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添金(49)
走出洗浴间时,金向棠正在床边通电话,任锦欢提醒他,水有些烫,让他小心点。
金向棠朗声带笑与那边回复,转身抬眼看过来时,神色有一瞬凝住,不过很快恢复如常,他持着手机走了过去。
手腕被握住的刹那,任锦欢只微微僵硬了一下,也没挣扎。电话来自美国,关于一些银行事务,金向棠将他带到怀里,手指一边探入缥碧色浴袍,同时自然无异地与那边结束通话。
洗发沐浴露的香味被余热兜住,游移在身前肉体上,金向棠徐徐褪下那件浴袍肩部,露出一抹白,像被半舒展的绿叶裹着的白山茶。他埋在那颈侧。
任锦欢阖上眼,深深呼吸,任由其动作,听金向棠在耳边道:“其实两小时内走都能赶上飞机,不过那样的话,今天后悔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睡到一半起来把这章码完了┓( ´∀` )┏
顺便预告下章:老旧的南方小旅馆、消毒水气味的洗浴间、冰冷的洗手台、隔音差的糟糕住宿、90年代低保真港乐、三教九流、宾馆推销小卡、吱呀作响的弹簧床垫——通通都是我的萌点。
“白山茶”本来是之前某一章想写的,当时忘了,这里加上~
第45章 灵犀如织>>28(上)
亲吻,贪情纵欲的亲吻,任锦欢在这样的吻中被一步步逼退回浴室。
身体撞上洗手池一刹那,瓷白花瓶“当啷”倒在台上,几支橙色郁金香从瓶口倾泻而出,是仿真绢布假花,颜色浓郁,像丙烯绘制的干涸夕阳。
金向棠扯开他的浴袍系带,手指摸到衣内深处,忽然停住,里面什么都没穿,而且一片湿腻,任锦欢离开他的唇,微声道:“只随便弄了下,别做得太过就行,明早还有正事。”
欲望的滋长不仅是顺应天性,对方也早已将钩子攥在手上,等待他。
喉结随着敛息悬在某处,金向棠开口,问话里掺杂着微妙的克制:“刚刚出来时你就做好了打算?”
任锦欢淡淡“嗯”了声,又道:“之前你不是说想做吗?”
金向棠将手指伸进去试了下,幅度有些大,任锦欢眉心发紧,不自觉抬起下颔,去望他,平静中有种放弃感,金向棠对上这道目光,在缓慢缄默后,终于,他粗暴地将人拽到背对自己方向,浴袍衣摆直接捋到腰上,任锦欢赤裸着下半身,一手扶住冰冷的台面,一手则撑着镜子,背后传来皮带锁扣解开声音,很快,粗长性器沿着股间滑入到大腿内侧。
“夹紧。”金向棠声音低哑冷厉道。
任锦欢并起长腿,突兀的硕硬硌着身下,紧贴臀缝,在光溜溜腿间一下一下来来回回,动作生猛快速,激出焦灼的痒臊心理,他张启口腔,吸气声续续不断,仿佛藏了只失鸣的莺鸟在喉咙里。
没进去,却有更强烈的侵犯快感。
金向棠右手环着他,手掌覆在他腰腹薄肌处,那里紧致柔润,漂亮的线条因为抖颤活了起来,像冰面下的细流。浴袍衣肩早被提前拉开,松垮挂在胳膊上,没有遮挡的皮肤散尽了洗澡时的余热,此刻变得有些凉,金向棠吻上他后颈,反而成了唯一的取暖源。
洗浴间的水汽仍然浮在空气中,镜面也是雾蒙蒙,看不清晰,急骤的肉体碰撞声令这场模拟性交产生似真非假的错觉,任锦欢没法看身下情况,但他知道大腿皮肤已经磨得一片通红,前面后面又热又胀,甚至在金向棠每次抽动时,穴口开始本能地去吸附那处,湿淫淫的浊液逐渐流出。
金向棠当然知晓他的生理感觉,但只是每次稍稍挤入深一点,又滑走,反反复复,不久便折磨得他双腿发软,身体缓缓往下蹭。金向棠及时接住他,手心摸了一掌潮湿,然后含吻住任锦欢的耳垂,笑道:“你给自己弄的可没现在流得多。”
任锦欢双颊浮热,似乎被蒸气蒙住,黏碎的口液声与话音传入耳蜗,产生出颅内高潮的反应,对方不让他好过,他便干脆抛除掉羞耻心,无所谓笑道:“那你还磨蹭什么,等你肏进来……会流更多。”
