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勺来右手锅[快穿](53)
她一动,后边几架马车也陆陆续续走下几人。
艾忠瑞与长子艾疆同坐一架马车,方氏与幺女艾瑶坐最后一架。
“母亲。”
“进去吧,我倒要好好看看那个泼妇打得什么算盘。”
话虽如此,但曹氏心中此刻已有些打鼓。
“母亲,难道咱们就任由那个找回来的野孩子真占了世子之位?”方式道。
曹氏横她一眼:“那你去跟艾忠云说,让他将世子之位传给疆儿!”
艾忠云可不是当初那个几句话就激得私奔的愣头青。
真惹急了,让她悄悄死在国公府内都无人敢质疑。
“难道咱们就如此作罢!”方氏不甘。
大房膝下无子,那这国公之位迟早落到二房头上。
可现在多出个亲儿子,直到立了世子他们才得知。
方氏怎么可能甘心。
“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就算,此事需从长计议,等我们先瞧瞧那个艾弛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听婆母的!”
一个目不识丁的粗鄙下人,曹氏就不相信宫里知道后能坐视不理。
“原来是婆母和二叔一家回府了,恕儿媳身子不适没去大门迎接。”
黄氏就等在去后院的路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几人走近。
她的出现,让曹氏几人都有些诧异。
短短半年多,黄氏仿佛换了个人,满面春风生机勃勃。
就好似一棵重新长出新芽的枯树……
粉霞锦罗群衬得人生生年轻了十几岁,发髻之上也不再插满朱钗,而是簪了套珍珠头面。
“大嫂。”方氏福了福。
身后儿女见状,也紧随着心里问安。
“说起孩子,二弟妹今日便把泓儿接回你院子里去吧,老留在天逸院也不是个事儿。”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沉下了脸。
可黄氏丝毫没有停嘴的打算,甩了甩帕子抿嘴轻笑:“我家弛儿不喜喧闹,泓儿那孩子吵闹得紧。”
言罢,才似是觉着失言,轻轻拍了拍嘴:“瞧我这破嘴!”
“那儿媳便先去瞧瞧新院子里布置得如何,国公爷可是说了要早些让弛儿住进世子该住的院子呢。”
不等曹氏发话,福了福干脆利落地走了。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丫鬟婆子,没一个用正眼瞧这群名义上的主子。
黄氏离去。
曹氏气得两眼发黑,身子晃了晃,婆子立即上前扶住。
“老大可下朝了?”
“国公爷今个儿约了好友喝酒,要夕食才归。”婆子回。
“好他个艾忠云。”
一个多月前就派人送了信来,专挑今日出门会友,摆明是将她这个母亲不放在眼里。
“去将艾弛叫来,祖母回府竟不来迎接,不知礼数的东西!”
拿捏不到艾忠云,那就另寻个出气包。
曹氏以孝压人,甚至希望艾弛能出言不逊,好叫她抓住把柄责罚一番。
谁料,她动艾弛,就是回府后做出的最大错误。
艾弛被“请”去前厅拜见曹氏,刚进去还没看清人长相,就被一顿呵斥。
不懂礼节,粗鄙不堪……
“谅你从小服侍人长大没有规矩,祖母派两个婆子重新教你礼数,免得你出去丢我国公府的脸。”
“孙儿倒是不知何处失了礼数,还请祖母指出。”艾弛笑问。
“祖母回府长孙竟不来迎接。”
“孙儿并不知祖母回府之事。”
“那既然知晓,为何不速速来行礼,还非要我派人去请。”
“孙儿可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祖母一进门孙儿便知您老已经到家了。”
艾弛对这位祖母说话没有客气所言,一个笑得淡然,一个恨得银牙咯吱作响。
“我说一句你就顶一句,看样子是完全没把长辈放在眼里,来人啊……”
艾忠云未当家前,曹氏身旁有几个专门惩罚人的婆子。
婆子几人迅速围拢,两人上前来抓住艾弛胳膊往后一扭。
咔嚓一声。
艾弛傻了,那两个婆子慌了……
那两婆子力气大得惊人,连给艾弛反抗的时机都没留,直接拧落了条胳膊。
疼痛袭来前,艾弛意识中疯狂叫来鱼白。
【鱼白,鱼白,我的力量点属性呢?】
【额……第一个世界是穿越任务测试,所以……里面的所有数据都是假的。】
艾弛:“……”
剧痛如约而至,艾弛额头刷一下冒出冷汗,疼得他闷哼出声。
婆子慌乱地放开手,艾弛有笔无力地垂了下去。
【这具身体亏空严重,急需调理。】
“世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在片刻后才终于让下人们反应过来,观言尖叫着扑到艾弛身边。
“别叫了。”
忍着钻心的疼痛,艾弛捂住右臂往前院走。
“去医馆。”
右手不止脱臼,否则不应该如此剧痛。
与其请大夫来府,还不如自己去来得快。
“备马车快唤人去备马车。”观言手忙脚乱的高声叫嚷着:“快去告诉夫人,世子爷的手臂被扭断了!”
下人们慌作一团。
“先莫要告诉我娘,派人去请国公爷到医馆。”
艾弛瞪了眼添乱的观言,冷静地吩咐管家备车和派人去告状。
黄氏胆子小,艾弛怕吓着她。
他在指挥下,随从们终于镇定下来,匆匆赶来马车载着人前往医馆。
曹氏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
“来人,备马车,我要携孩子们去拜访我大哥。”曹氏厉声道。
艾弛前脚刚走,曹氏带二房一家后脚就回了东安伯父探亲。
***
延寿堂。
大夫刚摸了遍艾弛的手臂,医馆外艾忠云与一大胡须男子匆匆赶来。
两人疾步走进大堂,正巧见到大夫往山一提胳膊,艾弛闷哼一声,疼得眼泪狂飙。
“弛儿。”艾忠云叫。
疼痛很快散去,但艾弛的手臂还是疼。
转头有气无力地叫了声爹,光膀子上两个狰狞青色手印。
艾忠云咬着腮帮子,眸子里似是要迸出火花来。
“世子筋骨有伤,需修养十天半月……还有……”
钟大夫一直是国公府的专用大夫,对府里情况也算了解。
“世子从小吃了不少苦,身体落下不少病根,日后需多加注意不可受寒,否则……”
“否则什么?”
“于寿数有碍。”
“……”
多年仆从,身体消耗严重,现在艾弛已是外强中干之相。
钟大夫所说已是委婉,若是调理不得当,日后子嗣无望,定是早亡之相。
“那可调理得好。”跟来的中年男人突然问道。
“好生调理的话,无碍。”钟大夫说。
“需要什么药材大夫您尽管说,外面没有的我去宫里找。”男人又道。
“那老夫就放心开下药方,你们照房抓药就是。”
接过伙计送来的膏药,钟大夫摸到艾弛手臂上用力按下。
“有些疼,还请世子忍耐。”
“好。”艾弛回。
化去瘀血的过程比脱臼还要疼,膏药经过推拿后火辣辣地往心里钻。
灼烧感加上刺痛,让冷汗不停地从艾弛额头冒出。
微微颤抖的身子看得艾忠云心疼不已,抬起手捂住脸不忍再看。
“化瘀膏药每日都要揉,老夫明日再去府上为世子爷化瘀。”
艾弛睫毛都跟着抖了抖。
按摩完手臂,又将另夹板将另一只受伤的手肘固定,裹上布。
直至将艾弛的左手臂裹得不得动弹,才终于停下。
从医馆出来前,艾忠云已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