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57)
这位郑公业昔日为何进征辟,辞官归去还没多久,转头就又被董卓征了回来,一来一回也颇有些奇妙。
“董卓虽匹夫也,但仅一人刺杀,太为冒险。”
荀攸认真说道。
郑泰抚须。
“公达前些时日还甚是支持这一法子,怎的现在就转换了口风?”
荀攸忽而想起了那日里一脸担忧的少年,面上不由带上一抹笑意。
“事后想来,确实不妥,变数太大。”
“如今董卓派兵在外,京中空虚,已是最好的时机了,此良机不可错过。”
郑泰说道。
荀攸忽感不对,他皱着眉头看向了郑泰,迟疑未语。
郑泰面带难色,终是低声道:
“泰与伯求今日与校尉伍孚联系,已决意今日动手,恐公达不愿,故而未曾告知,泰之罪也。”
“荒唐!”
荀攸终于色变,却无法多
言,只是叹了口气。
此时外头突然一片嘈杂,郑府上有侍从急急来报,郑泰骤然脸色大变,愧疚难当的看向了荀攸。
荀攸见其神色便隐隐猜到了什么,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低声道:
“后门离去。”
郑泰这才缓过神来,两人急匆匆赶往了后门,门口已有小厮牵着两匹马站在那。
“司徒已得知事败,已打点好守卫,事态紧急,筹备仓促,二位速速离去!不得迟疑!”
那小厮急道。
郑泰大喜,正欲上马,却见自己的夫人抱着幼子站在门后,怯生生看着自己,而身前却只有两匹马。
荀攸望着眼前景象,不知为何竟还苦笑出声,他退后一步,做出了一副意欲留下的模样。
“公达!”
郑泰声音突然哽咽了。
“攸并不知晓君等谋划,纵是董卓又能奈我何?”
风姿秀丽的青年淡淡说道,丝毫未有恐惧仓促之色,仿佛只是寻常访友罢了。
“君之大恩,泰必谨记一生,还望……还望君能保重自身。”
郑泰深辑至地。
荀攸望着面前望不见头的夜色,心中想得却是另一件有些不搭边的事。
这次……小叔父大概真的要生气了吧。
第42章
兖州东郡东武阳的太守府上,曹操正热火朝天的投身于重建东郡的事业之中。
此前,黑山贼十万余众侵袭魏郡,东郡,前东郡太守王肱无法抵御,曹操遂领兵入东郡,大破黑山贼,击杀贼首之一,随后被袁绍表为东郡太守。
如今摆在曹操面前的,是一个破烂不堪,百废待兴的东郡,西有黑山贼余党蠢蠢欲动,内有大小事务尚待处理,可以说是焦头烂额,连喝口水的功夫都要没有了。
此前他在陈留起兵,获得了曹氏本家与夏侯氏一族的支持,但曹氏与夏侯氏皆非善于处理内务之才,他那几个兄弟一天天的只想骑着马往外头跑,一看到这些案牍就头大如斗。
好在还有东郡本地士族帮把手,其中不乏贤良之才如陈宫陈公台之辈,只是这些士族心眼子多,要和这些地头蛇打交道就又要花费一番心力。
这般想着,曹操又是恨得牙痒痒,明明看到那些装腔作势不干人事的大家子弟就火大,但面上还得亲亲热热大家哥俩好的模样。
毕竟他初入东郡,根基不稳,很多时候还得倚仗这些盘根错节的大家族。
待得门仆来通报有客至时,他正啃着笔杆和积攒了不知多久的公文作斗争,听罢他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不见不见!”
说完他才叹气,放下手中公务,这些兖州士族再是讨厌,还是不能冷待。
“来者并非东郡人,”年纪不大的门仆怯生生说道,“那位先生自称姓荀,乃颍川人士。”
荀?
