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111)
小银龙约莫看出谢山姿此刻很有些危险,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忙不迭亲昵地蹭了蹭他颈窝。
险些出手抢龙的谢山姿勉强被安抚住了,他面色不愉地掏出只沉香木匣,递给许长安:“转丹丸,三日一粒,可慢慢去除妖丹上头的铁树精气息,使其转化成你自己的内丹。”
“妖丹一旦转化,你就只能和普通植物人一样,活个几十年,然后寿终就寝。”
“鸳鸯缠,半粒兑水内服。”谢山姿又摸出个玲珑瓷瓶,“你怀有身孕,这东西本不该给你。但你既然喊沈炼一声师父,今日又大婚,我少不得得代他贺你新婚大喜。”
不等许长安道谢,谢山姿接着道:“数日前受人之托,治你痊愈,现今诸事既尽,那便就此告辞了。”
手里捧着沉香木匣与瓷瓶,许长安见谢山姿转身就走,忙出声挽留:“今日既然碰上,凌霜君和师父不妨饮杯薄酒再走?”
谢山姿没再应声,只摆手谢绝。他肩上的小银龙闻声扭过头,冲许长安的方向略略眨了眨眼睛。
距离太远,许长安无法看清藤黄竖瞳内,有位身量瘦削的男人,带着斜肆不经的笑容,悄然浮现。
而肩上窝着小银龙的谢山姿,则一步一步地缩地成寸。眨眼间,一人一龙就从司马府出去,又离了皇城,穿过彩云间的界壁,回到白玉京去了。
日头在众人翘首盼望中渐渐西斜,傍晚姗姗来临。
随着围观百姓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装饰肃穆沉稳的玄色辇车,抵达了大司马府。
大周朝的婚嫁,除新婚夫妇的婚服外,皆用颜色深沉的玄色。故而无论是前方举旗扇开道的仪仗,还是跟在后头的宫侍,甚至牵马马夫,俱都是一水儿玄色长袍。
而辇车原是宫用便车,许长安身为男人,理所应当不能用花轿迎娶,加之他肚里怀有孩子,怕骑马不够稳妥,于是薛云深便用了宫中代步的辇车。
祭完宗庙又赶去换了婚服的薛云深,探身从辇车上下来。他穿着与许长安款式相同的婚服,只不过绣纹由牡丹花换成了仙人球花,腰封用赤线绣着牡丹,此外也就冠冕不同了。
脱下惯穿墨紫色亲王服的薛云深,头上束着象征太子的十一旒冕旒,赤色丝质充耳坠着明玉垂落两侧,胭脂色结绳穿过他耳后,系于下巴处。
等薛云深站稳,薄暮端着敞开的玄色匣子上前半步,嘴中道:“殿下,婚书。”
薛云深取了匣中封好的婚书,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司马府。
许长安被许道宣几人簇拥着来到厅堂时,薛云深的婚书已念至尾声:“……携君终老,此生白头共度,不负两心相惜。”
顿了顿,薛云深忽然朝座首的许慎柳绵,深深弯腰行了个礼。柳绵与许慎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赶紧来扶他。
“殿下。”许慎招来许长安,亲自将小儿子的手,交到了薛云深手里,“祝太子与太子妃,白头偕老,子孙昌隆。”
仿佛一声令下,堂内的许道宁殷如雪,许道宜许长喜,安子晏孟衔,楚玉如意,还有那些前来贺喜的官员,以及许长安没见过几次面的远方表亲,异口齐声地恭贺道:“祝太子与太子妃,白头偕老,子孙昌隆。”
在众人的祝贺声中,薛云深打横抱起许长安,一步步走向了府外的辇车。
许慎与柳绵送到府邸门口,便不再前行。
马蹄踩踏青石街道的声音同车轴转动的响声,同时响起。许长安没忍住从辇车里回过头,看见他娘正殷切挥手。
第88章 滚滚的大名终于确定下来
辇车慢慢驶入了张灯结彩的东宫,许长安让薛云深扶着踏下辇车, 走向等候多时的帝后二人。
等整套繁复周全的皇室迎亲礼过去, 已然是万家灯火时分。许长安好悬没整个人累瘫,连随后的宫宴有多少皇室宗亲过来道贺见礼都记不清了,唯独对两位皇嫂印象深刻。
大皇子魏王的王妃, 乃是株五色菊。而赵王妃额间的花样,则是墨兰花。
说到这个, 两位王爷的品种,如果许长安没看错的话, 魏王是魏紫,赵王是别称童子面的赵粉。
家具布置皆是绯色的卧房内,面色通红的许长安半倚床头, 尽量让思绪漫无边际地飘荡着,控制着眼神不往薛云深身上瞟。
