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181)
凌息耳朵动了动,唇角上翘。
旁边的霍琚瞥到,心中顿时有数,多半和他家这位有关。
城中不得纵马,三人下了马在街上步行,店铺门口排队的人群堵得街道水泄不通。
盛弘新堂堂一介皇子,头一次遇到生意如此火爆的店铺,伸长脖子朝里望,好奇里面究竟卖什么。
把马匹交给小厮,三人跟着排起队,好不容易挤进去,盛弘新和霍琚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被一群姑娘小哥儿包围,双双僵硬如石雕,店里飘荡着香气,既不过于馥郁也不过分寡淡。
早知道里面是卖胭脂水粉的,他俩死都不会跟着进来凑热闹。
两人耳根通红,试图往外走,周围一双双爱慕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们。
盛弘新被谁暗中掐了把腰,险些跳起来。
太可怕了!
凌息本来在旁边看好戏,发现盛弘新被吃豆腐,瞬间移动到霍琚身边,抱住人腰,贴上人胸膛,用自己替霍琚挡去一只只魔爪。
“啧,真小气。”
“差点就摸到了,那胸肌一看就非凡品。”
耳聪目明的凌息听得清清楚楚,自己都爱不释手的东西当然不是凡品,岂容他人染指。
好不容易挤出去,总算松了口气。
小厮笑吟吟迎上来,“爷,这是卖香水的店。”
“香水?”盛弘新闻所未闻。
“是的,这是咱们闭城时新的玩意儿,听说一瓶小小的香水要用上万朵花,每一朵都经过精挑细选,一点瑕疵不能有,制作香水的工序更是复杂,每一滴都是花中精魄,抹在身上香味久久不散,恍如花中仙子。”小厮倒豆子般说个不停。
盛弘新狐疑,“真有那么神奇?”
小厮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严老爷不是与正妻关系冷淡吗,听闻严夫人得了一瓶香水,使用后与严老爷重修旧好,据说严夫人已经有了身子。”
严家是当地三大家族之一,严老爷与正妻乃青梅竹马,成婚头几年浓情蜜意,严夫人接连生下一个女儿和哥儿后,严老夫人给儿子抬了妾室进门,加上严老爷接管家族生意,后院女子越来越多,夫妻感情降到冰点,众所周知二人貌合神离。
严夫人现今已有三十四五,称得上一句老蚌生珠。
严夫人用一瓶香水重拾丈夫宠爱,足以令女子哥儿们疯狂抢购那神奇的香水,接着传出严夫人三十四五还能怀上,这下那些打算观望的人彻底坐不住了。
当今时代,女子哥儿被各种束缚,在家得靠父母兄弟,出嫁后得靠丈夫儿子,一身荣辱全系在他人手中,如果一瓶香水就能夺得宠爱,提升地位,何乐而不为。
是以,香水铺子的门槛都快被踏烂了,价格更是被哄抬到几百上千两。
再往前走,据小厮介绍,这是新开的脂粉铺子,据闻里面的珍珠粉能美白养颜。
闭城处在南方,紫外线强烈,温度偏高,本地人肤色偏黑,爱美的女子哥儿谁不想拥有赛雪的肌肤。
珍珠粉一出来立即得到满城追捧。
“里面还有专业老师指导如何护理皮肤,如何化妆。”小厮说得头头是道,却触到了盛霍二人的知识盲区。
小厮笑道:“护肤就是清洁皮肤,保持皮肤干净,听闻经常护肤有驻容功效。”
霍琚脚步突然一顿,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想进去,可迅速一瞄全是女子哥儿,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进去。
盛弘新听不懂,余光瞟到一抹身影,怪熟悉的。
他定睛一瞧,好几张略眼熟的脸,领头的貌似是……宫媚儿?
小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爷您发现啦,里面教化妆的老师都是您后院的姑娘们。”
“啥?”盛弘新记得王妃同他商讨过,送走后院莺莺燕燕的事,似乎担心他不同意,特意给他算了一笔账。
本就不关心后院的盛弘新一看到王妃算出来的账单,毫不犹豫点头答应,随便王妃安排。
结果……王妃把人安排来这儿了?
