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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血质和抑郁质

作者:柏君 时间:2022-02-26 11:22 标签:校园 破镜重圆 双向暗恋
十七岁那年我在信纸上许下三个愿望,有一份不会饿死的工作,有平淡宁静的生活,和找到自己的真爱。
十年以后,我收到这封信,想到自己分别八年的前男友。突然一切如昨日重现,万般蛛丝马迹终得见天日。
此时他与爱情重新站到我面前。
*****
“暧昧和真的相恋有一段距离,但没有界线。”
——卢凯彤《还不够远》
多血质x抑郁质,魏丞禹x岑筱(我)

*第一人称,暧昧期有点长

标签:第一人称、酸甜、双向暗恋、破镜重圆、校园、HE



第1章 楔子-time capsule
  “喂,你好,请问你是不是叫……岑筱?申城二中的。”
  周六下午五点半,我正加了一天的班准备吃晚饭,突然接到这个奇怪的电话。
  我确实是申城二中的,但是是十年前。
  我说是的,对面和蔼的女声说二中有一封信寄到了他们家,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
  我闭着嘴没回应,觉得有些玄幻。我的母校为什么要现在寄一封信给她十年前的非优秀毕业生?
  对面见我不说话,增加了描述:“我看这个信封上,有二中的logo和字,还有什么time capsule……时空胶囊?”
  就像五月的晴天突然放了闪,我被击中唤起了回忆。
  我说:“是的,是有这个事情……您是住在翡翠御庭?”
  她笑着说是,我先感谢了她,然后麻烦她寄一个到付件给我,或者我亲自去取一趟都可以,她选择了前者。
  第二天我休息在家,收到了这个信封。
  打开快递的硬质打包袋,我看到十年前曾触碰过的牛皮纸信封。上面有我自己写的姓名地址电话,旁贴了邮票盖了邮戳。
  高三时学校组织了一个活动,每个人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到时候学校会安排寄出,没想到真的信守了承诺。
  十年,是一个足够漫长的时间段。十年前我是没心没肺的学生,现在是撕心裂肺的上班族;现在尚可算年轻人,十年后离中年就不远。
  于我,这十年就像一卷很长,却又部分过曝的胶卷。就像高考是那么重要,你也不会记得每一分都考了什么。要回忆十年里的一些片段和时间点,只有虚无——就是什么都没有,洗不成照片显不出影,就好像那段时间是不存在的,谁在我的人生上,用烟灰烫了个黑洞。
  我用剪刀把信封剪开,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上面有三行简单的话,每一行前有一个空着的方框。
  我记得这个方框的意思,取了一支笔来。
  第一行,有份不会饿死的工作
  我想了想,打勾了。
  第二行,有平淡宁静的生活
  我笑了一下,也打了勾。
  第三行,with my true love
  ……………………
  可能因为当时很害羞,我用英语写下了这句话。
  “true love”,我的手指捏着笔杆,舌尖抵着牙齿,轻若呢喃地反复念了几遍,奇怪而难以控制的思绪便在我心头涌动。
  说到真爱,一个人影在我过曝的胶卷上移动,矜贵闪烁如男主演,有他的每一帧几乎比其他的都清晰上几分。
  直到现在我还会在一个个普通的夜晚梦到他,梦里面容好像很清楚,然而醒来又复模糊。
  时光若白驹过隙,眨眼就是八年。
  我曾经以为那是我的真爱。


