又重新覆了上去,比刚才还要激烈,密不可分,有银丝来不及吞咽,顺着嘴角滑落,却在滴落的下一秒被人如饮佳酿一般允吸的一干二净,在莹白的下巴处留下了湿漉漉的痕迹。
任长空感受到花怀君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忍不住推开了他一点,却被人搂的更紧了,只是这次温和了许多,不再那般迫切,柔嫩的舌尖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不敢乱动,任长空在心里暗叹一口气,扣住了花怀君的后脑勺再次轻轻吻了上去,带着浅浅的温柔安抚着。
“还痛吗?”任长空附耳轻声问道。
花怀君缓了好一会意识才回神,口腔内都是师尊的味道,令他醺醺然醉的不知何方,舌尖被允的轻微发麻,师尊呼出的气流仿佛过电一般流窜全身,让他不能自抑,背后的痛楚早已被忽视,满心迷醉在师尊的温柔里。
“不,不痛了。”说出来的话语细若游丝,丝丝缕缕萦绕在任长空的心间。
他闻着越发浓郁的血腥味,又是无奈又是生气夹杂着担忧。
耳边破空声越来越小,任长空看着黑暗的四周,闻到了清新水汽,他探过头朝下方看去,有白光隐现,看样子他们快降落了。
还不待细看,眼前就是一黑,花怀君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修长双腿略艰难的蜷缩起来,将怀中的师尊保护的更加严密,黑暗中的两人犹如连体一般,密不可分。
水汽越发浓郁,湿气凝结成了水珠漂浮在半空中,偶尔蹭过的岩壁都染湿了衣物,任长空甚至可以听见水浪拍打声,声音随着极速下降而越发清晰。花怀君抽出白骨之剑猛的刺向岩壁,划出一道道火光,剑鸣音清脆悠扬,和外表狰狞的骨刺模样极为不符。
纤细手腕被震的发麻,花怀君咬牙继续加大力度,两人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任长空趁着花怀君放松心神的当连忙反客为主将两人的位置换了,手腕翻动间,将白骨之剑紧紧插入一个裂缝里面,失重带来的晕眩感让任长空感到一阵不适。
花怀君心里一急,正想起身,却被师尊单手按住了腰肢,明明只是简单无比的轻触,花怀君却觉得全身力气都软了下来,无助的趴在师尊身上轻轻喘息,鼻间都是师尊身上清冷的香味,他不禁抬手轻轻搂住师尊的脖颈。
任长空正往下望,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徒弟的动作,直到耳尖感觉到一阵濡湿才回过神来,花怀君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师尊白玉般耳尖,直到他变成淡淡的粉色才住口,任长空心里一惊,差点没稳住剑柄,他望着双目含水的花怀君,轻拍了一下他的臀部,佯斥了一声:“别闹。”
闷闷的一声响声瞬间响在两人耳畔,任长空这才觉得刚刚自己似乎太过轻挑了,圆润软绵却富有弹性的触感还遗留在掌心内,任长空脸一红,连忙转过头再次向下看去。
花怀君心里也是一热,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不敢再乱动,只是心脏仍在胸膛内疯狂跳动,从未休止。
底下就是千丈瀑布,从上空看宛如一条银龙奔腾不休,下方就是一块宽阔的水域,水流溢满了谭内然后又倾泻下来,山势呈阶梯状,水瀑顺着它们蜿蜒而下,周围山壁陡峭嶙峋,甚是凶险,任长空仔细观察了一圈才再左边看见一点墨绿,他想了一会,等脸上的热度退下去之后才对花怀君说道:“等会抱紧我,我们跳下去。”
花怀君乖巧点头。
任长空抽出白骨之剑,足尖轻越借力,借着偶尔突起的石块像下跃去,玄色人影犹如利剑直直的刺向下方,随着水瀑的越来越近,任长空心里有点紧张起来,在空中看还好,近看这条水瀑长的吓人,破空声越来越大,任长空看着离他们还要很长距离的水潭,不禁皱起了眉,等下入水的冲击力肯定很大。
时间一秒一秒而过,碧绿的水潭也近在咫尺,任长空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下方的冲击,到了临了之时,却被怀里的人努力抱住了,任长空此具身体身高和前世相仿,比花怀君略高了半头,花怀君努力伸直身体,修长双腿绷的紧紧的想将师尊全部包围在自己怀里,长臂缠绕着师尊的肩膀,任长空一时竟是挣脱不得。
下一秒,两人就迎来了滔天水浪,两人的身体被沉沉砸到了水潭中,一直向湖底降落,任长空被巨大的冲击力震的喉咙一甜,血腥气从胸膛内阵阵涌出,眼前晕炫发黑,根本看不清人影就昏了过去。花怀君心里一慌,狠咬了一口舌尖之后,混沌的思绪才清醒一点,他紧紧搂住师尊,手脚用力往上游,幸好此处水灵力充足,好歹有了一丝缓冲之物,冰冷黑暗的湖内,花怀君只觉得后背已经疼痛的失去了知觉,手脚僵硬的厉害,浑身又冷又热,可是抱着师尊的指尖即使已经乌青也不愿放松丝毫,他游啊游,游啊游,终于快在氧气耗尽之前将师尊带到了岸边。
花怀君趴在岸边,大口喘气,缓了好久眼前才回复光明,拖着湿漉漉的沉重身体终于爬了上来,他望着身旁的师尊,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这次算是保护了师尊了吧。
等任长空再次醒来之时,只觉得身体干燥温暖,有熟悉的香味从身侧传来,任长空慢慢睁开眼睛,朝左侧看去,花怀君整个人都蜷缩在他身侧,呼吸淡淡。
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身处在一个不大的山洞,旁边处有火堆在熊熊燃烧,金红色的火苗将昏暗的洞内照的明亮非常,任长空莫名眼熟,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最近好像经常睡山洞。
指尖轻抚额角,任长空决定这次解决完毕就窝在宗门一段时间。
目光又移到了身旁,任长空轻轻起身,看着戴着恶鬼面具睡觉的花怀君,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帮他取下来。
指尖刚碰到绳扣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任长空看着毫无动静的花怀君,轻声道:“脱下来睡。”
花怀君摇了摇头,似乎是刚清醒过来,迟钝的说道:“不好看。”
他白日无意中看见了自己的面容,魔纹丛生,黑气隐现,与之前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不堪入目。再忆起师尊从始如终,不带一丝异样的目光,心里更添酸涩。
平日他也不是看重颜色之人,可是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配上师尊口中的“七分艳色君独占三分”的赞扬。
现在恐怕不行了,花怀君将手掌覆于面具上,不愿拿开。
任长空看着钻牛角尖的小徒弟,一眼就看清了他的想法,忍不住斥责道:“别动。”
花怀君心里一紧,惶惶然的看着板着脸的师尊,不敢再动。
任长空心里满意一笑,脸上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倾身将花怀君脑后的绳扣给解了开来,恶鬼面具应声而落跌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任长空眼疾手快的握住花怀君想捂脸的双手,在灯光下仔细观察着花怀君如今的面容,表情认真。
花怀君指尖轻颤,他可以看到师尊澄澈透亮的眼睛里清晰倒映出他此刻如恶鬼的容颜,不由移开目光,不敢再看,真的好丑陋。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洞内静悄悄的可怕,只有火焰偶尔爆出的兹裂音,花怀君的心沉到了谷底,被心上人看见如此丑陋的一幕,让他感觉到难堪无比,他涨红了脸,别过头躲开师尊的手,感觉到热意倏忽涌上眼眶,又连忙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