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情深(131)
待身后的门合上,他全身虚脱地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四肢都在打颤,连齿间都发出清晰而细密的磕碰声,隐忍许久的眼泪顷刻间滚落下来。
那些嘲弄轻蔑的眼神,轻飘戏弄的语气,和那些尖刻的问题,都像利刃一样,在他最爱的人面前将他剥皮抽筋。
他原本觉得这些已经够难熬了,可他们刚刚说什么?
池律要和路政儿结婚了?
“呦,小唐?怎么了这是?”
唐松灵甩了甩发晕的脑袋,努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张嘴却只发出气音,“老板。”
他实在没多余的力气了。
膝盖一软往下倒去,慌乱间不小心抓到那个老板丝绸衬衣。
“哎——”
这老板顺手将他捞进怀里,手却不老实得上下乱摸,但唐松灵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看不清眼前打着发蜡的中年肥腻男人,满眼贪婪暧昧的眼神。
“对不起,我、我今晚可能暂时不能上班了,我有点难受......”脚下的地好像变软了,周围都在旋转,原本震耳欲聋的音乐也好像隔了一层膜,声音忽大忽小。
“难受啊?来来来,哥扶你去休息,不舒服早说嘛。”他说着,揽着唐松灵的手却往下探。
唐松灵双腿打颤,已经站不住了,身体直往下滑,那老板看他这样,干脆不装了,直接往怀里一揽,随便找了间没人的包间将人拖进去。
第104章 遭遇猥亵
包间没有开灯,空气中还残留着清洁剂的味道,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有些吃力地半抱着唐松灵,一脚将房门踢上,本来还有点微光的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将人往沙发上一扔,连灯都来不及开就急切得摸索着往上贴。自从上次他帮小天值班到现在,已经肖想了好久, 奈何店里人多, 一直没抓着机会,今天算是让他给碰着了。
粗壮的手臂紧紧勒在早已失去意识的人身上,他那张沟壑遍布的肥脸贴在唐松灵脖颈间贪婪得嗅着什么,片刻后才抬起头,喉间发出浑厚又黏腻猥琐的低笑,他像是得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两片嘴唇贪婪急切地在唐松灵的皮肤上游移。
许是这男人常年抽烟的缘故,嘴里一股酸腐难闻的味道,唐松灵身体本就不舒服,又被逼着喝了那么多酒,本来喉间就阵阵泛着恶心,这会被浓重的口臭一熏,即使已经失去意识,身体却诚实得开始挣扎痉挛,喉间抽搐收缩着。
“呕——”
中年男人正亲得忘我,突然贴耳响起一声剧烈地呕吐声,下一刻胸口传来一阵诡异的暖热,在胃里发酵了一晚上的酒味在空气中迅速漫开。
“......操!”
这男的一把推开唐松灵,踉跄着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嘴里飚出几句脏话,但房间没开灯,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见,手忙脚乱中小腿突然靠上低矮得茶几,肥硕笨重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往后倒去,慌乱中他一只手往后撑着企图找到支撑点。
“哗啦——”
桌子上不知什么被他撞了下去,发去巨大得碰撞声和碎裂声。
“啊——”
这男的不知道被撞到了哪,发出一声痛呼,但很快他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唐松灵还伏在沙发边上撕心裂肺地吐着,循着声音中年男人很快便能锁定他的方向,两步跨上去扯起唐松灵“啪啪”就是两耳光,“草你妈的!敢吐老子一身,回头让你一口一口舔干净!”
他没了亲人的兴趣,抬手就去撕扯唐松灵的衣服想要直奔主题,扯到一半,黑暗中突然响起敲门声“笃笃笃——”
这老板正在兴头上,一听有人敲门,立刻粗声粗气道:“去去去!这间房暂时不要安排客人。 ”
但门外的人似乎非进来不可,仍然敲着门,声音变得更加急促。
嘴边的肉还没咬一口,光闻味了,这老板更加急躁,破口大骂道:“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啊?我说滚!这间房不往出订了!”