“怎么没把人送回家去”
小厮怕他迁怒王妃,老老实实回答:“回爷的话,并非王妃故意苛待他们,而是他们不愿意回家,王妃甚至给了遣散银,但他们说王妃送他们回家是在逼他们去死。”
“恰好王妃开了新店需要人手,就将人送店里帮忙了。”
送出去的美人再被送回去,是件极为丢脸的事,他们得不到王爷的宠爱已经成了废子,再被送回去,的确是死路一条。
盛弘新脑子卡顿,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厮话中的深意。
他缓缓扭头,慢慢睁大眼睛,“这……这几家店都是王妃开的?”
小厮颔首,“是呀,爷你不晓得吗?”
盛弘新当然不晓得!
“王妃没告诉我。”
小厮暗暗替他默哀,“王妃大概忙忘了吧。”
听听这说得什么话,做生意居然比自己重要!
但望着人满为患的店铺,想想里面的盈利,盛弘新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出。
行,做生意确实比自己重要。
霍琚微微弯腰在凌息耳畔问:“你的手笔?”
凌息眉眼弯弯,“聪明。”
“之前跟王妃谈好的,我技术入股,五五分成。”
那得追溯到他们刚来闭城时,原来那么早凌息就开始着手赚钱了。
霍琚胸口倏地涌上一阵热意,“你很棒。”
无论多少次他都会一次又一次的为凌息感到骄傲。
凌息得意地扬起下巴,像只高傲的小狐狸。
接下来他们逛到了香薰铺子,稍稍走近便可听悠扬琴音传出,与其它挤挤挨挨的店铺不同,这家店主打一个宁静雅致。
屋内香气袭人,沁人心脾,深呼吸一口气大脑骤然清明,旋即连头皮都放松了,紧绷已久的身体得到歇息,整个人变得轻松舒适,似乎所有烦恼都已远去,配上袅袅琴音,如坠仙境,魂游太虚。
屋内以屏风隔开几个单间,躺椅上躺着的大多是大腹便便中年男人。
霍琚疑惑,“这是?”
凌息小声告诉他,“治疗失眠。”
霍琚恍然大悟,人到中年烦心事多,失眠是常有的事,霍琚曾经的好几位上峰便时常失眠,以至于身患头疾,疼起来令八尺大汉汗如雨下,于寿数亦有影响。
他干爹廉老将军忧心战事,常常失眠,如果这东西确有效果,他想给干爹送些去。
将自己所想告诉凌息,凌息打了个响指,豪气道:“马上安排。”
霍琚忍俊不禁,“谢谢。”
凌息身体歪向男人,“那你热潮时给力点。”
提到热潮,霍琚摸摸鼻尖,这也不是说给力就能给的。
草草逛完街回到王府,尚未看到人,就先听到狼叫,被打的。
“雪妞!快停下来!”惊呼声来自周盐。
一只黑猫追着白团子猛挠,白团子嗷呜嗷呜惨叫,大概被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它居然朝着池塘猛冲而去,周盐第一个发现,跑过去阻止,可惜来不及了。
“噗通!”
一声巨响,水花炸开,白团子落入水中。
黑猫眼疾手快抓住岸边,好险没被带进池塘,灵巧一跃稳稳落到地面,优雅地舔舔爪子。
“雪妞——”周盐大惊失色,连忙叫人去捞狼崽子。
“不必捞,它自己会游泳。”凌息扶额,太丢脸了。
一头狼居然被一只猫追着打,他真该叫大灰好好训练一下雪妞。
“啊?师父!”周盐闻声回头,两眼冒光,冲向凌息。
衣领被一只手牢牢拽住,拎小鸡崽子似的扔开,“别动手动脚。”
如此冷漠的人显然是他表哥。
“哼,等你不在我偷偷抱。”周盐小声嘀咕。
可惜他表哥耳力过人,眼刀子甩来,吓得他脖子一缩再不敢吱声。
雪妞狗刨上岸,凌息拿帕子过去给它擦毛,愕然发现这家伙居然是实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