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本事了(76)
能说什么,这年头大学生谈恋爱是这么奔放的吗?
裴淞解释说:“看看你缓下去没有。”
“没有。”路城山即答,然后向后挪了下,从他手里逃出来,“你年纪轻轻怎么动手这么娴熟。”
“我是什么娇羞人设吗?”裴淞反问他,“别躲,路工,躲躲藏藏不是你的性格,你是强大的工程师。”
越说越上手,路城山在被窝里当即把他手腕一摁,暗中眸光一凛,裴淞看不清他眼神的变化,只能感受到手腕被攥住之后,路城山以一个温柔又耐心的姿态靠过来,半压着他。
浸泡在黑暗里的眼神暧昧不明,一时间裴淞很不妥地在脑海里浮出“狐狸精”三个字,这个词放在路城山身上真的很不恰当,但在这个当下,已经没什么比这更适配的词了。
路城山距离他嘴唇很近,但没有吻下来。这是一个极致暧昧的距离,随时可以接吻,随时可以离开。同一个被窝里,路城山在这一刻突显出成熟男性的压迫力,他一手托在裴淞后脑勺,另一只手按在他小腹微微向下。
说:“小裴同学,成年人不偷袭,成年人勾引。”
毋庸置疑,路城山绝对是个性感的男人。性格、体型、嗓音,包括工作时候的投入,以及此时此刻,在床上的侵略感。
裴淞哪见过这世面,他念的是985,不是酒吧里跳舞。
裴淞吞咽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是控制地……伸手,摸了摸路城山的腹肌……果然,和他想象的是一样的触感。男大学生礼貌地问:“我能再摸摸吗?”
“摸吧。”路城山说。
然后就又往上摸了摸胸肌,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本能的荷尔蒙的快乐。
路城山贴下来亲了亲他,两个人互相礼貌地在对方身上摩挲。最后是路城山钻进被子里面,用嘴给了男大学生一点陌生的震撼。
男大学生没顶住多久,可能也就十来下,被秒了。
路城山宽慰他:“第一次是这样的,别介怀。”
第48章
被秒了这件事, 让裴淞耿耿于怀了三十多分钟。
次日早,从旅店出发开向喀什,三十多分钟, 裴淞没吭一声。路城山在开车,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沟通这件事。
按理说一个小处男, 被口, 然后被秒, 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别说裴淞了, 如果颠倒一下, 是路城山自己被……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撑多久。
那并不是什么意志力的问题,而是首先从心理上就无法抵抗。但这会儿……路城山分了个眼神看向副驾驶,今天裴淞的冲锋衣外套里面还是一件小熊T恤,出门的时候路城山看见了, 是个脖子上戴了一串佛珠的打坐小熊。
大概裴淞是觉得太丢面子, 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要悲伤好一阵子。无奈之下,路城山只能斟酌了一下用词,说:“裴淞,首先, 这种事情它……没有你设想的那么严重。”
裴淞不出声, 双目无神, 看出窗外。
路城山又说:“这件事情, 主要冲击了你的大脑,和你的生理状况没什么太大关系, 你不要太在意。”
“喔。”裴淞闷闷地应了一声。
路城山有点慌了, 他没想到区区被秒, 会对他造成这么夸张的打击。他只能换个思路,继续安慰:“其实, 其实换成是我,我也会……很快的。”
裴淞抿着嘴:“嗯。”
路城山:“真的,我……”
说不出口。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路城山看了眼右边后视镜,打灯,把车靠右停下,舒出一口气。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一字一句地告诉裴淞:“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处……男。”
“噗。”裴淞终于憋不住了。
原本裴淞两只手脱力地搭在腿上,现在一只手攥着手机,另一只手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夸张,但其实已经很夸张了。
路城山察觉不对劲,他眯缝了下眼睛,掰过裴淞攥着手机的手,让手机屏幕朝上。果然,这小子在录音。路城山再看他,已经笑咳嗽了。
路城山面无表情:“我就不该信你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那当然。”裴淞停止录音,保存之后赶紧熄屏把手机揣起来,“我是大学生我不是傻子,这种常识我能不知道吗?”
“……”路城山叹了口气。心道自己真是个完人,完了的人。
挂挡起步继续出发,余下还有600多公里的路,起码要开8个小时。好在往喀什去的这条路已经不荒凉了,有当地人的小摊子,有卖烤包子,也租一些民族服饰、帮人拍照。
今天是路城山三十周岁的生日,停下加油的时候,在路边吃了碗面。车停在加油站旁边的土路上,两个人靠着车身安静地并肩站着,呆看了一会儿。
这个时节,北疆该下雪了,南疆的草还是青绿的。
有人在前面的草场上骑马,,裴淞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嗯~”了一声,说:“继续走吧,赶路要紧。”
“好。”路城山准备绕去驾驶室那边,被裴淞拉住了。
“我开吧。”裴淞说。
剩下不到400公里了,途中经理给路城山发消息,询问他们目前的位置。从藏区到南疆,穿越800多公里羌塘高原无人区的216国道,经理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觉得不过是个跑山比赛,不行就退赛,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穿越无人区。
退赛这两个字,倒是裴淞和路城山都没想过的。
“孙旭说车已经到赛会了。”路城山说,“盘龙古道之后,到元旦,就只剩最后一场越野竞速。”
“路工。”裴淞握着方向盘,换上认真的语气,“当初,你选择和车队续约,是因为我……吗?”
这是裴淞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说路城山早就对自己有心动的话,那么当初续约的决定,是否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
“这重要吗?”路城山反问,“已经发生的事情,不用去管它。”
那就是有自己一部分原因了。裴淞轻声叹了口气:“这不重要,但我不想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听这话,路城山先是一怔,然后看向他。他开车很专心,俊逸的侧脸有着流畅的下颌线条,路城山细细端详着他。他有时候就是个小孩儿,为了录下自己承认是处男而假装郁闷;有时候又意外的很成熟,能说出‘不想你做你不喜欢的事’这样的话。
“没有不喜欢。”路城山温声说,“一百多年前英国的贵族们认为巨大噪音的内燃机永远无法替代优雅的马车,一百多年后我们认为蚊子哼一样的电瓶永远无法替代内燃机,是一个道理,我只是想通了。”
“不过。”路城山补充,“我确实有私心,想和你多共事一段时间。”
共事,裴淞咂了下这两个字,笑了:“搞这么纯情。”
“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才是纯情男大。”路城山笑笑。
坦白讲纯不纯情的完全要看当下的境遇,譬如昨晚那种情况和氛围,他就不可能当个纯情男大。想到这儿,裴淞不由地咽了下,他甚至还有点想再摸一下路城山的背沟。
然后赶紧摇摇头,迫使自己别想了。
路城山:“甩头做什么?”
裴淞答道:“把你甩出我的大脑。”
“……”
最后200公里路城山来开,天黑之后到了喀什。
和车队后勤组汇合的第一时间,路城山上运输车检查了一下阿斯顿·马丁Vanquish,确认它没有因长途颠簸有损伤之后才从运输车的大后挂车厢里出来。
出来的时候裴淞已经被赛会的人带去吃饭了,赛会在这边包下了两栋酒店给车组们住,房间很宽裕,基本一人一间。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被岔开来坐,路城山被簇拥着去了领导桌,裴淞和后勤组的一桌。
放在从前其实是挺正常的,路城山那边都是赛会的管理层,他们不喝酒,特意给路城山带了一罐大佛龙井。这就是常规的大人桌和小孩儿桌,大人桌喝2000块一斤的茶叶,小孩儿桌喝20块一大瓶的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