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67)
留在原地的其他食人花们,依旧是寸步不离地盯着许长安他们。
许长安没心思计较这些许多,因为方才滕初问了他一个问题。
如意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才发芽的模样,按道理,他本该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
许长安沉默片刻,还是将事情一字不落地和盘托出了。
“所以,我的孩子,他是因为爆体而亡过,才会,才会是如此境地?”滕初声音发颤地问。
“对不起。”许长安低声道歉。
这事若非要追本溯源,的确与许长安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当日那只魔物翁盯上了他,如意不会吞掉翁,也不会被翁的同伴逼得爆体而亡。但是话说回来,像楚玉如意窦太保这样自幼跟在公子身边长大的书童,并不仅仅只是担任书童的职责,更多时候还起着护卫的作用。
身为书童,确保公子安全,本就是他们的使命。
更何况,当年倘若不是许道宣的父亲将如意从回春局接回去,如意现今还不知在哪里。
话虽如此,滕初心里却依旧有丝疙瘩。薛云深扫了眼她的神情,轻易就猜出了她内心想法。
不轻不重地回握了握许长安指骨,薛云深道:“孟衔替如意算过魂魄,说种子发芽之日,即是如意重活之时。现下种子已发芽,想来如意不日就能恢复人身。”
“如意舍命救了本王王妃,便是整个墨王府的恩人。来日他若有任何困难,都可到墨王府来寻本王。只要本王能够办到,本王决不袖手旁观。”顿了顿,头回在许长安面前以本王自称的薛云深,眼睛看向滕初,继续道:“你看如何?”
在场其他人,包括许长安在内,闻言皆是一愣。
薛云深这句看似轻飘飘的话,事实上,却是重于泰山的承诺。他三言两语就把如意拔为整个墨王府的恩人,日后如意恢复人身,背后靠的即是整座墨王府。
许长安不曾想到薛云深会做到这个地步,他讶异地侧过头,正对上薛云深满脸快夸我的表情,眉眼不由露出点温和的笑意。他收回视线,转头望着滕初,接着道:“如意亦是整个大司马府的恩人。”
“做不了墨王府的主,但大司马府的主还是勉为其难可以做的。”
许长安自以为是地想。
得了两份承诺,滕初面色终于好看许多。
正值夜色深沉时分,火光重重,许长安与薛云深并昏迷的许道宣,与对面的老少皆有的食人花对面而立。
没过多久,去而复返的执盏与丈夫,提拎着商队的领头回来了。
滕初一见到领头,整个人当即浑身一僵。
“可是见过此人?”许长安敏锐地发觉了滕初的不对劲,追问道。
滕初强忍着牙齿打颤,畏惧道:“他是当日砍掉我胳膊的看守。”
薛云深面色一凝,立马招来睡得不省人事的段慈珏楚玉两人,连夜就地审问。
几番连棒带打,终于撬开了领头的嘴。
“王爷,小人知道的已经全交代了,那些孩子被送往哪里,小人真的不清楚啊!”领头砰砰磕着头,“小人与手下几个弟兄,只负责清理和看管,那些女人和孩子的运送,不是小人负责,小人也探听不到消息……”
薛云深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了,示意段慈珏将领头的嘴重新堵上。
有滕初和领头作人证,残杀坑为物证,理应算是所有人证物证俱全。但想以此给右相定罪,仍有些不够。
除非身为王爷的薛云深亲自出面。
想了想,薛云深对执盏道:“你选几人护送本王王妃去塞雁门,你跟本王回皇城,本王许你手刃残害你弟弟的真凶的之权。”
执盏闻言先是错愣,反应过来后又惊又喜,当即俯身跪地道:“谢王爷!”
有了食人花,薛云深还觉得不够,想把段慈珏和楚玉也留下,奈何许长安压根不同意,只好一人分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薛云深:“这个给你,那个归我,这个给你,那个……”
许长安把面前的小仙人球一拢,一把全抱走了。
薛云深:“哎长安,长安孩子也有我的份!”
