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个傻子(143)
丘凉忍了忍,没忍住,抱起宋见霜去了床上。
一刻钟后,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床上,宋见霜发丝凌乱,额头盈着细密薄汗,双眸含情,眼尾隐隐泛红。
似酒后微醺,神情迷惘,手紧紧攥着床单,半晌才平复下来。
差一点……
差一点就连身上最后这层里衣也没守住,饶是如此,只在外面那般……
她仍一度恍然,一度目眩神迷,隐约触到了云端。
好在那个傻子还知道正事要紧,没有继续。
不然……
宋见霜轻轻咬了一下唇角,红着脸钻入被中。
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拒绝……
另一边,文安公主去刑部查阅了大量卷宗,返回到公主府,刚好碰见了丘凉,两人才走到书房坐下,就听到外面一阵高喊。
“殿下不好了,殿下不好了……”
“何事惊慌?”文安公主温声问道。
褚榕儿也顾不得丘凉也在,忙答道:“殿下快进宫,方才宫里有人传话来,陛下中毒昏迷了。”
“你说什么!”文安公主猛地起身,面上亦惊惶万分,“快备马,丘师父,你随本宫一起去。”
眼瞅着文安公主大步跑出公主府,纵马就奔。
丘凉愣住,她不会骑马啊。
还是褚榕儿反应快,忙又去安排了马车,还递给她一块腰牌:“丘大人快去,持公主府腰牌可直接进宫。”
一阵兵荒马乱,丘凉赶到皇宫,却被拦在寝殿外,带去了御书房,不一会儿,六部官员几乎都赶来了。
不多时,大太监书公公来到御书房,告知众人惠安帝已醒,下毒的人也抓到了。
众臣纷纷跪下高呼:“陛下洪福齐天……”
丘凉有样学样,跟着跪了下去。
令她惊讶的是,紧接着便有一队御林军鱼贯而入,齐齐守在两边,大有看守住他们的意思。
书公公看向刑部尚书章金律,又看向大理寺余寺卿,道:“诸位免礼,章尚书,余寺卿,还请移步。”
这两位,一个主刑罚,一个主审查,都是断案的高手。
待这两人跟着书公公走后,群臣起身,不由面面相觑,一时间眼神乱飞。
这是什么情况?
看御林军的架势,莫不是怀疑他们中有人谋害皇帝?
到底是哪个狗贼干的?
赶紧认罪,别连累大家!
对视片刻,众人看向百官之首,褚丞相。
褚丞相扫了眼虎视眈眈的御林军,表情也很纳闷。
“褚相,依您看……”一名言官大着胆子开了口。
御书房是大家来惯了的,御林军也不是没见过,方才书公公又说了让大家免礼,众人便不再沉默。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赶紧商量个章程出来啊。
褚丞相扫视一圈,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事发突然,他接到消息就进宫了,根本不知内情,再说这么多御林军守着,万一言语有失怎么办。
他看什么看,他不看。
“褚相?”那言官见丘丞相迟迟不语,又喊了一句。
褚丞相依旧没有回应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众人见状,不由都老实站好,不敢开口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尤其被人看守起来,不能走出御书房半步,时间更难熬了。
丘凉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当隐形人,这些官员都是四品以上的重臣,连宋监正那个四品官都没资格无诏进宫,这里就属她官职最低。
若不是有公主府的腰牌,她也不会出现在这些人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笼罩下来。
有两个小太监走进来点上了灯,还抱走了两摞奏折。
才黑下来的御书房内,瞬间灯火通明。
丘凉默默晃了晃发酸的腿,打眼一看,发现跟她一样做小动作的人还不少。
虽然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但站久了,谁不累啊。
就在这时,书公公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名御林军。
他大手一挥,嗓音尖细道:“拿下。”
众人心里一惊,差点忘了呼吸,盯着那几名御林军走近,拖走了褚丞相。
书公公这才看向众人:“陛下龙体欠安,明日罢朝,诸位也都请回吧。”
丘凉恍恍惚惚地跟着走出御书房,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小太监拦下:“丘大人留步,公主殿下有请。”
群臣回头看来,面色愕然,好似才发现丘凉这个五品官竟然也在。
疑惑了一下,他们又赶紧转过头去,匆匆出宫,出大事了!
丘凉跟着小太监来到皇帝的寝殿外。
见几位御医提着药箱离开,还有以容妃为首的众嫔妃,以及二皇子和太后等人,她也不敢多看,紧张地走进了寝殿。
大殿内弥漫着一股药草味,四下静悄悄的,惠安帝坐在床头,面色苍白,文安公主侍立一旁,章尚书和余寺卿也在。
丘凉赶忙跪下行礼。
惠安帝没有作声,只眼神示意了一下文安公主。
文安公主便做主道:“不必多礼,丘师父你擅长观相,算无遗漏,且来帮我父皇看看,此事是否另有隐情?”
在皇帝和两位重臣面前,她给足了丘凉面子,仍尊称一声“师父”。
丘凉这才起身,朝着惠安帝看去。
这一看就愣了,下毒的是容妃和书公公!
可为什么被带走的是褚丞相?
她今日跟宋见霜已经起过两卦,眼下又看了一次,仅剩最后一次机会,便不敢再猜测下去。
丘凉斟酌一番,问道:“两位大人怎么看?”
文安公主点点头,示意章尚书说话。
章尚书便回道:“臣由御医诊断的结果开始入手,此毒乃两种毒药相结合,一种需肌肤接触,一种需吸入肺中,多番验证发现这两种毒一处在褚丞相呈上的折子里,一处在陛下寝殿的香炉里,送香的尚宫也已招认是…是受大皇子指使,且她经太后一手提拔……”
惠安帝猛咳几声,打断了他的话:“此事断不会与太后有关,两位爱卿退下吧。”
待章尚书与余寺卿走后,惠安帝看向丘凉:“丘爱卿,朕只问一句,此事当真与太后有关?”
他眼神幽深,语气深沉,似压着狂风暴雨。
丘凉跪下,郑重道:“两位大人断案如神,定然没有纰漏,但臣可以确定,此事与太后无关。”
“都退下吧,朕乏了。”惠安帝面色一松,随后朝书公公吩咐道,“拟旨,罚没褚相家产,贬为庶民,让老大去守皇陵吧。”
到了这种时候,他对大儿子和陪伴自己半生的老臣还是留了一份情。
不得不说,惠安帝是个心软的人。
文安公主和丘凉走出寝殿,容妃和二皇子便凑了上来。
“文安,陛下如何了?”
“皇妹,父皇如何了?”
文安公主淡淡道:“母妃、二皇兄,父皇已经醒来,只是精神有些不济,修养两日便好。”
这时,太后才开口道:“哀家要见皇帝。”
文安公主回头看了眼书公公,她可以拦着母妃,拦着二皇兄,却不能拦着太后。书公公见状忙进去请示一番回来答道:“太后恕罪陛下已经歇了。”
太后登时面色一沉这是变相地不见了……
那个尚宫是她的人可她从未想过给皇帝下毒……
她拧了拧眉到底是没有擅闯冷着脸离开。
其余嫔妃见状便乌泱泱地跟着散了。
只容妃跟二皇子没有动两人暗自对视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
文安公主看向丘凉:“丘师父我们出宫吧。”
“文安。”
身后容妃喊了一声。
丘凉默默回头看了眼容妃用掉了今日的最后一次机会。
文安公主脚步一顿:“母妃儿臣也乏了明日再进宫向您请安。”
说罢她径直出宫却没有再去骑马而是和丘凉一起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