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成这样还装纯0!(92)
姜云满明明只想表露恼怒的情绪,不愿意这种时候用眼泪博取边既的同情,可是才说两句鼻子就酸得不行,声音也哑了。
“……没你这样的,这种欺骗性质的体贴,我不需要。”
好没出息。
这种时候哭哭啼啼的,边既会不会看不起他,或者认为他在情感绑架。
他忍不住开始思考,在边既心里,自己现在到底是一个人什么样的人。
擅自喜欢上自己的朋友,自己把自己给掰弯,又接着酒劲表白,软磨硬泡无理取闹……
糟透了。
边既不喜欢他也挺正常的。
想到这姜云满更难过了,扭头看向车窗,想躲着边既,却透过车窗玻璃发现边既正一瞬不瞬看着他。
他们在没有对视的情况下目光交汇。
姜云满躲无可躲,垂下头,泪珠子顺势掉在了手背上。
一滴两滴三滴……
越不想哭,哭得反而越厉害,肩膀也因为隐忍微微抖动,鼻腔憋出细碎的抽泣声。
边既放下手里的衣服,伸手触碰姜云满的肩膀,用很轻的声音叫他小名:“小满。”
姜云满哭得正厉害,耳根子还是软,边既语气越温柔,他听着越难过。
好过分的一个人。
明明不喜欢他,又处处表现出特别喜欢他的样子。
姜云满躲开边既的手,带着情绪哽咽道:“谁允许你叫我小名了,你不准叫。”
边既打开扶手箱,抽了张纸巾,想替姜云满擦眼泪,又怕招得他哭得更厉害,只好递到他手边。
嘴上回答道:“你昨晚允许的。”
姜云满连他的纸都不接,抬起手用袖子擦,擦了两下,顶着红红的眼睛瞪他:“你还知道昨晚?你好意思说昨晚!”
“大骗子!”
“渣男!”
怎么会有人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边既摸了摸姜云满的头,把纸巾塞到他手上,轻声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反悔。”
说不上是没躲掉还是不想躲,姜云满吸吸鼻子,声音仍然带着哭腔:“你还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边既用指腹轻轻抹掉姜云满眼角的泪,郑重解释,“装0的事情昨晚我跟你坦白了,我没有还在骗你。”
姜云满抬眸看他,拖着鼻音,委委屈屈:“可是你反悔了。”
边既柔声否认:“更没有反悔。”
“我刚才是太意外了,我不敢相信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你给我了一个惊喜。”
难过暂停。
姜云满心情有阴转晴的迹象,在完全确定之前还不敢放晴。
他半信半疑地问:“你为什么不敢相信?”
边既想了想,总结成姜云满最好理解的三点。
“一是你昨晚喝醉了,我不确实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乱语。”
“二是性取向差异,大学时期你就是直男,我很清楚,你对男人没有兴趣。”
“三是家庭差异,显而易见,抛开性取向不谈,我们门不当户不对。”说到这,他多补充了一点,“上次你送张自州你家的酒,他说我断掉对你的念想是好事,因为我和他的公司就算努力经营,做大做强,再过一百年可能才能匹配得上你家的产业。”
“基于以上三点,我从很久以前就没想过跟你有进一步的发展,我没有看轻你的诚意,是你喜欢我的心意对我而言太奢侈了,奢侈得做梦都没有梦见过。”
姜云满嘴唇微张,停顿片刻,深呼出一口气。
他整理好情绪,拍拍脸又清清嗓,用郑重其事的语气对边既说。
“我现在酒醒了,整个人特别清醒,接下来我说的每个字都是发自肺腑,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我确实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是直男,直到前不久,喜欢上你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不是。不过性取向这个东西不像成长发育,到了一个年纪就会一个年纪的变化,每个人的契机不同,而我的契机就是意识到我喜欢你。”
“所谓的门当户对,我的父母就是现身说法。我爷爷是厨师,奶奶是老师,我爸爸年轻时候是国家队的男排运动员,他们家往上好几代都没有一个人是做生意的,若要论门当户对,我爸妈无疑是两个世界的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他们还是认识了,并且相爱了,结婚还生了我,几十年过去依然过得很幸福。”
“还有我之前就说过,你在我眼里一直是特别厉害的人,优秀、上进、聪明,你不用妄自菲薄,当然,我也从不认为我比你差,我不仰望你,也不会俯视你,我只是想走在你身边,像平时我们散步那样并肩而行。”
“所以,我现在再问你一遍,边既,你愿意跟我谈恋爱,做我的男朋友吗?”
边既感觉自己又被姜云满永不枯竭的能量场照亮了。
不,不止是照亮,姜云满是向他主动发出了邀请,邀请他成为自己能量场的永久居民。
“我愿意。”
边既再把问题抛给他:“你愿意吗?”
姜云满点头:“我也愿意。”
窗外雨滴连成线,雨幕起了水雾,车窗内外仿佛隔绝成两个世界。
上次也是这样的下雨天,只不过上次是夜晚,这次是清晨。
姜云满一直对下雨天没什么感觉,甚至因为下雨天出行不便,有些不喜欢这个天气,然而现在心境大不相同。
姜云满想起上次边既送他的兔子玩偶,看了眼前座中间的车内后视镜。
上面空空如也。
他临时提议:“我回头也买个玩偶送你,你挂在车里好不好?”
边既“嗯”了一声,说好。
姜云满问:“你喜欢什么小动物?狗狗?”
边既一瞬不瞬看着他,视线一秒也不曾离开。
“都好。”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姜云满被他看得耳红脸热,偏了偏头。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
边既不仅看,还握住了他的手。
他淋了雨,平时素来温热的掌心触感冰凉,倒是姜云满,一路被边既背着,没淋着一点雨,衣物干燥,上车又一直被车里暖气吹着,手热烘烘的。
姜云满顾不上难为情,主动用另外一只手包住边既的手。
边既的手比他大了不少,姜云满自然是包不住的,他又想给他取暖,于是开始轻轻揉搓,嫌他手掌回温太慢,搓一搓又低头往他手心吹气。
神色认真得不行,眉心不自知的微蹙,心疼溢于言表。
一系列小动作尽收边既眼底,将他的心变得很软很软。
边既慢慢靠近姜云满。
他一心一意都扑在给边既暖手这件事情上,对边既的靠近丝毫未觉。
直到边既突然哑声叫了他一声小满。
姜云满忙中抬眸,刚启唇想说点什么,边既倾身凑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姜云满的大脑短暂空白了一瞬。
他傻傻地望着边既,离得太近,近到可以看清他的睫毛。
同一时间,边既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很轻的笑,像一个羽毛似有若无撩了他一下,姜云满心跳如擂鼓,脸色染上绯红。
他慢半拍地意识到,这种时刻好像是应该闭眼睛。
于是姜云满无措地闭上了眼睛。
视觉消失,提高了其他感官的感知能力。
在边既背上的时候,他只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阳光暴晒过的衣物,带着清新的洗衣液香味,格外好闻。
眼下双唇相贴,他几乎能闻到边既早上用过的漱口水味道,薄荷清冽,带着一点橙子味的甜。
是他前段时间买的,跟家里用的牙膏是一样的牌子。
熟悉的味道,此刻仿佛被赋予了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姜云满沉溺其中,
姜云满只是稍稍主动贴近了一点,就被边既敏感捕捉,令他一瞬间失去自制力。
边既用另外一只手托住姜云满的后脑勺,一边掐捏他后颈的软肉,一边加深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