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修无情道的师弟结为道侣后(16)
他时而邪肆,时而疯癫,叫人琢磨不透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入魔?
烛方道:“所以,你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就是为了入魔后获得不死之身?”
“是又如何?”白采牵了牵嘴角,扫视四周:“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谁也别想走。”
见他动了杀机,烛方急忙往观溟的身后挪了挪。这种时候,当然是站在主角背后最安全。
“我知道了,你是另一个白采。”就在这时,白觅繁忽然开了口,深深叹了口气:“你若要杀我,便动手吧。”
“你想先死?可以。”白采唇角微勾:“看在爷孙多年的份上,我会好好成全你,把你的老骨头剔干净些。”
便在他即将扬起匕首之时,一股水流紧紧抓住了白采的脚踝,同时如绸带般缠上手腕和脖颈。
白采不耐地皱了下眉,可不管他如何挥着手中的匕首,也无法斩断阻碍他的水流。
他把目光放向不远处的观溟,眸底结了层冰冷的杀气,眼睁睁地看着水流凝结成冰将自己冻住。
同一时间内,结界化作微芒渐渐消散。
烛方摸了摸下巴:不愧是他的师弟,一招就把小反派给解决了。
制伏的过程相当顺利,虽然白采性情大变,但毕竟是医修,身体又羸弱,自然比不过剑宗出身的观溟。
烛方戳了戳被冰封的白采,问另一边的白觅繁:“老家主,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吗?”
“报应。”白觅繁重重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才说:“这是分魂症。”
“分魂症?”闻言,另外几人也看了过来:“分魂症是什么?一个人分出了两个魂魄?”
白觅繁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无论哪一个,都是同一人。”
烛方很快便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多重人格吗?
白采拥有两个不同的人格,一个怯懦,一个狠戾。
而这两个人格,都是他。
想起白采生啖人肉的样子,烛方不由打了个寒噤。
所幸他的身边没有这种人。
第12章
转眼已是次日天明。
经过昨夜之事后,白鱼镇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静。
他们先把白采关了起来,打算将此事告知掌门师尊后再做定夺。若是白采真与魔有关,那么事情可能会比想象中更要复杂。
“二师兄,大师兄还没醒?”
“嗯。”
“我在厨房给他盛了碗银耳莲子粥,那就麻烦二师兄送进去了。”
“好。”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观溟推开了房门。
进门一看,床上的人正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师兄?”
观溟直觉不对,来不及将门关上,放下粥碗便走了过去。
听到这声轻唤,烛方半睁开双眼,像口渴之人寻找水源一样靠近观溟:“师兄好热……”
这几日他们忙于捉妖,每晚沾床便睡,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共同修炼。
看这样子,应该是妖丹又在作祟了。
观溟任由烛方在怀里蹭来蹭去,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将冰凉的灵力缓缓渡到对方体内。
怀中人衣带半解,单衣滑了一半,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而他本人却毫无察觉,似是觉得隔着衣料不舒服,还伸手去解观溟的腰带。
观溟正全神贯注地压制着妖丹毒性,根本无暇分心去注意这些细节。等到回过神时,腰带已经被解开了,一张滚烫的脸就贴在他冰冷的胸膛上。
“哥哥!”
狐绥闯进来的时候,刚好瞧见这一幕,笑容顿时凝在了嘴角。
他还没来得及看仔细,一道水流便把他推了出去。与此同时,房门在他面前重重地关上了。
话本上说,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会脱光衣服抱在一起。
狐绥掏出随身携带的话本扔地上跺了两脚,看了两眼又踢到台阶下,闷闷不乐地走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时烛方只觉浑身舒畅,隐约还听见了一段谈话声。隔着床幔看去,说话的人原来是观溟和白觅繁。
想必是体内的妖丹发作,观溟才会找来白觅繁帮他诊治。
白觅繁道:“已经持续多长时间了?”
观溟道:“接近一个月。”
白觅繁捋了捋胡须,道:“之所以没有好转,是因为你们缺了一样东西。”
观溟道:“白老家主请说。”
白觅繁道:“烛公子出身凤族,除了你的龙族心法,想要治好他还需要有凤族的栖梧珠。”
观溟道:“我明白了。”
白觅繁又道:“但我听说栖梧珠是凤族的守护灵物,由每一代在位的凤王传给下一任凤王。你们若想取得此物,恐怕还得去一趟南荒的丹穴山。”
观溟点了点头:“多谢老家主。”
南荒丹穴山?那不就是原主的老家吗?
烛方正打算起床,这时,镜玄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
“二师兄,大事不好了,白公子他……”还没说完,镜玄注意到坐在观溟对面的白觅繁,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白老家主也在……”
白觅繁连忙追问:“他怎么了?”
镜玄吞吞吐吐:“他、他……我刚去看他,发现他在房间里……自尽了。”
白采自尽了。
乍然听见这个消息,白觅繁的神色恍惚了一瞬,末了叹了口气:“他没说错,该遭报应的人是我。”
“白老家主……”
“去看看吧。”
待到烛方穿好衣服下床,他们已经去看白采了。他迈出门,走过台阶时无意中看见一册话本。上面还有几个脚印,像是被人刻意丢弃的。
“这是什么。”烛方弯腰捡起来,不自觉念出了口:“师兄弟双修记,作者灵山一片心。”
是灵山宗弟子写的话本?
烛方翻了两下,也没细看,随手扔进了乾坤袋里。
白采既死,白鱼镇一行也到此结束。
镜玄带着白怜回了灵山宗,烛方则和观溟准备前往南荒。
至于狐绥,留下信后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白家。信上写着反话,说他暂时回狐族了,让烛方千万千万别去找他。
“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走之前,烛方买了点烤鱼干当零嘴,顺便向鱼铺老板娘打听:“老板娘,你知道白家那几位公子是怎么死的吗?”
“你问这事儿啊,还真是问对人了。”老板娘没认出他们是灵山宗的弟子,低声道:“大公子是得了病,连白家自个儿也治不好。二公子是走路的时候摔了个跟头,之后再也没能醒来。三公子是喝醉酒掉河里淹死的。有人说,是因为当年他们杀了那只蛇妖,遭了报应。”
“好,谢了啊。”
出了鱼铺,烛方问观溟:“她说的蛇妖,你有听说过吗?”
“没有。”
也对,观溟要么在灵山宗修炼,要么去了仙域闭关,对山下这些八卦肯定不了解。
不过烛方隐约记得,原书曾说,魔君的身上流淌着蛇族的血脉。
南荒。
不消三日,两人便抵达了凤族的领域。
此时天色已晚,丹穴山下热闹非凡,像是将要举行一场盛典。
而来此之前,烛方并未收到任何消息。
原主是凤族二公子,亦可称作二殿下。上有一个大哥,下有一个三弟。大哥成熟稳重,是凤族下一任的王。三弟聪明伶俐,备受凤王宠爱。
只有原主资质平平,又无过人之处,更不会讨人喜欢。
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原主因此去了灵山宗修仙。这一去便是数年之久,期间再未回过南荒一次,成了凤族可有可无的存在。
就连上次合籍大典,收到婚柬的凤王也没来参加。
二人上了丹穴山,烛方拦下一名侍女问道:“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