第54章 他娘的究竟是谁半夜尿床
一行人兵分两路,楚玉仍是随许长安去塞雁门, 段慈珏则跟薛云深归回皇城。
“事不宜迟, 今夜便动身,好打右相个措手不及。”薛云深紧跟着做了决定。
“是!”
众人齐齐应了声,得了吩咐的余人, 自发前去牵马收拾东西,很快忙碌起来。
眼见重新启程在即, 滕初挨过来,朝许长安哀求道:“小公子, 能否请您拂开您堂哥的手指,让我再看几眼如意?”
许长安无声叹了口气,他弯下腰, 将昏迷不醒的许道宣的手指拨开了。
霎时,一株根茎细细, 嫩芽深绿的幼苗便暴露在众人眼前了。
“我的孩子……”
神情哀伤的滕初低低唤了声,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似触未触地碰了碰两片嫩芽。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娘亲的存在, 嫩芽抖了抖叶子,亲昵地往滕初手指的方向蹭了蹭。
趁着其余无所事事的众人被如意母子牵走注意力的功夫, 薛云深偷偷摸摸地溜回许长安身边,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许长安先道:“我在塞雁门等你,你一路多加小心。”
“嗯。”薛云深应了声,又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后续,不敢置信道:“没了?”
“没了。”许长安理所应当地顿了下首,接着故意反问道:“不然还应该有什么?”
薛云深觑了眼周围忙个不停的众人,见没人望过来,当即揽住许长安的腰,将他往就近的一棵大树后方一推。
许长安诧异的惊呼没等出口,就先让温热的唇舌堵了回来。
许是分别在即,薛云深这回的亲吻不像平时那样浅尝辄止,凶狠蛮横的啃咬一改往日温柔作风。
许长安被密麻的深吻弄得透不过气来,只觉得脑子混混沌沌的,连薛云深什么时候摸进了衣裳里头都不知道。
“你——”
气急败坏的恼怒痛骂甫一荡入空气,立马让冷风搅成了欲迎还拒的暧昧声调。许长安被薛云深压在树上,往前是浸着幽香极易让人色令智昏的温暖胸膛,往后是硬邦邦烙得背疼的树干,两相对比之下,处境颇有些进退维谷的许长安,不由将自己整个人往薛云深怀里送了送。
薛云深边颇有技巧地吻着,边用微凉的指尖,隔着层薄薄的里衣抚摸着许长安滑腻的肌肤,忍不住就很是心猿意马。
奈何附近不相干的人众多,林子里也委实不算是什么正经场合,亲一亲可以,但再要往下做,薛云深自己都嫌弃环境简陋了。
重重地吮吸了好几下许长安的嘴唇,薛云深终于放开了他。
“每日都要,不,每个时辰想我一次,用膳时全程想我。”呼吸略略有点急促的薛云深,掌心垫在许长安脑后,右腿别在许长安双腿间,就着极其亲密的姿势,开始喋喋不休的叮嘱。
“不许看别的女人,当然,男人更不行。”
“除了许道宣和楚玉外,不许随便碰触其他人。”
“不许随便抽出花剑,不许……”
薛云深一口气连说了十数个不许,全然不顾许长安越来越古怪的脸色。
“不许提前开花,一定要等我回来。”
最后,薛云深以最为重要的嘱咐作为收尾,辅以再次的亲吻,结束了这漫长又甜蜜的告别。
从马车上卸下来的马匹,得了自由,立马撒丫子跑的飞快。许长安望着薛云深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唉。”
一轻一重,两句异口同声的叹息悠悠落了地。
许长安转过头,俯视着同意满脸担忧的楚玉,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小楚玉,该不会已经让慈珏得手了吧?”
怀抱着这样的忧虑,次日天一亮,许长安许道宣及楚玉,并一株幼苗如意,同随行的二位食人花姐弟,再次启程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