曹操一愣,脑子里马上就想起了那个姓荀的大家族,他生起了美妙的幻想,连忙起身,也不待门仆回应,自己便急匆匆出门相迎。
待得快到门口时他才犹豫了一番,整理整理自己的衣冠,确保不要失了仪态,这才出门。
太守府外,那清雅俊秀的年轻人身着素衣,仅是站在那儿就显出一种不凡,曹操一眼便认出了这正是昔日在雒阳皇宫内有过一面之缘的荀彧荀文若。
“颍川荀彧,见过府君。”
那年轻人长辑道。
待知晓荀彧说明来意,欲投入他门下,为其所用时,曹操一时之间都有些飘飘然了。
他何德
何能啊,如今他无权无势,仅为区区一东郡太守,而一袁占据半壁江山,斗得如火如荼,可这位名满天下的王佐之才竟然主动投向了他这么个小小东郡太守。
“曹公何必妄自菲薄。”
荀彧浅笑道,指向了内室中挂着的舆图。
“彧愿为曹公一谈天下大势。”
他说道,语气不徐不疾。
一人自白日谈到夜晚,越谈越兴起,直至夜深之后,有人来提醒,曹操才恍然,方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紧紧抓着荀彧的手。
“吾之子房也!”
他真情实感的赞叹道。
荀彧同样对这位将军高看一眼,本来他只是听闻曹孟德忠义之名,又加之曾于荀氏有几分交情,这才来试探一番,未想此人在很多事上所见与他略同。
“文若可有安置之地?”
曹操关切的问道。
“曹公不必担心,”荀彧一顿,转而道,“听曹公方才所言,府上累月事务堆积,可否现下带彧一观?”
曹操轻轻咽了口口水,开始欣喜了起来,来的打工仔竟然主动要求马上上工,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第一日,封荀彧为司马,掌管郡内大小事务,参东郡军事,曹操尽可能给到了最大的信任。
清晨,陈宫至府衙准备接着处理后续事务时,却惊然发觉书案后坐着一个未曾见过的陌生同僚。
那人容貌出众至极,一身风采非凡人可及,见有人来后放下手中计簿,温文一笑。
“在下颍川荀彧,字文若。”
陈宫面色一整。
“久闻君之大名,在下东郡陈宫,字公台。”
他早些时候已知晓这位大名鼎鼎的名士前来投奔,只是这会仍然有些好奇。
“这些……”
他看着那些已经摆放的一丝不苟的案牍文书有些迟疑。
“近两月来的文书公务已整理好,堆积的计簿也重新清算完毕,”荀彧说道,随后指着一旁专门被整理出来的一小摞案牍,“只是还剩一些未来得及批注,还须劳烦公台了。”
他语气中隐隐带着歉意,声音清越,叫人听之便生起好感。
只是陈宫这会却有些麻
木,这人说得好像自己力有不逮,需要自己这位同僚相助……
可是那些公文堆积已久,他努力了有好几天才处理了一部分,这人刚来就全部弄完了,还专门给他留了一些活,真是……
整得他像是个来摸鱼的。
“文若不愧大才也,这些计簿经年已久,难以计算,君竟这般时间便能全部清算完毕。”
陈宫终是赞叹道。
荀彧顿了顿,眉眼间带上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忧愁,他笑道:
“彧之从弟更善于计算,彧远不及也。”
“哦?”
陈宫这会是有些好奇了,能比眼前这位还擅长计算,那得是个什么人?人体算筹?一眼就能算出数?
荀彧笑而不答,只是转开了话题,心中却不由想起了自家那不怎么听话的幼弟。
算算时间……他也该到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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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距长安有千里之遥,这一来一去,距荀晏上次离开长安时,约莫已有半年之久。
以长安变化莫测的形势,这半年发生什么都很有可能。
一路上荀晏紧赶慢赶,速度有没有快倒不知晓,倒是催得素来不善弓马的郭嘉怨声道载,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天天在那抱怨。
“明明是嘉嘉一定要一同来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