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老攻死了三年后(63)
走出小巷,江淮许把俞秋放了下来。
有车停下,坐进去的同时,江淮许开口:“去医院吧。”
“好的,小少爷。”
俞秋彻底坠入梦里了,他梦见了上辈子的江淮许。偶尔的某些夜晚,他从噩梦里惊醒,江淮许会侧过身,把他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说:“别怕,俞秋。”
和现在一样。
他微微睁眼,撞进江淮许那双像是海一样柔和宁静的眼睛里。江淮许微凉的手碰他的眉眼,碰他的脸,也说:“别怕,俞秋。”
他隐约感觉心口闷,不再满足单纯的触碰,他听见他问江淮许,“你能抱抱我吗?”
和上辈子一样。
第44章 俞秋抱抱我
江淮许垂眼看枕在他腿上的俞秋,给他把湿了的额发撩开。
可能是梦见了并不是很好的梦,俞秋一直在哭,他哭的时候也没声,眼泪滑过额角,消失在发间。
江淮许看得心软了一片,他把俞秋的眼镜拿下来,温热的指腹擦过俞秋的眼角,“我们俞秋怎么那么委屈啊?”
“要抱吗?”
俞秋点头。
江淮许笑笑,“先不哭好不好?”
俞秋没做到,他睁着眼,少有的茫然和无措。
江淮许捏了捏他的后颈,“俞秋抱抱我。”
俞秋听懂了,他坐起身,过了会儿侧头看江淮许,自己呆呆的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张开手,树袋熊一样的环住江淮许的脖颈,轻轻把头抵在江淮许的肩窝。
江淮许搂住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笑,“变得好呆。”
俞秋不哭了,他用鼻尖和嘴唇碰了碰江淮许的侧颈,亲江淮许眼睛。
在要碰到江淮许的嘴唇时,他不再亲了。
江淮许往前了一点,碰到俞秋的唇,他说:“这次不要忘了,俞秋。”
下车的时候,前面的保镖把前面的挡板降下,看见挂在江淮许身上的俞秋怔了怔,过了会儿才问:“少爷,需要帮忙吗?”
江淮许摇头,他摸了摸俞秋的头,指缝里穿过细碎的黑发,哄他,“俞秋,我们先下车。”
生了病的俞秋很听话,像是江淮许在他身体里安装了什么程序一样,机器人似的执行了命令,很快下了车。
“你先走吧。”江淮许说。
“好的。”
车消失在视野里,江淮许牵住俞秋的手,慢慢朝着医院走去。
俞秋又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他意识已经蒙了,盯着两人紧握的手不再往前。
江淮许转头看他,“不怕。”
俞秋抬眼看他,嗓子哑得不行,小声道:“江淮许别再生病了。”
说的话并接不上,江淮许却顿了顿,抬起另一只手托住俞秋的脸,亲了下俞秋的唇。
他们温情地亲吻着,像是冬天里相互取暖的小动物,只有亲密的行为才能证明彼此的存在。
“不会了。”江淮许说。
医生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俩身上的伤差点报警,江淮许解释是回家路上骑车摔的,虽然听起来蹩脚,但江淮许坚定这个理由,医生也没办法,只能先给他们处理伤口。
俞秋坐在一旁看,江淮许没为难他,等医生给他处理好了,江淮许才转头看着俞秋说:“俞秋,可以闭上眼睛吗?”
医生偏头看了眼他,江淮许道:“他对看病有点排斥。”
医生笑了笑,边给俞秋处理伤口边说:“那以后一个人怎么看病啊?”
