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修无情道的师弟结为道侣后(34)
烛方隐隐有点生气,蹙着眉尖:“拿出去。”
“除了我还有谁?”观溟动着手指,辗转不停,“还有谁?”
面前的观溟着实反常,令烛方愈发觉得奇怪。可不到片刻,这种怪异感又被观溟毫不温柔的动作夺了过去。
声音在空旷的长廊上低低回荡。
观溟并未因此放过他,吻如密密麻麻的细雨,一点一点将烛方吞没:“除了我,师兄还有别的男人么?”
烛方眼尾微红,瑟缩在他怀中:“只有你……”
“师兄最好说的是实话。”观溟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继续填着:“如果让我知道师兄有了别的男人,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今天的观溟一点儿也不温柔,与那晚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拿出去。”烛方明显有了恼意,可眼角的泪却衬得他更为娇怜,他重复地说着那三个字:“拿出去。”
听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观溟这才停了下来,动作慢慢变柔。
烛方埋在他的胸膛处,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檀香,终于冷静了一些。
为什么吃醋的时候观溟就跟换了个人一样?难道……观溟对他隐瞒了什么?
“师兄……”观溟抱着怀里轻轻颤抖的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同样神色有些恍惚。
他刚刚对师兄做了什么?
他竟然光天白日之下对师兄……
“别叫我。”烛方提好裤子,挣开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别跟上来。”
说完,扶着长廊的栏杆离开了。
观溟仍留在原地发愣,日光跳跃在他脚下,整个人就好似做了场梦一般。
他突然开始害怕,害怕师兄因此远离他、厌恶他,害怕他好不容易抓住的师兄就这么不见了……
烛方走过长廊的拐角,停下脚步偷偷探头瞄了瞄。
只见观溟正立在那儿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毛拧成一团。
这人真是,跟块木头似的,叫他别跟上来就真不跟上来。
哼!
就这么决定了!今晚分房睡!
为了惩罚观溟,天还没黑,烛方便把枕头被褥抱去了之前的房间。明明那间房里有被子,他偏要抱走,生怕观溟不知道一样。
抱走被子的同时,还不忘拿走自己买的药玉。
薄暮时分,斜晖在窗门上镀了一层昏黄颜色。
烛方头一回这个时辰便躺下了,只为了不和观溟碰面。可在躺下之后,他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甚至有些怀念观溟的温度。
观溟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会出现不同的面孔?
一个人不同的面孔……
烛方忽然想起了白鱼镇的白采,白天的白采羸弱怯懦,夜里的白采暴戾恣睢。
白采是因为患有分魂症,所以有两个不同的人格。
观溟也是因为这样吗?观溟会有多重人格吗?
烛方有点难以置信。
他现在还不确定,所以不敢轻易做下结论。
在沉思间,烛方翻过身不小心看见那枚药玉,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日的种种。
有那么一瞬,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想用它把自己全部填满。
而等他完全回过神时,药玉已经躺在他的手心了。
烛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却没将它直接扔出去。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不会从攻变成受了吧?
烛方闭着眼睛想了会儿,慢慢把药玉缩进了被窝里,深深吸了口气。
许是有过一次,这个过程并没有想象中艰难,反倒令他格外舒适。
刚送进去,却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观溟的喊声:“师兄。”
烛方紧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假装此刻已经熟睡。
“给师兄买了山下的鸡丝面。”观溟犹豫着开口,身影依然停在门前:“我可以进来吗?”
鸡丝面!
但是吃不到呜呜呜……
烛方试了试,因为过于紧张,一时半会儿竟没拿出来。
他想起方才故意没将门锁上,心下更慌张了,勉强回答:“不可以。”
观溟顿了顿,‘嗯’了一声:“那我把东西放在门口。”
“好。”
听见观溟的脚步声,烛方缓缓吐出一口气。可还没待他完全放松,房门猝不及防地被观溟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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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房门打开的瞬间,外头的晖光迅速涌入了屋内,在地面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烛方只从被窝里露出小半张脸,眯着眼睛看向来人,装出生气的口吻:“说了不能进来,我要休息了。”
闻言,观溟止住脚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听声音不对,以为师兄身体不舒服……”
烛方的脸红了红。
本来是挺舒服的,结果被某人给打断了,这会儿反倒里外都有些不适。
如果观溟愿意帮他的话……
思及此处,烛方整颗心扑通直跳,又不想真的被观溟发现。
他勉强翻了个身,背对着观溟:“今晚分开睡,我睡这儿,你出去。”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药玉上。
得先拿出来才行。
却不想,观溟不但没走,反而来到了床边。
“师兄还在生我的气?”
烛方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正在犹豫如何作答,一个吻偏在此时落在了他的唇边。
他先是一惊,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转而去回应观溟的吻。
烛方并不讨厌和观溟接.吻,有时候反倒觉得是一种享受。但这个前提是,他面前的观溟是那个正常的观溟。
连续素了几天,两人都吻得十分尽兴。
直到观溟将手没入被窝里,不过须臾,烛方整张脸都红透了。
“师兄……”观溟继续吻着他,把烛方伺候服帖了才问道:“想要吗?”
“嗯……”烛方很轻地点了点头,似是不满他中途慢下,小声催促:“要。”
迷蒙暮色中,两道人影重叠起伏。
一直做到半夜,烛方说自己饿了,观溟这才停了下来。
两人吃了个宵夜,又一起洗了个澡,夜深时候终于歇下了。
烛方的心里搁着事,好一会儿都没进入梦乡,于是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观溟。
哪怕是在熟睡中,那张脸也依旧冷峻淡漠,就像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观溟会有什么秘密呢?
观溟的秘密会是多重人格吗?
烛方逐渐陷入深思。
他想起在白鱼镇时狐绥向他告状。
他想起观溟在凤族夜宴上那双血一般的眼眸。
他想起每到夜里总会多出来的痕迹。
洒扫弟子说那晚见过观溟,可观溟却一口否认。
他当时以为观溟是在撒谎,那如果观溟没有撒谎呢?如果连观溟本人也不知道呢?
因为不知道,观溟才会困惑在小秘境发生过什么;因为不知道,观溟才会在做了那种事后又露出迷茫的眼神。
如此一来,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但不论观溟如何,都是他一辈子的道侣。
想到最后,烛方偷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乖乖地窝进了观溟的怀里。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烛方第二天独自去找了白怜,打算从他嘴里套出点话来。
这会儿观溟正在和师叔们忙着准备剑会,并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他也趁机偷了个懒。
新入门的弟子住在幽涧峰,同给两宗修士准备的厢房离得很近。
虽然掌门师尊知道白怜的真实身份是鲛族公主,但在白怜没有主动暴露之前,对他的待遇和其他弟子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