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漂亮举世无双(10)
天真。
“这家的茶还不错。” 傅岹然笑着冲闻九天抬了下茶杯,“特别是有你喜欢的红茶,黄山产的,味甜。”
“.........”
闻九天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已经竭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他一手指着自己,咬着牙道,“我说,我、不、会、跟、你、合、作、的。”
傅岹然偏头看着闻九天,忽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他放下茶杯站起来,伸手轻轻掸去闻九天连帽衫上的不明灰尘,“又跑到路边睡觉了。”
这段鸡同鸭讲的对话越来越诡异。任可野疑惑地观察了半晌,询问地看向傅无闻。
傅无闻捂了把脸,转过身去摇摇头。
闻九天笑了,嘴唇笑得发抖。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傅岹然,感到无比熟悉。
“好,很好。” 闻九天环视整间包厢,像是在找什么。角落处有一箱红酒,应该是为晚餐预备的。
闻九天走过去,弯腰拎起一瓶红酒,直接砸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五位数的红酒碎了一地。
“闻九天!” 傅无闻连忙上前阻拦,“你干什么!”
傅岹然处之淡然,转身坐下又抿了一口茶,“记我账上。”
“.........”
包厢里其他人都一脸震惊地相继站了起来,犹豫要不要上前。
闻九天眼睛已经充起了红色。他转过身,举起手中满满一瓶的红酒,咬着下唇道,“你再不听我说话,下一瓶直接砸到你头上。”
“你知道我干的出来的。”
闻九天线条优美的手臂此刻绷得紧紧的,颤得像快断的弦。他嘴唇越咬越用力,凶神恶煞的脸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你们都出去吧。” 傅岹然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却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我原以为他拍视频发疯是为了凹人设博眼球,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有病。”
...
众人出去前,不知谁小声叨叨的话说大声了点。
这间背靠湖光山色的包厢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闻九天,” 傅岹然不紧不慢地喝完了杯中剩下的茶,“你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工作是正事。”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工作。” 闻九天死死盯着傅岹然,“我说了,我不会答应合作的。”
“可是合同已经签了。” 单独相处时,傅岹然似乎不介意多说几句,“而且,你们公司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吧。”
闻九天咬着牙点点下巴,冷笑一声,“我现在就去找傅无闻。”
说着闻九天放下手中那瓶红酒,转身就要往外走。
“嗷——!”
下一秒,傅岹然已经站了起来。茶杯被从他手中毫不留情地扔出,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巨响在地上粉身碎骨。
傅岹然用力揪住闻九天的兜帽,仅凭单手就把他拽了回来。
“你有病啊!” 闻九天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他想要挣脱,却被压制得死死的。
“傅岹然你神——”
闻九天偏过头,刚要骂人,却正对上傅岹然一双冷如阴诡的眸子。
这双眼睛是纽约的黑色,杂糅着数不尽的欲望、罪恶与肮脏。
“什么时候我们俩之间的事,” 傅岹然另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掐住闻九天的下巴。重逢以来,他第一次让不悦流露出来,“还需要说给傅无闻听了。”
闻九天被掐着下巴动弹不得。他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几乎呼吸不上来。
“你,” 闻九天没有放弃抵抗。他的眼神脆弱又顽强,“你...”
“你卖了我送给你的画,” 傅岹然轻而易举地截断了闻九天的话,声音沉得像是换了个人,“我很生气。”
闻九天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瞳仁里尽是恐惧。他倔强地想要克制,却十分艰难。
傅岹然倏地松开手,转身走到了窗台前。
闻九天猝不及防被放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受控制,咚咚跳着。
傅岹然打开了窗台上摆放着的一个保险箱,从中拿出一幅画。
闻九天几乎不敢抬起头。
不是不敢看傅岹然,是不敢看那幅画里的自己。
“下次不喜欢,你可以直接把它撕了。” 傅岹然毫不怜惜地抓着画框,哐当立在桌面上,直直地怼在闻九天正前方,“省得你卖了,我还得费更大的功夫把它搞回来。”
闻九天一手撑着椅背,颤栗地抬起眸。在傅岹然美而狰狞的五指下,是那幅1.1个亿的《玫瑰,白天鹅,美人》。
作者有话说:
那什么...本现阶段攻和受的性格都有各自严重病态的地方,不能接受的不要勉强(但也不要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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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九天
和许多人以为的不同,闻九天从来没有为傅岹然在闻氏画廊濒临破产时出走而愤恨不平过。
恰恰相反,傅岹然的离开让闻九天感到轻松释然。他不自知地在傅岹然的笼罩下活了十多年,终于能自己看看这世间的阳光和暴雨了。
可是,在傅岹然离开一年后,一幅噩梦般的画作毫无征兆地被送到了闻九天面前。
时至今日,闻九天都不敢直视画中的那个自己。
日头渐落,包厢里的光线昏暗了些。
闻九天扶着椅背,艰难地坐下。他破罐子破摔地抬起头,像6岁时配合傅岹然玩提线木偶游戏一样。
傅岹然见状终于笑了,这应该是今天他第一次真的笑,而不是装的。
不装的时候,傅岹然身上总有几分你能奈我何的痞气,随意且淡定,像是发生任何事他都不会太有所谓。
“迟到的生日礼物。当年没有亲手送给你,现在补上。” 傅岹然也坐了下来。他手中的画角度倾斜了几分,“成年快乐,小九天。”
偌大的包厢里漂浮着昂贵红酒逝世后的香味,落地窗外的荷塘里每一朵揠苗助长的莲花都标致得能直接送进博物馆。
室内没有旁人。
“你特么才小。” 闻九天想起那则关于1.1个亿的新闻,不自觉地紧了下唇,略带嘲讽地冷笑,“不过,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这幅画是被一个土豪拍下来的。” 傅岹然轻哼了下,不在口头上跟闻九天争长短。他坦率道,“我许诺了一些利益他才‘无偿’送给我。实不相瞒,还颇费了我一些功夫。”
“那天我在网上看到,你说要撕我的画。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这幅画被拍卖的新闻?”
“你少自作多情了。” 闻九天轻蔑地乜了傅岹然一眼,目光刻意避开了那幅画。他抬了抬下巴,“我要撕你的画,是因为我在桐州美术馆里被特么背刺了。”
“愚白厅里展出你的画?还是一幅俗不可耐的画。像上供似的,那场面简直蠢透了。”
傅岹然眯着眼睛思索片刻,想起来自己确实有一幅画在桐州美术馆。
是自画像,叫《我》。
“那幅画确实一般。” 傅岹然刻薄起来不分敌我。闻九天张牙舞爪的模样让傅岹然感到熟悉和放心,被骂了也不生气,“但这幅不一样。”
傅岹然拖着椅子往闻九天身旁坐了点,手中的画也顺势朝前挪。他指尖轻敲着画框,“你卖掉它,是因为生气我没有亲手把它送给你吗?当时我实在抽不开身,那是我第一个游戏快上市的时候。”
“我卖掉这幅画纯属因为不想要不喜欢,我觉得它难看!” 闻九天直直地望着傅岹然,目光锋利,用以掩饰对这幅画的躲避,“以及我缺钱。”
傅岹然注意到了,却也没戳破。他淡淡道,“缺钱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原以为你收到这幅画就会来纽约找我,像从前一样。”
傅岹然没有宣之于口的话是:我没料到你竟卖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