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死了!(50)
等到任长空看见陵安边时,他才发觉花怀君一路上沉默了许多,几乎都没有听到他说话。
“怎么了?”任长空走在官道上,询问道。花怀君牵着师尊的手,摇了摇头”没什么。”
任长空以为花怀君不会回答了,走了一会又听见了耳边的低语:“师尊,我是您唯一的弟子是吗?”
“当然。”任长空回答道。
这个问题从花怀君幼时就不停在问,长大之后就少了,此时听见,任长空也有了怀念之感。
待一细想,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这个傻徒弟该不会在吃千年前的老醋吧?
“莫要多想,当时我只是看那年幼帝王身陷困境不得脱身,帮了他一下而已。”
花怀君看着越来越近的巍峨王宫心里酸溜溜的。
“那师尊,以前的您也会在这个幻境出现吗?”
任长空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的。”这个幻境相当于模拟了数千年之前大邑王朝,自己肯定也有踪迹,但是想到跟以前的自己见面,任长空又有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花怀君却是忍不住高兴起来,他好久没有看见以前的师尊了。
两人身形面容都变化了一番才走到陵安,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任长空就静静等待着以前的他出现。
花怀君化作一个普通青年,和任长空一起等待着。
就这样过了数日之后,当时任长空正在闲看书籍之时,有熟悉的灵力波动从下方穿来,他抬起头,看向街面。
有一身着白衣的男子从街尽头持剑缓缓而来,他的面容冰冷神色冷酷,目若漆黑,行走间无风自动,自有风骨,因着身量极高,鹤立鸡群的站在人群里,周围之人却仿佛是瞎子,仿佛当这个人不存在。
任长空明白是自己施法的原因,可是望着以前自己的面瘫冷酷样,他仍有点轻微的变扭。
“师尊真好看。“任长空看着身侧不停轻声赞美的花怀君,扶额道:“我知道了。”
花怀君回过头,轻啄了一口师尊的脸颊,满目爱恋和痴迷,“师尊最好看了。”
任长空扭过头不再看他,只是耳尖有点发热。
等看见白衣男子化作流光进入王宫不见之后,任长空才返回室内。
花怀君看着已经不见的以前师尊,留恋不已的收回了目光。
任长空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回忆了一下,温声道:“不用再看了,我当初进入到王宫内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些琐事。”
花怀君低下头,遮掩住一闪而过的暗光,而后才眉眼弯弯的温顺点头。
幻境内的时候和凡世一眼,慢悠悠的过去。到了晚间之后,任长空将花怀君带到街面上游玩了一番,夜幕深深才回来。
两嶼人分开之后,就各回屋内休息。
花怀君悄声步入屋内,将怀里的东西轻轻放下,有颜色艳丽的面人小丑,有这特色地方吃食,还有一盏小小的宫灯造型的灯笼,堆满了不大的桌面,花怀君望着这些小东西,坐在旁边,指尖拨动着一个上窄下圆的一个小玩偶,看着憨态可掬的的小人儿不住来回晃悠的模样,笑了起来,他的师尊还当他是小孩子哄哩。
玩了一会之后,他起身远望窗沿外仍灯火璀璨的王宫,身形倏忽化作黑影消失不见。
他还是想看看师尊口中少年不得志的帝王是什么模样?
花怀君遮掩身形和气息在黑暗中游走,不一会就找到了自己的师尊,他的师尊沉默的看着一个在破败宫殿内冻的瑟瑟发抖的少年,他尾随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师尊为了那个少年施了一个暖咒,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个年幼帝王。
面容尚稚嫩的少年惊疑不定的看着前方,而后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望着外面,只有冷风呼啸而过和重重黑色枝影,还是按耐不住开口:“是谁?”嗓音犹带着颤音,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惧怕和不解,可是面容仍是阴沉沉的,反倒显得语气质问起来。
身形单薄的少年问了好几声之后得不到回答,便不再出声,起身上床睡觉,只是修仙之人何其敏锐,不管是以前的师尊还是花怀君都看出了少年的装睡,少年的指尖紧紧扣住一把小巧的匕首,蓄势待发。师尊上前一步,衣袖轻拂间,少年昏沉睡去。
花怀君看着师尊凝视着床边少年的样子,心里的酸意咕噜咕噜冒出,哪怕他知晓这是以前发生的事情,仍然难受的不行,就好像是师尊的温柔被人偷走了一半。
正独自酸的咬牙切齿的时候,寂静的空间内,突然想起了师尊的声音,冷冷如寒泉却偏生带着些许笑意:“这孩子倒是和君君幼时颇像。”
花怀君一愣,像吗?
他的视线转到躺在床上的少年身上,想起自己幼时撒娇痴缠着师尊的模样,不由低下了头,笨蛋师尊,哪里像了?他小时候可是天天缠着师尊寸步不离。
花怀君仔细想了想,难不成是刚到怀君峰那段时日吗?自己那时的确惶恐不安极了,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仙人,也不知道修仙是何物,就这样头脑发热跟着师尊走了,难道当时自己和这个心机略深防备甚重的少年很像吗?