接着,身后动静忽然止住,隔了几秒空缺,炽灼的欲望径直捅入体内,肩头耸起瞬间,他难忍喊出声来,金向棠掐着他的腰凶悍插动,洗手台石板因为常年失修本就不结实,此时更是被撞得颤颤巍巍,连墙面衔接处的石灰粉尘都飞了几扑。
任锦欢一声一声呻吟,无法捡回完整思绪,鼻息间热闷闷的,先前喷洒的消毒水气味也从角落里钻出来,乘虚而入,袭击他的嗅觉,而从刚刚开始,楼上一直都在闹哄哄,震感不停,麻将声、蹦迪声、男欢女爱声……在这隔音奇差的小旅馆中有了舞台,甚至有人在厕所里开播,声情并茂弹唱一首90年代经典港乐,卫生间的立体回响加持出低保真音质效果。
每个人都陷入自我狂欢,在这乱糟糟的圣诞夜中,不知过了多久,支撑在镜面的手掌终于滑了下来,压在那以假乱真的郁金香上,任锦欢缓缓抬起头,看向镜子上遗留的掌印,透过那小块被抹开的清晰终于看到了他和金向棠此刻模样——衣不蔽体满面潮红的自己、涔涔汗液顺着敞开胸口往下淌的金向棠。
他竟有了一丝奇怪的侥幸,真好,原来不是他一个人意乱神迷。
尽管很快便如雾里看花一般,镜面再次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先开到这里,休息下,我去加个油再继续(∩•̀ω•́)⊃--*⋆
第46章 灵犀如织>>28(下)
任锦欢被压在玄关墙上顶弄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金向棠将他左腿抬起,使其环箍住自己的腰,摇颠着撞向深处。他不得不仰头喘息,像尾探出水面求氧的鱼,嗓音调子渐渐高亢起来。
只有右脚作为支撑,身体无法做主地倚着墙面上下晃荡,脚尖也不知不觉踮起,几近离地,竖起的脚背在旧黄灯光下拉出一道笔直光滑线条,引向大腿根。
金向棠半托着他,眭视他所有神情,透明光亮汗津从面庞铺到整个胸口,锁骨筋脉隐隐跳动,他暧昧笑问:“舒服吗?”
任锦欢偏过头,不想回答,金向棠见状,便追着他的脸,一遍遍恶趣味逼问,舒不舒服,最后他被这“难缠”磨烦了,干脆探前以吻封口,金向棠便顺势攫取他唇舌,下颚皮肤随之激烈起伏,两人暗中纠缠争夺,恨不得自折八百也要损敌一千,等到分开时,金向棠长吸一口气,盯着胸喘肤汗、只能靠在他肩头的任锦欢道:“你倒会‘敷衍’人。”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大喊大叫嬉笑声,任锦欢惊了一下,听出是白天那对疯癫情侣,精神状态像喝嗨了一般,跑来跑去敲响各间房门,很快遭来谩骂,男女老青,三教九流,一时间全从屋里出来,肮脏诅咒持续不停,还有胆颤心惊的酒瓶砸碎声,悉数刮到耳边。
这里离门很近,所有声音如同裸体一样毫无遮挡,金向棠压低气息道:“你知道这间旅馆评分为什么低吗?”像讲故事似的开了引子,任锦欢虚虚抬眸看他,没等回答,便继续道,“来这里的人你想不到究竟是什么身份,无业游民都算好的,大多是扒手骗子、嫖客赌徒、黑社会人贩……要是有那种刚工作两年、从大城市过来出差的年轻小姑娘,尤其是长得白净单纯的,可能一不留神就会被带走。”
任锦欢听完微微瞪视:“你吓我?”
他没有歉意地笑笑:“哪有,我说的是小姑娘。”
外面动静仍不休止,任锦欢蹙紧眉头,在赤裸中生出强烈耻感及不安,最终对金向棠轻声道:“别在这了,我们去床上吧。”
“放心,我还没有让人听墙角的癖好。”金向棠顺着他手臂彻底扯下那件缥碧色浴袍,衣物坠地同时,附耳凑近道,“不过,你得主动骑一次。”
茶绿漆墙上印出幢幢人影,像被咬住的浮漂,发出剧烈信号,任锦欢直起上身,用下体吞吐着男人性器,艰难扭动臀部,汗和生理泪水已经布满眼周,视线迷离模糊,金向棠咬着烟,细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