打发完闹洞房的人, 薛云深在许长安身旁落座。他尚不知道他的太子妃已处于情欲崩溃边缘, 只管用灼人的视线盯着许长安猛瞧。
“长安, 我很开心。”瞧了好半晌, 薛云深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他执起许长安握着苹果的手指,递到嘴边无声地吻了吻, 又重复道:“很开心。”
可惜薛云深这番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注定得不到什么掏心掏肺的回应了。
感受到掌心里的酥软,服过鸳鸯缠而浑身软绵绵的许长安,勉强压住了溢到嘴边的甜腻呻吟。他颤抖着嘴唇,还未来得及说话,摩挲他手腕的薛云深率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之处。
“体温怎么这样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薛云深愈想愈紧张,扬声就要喊人。
“嘘,我没事。”许长安眼明手快地捂住了薛云深的嘴巴,气息不稳道:“别喊人,你过来。”
薛云深将信将疑地凑近了些。
“再过来点。”许长安道。
迟缓的太子殿下终于明白过来,他贴上许长安的嘴唇,近乎呢喃道:“够近了吗?”
许长安摇头到一半,便让伺机而动的舌头钻了空子,溜进了口中。
唇舌翻搅的啧啧水声与压抑的喘息同时响了起来,薛云深一手扣住许长安后脑勺,一手摸索着摘下他的紫金发冠,将他满头如瀑布般黑发打散了。
藏在被褥里的红枣桂圆早让许长安悄悄扫了下去,没了硌得慌的硬物,薛云深推着许长安,将他按在了柔软的绯色床榻内,而后迫不及待地翻身压了上去。
衣物被快速褪了干净,浑身赤裸的两个人,翻滚着缠到了一处,放下来的帷幔,随动作而微微抖动着。
床角的苹果不知被谁踢着了,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许长安被响声惊动,刚想探过去掀开帷幔,就让薛云深撞地整个人都酥软下来。
蜡烛燃至中途,更深露重。许长安叫得嗓子有些哑了,薛云深顾及他肚里的孩子,不敢多做,泄了回便预备偃旗息鼓。鬓角汗湿通透的许长安,见他有离开趋势,当机立断,主动反身堵住了他的嘴唇。
许长安一面难耐地扭动身体迎合,一面想伸手去触碰前端,结果被色令智昏的薛云深当场截住。
大汗淋漓的胸膛与滚烫的贯穿齐齐袭来,许长安软倒在薛云深怀里,仿佛整个人都化成了滩起起伏伏的水。
乃至纵欲的后果……
总之,翌日醒来的两人,毫不意外地遭到了皇帝派来的太医的委婉劝诫。
许是担心许长安不自在,皇后鲜少在命妇后妃俱在的场合传他过来,偶尔宣他觐见,都有薛云深作陪。
沿着茜色宫墙来回走惯了,许长安便也渐渐习惯了住在东宫。随着月份越来越大,他开始想念墨王府里的黄沙,常常趁着薛云深处理朝务的功夫,溜回墨王府打滚。
薛云深起初对此并不知情,直到某次夜里,他在床上摸到了粗砺的沙子。
“你今日出宫了?”薛云深问。
许长安挺着四个月的肚子,边不甚方便地脱宫服,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没有。”
薛云深也不戳破,他伸手拢住许长安圆润不少的腰身,如往日常做那般把耳朵贴上了许长安的肚皮。
许长安也不动,静静站着让薛云深听了会儿。
“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动一动,明明已经到时候了。”许久都没听到动静,薛云深颇为不满地抱怨。他扶着许长安躺下,顺便自己也跟着钻入被窝。
许长安头回为人父亲,对这些毫无经验,只好胡乱地安慰了两句。他白日里睡多了,晚上便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地闹得薛云深迷迷糊糊的睡意也没了。
“礼部今日呈上来几个名字,我看过了,都不太满意,不如你想几个?”无所事事的许长安,盯着头顶帷帐问薛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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