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勺来右手锅[快穿](36)
家对他们兄弟来说,更像是家的符号。
前些天村支书打电话,说是艾大伯带人将艾弛家的门锁撬了。
声称房子是艾爷爷遗产,里面该有他的一份。
后来村里派人制止,要等艾弛过年回家协商之后再处理。
所以这趟老家他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狗东西是欺负家里没有长辈,想霸占你的房产啊!”
听完缘由,王大爷一针见血地指出。
站在厨房里吃饭工人们听得义愤填膺,纷纷赞同王大爷的说辞。
“放心!这小子不会吃亏。”牛爷爷觉着艾弛属于蔫儿坏那种人,看着老实绝不吃亏,他才不担心兄弟俩呢。
“那也得不行。”王大爷沉吟,摩挲着下巴半晌,干脆道:“我找个律师,保证你大伯以后见到你就绕道。”
阿池眼前一亮,立即讨好地笑道:“那就谢谢大爷了,我再给您炒两个下酒菜?”
质疑罗副总,成为罗副总,超越罗副总!
第25章
资海省,光南市。
土砌村。
“哥,咱们村什么时候才修路啊?”
几十年的烂路一成不变,刚下中巴车,两兄弟就面对坑坑洼洼的泥路犯愁。
村村通的水泥路,修到村口却因村民阻拦而无法修到村里。
只因需要家人出一千块钱才能修到各家门口。
“来哥背你。”
两人就带了个双肩包,艾弛把包取下递过去。
“……”
“怎么了?”
艾奇抱着包,整张脸都写满了挣扎和别扭。
十四岁的少年,营养一跟上,这个头都快赶上艾弛了。
要被哥哥背,自尊心上还有些过不去。
而且艾奇此时此刻有些唾弃自己,半年前几乎每天都要走烂路,过了才几天好日子竟然就变得这么矫情。
内心挣扎半天,还是皱着眉决定:“我自己走。”
“行了吧你!”艾弛背身弯下腰:“牛爷爷送的鞋子挺贵,还是别糟蹋了。”
一双时下中学生中最潮流的板鞋,生日刚得的礼物,艾奇宝贝着呢!
“那好吧!”
“勉为其难”的翘起唇角笑了笑,爬上哥哥不算宽阔的后背伸手搂住。
手臂有力托起,背着弟弟稳稳朝山中的家走去。
“哥,老师让我去参加今年的数学竞赛,赢了能拿奖学金……”
哥哥一个人扛起了兄弟俩的生活。
艾奇并不知道艾弛每个月拿多少工资,满心满眼地都想帮忙分担些。
思来想去,还真让他找到了途径。
好好学习,积极参加各种学习竞赛获取奖励。
大到奖学金,小到擦头铅笔作业本,用不完又被转手卖给同学们。
这些奖品是艾弛能看见的。
艾奇帮人做作业,上到初三下到小学,只要给钱都能做。
吃完晚饭等艾弛一起回家的这段时间做得全是别人作业。
“生意”进行得非常红火,最近业务范围甚至扩大到了暑假作业预定。
这些都是艾弛不知道的。
一条泥路蜿蜒入山,砌土村就建在两座山的山坳中。
村里人口庞大,是附近几个乡镇中最大的一个村落。
人多也意味着口舌杂,村头永远不乏一群喜欢嚼舌根的人。
艾弛他们才出现在村口,就接受到了来自一群好事大爷大妈的注视。
“那是谁家的娃娃?”
“能是谁家!早死的艾老三家。”
“是那两兄弟啊,我还以为饿死在外面了呢!”
“瞎说什么!人家混得可好了,我跟你说……”
两兄弟被旁若无人的议论着。
特别是好几年没回来的艾弛,在传言中已经成了个好不容易从黑心砖窑厂逃跑的傻子。
对村里人,原主秉持着不理睬不来往的原则。
当年艾父艾母出事,他们兄弟没少被这些人讽刺为“丧门星”
落井下石,见不得人好才是他们的常态。
“难道在黑砖厂被打成哑巴了?看到人都不会打招呼的。”
“你们瞧人家穿的,说不定混得挺好。”
“打肿脸充胖子呢。”
听着众人越说越难听的议论声,艾奇率先忍耐不下去,吼了句:“我们混得好不好要你管!”
“……”
人善被人欺,遇到恶人就怂。
少年的一声怒吼立即让这群人噤声,眼神四处躲闪地乱瞟。
艾弛摇头轻笑。
人善被人欺,遇到恶人就怂
艾家建在村中,走两步就是村委会办公室。
“艾弛!”
站在村委会门口晒太阳的人中,突然有个中年男人注意到了兄弟俩。
脸上露出真心笑容,丢掉香烟快步迎了上来。
村委主任康远,与艾父算是发小,村里为数不多照顾兄弟俩的人。
“康叔叔。”艾弛笑着招呼人。
艾奇挣扎着跳下背,乐呵呵地冲到康远面前展示自己的新鞋。
“你这小子,出去一年倒是变得活泼好多。”
大城市确实能改变人,去年那个瘦小内向的小孩就像变了个人。
皮肤白净许多,头发留长了些,也不再是那种常年刺手的板寸。
从内而外都向更加好的方向去了。
康远欣慰地拍拍艾奇的肩膀,走向艾弛示意:“我临时买了把锁锁着,钥匙在我这儿。”
院门上挂了两把大锁,一把已被人剪断,另一把崭新的还没撕去塑料膜。
艾弛接过钥匙,打开大门。
院里厚厚一层落叶,空气里弥漫着股子霉味,院墙上爬满了野草藤蔓。
多亏康远叔,否则今天迎接他们的恐怕就不会是这个到处破败的老旧房子。
两层水泥小楼。
里外都是裸露的水泥墙,当年建好还没来得急贴砖父母就去世了。
外面深深浅浅的水迹,估摸着室内墙壁也已发霉。
“康叔有相熟的贴砖师傅吗?”艾弛指着自家房子问。
他打算趁这次机会把老房子修缮一下,不然要不了几年房子就得变形歪斜。
“村里……算了我还是去镇上给你找吧。”
刚想说村里有几个人会贴砖,又想起那些人欺负两个孩子的事,康远转而又说道。
“还有关于这房子的事……”
房子再旧,都是兄弟俩的家,艾弛决不允许艾大伯染指半点。
不止房子,艾父艾母的赔偿款他也要全部要回来。
“你找了律师?”
“律师过几天就到,修房子和要钱的事一起解决。”艾弛说。
两个月前艾弛就跟王大爷介绍的律师联系上。
咨询费每小时以万计的大律师,连跑好几天工地,就是为了做出做详尽安排。
对人家来说,艾弛这件案子就是粒芝麻。
尽心尽力到如此地步,全看在王大爷面子上。
这不,为了能速战速决,还决定带着助理专门来一趟砌土村把事情彻底解决。
康远沉默。
眼前的艾弛说话沉稳有度,但做起事来却果断得叫人吃惊。
不仅要拿回全部赔偿款,还要告艾大伯侵占他人遗产。
只要律师一来,两家人将彻底撕破脸皮,闹得人尽皆知。
“你……想好了?”
康远的理智告诉他该劝两句,但私心里却非常支持艾弛的决定。
艾大伯没少打艾弛,有次让人下雨天跪在门口,发高烧差点没死了。
还有许多外人不知道的恶心事,就这么个畜生,应该抓去坐牢。
“想好了!”艾弛回头看向自家房子:“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经常回来了。”
修房子,只是为了个念想,并不是盼有个房子能回。
这一年,艾弛总共攒下十二万工资。
按照庆林市现有两千五左右的房价,足够买套小房子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