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成为了白月光(49)
教父先生看着两个金毛不约而同露出震惊神色的面庞,不觉腰背都挺直了一些。
他扭过头去看据说弄碎了一枚宝石的琴酒,银发的青年半张脸依旧习惯性地掩藏在帽檐之下,但按照他对对方的了解,琴酒的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综合几人的表情来看,他的表现也不算出人意料——开玩笑,虽然存着一定要比柔·弱的情报人员强的心思,但实际操作的时候他可是有一直盯着贝尔摩德的表情,不可能造成超乎寻常的动静。
总之就是舒服了!
兔兔扬眉吐气.jpg
不过就算如此,接下来贝尔摩德也没带着他们进入更深层的地方去。
按照电梯上的设置,这个地下基地至少还有一层,不知是做什么的。
如果按照上面这几层的设计,那么下面的地方大概率是【生命之火】真正的来源所在。
沢田纲吉收回打量的视线,心知不能操之过急。
不说别的,就朗姆那老爷子,也不会让他如此之快地接触到真正的【生命之火】的所在。
他呼出一口气,坐在后座上,神色难掩倦怠。
“果然,你也感到疲惫了吗?”
透过镜面,代替波本开车的贝尔摩德说道。
沢田纲吉揉了揉眉心。
“是点燃【生命之火】的副作用吗?”他猜测。
贝尔摩德:“bingo~”
见到尊尼获加呈现出如一般点亮了生命之火的其他人一样的疲态,贝尔摩德心中最后的怀疑也卸去了不少,因此显得格外和颜悦色。
“所以我才来给你们当司机。”她开着玩笑,“想让我当司机的男人可能够从日本一直排到美国。”
这倒不是胡话,当红大明星克丽丝·温亚德的魅力确实如此。
沢田纲吉笑了笑,顺坡下驴恭维了两句,让贝尔摩德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大概真的是生命之火消耗了精力,波本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着,一直到回到安全屋,也是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上锁布置陷阱(沢田纲吉:??)之后,将自己埋进了枕头当中。
在一片昏沉中,波本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
梦的内容他大概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醒来之后很饿,便迷糊不清地摸到了厨房,翻找着幼驯染留下的食物。
“你醒了吗?”嘴里叼着个pocky的尊尼获加在他的身后出现,对方穿着很家居的暖黄色T恤,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反而青葱得像是刚迈出大学校园的学生。
要是清醒的状态下,降谷零肯定会在心底冷嘲暗讽一番这哪来的青葱大学生。可是他现在不甚清醒,迷糊的大脑仿佛是经受了一场重感冒,甚至因为睡觉直接把自己投放进了床铺没盖被子而带着些微的鼻音。
尊尼获加看着他,似乎有些疑惑他的状态。
青年放下自己手里的pocky,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在测量体温。
降谷零感觉他有些亲近,想要蹭过去一些。
“你发烧了。”他听见对方说,被乖乖地带到沙发边,看着对方拿出黄色的小药箱。
和这个人一样是暖黄色的,或者说是暖棕?反正都差不多,是很明亮柔和的颜色,和黑暗根本格格不入。
降谷零看着对方,忍不住伸出手,将放在茶几上的电子测温仪给扒拉到一边。
沢田纲吉正在找这东西的电池呢,东西还没找到,便听见后面传来了声响。
回过头一看,原本在茶几上待的好好的测温仪掉到了地上,似乎有些发烧的波本坐在沙发上,无比乖巧——如果他能解释为什么测温仪会掉下去的话。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有点像是回到照顾生病的蓝波的那个夏天。
当了十年保父的兄长对病症期间的熊孩子很有一套,一顿温声诱哄贴贴抱抱之后,便让生病的波本乖乖贴上了退烧贴——某次购物送的儿童版。
儿童波本乖乖地坐在原地的模样很是乖巧,沢田纲吉想到他今日反常的举动,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你平时都像是现在这么乖就好了。”他叹气,“波本。”
这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降谷零原本还是很混沌的状态的,可是听见“波本”,他就像是触发了特定词汇的机器人一样,突然清醒了过来。
安全屋里现在也没其他人,就他和尊尼获加,对方为了照顾他忙上忙下了好一段时间,现在正在费力地寻找着药品,只留下一个很家居的背影。
降谷零闭了闭眼,大概是因为身体的不适,情绪也有些松懈。
他想起方才那个混混沌沌的梦境,那是一副在黑暗中的画面。
依旧是组织的地下基地,一枚巨大的红色宝石——生命之火的本体悬浮在空中,四周被蛇一样的火焰包裹着。
尊尼获加就在它的下面站着,最终伸手被那些火蛇撕咬着,取到了中间的宝石。
“他”匆匆地跑进房间,喊了一声“Boss”。
对方转过身来,熟悉的脸上却是带着一片面具,面具下的嘴张张合合,虽然听不见他的声音,但降谷零就是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是……”
话没说完,火蛇便撕咬上了他的身体,将棕发青年吞噬殆尽。在他消失之前,青年手中的宝石猝然迸发出如他本人一般的橙色火焰,强盛而又威严。
降谷零一头冷汗着醒来。
思及此,他摁了摁眉心,噩梦后的心情比梦本身更为复杂。
——弗洛伊德认为梦是人的欲|望想法的投射,他会做那样的梦……又代表了什么?
第34章
降谷零拒绝去分析这个奇异的梦所传递出的信息。
潜意识这种东西是很微妙的, 或许会有指出真实情况的时候,但是也会根据日常经历而扭曲记忆,所以他会梦到那个梦, 只不过是因为今天正好经受了火焰的试验, 因为太有冲击力打开新的大门了,所以梦有所思。
而至于尊尼获加尚未说出的话……降谷零很难承认,在日常的相处之中, 他或许已经被尊尼获加所“腐蚀”了。
不然的话, 怎么会期待尊尼获加会是和他一样的人呢?
这不可能。
可是尊尼获加……
他捧着尊尼获加递给他的柚子水蹲在沙发上,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像是只兔子一样在房间内窜来窜去的棕发青年披了个毯子,让他微妙地有种自己是刚从什么受灾现场出来的错觉。
面前的茶几上还有一杯子冲剂和药, 尊尼获加又扒拉出来个什么糖浆, 给他塞进了手里。
缓慢地打开了自己启动模式的青年低下头,【儿童专用】四个字映入眼帘。
他抬起眼, 控诉地盯着棕发青年。
“哈、哈哈。”对方像是也知道给他这东西很理亏的样子,讪笑着挠了挠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 家里现在只有这东西呢。”
看起来也是有些困扰的模样。
而降谷零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使用的并非是“安全屋”,而是“家”的词汇。
尊尼获加会把这里看作是“家”吗?
他想起那个邮轮上的黑发青年,被叫做“疯狗”也甘之如饴, 甚至会挑衅地反问“我是Boss的狗你是吗”。
那就是尊尼获加挑选的“家人”吗?
不是疯狗, 而是家人——是对于意大利的Mafia来说,有着独特地位的家人。
他垂下眼,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陷入短暂的沉思。
尊尼获加见他这幅模样也有些无措, 但他好歹是曾经照顾过生病的幼弟们的家伙, 娴熟地翻找出各种药品和退烧贴不说, 还能感同身受地找到对方难受的地方。
他想了想,虽然波本今天看起来很讨厌自己,但是现在对方的身体更加重要,也就顾不及照顾对方暂时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心情,坐在了金发青年的旁边。
趁着给对方置换退烧贴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发现波本的额头还是有些烫,物理上的降温似乎没能起到太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