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个傻子(164)
不管书公公怎样回禀,殿下听到了,自会明白该怎么做。
待甲二走后,宋夫人才一脸后怕地丢了手中的剑:“霜儿L,你没吓到吧,哎哟,脖子都流血了,快去找大夫来。
“没事的娘,只是破了一点皮,我知晓轻重。
“你知晓个P,我看你是真敢伤自己,真是个傻孩子,快进屋,我给你包扎一下。宋夫人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牵起女儿L的手就往屋里冲。
房门应声推开,丘凉已经躺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宋夫人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倒是躺得好,霜差点就没命了。
“娘,别这样说。宋见霜不忍丘凉被责怪,柔柔劝了一句。
宋夫人翻了个白眼,把女儿L的手一甩:“算了,你心里只有她,让她给你包扎吧,老娘不碍你们的眼。
说罢,气鼓鼓地走了。
她也不想埋怨丘凉,但一想到女儿L举剑横在脖子上的情景,她害怕。
她是真的怕……
宋夫人一走,丘凉便连忙下了床,扇开翅膀,手无足措地望着宋见霜的伤口:“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我对不起你跟伯母……
“丘凉!宋见霜猛地惊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看脸色是真的惊着了。!
第136章
丘凉见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后,意识到什么,反手去摸翅膀,摸了个空。
“收起来了!”丘凉不敢置信道。
这翅膀来得突然,消失得也莫名,就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又出现,她有些后怕地想。
“对,你的翅膀消失了。”宋见霜点头,脸上亦惊亦喜,“你方才的心境如何,想到了什么。”
直觉告诉她,翅膀消失的关键在丘凉自己身上,与外物无关。
想到了什么?
丘凉皱皱眉,她不想让宋见霜为自己冒险,也不舍得宋见霜受伤,方才心里恨不得割了这翅膀。
难不成她之前努力的方向错了。
之前她都是在心里求着翅膀快消失,求爷爷告奶奶的,而方才……
丘凉心中一动,凝神默念,翅膀赶紧给我滚出来。
翅膀果然出来了。
她又凝神默念,赶紧消失,不然割了你。
翅膀随即消失了。
丘凉:!!!
好家伙,她果然努力错了方向,这翅膀吃硬不吃软啊。
宋见霜一直安静瞧着,见丘凉似是掌握了窍门,已经收放自如,不由一笑:“好了,快进宫吧。”
也不知道文安公主那边能不能应付得来。
宫里,书公公才刚到御书房门口便往地上一跪,连滚带爬地喊道:“陛下,陛下啊,老奴差一点就不能活着回来见您了……那妇人还拿剑让老奴闭嘴……她们这是抗旨不遵啊陛下。”
惠安帝听他说了一堆,眉头皱了皱,视线扫过在场的人。
庄晗惶恐不安,宋云昙面不改色,文安公主跟着皱起了眉。
“文安——”惠安帝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此事你怎么看?”
文安公主镇定道:“回禀父皇,儿臣以为只听一家之言,未免有失偏颇,丘凉虽是丘鸣端的遗孤,却自幼长在乡野,且是玄门中人,有时候也难免礼数不周,而宋见霜身为她的未婚妻,情急之下护着也情有可原,还请父皇召宋见霜进宫当面对质,孰是孰非,届时自然明白。”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老奴还能撒谎不成,那宋见霜……”
“住嘴,宣宋见霜入宫觐见。”惠安帝打断了书公公的话,递给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书公公心里一惊,不敢说话了。
看来陛下对文安公主越来越宠信有加了啊,这也是好事……惠安帝沉思,小书子跟在他身边大半辈子,必然不会撒谎,那就是宋见霜真的抗旨了。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女儿,悠悠闭上了眼睛。
这天下总要交到女儿手里的,尤其他中毒以后,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惠安帝在心底轻叹几下,心里已经打算轻拿轻放。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因为圣旨才刚拟好,外面就来报,宋见霜和丘凉请求觐见。
丘凉拿着公主府的腰牌,一路来到御书房外。
惠安帝摆摆手,示意让她们进来。
丘凉与宋见霜一起跪下行礼,惠安帝却迟迟没有让她们起来。
“父皇?”文安公主看着垂眸不语的惠安帝,轻唤一声。
惠安帝回神,漫不经心道:“平身吧,丘爱卿,你是如何核查丘四所言属实的。”
一句话就拉回正题,对丘凉病与不病也不在意,对宋见霜抗旨的事提也只字不提,似是有意揭过。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丘凉却把心提了起来。
她迟疑了一下,答道:“臣初听丘四之言,亦无从查证,万般无奈之下,便为他观相,发现他并没有说谎。”
说完,她心里有些忐忑,皇帝虽然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了她所谓看相的本事,但此事非同小可,她也不敢确定皇帝是否会信。
忐忑之余,她抬眼看了惠安帝一眼。
惠安帝也正在看她。
视线交汇,有那么一瞬间的沉寂。
惠安帝沉吟片刻,看向文安公主:“事情已经查明,文安你来处理吧,朕乏了。”
意思是,他信了。
“恭送陛下。”众人下跪。
书公公见状,忙上前扶着惠安帝回寝殿,再也不敢提什么抗旨。
皇帝的意思这么明显了,做奴才的再揪着不放,他只会自讨苦吃。
丘凉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有惊无险。
文安公主微笑道:“都起来吧,本宫这就命人拟旨,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丘鸣端一案昭雪,丘氏一族也该重新启用了。
一行人行礼过后,这才走出御书房。
丘凉脚步放慢,走在了最后面,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文安公主。
文安公主似有所觉,抬眉看着她,目露询问。
丘凉忙收回视线,又猛然转身,朝着文安公主拜了拜:“殿下,臣有一言。”
文安公主笑笑:“丘师父不必多礼,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丘凉并没有开口,而是看了眼御书房里伺候的小太监,还有外面的侍卫,以及因此停下脚步的宋见霜等人。
文安公主意会,挥了挥手。
御书房内外的人便撤了个干净,宋见霜也扶住庄晗的另一边胳膊,温声道:“伯母,我们先出宫吧,回去等丘凉。”
四周寂静,文安公目不转睛地看着丘凉,问道:“丘师父说吧,这里除了本宫,没有外人了。”
暗卫也会识趣避开,除非父皇有心,否则无人敢探听。
丘凉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臣方才观陛下的面相,近日恐有血光之灾,轻则瘫痪在床,重则…重则性命难保。”
文安公主面色一惊,不自觉地扫了眼四周,声音也沉了沉:“此话怎讲,还请丘师父言明。”
父皇怎么会…还有谁想害父皇,又如何能害得了父皇。
丘凉声音又低了低:“祸起萧墙,在身侧,在枕边,殿下还需早做取舍,臣告退。”
她不是什么有大智慧的人,但也不是傻子。
惠安帝明显是偏袒文安公主的,也变相地偏袒了她和宋见霜。
这样一个心软又英明的帝王,她不忍心。
她若不提醒,容妃便会再次下毒,且成功让惠安帝口不能言,体不能动,即使那样可以让文安公主早早继位,她相信文安公主也不会好受。
做人啊,不能太冷漠,要投桃报李。
惠安帝选择信任她,选择不追究抗旨一事,她便也回给对方一段好意。
丘凉走后,文安公主陷入一阵茫然与惊骇之中。
在身侧,在枕边,父皇的身边人和枕边人……
几乎不用想,她脑子里就冒出了书公公和母妃。
上次父皇中毒,也是这一人。
难道母妃…还不肯停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