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男从不塌房(3)
讲到这里不得不再拽本群另外两个关键人物下场:付斯——我抽一半风抽一半,和白雨洋——海绵羊羊。
剩下唯一的女孩子,就是沈清妙。
其实林予路刚刚出现的时候,我们一群人都挺喜欢他,起码我挺喜欢他。没人会不喜欢长得好看无攻击性的人,就和现在没有人不喜欢男老婆和女老公是一个道理,更何况刚认识的时候,林予路的嘴巴很甜。
说起来林予路比我们大一届,是高三的学长。握画笔的人身上总带着点苍白脆弱的文艺气息,这点在我和付斯白雨洋这种手只会用来打篮球和打飞机的暴躁老哥之间,已很是可贵。
我们碰面的第一天,林予路就提出:我们建个群组吧。
而他给出的理由是:我想多了解了解你的朋友。
当时的纪树看他一眼,没说话,算是同意了。
孽缘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说了,从小到大我对纪树的感情生活和性取向就保持了十二分的尊重,更何况本群无直人——除了我和白雨洋,我俩就是我们这间湾仔大酒店里唯二的直升电梯。所以一开始我对林予路拉群的想法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甚至在林予路语气低落地讲自己没有这么好的朋友觉得很羡慕的时候觉得他有点可怜。
后面我偷偷和纪树说:不会真有人没朋友吧?
纪树就笑。
付斯那天是最后一个进群的,群里当时在聊些什么这么久之后我早已经忘记了,但是付斯开口后林予路说得第一句话,我肯定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他说——
“你讲话好像我前任啊。”
——我感觉付斯当场死了。
付斯像前任这种话,林予路后面还讲过好几遍,讲到第三遍的时候,付斯私聊我,告诉我他决定再也不要当着林予路的面讲话。
后来为了避免再有尴尬的局面出现,付斯开始避开纪树和林予路。
白雨洋害怕付斯一个人寂寞,跟着也脱离我和纪树,每天陪他上学吃饭去了。
当时,我们四个人都以为纪树很喜欢林予路。
所以付斯才会作出这种选择。
我倒是依旧和纪树厮混在一起,在林予路的眼神里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纪树和我是好兄弟,我可是直男。”
于是林予路注视着我的眼睛终于微笑起来。
群消息还在一条接一条地弹。
付斯:当年我还以为你多喜欢他,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他说拉群就拉群,搞得我都不敢出现在你俩眼前,生怕因为我破坏了你俩感情。
我接话:我当时也以为!
纪树看我一眼,低头打字:当时我也以为乔稚和那个小女孩的感情很好。
?
小女孩?
什么小女孩?
白雨洋跳了出来: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乔稚当时也有女朋友来着。
我愣了愣,抬头望向靠在床头的纪树,“原来我有吗?”
“有啊。”纪树从手机屏幕上收回视线,挑一挑眉,昏黄的壁灯灯光将披着浴袍的他照得更加懒洋洋了,声音也跟着懒洋洋起来,“还有很多。”
“嗯嗯?”我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去,撑着胳膊看他,“都有谁啊?叫什么名字,说说,我都忘了……”
他低下头看我,似笑非笑,“要不我给你整理个名单出来?”
胳膊撑得有点累,我干脆放松胳膊在他身边嘭地趴下来。听到这话,我乐了:“我前任的名字你倒是熟读背诵啊。”
他声音轻飘飘的:“当然。”
我平躺在他身边,有点困了。他的手指离我的肩不远,我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腰。
不摸白不摸,傻子才不摸。
我闭着眼装死伸手往身边摸,摸索到一片冰凉舒服的触感,紧跟着听到头顶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
我继续装死,手往他浴袍里伸。
“乔稚。”
两根和腰间皮肤同样凉的手指掐住了我命运的后颈脖。
我这才睁开眼:“刚在梦游,发生了什么事?”
纪树冷冷看了我还在乱摸的手一眼,又冷冷看了我一眼。
我撇撇嘴,“你变了。”
纪树又露出别犯病的表情。
我很委屈:“小时候你都让我摸着睡的,长大了你就变了!”
掐着我后颈脖的手用了点力,说实话,他的手温度凉凉的,摸得我其实很舒服。
他沉默了片刻,手在我脖子上摩挲了两下,像是正在寻找一个最好的、掐断我脖子的角度。
“行。”纪树说,“摸硬了你给我解决。”
真不要脸啊——
当然了,我更不要脸。
我当即翻身贴到他身上要解他的腰带,挽起衣袖像要大干一场的样子,“来老婆,我帮你撸。”
纪树先前那巴掌终于落下来,“滚。”
第6章 没塌
6
第二天醒来时,我整个人挂在纪树的身上,脸贴着他的后背,手和腿勾着他的腰。
纪树应该也见怪不怪了,初中有段时间寄宿,我们住一个寝室,我时不时挤在他的上铺睡觉,醒来都是这种手拉手心连心的姿势。
加上纪树身上温度正好,刚睡醒的我贴着他的脊背,并不想动作。
窗帘拉实了,只有缝隙里漏出一点光。在一片迷迷蒙蒙中,我想起来了。
当年我确实有个女朋友。
名字叫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
但是我想起来,这女孩子很不得了。
那会儿我和她处对象,纪树和林予路处对象,我们都各自恋爱着。但对于那会的我们而言,恋爱更像是生活中的捎带品(没有说恋爱不好的意思恋爱很好人类需要健康的恋爱只是针对当时的我们来说是这样)。
于是这个女孩子做了一件让我很震惊的事,以至于让我觉得她很不得了。
是白雨洋生日那天的事了。
当时我们几个因为林予路的缘故已经好一阵子没正儿八经聚过,赶着他生日的趟我们才又一次碰到了一起。
印象中林予路当天还生了病,拉着纪树的手问不可以不去吗。
纪树回答得很干脆:不能。
林予路:可是我生病了,很不舒服。
纪树:我陪着你你病就能好了吗?
我:牛。
于是林予路最后还是来了。
不过那天气氛倒是蛮其乐融融的,付斯差点就成功把白雨洋的脑袋按进蛋糕里,未遂后被白雨洋按在洗手间暴揍了一顿。
状况在他俩打闹着走出洗手间时急转直下。
我记得那会儿纪树在唱一首情歌,可能是在唱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记不住了,只记得在纪树唱完最后一个音节后,这不得了的姑娘接过了麦克风,大喊了一声——
纪树我喜欢你!
还在打闹中的白雨洋和付斯:……
不是!这歌怎么说也是纪树唱给林予路的,你倒是入个什么戏啊!
当是时,全场静默了半分钟,紧跟着是麦克风倒地的声音。
林予路手里麦克风倒地的尖锐噪音。
我看林予路还没病死,倒是要先被气死在这儿。
不得了继续道:“其实我一开始喜欢的就是纪树,是为了接近纪树才和乔稚在一起的……”
此刻,ntr了青梅竹马的主角纪树,没有看向自己的正牌对象,也没有看向ntr我的女孩子,反而在第一时间里,安静地看向了我。
看我干吗?
我想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我和纪树对视了片刻,我想,我是不是该尴尬,是不是该愤怒,是不是该难过。
但很奇怪,这些情绪通通都没有靠近我的心。
不对,准确而言,我是愤怒的。
“你……”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吐出一个音节,全场的目光都跟着看过来,包括此刻窝在角落脸色苍白半死不活的娇花小林,都看着我转向不得了妹妹。
好像都能听到有人紧张地咽口水的声音,大家的眼神都凝固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