花怀君又有些不确定了,可是转念一想,师尊居然能在一个陌生少年的身上想起自己,又忍不住心喜起来。
师尊看了一会之后就闭目养神起来,花怀君悄悄走进,看着眼前即陌生又熟悉的师尊,屏住呼吸,快速无比的在师尊脸颊上虚虚亲了一口,然后飞速退出,哪怕他知晓只是幻境,可是面对以前师尊的冰冷容颜,还是紧张到不行。
次日起来,任长空看着心情莫名高昂的花怀君,忍不住问道:“君君,昨晚睡的好吗?”
花怀君眉眼弯弯的点头。
他昨晚把以前的师尊也亲了一下,兴奋之情一直蔓延到了今早。
任长空……
睡的好也这么开心?
此后的几日,花怀君一入夜就往王宫跑,暗暗的跟在师尊身后,看着他今日又做了何事,说了何话。
时间一天天的过,他的心情反倒变得恶劣起来,原因无他,那个少年经常趁师尊不注意的时候紧紧盯着他的师尊看,就算偶尔被师尊发现疑惑问他的时候,那个少年就会软糯糯的回答:“仙人风姿过甚,我不小心看呆了。”配着晕红的白嫩双颊,倒是无辜姿态必显。
花怀君看着明显故作姿态的少年,厌恶暴躁之情由生。
他的师尊前几日为了方便教学,显露了身形之后,这个少年就一反平日的阴沉孤僻之态,听见师尊来意之后,就立马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没事就在师尊面前有意无意的显示他多可怜,被宫人欺压,被父王无视,被兄弟欺凌……整个就一朵被暴雨狂风摧折的小白花。
偏生师尊对此也不在意,言语间竟是温和了少许,哪怕容颜仍然冰冷如霜,花怀君沉下脸,阴测测的看着师尊旁边的少年。
任长空看着最近心情不好的花怀君,疑惑问道:“最近没睡好吗?”
花怀君点点头,眉眼低垂显得甚是低落。
任长空……
难不成君君的心情还和睡眠挂钩,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 先和等更的小天使说声抱歉……可能最近三次元多事,感觉自己心态也出了问题,总觉得写不好,改了好几次仍不满意,但是已经很努力的改正了,QAQ,最后爱你们~(&gt^ω^&lt)
第56章
“师尊,您到底要教多久呀?”花怀君抱住任长空,闷闷说道。
任长空想了一下:“还有几年呢,当初我在他登完大典之后才离开。”
花怀君一听此话,心里更加难受,可是又不能说出来,自己暗戳戳观察师尊,被他知晓,肯定不开心,而且师尊现在对那少年也不甚在意,自己若是提醒,让师尊上心了怎好?
“不过,此处是幻境,时间流逝肯定有变化的,到了转折点,说不定明天就是几年后了。”任长空看花怀君恹恹的模样,以为他厌倦了这里,不由安慰道。
花怀君点点头。
拉着师尊就朝床边走去,任长空被他带到床上,看他像个小兽一般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心里觉得好笑,花怀君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窝在师尊的怀里,昨晚被气到肺疼的心情终于平息了一点,他搂着师尊的腰,懒懒撒娇:“师尊陪我再睡一会好不好?”
任长空虽不解,但也没拒绝,外面春光日好,的确是个困觉好时节,便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花怀君等师尊熟睡以后,也心满意足的搂紧了师尊,神色隐隐带着得意。
哼,昨晚那少年居然装可怜让师尊陪着他睡觉,幸好师尊当时冷淡拒绝了,不然,他一定要打爆他的狗头,以前的师尊在自己长大之后,就没有和他同床共枕过了,这个少年哪来的脸,居然让师尊和他共枕。
花怀君胡乱想了一会,在师尊清冷的香味中也闭上了眼睛。
到了晚间之后,花怀君仍自虐一般去看师尊和那名叫萧玄的少年相处。
他总觉得那名少年对师尊心怀不轨,他要替师尊监视他。
就这么过了几月,白日花怀君和师尊在客栈修炼,偶尔游玩一番,到了晚间,花怀君就去监视那个萧玄。
任长空偶尔也会心血来潮悄悄探进王宫观察一番,见以前的自己和萧玄相处进度大差不离就行,现在他就等着转折点,等待着主神所说的赌约真相。
花怀君藏匿在阴影处,阴郁的盯着伏在案上看书的少年。外面暴雨雷鸣,噼里啪啦的滴落在屋檐上,而后飞溅在玉石地面上,屋内温暖如春,空气中飘荡着淡雅的檀香味,从精致小巧的铜炉中悠悠传出,几米之外的十二美人图静静的伫立着,气氛显得静谧又安详。
这个萧玄很是聪慧,师尊不过偶尔提点几句,帮助了几下,他就如藤蔓一般疯长到了令宫人畏惧的地步,老皇帝老眼昏花的让他进入了议政的朝堂不说,还将宫内代表权势的东宫让他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