第2章 魏丞禹哪位
  十二年前。
  “我们把座位调整一下。”午休时,陆河站在讲台上说。
  话音落下,班里顿时传出两声没有憋住的叹息声,我混迹其中小叹一口。
  陆河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
  顺带一提,开学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她穿裤子,每天都是不一样的连衣裙。
  陆河的意思很清楚。我们班的男女比例达到了惊人的11:28,要知道还没有分文理科。座位沿用了报道时的布局,就有几个男生坐在了女生边上,我是其中之一。
  对我而言,和女生坐同桌很好。我的同桌叫李丹,有生机勃勃的马尾,性格却很安静,课间总是在写作业。我们偶尔会说一两句话,一直相处得平安无事。
  不过虽然我的心理活动很丰富,但表面上也是个很安静的人,不知道李丹和我是不是一样的。
  变天了。我的心里飘着这三个字,无措地看身旁红色木窗框掉漆的缺口。而窗外九月末的天风和日丽,白云追逐白云,没有变天。
  陆河指示我:“岑筱,你坐到魏丞禹旁边。”
  我是棋盘上被单独捏起的棋子,手里拎着双肩包,缓慢而僵硬地往后排扫视了一眼。
  最后一排的男生,统统朝我投来目光,且不止一个旁边没有同桌。
  妈的,魏丞禹谁。
  安静的教室里,众目睽睽之下,我的内心产生了一些悲观的念头。
  我弯下腰问李丹:“李丹,谁是魏丞禹?”
  我因紧张语速过快,李丹没听清,马尾辫一簌偏过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觉得如芒在背,又飞快重复了一遍,“魏丞禹是哪个啊?”
  声响没控制好,这句话被陆河听到了,她责备我:“噢哟,你怎么现在人还没认全啊,都快开学一个月了!”
  但我认为,才开学一个月就要认识所有的人,这是强人所难。
  陆河:“魏丞禹,你自己举个手,让我们岑筱认识一下你。”
  大家纷纷笑起来,我的耳朵像被打火机烫了一下。这意味着令脆弱的我尴尬到足以失眠的场景又多了一个。
  最后排靠右坐着的那个男生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他招手的方式很老派,手背朝上,仅是屈了屈手指,让我突然想到自己五岁在大院子里看别人玩跳房子,黄昏的血色泼在水泥地上、小沙包上和他们稚嫩的肩膀上。而爸爸的手从防盗窗的缝隙里伸出来招了招,手背朝着天空承载夕阳,我就知道要归家吃饭。
  坐下时,我悄悄扫了他一眼,仓促到我只看清了轮廓,依稀仿佛眉毛很浓,鼻梁很挺。
  我只能坐在新的座位上安慰自己,大环境并没有变,只是小环境发生了些微变化——换了个同桌。但就像不能对一颗多肉勤浇水,这是由天性决定。也不能一天到晚更换我的生存环境,我也会像多肉烂根枯萎,类比如此。
  陆河还在指挥其他人换位子,拆散男男女女,一本语文书推过来,翻开了封皮,黑色中性笔写的三个很大的字:魏丞禹。
  好丑的字。
  我的新同桌说:“看明白了吧。”
  “欸,看明白了。”我唯唯诺诺。
  要上课了,我开始收拾新家的桌肚和台面。一线之隔,魏丞禹的桌子很乱,毕竟连上午第一节 课的语文书都还在桌上,下面还压了三支笔。
  老师笑着进门,我拿出课本,值日生急忙擦黑板,课代表开始发批完的作业,一切都在向上。魏丞禹反其道而行之,扫出了点地方,趴下睡觉。于是那三支笔化身被激活的履带,把他压在上面的书本一股脑运向了我的桌子。
  我的桌子惨遭侵占,但我不敢吱声,只能把课本往空着的那点地方放。
  下课铃一打,他倒是醒了。他的苏醒像个信号,把本班为数不多的男同学全都吸引了过来。
  他们围在魏丞禹身边,有的坐在前面的位子上转过身来,有的站在旁边插着腰喝水,然后水杯再被旁边站着的抢走喝几口。一个水杯能三个人递来递去地喝,推杯换盏让我眼花缭乱。
  他们什么都聊,主要是游戏,还约了周末打球。
  今天是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一直到放学,经我观察,课间累计客流七人,高峰期同时有五个男生会过来找魏丞禹聊天。
  而魏丞禹总是闲适地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背沿上,朝向他们,背对着我,说什么都能接上,且主要由他引发下一个话题。
  我意识到了,魏丞禹好像是我们班的那种,男人中的领袖。
  放学了,魏丞禹终于把他挤在我桌子上的东西丢进了桌肚,我听见其他的男生问魏丞禹去不去网吧打游戏,魏丞禹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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