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反派开始宠我(80)
管事吓得“扑通”直接跪了,哆哆嗦嗦道:“是、是王妃……”
关承酒看过去,就见宋随意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居然嫌弃它?你怎么可以嫌弃它?”
关承酒:“……我说错了?”
宋随意立刻伸手把那盘鱼拿回来,几口吃掉了,看那一脸“你这人太不识货了”的表情,关承酒感觉自己可能真的看走眼了,说不准那鱼是什么珍惜品种?
他看向野竹 ,野竹立刻过来,老实禀报道:“那是王妃自己钓的,就钓了两条,还特地留了大的给王爷呢!”
关承酒:“……”
就那么点?还算大的?
他其实不太理解宋随意这一行为有什么意义,在他看来,想吃鱼就让人去抓,别说的大小,就是要精细到尺寸,也会有人去给他抓来,不过是条小鱼,有什么好生气的?
但野竹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那是宋随意豁出性命好不容易才捕上来的……他又看了看宋随意,忽然觉得他这小身板要抓鱼的确困难。
但鱼已经没了。
“我让他们再去抓。”关承酒道,“抓一样大的。”
宋随意:“……”
大可不必!
他无语地看着关承酒,“哼”了一声,低头吃饭。
关承酒:“……”
直到吃完饭,他也没再从宋随意那得到一个正眼。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管事过来问他两人今晚要怎么安排住处,关承酒立刻道:“王妃跟我。”
管事应了一声,处理去了 。
关承酒觉得两人同在屋檐下,睡在一张床上,宋随意总不能还不理他吧?
事实证明,宋随意可以。
他洗完澡后就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着床顶,关承酒在旁边坐了好一会,他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宋随意。”关承酒轻声唤他。
宋随意继续盯着床顶。
关承酒想了想,道:“你很好。”
宋随意:?
这他妈?
更气了。
他这回哼都不哼了,拉过被子把自己一裹,躺下了。
关承酒:“……”
怎么没用了?
他皱起眉,往宋随意的方向又挪了一点,又说了一遍:“宋随意,你很好,特别的好。”
宋随意捂住耳朵。
关承酒:“……”
他自认还算会揣度人心,这么些年来极少失手,没想到会在宋随意身上摔跟头。
大约是他不明白宋随意所求为何?
想到这,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忽然发现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宋随意想要什么。
权,他没兴趣。
利,他知足常乐。
名,他不在乎。
除此之外,还能图什么?
宋随意明明很简单,他却看不透。
“宋随意。”关承酒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宋随意动了动,没回答。
关承酒想了想,道:“我亲自抓一条赔你。”
宋随意闻言,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声音隔着被子闷闷地传过来:“真的?”
“嗯。”关承酒道。
宋随意立刻放下被子转过身来,凑到关承酒身边,说:“那我们现在就去。”
这个瞬间,关承酒感觉他好像一团火,在这夜里“噗”地亮了起来,明艳又灼眼。
但在风声呼啸的秋夜了,这样的小火苗,不好好护着太容易灭了。
关承酒让野竹拿了披风来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才带着他出去。
今天的月光很弱,落在水面上像蒙了一层细纱,关承酒蹲在池塘边仔细看着,很快就看见了细纱下的动静,迅速出手,“啪”地将鱼拍了起来。
宋随意立刻欢呼出声,海豹鼓掌:“王爷牛逼!刚刚那下好像大狗熊!”
关承酒:“……”
他就不该对宋随意有什么期待。
关承酒拎起地上的鱼,走过去给宋随意:“够赔你了?”
宋随意点点头,让野竹拿个盆来装好,说等回去了就放进花园里养着,要养到它寿终正寝。
关承酒蹙眉:“在花园养这个像什么样?”
“我不管。”宋随意嘟囔道,“这是王爷送我的,就得寿终正寝,只要它寿终正寝,它就是我的锦鲤。”
寿终正寝。
关承酒忽然想到先前去宝慈寺时山竹说的话,难道宋随意说的是这个?
关承酒道:“宋随意,山竹的话,不必尽信。”
宋随意愣了愣:“没,不是因为他。”
“那是为什么 ?”
“是王爷理解不了的事情。”宋随意垂下眼,看着那条鱼,嘟囔道,“如果我是条鱼就好了,每天在水里吃吃吃,开心了翻个肚皮,不开心了就到岸边随便找个人打脸。”
关承酒道:“想要什么就要说出来,宋随意,这是你自己说的。”
“可现在说了也没用。”宋随意抬眼看着关承酒,“等时机到了,王爷自然明白我在说什么。”
等到端王造反。
等到牵扯出宋云华的事。
那时候他再跟关承酒说,他想活下去,关承酒就明白了,而不是在现在、此时说出来,只会让这几个字变得轻飘飘,变得像是无病呻吟。
“总之你别问了。”宋随意垂下眼。
他还以为关承酒会继续问下去,问到他烦,问到两人再次冷战。
但关承酒没有,他只是道:“不想跟我说,就跟别人说。”
宋随意撇撇嘴:“说了也会传进你耳朵里。”
关承酒闻言看向野竹:“备马。”
野竹不解,但还是照做,去牵了一匹枣红大马来。
关承酒跨上马,坐稳后朝宋随意伸出手:“上来。”
宋随意愣了愣。
“上来。”关承酒又重复了一遍。
宋随意便伸出手去,借着关承酒的力上了马,虽然不知道要去哪,但他还是转头吩咐野竹:“记得把我的鱼带回去,晚点我给它起个名,它就是我们王府的一份子了。”
野竹:“……好。”
他交代完,关承酒一夹马腹,大马立刻撒开蹄飞奔起来,马蹄踏破风声,朝着幽暗的林子跑去。
夜风迎面扑来,不过片刻就把宋随意的脸冻得有些麻木了,但后背依旧是熱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两半,一半泡在冰里,另一半被关承酒牢牢地捂在怀里。
眼睛吹了会风便有些累了,宋随意打了个哈欠,眼睛就闭了那么几息的时间,眼前的景色就变了。
连绵不断的树木尽头出现了一间很小很小房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到了。”关承酒拉动缰绳,让马放慢速度走完剩下一小段路,直到停在了那座小房子门口。
宋随意又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可惜这里太黑,能看出房子的轮廓已经是极限了。
关承酒率先下马,朝宋随意伸出手 :“下来吧。”
宋随意侧头看了看,确定了关承酒的位置才小心地从马上下来,落地时踩到了一小块湿漉漉的泥土,顿时滑了一下,整个人都靠到了关承酒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