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招惹(90)
陈杨说:“但看到其他病患发病模样,我才知面对绝境更需勇气。”
余迟若有洞悉:“我其实逃避过一次。”
“我知道,”陈杨轻声说,“可你还是选择再次回到项目,很棒。”
余迟喟叹:“不必夸赞,我只做正确选择。”
陈杨想到苏维,因苏维要挟,余迟才决定回到项目,他沉默片刻说:“替我偿还人情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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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141
【视频】
余迟没作声,过了会儿,他才平静地说。
“没关系。”
简单三个字回应此事态度,又不让他愧疚,陈杨沉默,说不清涌上心头的究竟为伤感,抑或更复杂悸动。
他直接跳到态度上说:“我不会原谅你。”
可语气弱了一些,不再斩钉截铁,像把余迟关门外却没有上锁,陈杨不知拙劣的狠话会否被余迟一眼看穿。
余迟说:“我知道。”
陈杨越发气恼,误以为余迟什么都知道:“你别打电话给我。”
“我去找你。”
“你在出差……”
在陈杨劝阻下,余迟才打消飞回来念头,用他无法抗拒的语气说:“陈杨,我想每天联系你,这对我很重要。”
陈杨没辙,知他工作重要,再不济还有等着治疗的病患,他不可能让余迟为见他回来。
“我会接电话。”
“视频好吗?”
不等他回应,余迟接着说:“就这么定了。”
陈杨:“……”余迟怎么也玩擅作主张的事,还不会让他感到反感。
明天周一,陆匀已经提前放假,他今年要回Z市老家过年,出发前,陆匀请陈杨吃饭。
两人有大半月没见,陈杨下班后,开车到西餐厅跟陆匀碰面。
陈杨到的时候,刚好在门口见到陆匀。
陆匀笑:“这么巧啊,我以为你会晚点。”
陈杨说:“我没怎么堵车,过来就快一些。”
两人并肩走进餐厅,陈杨瘦了点,穿着白色毛衣,外面一件中长款大衣,进雅间,陈杨才把围巾口罩取下。
陆匀看他精神挺好,吃饭时,陆匀打量着他说:“烦心事没了?”
陆匀很有分寸,没直接问陈杨跟余迟如何,但陈杨知道在问这事,却可以选择答否。
陈杨摇头:“没有,”接着说,“还有困扰,但我没再跟心理医生谈,也不需药物才能入眠。”
陆匀笑了:“那我能跟你谈下投资情况。”
陈杨去年投资陆匀公司项目,陈杨是出资方,年终拿分红,但新项目像投资开店,前两年收益低,还可能亏。
陈杨投资看项目未来增长,并不急于收益,所以陆匀说今年分红少,陈杨也没急眼。
陈杨:“不亏就行。”
相比其他合伙人,陈杨这方面确实没让陆匀有压力,相反放松。
陆匀说:“等以后稳定了,你过来做吧。”
“可以,只要能大赚,”陈杨笑着说,“公司年底还能提前放假。”
“我们提前放假,初三收工,”陆匀解释道。
陈杨说:“这么早。”
“公司大部分职员老家在外省,一年到头没回去过,年底忙完让他们早点回家过年吧。”
陆匀喝口鱼汤,继续说:“你今年回去过年吗?我昨晚参加一个商宴,看到你哥也在。”
“我哥?”陈杨夹菜动作一顿,“蔺延吗?”
陆匀道:“是他。”
陈杨怔一下,忽然想起叔叔昨天下午发来的两条信息:“小杨,你哥哥他去B市出差。”
叔叔:“你几号放假?我跟他讲一声,顺便捎你一程回家过年。”
陆匀说:“他真得很alpha,还是成检察官关系?看着越发客气。”
陈杨收回思绪,就听陆匀说:“有个服务生碰到蔺延,酒洒他身上,他当时没说什么,过后那服务生被主管开除。”
陈杨听闻,不见意外,反而问起另一件事:“蔺延当检察官了?”
“是啊,”陆匀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吗?”
“我们关系一般。”
“你上大学,他不是来给你办理入学手续。”
“那是叔叔要求。”
“……”陆匀大学就知陈杨父母过世,那时他作为班干部整理全班同学的个人资料,看到陈杨父母那栏空白,只写蔺正东的联系方式。
大学期间,陆匀没有见过蔺正东,反倒见过蔺延两面,是作为家长来给陈杨办理手续。
是位Oldmoney,当时请全班同学到五星级酒店吃饭,大家都误以为陈杨有位好哥哥。
后面成为朋友,陈杨有说,他曾在叔叔家住过一段时间。陈杨很少提在叔叔家过得如何,只窥见蔺延作为alpha,潜藏着阶级和性别的双重歧视,陆匀才恍然陈杨过得不开心。
作者有话说:
羊在软化=v=
第158章 141
【视频 下】
陈杨说:“我今年不回去过年,在本地吧。”
变相应验猜测。
“余迟呢?”
“他在出差。”
陆匀想起去年也如此,陈杨一个人过年,在知道他身世陆匀才意识到陈杨其实很孤独。
陆匀认真说:“过年没事,来我家玩吧。”
陈杨微微一愣,明白陆匀好意,笑道:“好啊。”
以前在国外过年,哪怕没回叔叔家,陈杨身边也有人陪他,尽管热闹中,陈杨不过安静地看他们玩,却也不再感到无聊,荒废时光。
工作以后,身边朋友逐渐断了来往,而他也不再是小孩,要在群体中才能找到存在感。
是因为这样,陈杨才除工作外,不爱社交,但陆匀的邀约触动陈杨,包括另一个人。
余迟打来视频,光线柔亮,陈杨在地下停车场,说:“我刚到家。”
镜头在陈杨脸上停留两秒,晃动一下,传来呲溜一声,伴着碰一下闷响,镜头就转到光可鉴人的水磨石地坪。
余迟说:“怎么了,陈杨,你摔到了吗?”
没得到回应,余迟声音拔高:“怎么回事?”
“没事,”陈杨重新举起手机,“地面打蜡,我没注意脚底打滑了。”
“没摔到吧?”余迟看他摸向头,再难平静,“有撞到头吗?”
“没有,”陈杨戴上耳机,有点想笑,只觉余迟过度担心,顺便就解释道,“我刚才扶着车身,没有摔到磕到。”
余迟眉头稍松:“今晚回来的晚,加班吗?”
陈杨:“没有,我跟陆匀吃饭,他放假了。”
到家后,两人通话都没断,陈杨把视频投到电视上,脱下外套。
小白啪嗒啪嗒跑来,见余迟在电视上,小白激动地汪汪叫,还在电视机前跑来跑去。
陈杨倒水回来,说小白:“余迟都没怎么遛你,你怎么还喜欢他?”
小白疯跑中。
余迟说:“它把我当家人,才见到我高兴。”
“家人”两字戳到陈杨心底柔软的地方,他端着茶杯,望向余迟。
余迟穿着毛衣,坐酒店沙发上,一双深邃眼眸对上他,很专注地看他,陈杨想转移视线,大脑却放空状态。
直到余迟说:“我今年回来,陪你过年。”
陈杨才回神说:“你不是忙,过年要加班?”
“多,忙不完的,所以不如暂时放下休息。”
以前余迟把工作放首位,后面发现生活不能保持一种节奏,需要张驰有度,分配合理。如此一来,不会错失重要的东西,余下懊悔。
余迟慎重地对陈杨说:“你再等我几天。”
“……”陈杨张了张嘴,想说不着急,不用赶回来,却在看到视频里的余迟时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