江淮许捏捏俞秋的手,“是啊,不知道一个人的时候,生病是怎么捱过来的。”
江淮许想到上辈子有一次换季,俞秋发烧,江淮许带他去医院,他情绪起伏异常的大,很少妥协的人像是被压垮了身子,嘴唇和脸色一样惨白得吓人,哭喊着不想去。
“不怕。”江淮许搂着俞秋,拍拍他的背,亲亲他的脸。
那时候的他也和现在一样,牵着俞秋的手。俞秋陪他去过很多次医院,但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俞秋对自己看病那么排斥。
“我没生病。”俞秋哭得嗓子都哑了。
江淮许说:“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俞秋没回他,一贯不喜欢撒娇示弱的人主动蹭他的脖子,低声,讨好地诉求,“江淮许,我们就在家追剧,我等会儿就好了。”
晚上也没开灯,就在他们的卧房里面。
江小秋在外面挠门,可能是察觉到不同的氛围,又急又躁地叫唤着。
很久之后,江淮许说:“俞秋,我们不去了。”
他起身给俞秋找退烧药,哄着他吃完,等俞秋退了烧才松了口气。
再后来俞秋生病去医院,江淮许都是用让俞秋陪自己去医院的借口哄他进去。可惜在他去世之前,他还是没能教会俞秋独自一人看医生。
“差不多了,等会儿把药吃掉,住一天院,看看晚上会不会退烧,明天看了情况再决定。”医生道。
江淮许点头道谢。
医生离开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两人。
“可以睁开眼了。”江淮许笑着说。
上了药的伤口又热又凉 ,俞秋睁眼,他歪了歪头,问江淮许,“江淮许,我好听话的,没有奖励吗?”
江淮许笑了,他凑上前,吻了下俞秋,“嗯,奖励。”
俞秋睡着后,江淮许才退出病房,把门带上。
下了楼,江淮许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吹风。
过了会儿,他给唐柔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唐柔那边传来悠扬轻缓的钢琴声,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有人用英语交谈着。
“淮许,”唐柔边往外走边问,“怎么了?”
江淮许猜她可能在哪个晚宴上,他看着远处摇曳的树叶,“妈,我今晚和俞秋不回家了。”
唐柔那边的声音小了很多,也许是走出去了,她问:“怎么了?和齐醒他们出去玩了吗?”
江淮许摇头,他和俞秋身上的伤都挺明显的,没有十天半个月不能完全消掉。江声平去国外出差了,唐柔在家,看见他们身上的伤会担心。
所以江淮许想了想,说了实话,“现在在医院。”
“怎么会在医院?是受伤了吗?”唐柔的声音变得慌张,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要不要紧?你们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江淮许被唐柔一连串的问题砸懵,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妈,没事儿,别担心。”
他继续说:“只是回来的路上没看清路,摔伤了,伤口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江淮许,”唐柔站定身子,“你觉得妈妈有那么好骗吗?”
江淮许笑笑,心想果然只有俞秋是笨笨的。
唐柔说:“这个晚宴是你爸爸在国外合作了很多年的投资商办的,我这边不好直接离开。不过马上结束了,你等会儿把地址发给我,我先让孟助理过去,等结束了我再过去。”
“嗯。”江淮许知道唐柔的脾气倔,也没强求。
唐柔是晚上十一点过来的,她来得比较急,身上的晚礼服还没换。她长得好看,江淮许的眼睛就是遗传了她,七八分像,浅褐色的瞳孔,睫毛浓而密,如琉璃般漂亮清冷,性子却都格外温和。
看见床上侧身睡着的俞秋,唐柔的神色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她不想打扰俞秋休息,看了眼脸上好几处淤青的江淮许,示意他出去。
一路上相对无言。
直到走到外面,唐柔抬手碰了碰江淮许的脸,“怎么伤成这样了?”
唐柔的性子偏强势,即使江淮许不和她说,唐柔最后也会想方法去查,没必要。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点麻烦,和别人起冲突了。”江淮许说,“下一次不会了。”
唐柔没再说话,她的神情复杂,良久,她落寞道:“不知道是不是妈妈的错觉,上了高中后你好像变得没有那么依赖爸爸妈妈了。最开始是拒绝林叔的接送,妈妈能理解你上了高中想要属于自己的空间,虽然不理解,但我尊重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