果然,敲门声停了下来,中年男人鼻子里“哼”出一身,开始把肥腻的手往唐松灵衣服里塞。
“咣当!”
黑暗里骤然响起一声巨大又沉默的声响,似乎是什么沉重物体在撞击门板,肥腻男被惊了一跳,立刻转头看向声音发出得地方,还不待他喊,紧接着就响起第二声,“咣当!”
“咣当!”
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剧烈。那肥硕的中年男人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惊得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破口大骂:“操他妈的哪个煞笔敢......”
话没说完,厚重得门板“哐”的一声弹开,撞在墙上发出剧烈震颤,墙面立时出现一个不深不浅的凹陷,门板在沉重的嗡鸣声中震动着又迅速回弹。
这老板早已面如猪肝,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待看清来人的脸,脑门迅速凝聚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上抖动的横肉滚落。
“池、池董?”
门一开,池律便闻见里面传来阵阵掺着腐败气味的酒气,眉头不自觉得蹙起,他缓了缓发麻得腿,抬脚走进去,目光在房内扫视一圈。
“在干什么?”他望着中年男人,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口。
肥腻男不自控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但他到底做了多年的老板,迅速反应了下,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池董要用这间房子吗?哎呀,都是我招待不周,这就给您收拾出来.....”
“成总耳朵不好?”池律盯着对面那双肥肉堆叠的眼睛,声音陡然低沉,淬了寒冰般让人通体战粟。
成总摸了把汗珠,这才琢磨出不对劲,看了眼缩在沙发一角,已经失去意识的人,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下,立刻谄笑道,“嗐,他是我会所里的员工,喝多了,身体不舒服,人都快晕倒了,我这个当老板的总不能视而不见吧?看他那么难受就给弄到房子里,放他歇会。”他低头在地上找了找,弯腰从沙发下捡起一件沾着呕吐物的外衣往池律眼前递了递,“不信你看,我这衣服给他吐成什么样了?”说着跑去按亮灯,指着沙发道:“您看看,给我吐得到处都是,这沙发可值不少钱啊......”
他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一抬头见池律根本就没看他,一双黑眸早已钉在沙发角落缩着的人身上。
很快,池律抬脚走过去,视线如网一般密密包裹着唐松灵。
他侧躺着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只露出小半张泛着潮红的脸,眼睛紧紧阖着,一只手攥着领口。
即使已经没有意识,还是能在瞬间让人察觉到他在痛苦。
池律想要伸手将他拉起,然而刚一碰到,便被掌下异于常人的烫热惊得心脏微缩,赶紧探了探唐松灵的额头,迅速将他扶起,拿了纸巾仔细擦干净嘴角,把吐脏了的外衣脱掉,又三两下脱下自己的外衣把唐松灵细细裹住,做完这些,像抱小孩一样将他抱进怀里,是一个下意识回护的姿势。
他站起身快步往外走,要踏出门口时,突然停住,回头望向已然呆愣的成总,眼睛隐隐翻涌着猩红。
“你最好是在帮他。”
说完便头也不回得出去,他走得很快,步子又大又急,好在今天来的时候知道要喝酒,带了司机。
“去最近的医院。”
汽车一颠簸,唐松灵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喉间猛烈收缩着,一阵阵剧烈的呕吐感顶着喉咙,他扬起汗湿得脸,费力得咽了咽,但还是抵抗不住身体的反应。
“嗯......”唐松灵意识地喃呢,手抬起来紧紧掐着脖子,似乎难受得厉害。
池律将他上半身往上揽了揽,腾出一只手拍着唐松灵发颤的背,但好像不管用,池律都做好要被他吐一身的准备,结果唐松灵突然深吸了几口气像是闻到了什么,下一瞬拽住池律的衣襟,脸深深埋进池律胸口,急促但深长得吸着气,过一小会儿就换个地方继续吸。
好半天,池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虽然不明白这有什么用,但好在他似乎没有起初难么难受了。
夜间行车还是比较顺利的,不到十分钟就到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