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反派开始宠我(106)
还想再亲一下,或者两下,或者……更多下。
但是亲了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嗯。”关承酒抿起唇,低头在他眉心落了个吻,顺便将一块令牌一起交到了宋随意手里,“拿好。”
宋随意拿起令牌看了看,黑色的,又重又冷。
“我留一队精兵在府里给你,你仔细自己。”关承酒道。
宋随意把令牌收起来,乖巧点头:“好,你也小心点。”
关承酒“嗯”了一声:“有什么事就让人进宫,身边一定要带人。”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还得叮嘱这些。”随意有些好笑,凑过去亲亲关承酒的唇角,“我乖乖呆在家想你,这样可以了吧?”
关承酒“嗯”了一声。
宋随意伸手捏了一下关承酒的耳朵,揶揄道:“王爷好烫,小心点身体,别发烧了。”
说完就被关承酒捏了一下腰,笑着起身躲开了。
关承酒瞪了他一眼,走了。
宋随意这才把野竹叫进来,吩咐他去挑个好地方好置办灵堂。
野竹自暴自弃道:“一般都是在前厅,王妃也在那办吧。”
“那不行。”宋随意道,“要是外人看见了,以为王府出了事,影响王爷怎么办?”
野竹一时无言:“您买了那么多东西到王府,还想去找合葬人,怎么会觉得王爷不知道!”
“有道理,那我们传点假的来混淆视听。”宋随意朝野竹勾勾手指。
野竹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宋随意在他耳边嘀嘀咕咕,野竹听完,更不情愿了,但还是跟同僚做事去了。
于是晚上,关承酒就听说了府里出了事。
一说是有白事,因为王妃买了很多纸扎品送到府里,甚至定做了口棺材,一说是王妃好奇葬礼是什么样的,正在找人陪他过家家,还有一说是王府闹鬼了,王妃是为了安抚那些鬼怪。
总之谣言五花八门,离谱中又透着一丝诡异的合理,非常有他家王妃的风格。
关承酒只好让人回府问了一下,得到的回答是王妃忽然对纸扎品感兴趣了,还让去询问的暗卫捎了一套纸扎的文房四宝来。
该说不说老板的手艺的确很好,扎得非常精致,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关承酒头疼,让人回去交代他别闹得太大,便由着他去了。
宋随意满口应下,转头就跟野竹挤眉弄眼:“我是不是很聪明。”
“我比较希望王妃能把聪明才智用在别的地方。”野竹苦哈哈道,“现在您就算把王府烧了当陪葬品,王爷怕是也觉得是谣言了。”
虽然这也多亏了宋随意平时真的很爱瞎搞。
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我有自己的府邸了。”宋随意指了指放在不远处地上的纸宅子,“你说我在匾额上写什么好呢?”
野竹犹豫了一下,说:“宋府?”
“可那是我一个住的。”宋随意不情不愿道,“写宋府的话,等我爹死了,我不是得分给他住,我才不要跟那个油腻老男人一起住。”
野竹:“……我觉得您不需要想得这么现实,说不定下边是一人一户呢。”
“可这很重要。”宋随意想了想,去拿了毛笔,蹲在旁边一笔一划给那匾额写上字。
野竹探头过去看,就见宋随意在上头端端正正写了几个小字——门票二两。
野竹:“……”
“王妃,您怎么这么写啊!”野竹惊了。
“是不是太便宜了?可是再加一个字排版不是很好看,早知道写九两或者九百九了,唉也不知道下面的物价怎么样。”宋随意苦恼道。
野竹:“……我觉得这不是重点。”
但宋随意对重点没兴趣,已经满意地收起笔,继续去巡逻他准备的家产了。
“虽然准备了这么多,但是我也用不上。”宋随意叹了口气,“你说要是没人在下面收的话,是不是就充公了?”
野竹闻言却是重重松了口气:“没人收更好,王妃喜欢这些,让王爷给王妃买真的,除了那门轰天炮应该都可以买到的。”
“你不懂。”宋随意摇头晃脑地进了屋。
这里是西苑的一个院子,有些偏僻,平日里也就偶尔打扫一下,是宋随意忽然说要用,才里里外外清理过,不过看上去依旧冷清没什么人气,还阴嗖嗖的,不过做灵堂正合适。
宋随意大致看了一下房间的情况便回去了,然后挑灯夜战,把灵堂的设计图画完,第二天便叫了人来布置。
野竹:“……”
他看着宋随意在旁边监工,一言难尽道:“如果王妃对别的事也有这么上心就好了。”
“能有什么事比这重要呢。”宋随意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糕点,监督完他们挂好灵幡,再把东西都摆好,这才重新去到丧葬品店问定做棺材的事,顺便挑了块豪华牌位。
“墓碑也要麻烦你们。”宋随意把准备好的纸递给老板,上头写了他要刻的内容,除了名字,就是一句墓志铭,简单粗暴。
老板拿着这东西觉得有些烫手。
虽然街坊间各种传闻他都听过,但说实话,王妃准备的这葬礼,豪华不说,还非常全面,如果真的只是过家家,有必要把牌位跟墓碑都准备好吗?
他想到前些天挺听人提起过王爷和王妃不和的事,忽然有些同情这位王妃。
听说夫夫俩不知道什么原因吵了架,王爷气得进宫住去,已经好些天没回府了。
他想一定是很严重的事,不然王妃也不至于这么寻死觅活的。
虽然这个寻死觅活跟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路子不大一样,却还要吓人。
他干这行久了,人也见得多,能来这种地方买东西,大多都是家里有人出了事,伤心的、麻木的、漠不关心的、甚至欢天喜地的,他都见过。
但来给自己买的,多是些行将就木的老人或病入膏肓的年轻人,给自己准备葬礼,那心情都好不到哪去,可这位王妃却很高兴似的,认认真真地筹备着,多瘆人呐。
觉得瘆人的不止有老板,连王府的人都有些害怕。
他们一开始并不信外头那些传言,但这些天王爷一直不回来,王妃又成日泡在那灵堂里,心情好得像是有些疯癫。他们不敢问太多,但私下都在说外头的传言说不定是真的。
于是王府的气氛逐渐压抑了起来。
而府外却也没好多少,漠北那边时不时传来胡人不安分的动静,端王跟肃王动作又频频,虽然都是暗地里的,但街头巷尾总有那么一点风言风语,一传十十传百,便成了那些夜里鬼杀人的恐怖故事。
于是这京城虽说依旧热闹,但热闹底下却忽然钻进去一层说不出的沉重。
风雨欲来。
这种压抑在一个凛冽的冬日傍晚、黑白交接的时刻被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