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反派开始宠我(102)
“不是。”关承酒低声道,“关玉林没有那么莽撞,是哈尔特没忍住……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跟关玉林好好合作,他目的就只是报仇而已。”
宋随意哑然:“肃王就不能挑一个好点的对象?”
关承酒闻言低低笑起来:“漠北以前是我的地盘,那里的部落首领哪个没跟我交过手?只要有我在一天,他们绝不敢再找大齐的麻烦。”
宋随意闻言也笑了,伸手勾住关承酒的脖子,凑上去在他脸边落了个吻,软声道:“我就喜欢王爷这自信的样子,迷死人了。”
黑暗中关承酒的耳朵微微泛起红,很快转移了话题:“所以你一直在等我?”
“你想得美。”宋随意轻哼了一声,“我这不是心里惦记着这事,睡得不熟,所以你一碰三十九我就醒了。”
“刚刚还说担心我。”关承酒道。
“我那是关心你的伤势。”宋随意道,“我可从来没有怀疑过王爷的能力,我知道王也可以处理好肃王的事,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接下来?当然是睡觉。”关承酒说着把宋随意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利落地脱了外衣跟着上了床,将人搂进怀里,“既然知道我有能力处理,就不要操心太多,你就继续当我摄政王府里每天吃吃睡睡的小猪就好。”
宋随意闻言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我是小猪,那你是什么?”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关承酒拍拍他的背,“快睡,明天要起来的,不准赖床。”
宋随意乖巧地应了一声,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事实上关承酒也的确没有硬把他拉起来的意思,宋随意,第二天依旧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还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三十九一屁股坐醒的。
“你肚子饿,找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给你准备吃的,你找野竹去。”宋随意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试图给三十九讲道理。
三十九“嗷呜”一声,扑他一脸。
野竹只好上去把三十九拎起来,说:“还好有我,不然按王妃这么照顾,三十九离饿死可能就几天的时间吧。”
“那不会。”宋随意晃了晃食指,“只要有我一口饭,我就会分给三十九,以后他就是我们王府的世子爷了。”
“我觉得三十九可能对做世子爷没兴趣。”野竹把三十九抱起来,带着他找吃的去了。
宋随意爬起来洗漱,换好衣服后便出去了,就看见其他人正在清点着什么,于是凑过去一看,发现又是鹿,这一次猎得比昨天还多。
宋随意有些惊讶:“这么早就打到这么多啦。”
“王妃,不早啦。”清点的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王爷早上带着人去打回来的,还有两只兔子,说是等王妃醒了,让我们问问王妃要不要吃。”
在宋随意这里就没有不要的选项,他说:“我要吃麻辣兔。”
“那带回府吧。”那人道,“这里工具太少,做出来没那么好吃。”
宋随意同意了,又溜溜哒哒去厨子那讨了顿早饭,又交代他晚上要吃烤肉卷饼,然后便回了营帐等关承酒回来。
关承酒看宋随意很怕冷的样子,便没让他跟着自己满山跑,带着人出去狩猎,一不留神走得有些远,等回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宋随意捧着一个肉卷饼,正坐在篝火旁跟其他护卫一起讲鬼故事。
关承酒走近的时候他正好讲到高潮,说一个被人抛尸惨死的书生,在夜半时回到害死他的那家人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声音诡异。
“在做什么?”关承酒冰冷的声音冷不丁插进来,顿时把所有人吓得一个哆嗦。
连宋随意都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说话的是关承酒,顿时哈哈大笑:“不愧是王爷,杀伤力好大啊,你看看你一开口把大家都吓蒙了!”
关承酒:“……”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宋随意,问道:“坐在这里不冷?”
“不冷啊,这不有篝火呢。”宋随意抬起头,朝关承酒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王爷今天特地不带我,原来是怕我冷啊。”
关城酒绷着脸没答他,而是看了一起围在篝火旁的几人一眼。
几人一开始还想看热闹,被关承酒一看,立刻怂了,起身就跑,速度比撞鬼了还要快。
宋随意还是笑,关承酒有些无奈,朝他伸出手:“笑够了就起来吧,回里头去,夜里风大。”
“不要。”宋随意揣着手,有些不情愿,“我难得跟你来猎场一回,你就让我在这里坐着,很无聊诶。”
“跟着我去狩猎也没什么好玩的。”关承酒道,“狩猎这种事就是要自己动手才有意思,你若感兴趣,等回去了我教你拉弓射箭,明年你也可以自己试试。”
宋随意还是拒绝:“不要,就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拉弓都要学很久,等到我能打猎,怕不是七老八十了。”
关承酒一时无言:“所以就不学了?”
“对,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看清自己的实力。”宋随意理直气壮道,“像我这样的小废物,就应该做些和小废物的实力相匹配的运动。”
“比如?”
“比如散步。”宋随意道,“我觉得这个运动就挺激烈的。”
关承酒本来想说这运动哪里激烈了,但想想,宋随意在府里时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忽然觉得这运动对他来说好像是挺激烈的。
他叹了口气:“那我陪你走走。”
“这才对嘛。”宋随意开心地站起来,挽住关承酒的手,“我今天睡了一天,实在有点睡不着了。”
关承酒:“……”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两人在林子里慢慢的走着,脚踩在树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给这寒冷而又死寂的冬夜添了几分让人平静的安宁。
“以后别总这么睡。”关承酒缓声道,“觉得累了就跟我说。”
宋随意奇怪地看了关承酒一眼:“王爷在说什么?”
关承酒想了想,还是把王慈当初说的那一番话告诉了宋随意。
宋随意一愣。
其实他没有细想过,他读档后觉得很心累是真的,不想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是真的,所以他选择美美睡觉,虽然睡得是有那么一点点久,但他没想到这事还能扯上生病。
“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吧。”宋随意皱了皱眉。
他不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病情”,只是这个心结他解不开。
因为他面对的不是关承酒一个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某一些不可言说的、套在他身上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规律——或者说枷锁更合适。
他只要一天过不去这该死的剧情点,他就难以安宁。
而这个剧情点很快就要到了。
宋随意感觉现在的自己像在等死,又像在等活,这种感觉很怪,一种说不出来的怪。
他朝关承酒笑笑:“王爷知道真相后可能会很难受。”
“那你一定更难受。”关承酒道,“你才是那个经历一切的人。”
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依旧能从宋随意的语气里感受到那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宋随意却只是摇头:“王爷有时候会梦到一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