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勺来右手锅[快穿](66)
可惜这并不是消磨时间的好去处,满大街都是叮叮当当的自行车铃铛车和汽车喇叭声。
无论男女老少骑是统一黑色二八大杠,按照原主记忆,自行车放在这个年代都算是“奢侈品”
很奇怪的,好像有什么意念牵引着艾弛往街道里走。
绕过一座三层商场,后边就是居民区。
间隔狭窄,密度很高的筒子楼,看巷子口的招牌好像是个厂区生活区。
“同志,有大米吗?”
走着走着,身后忽然凑上来个青年,神色紧张地左顾右盼。
青年长得黑瘦,还有些龅牙。
从走进巷子口起,艾弛就注意到那人在暗处观察。
看艾弛提的大包鼓鼓囊囊,男人更是迫切,从怀里胡乱掏出把票:“我爸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我想换点大米熬粥。”
艾弛神情很奇怪,又像是疑惑不解,所以男人特意解释了两句。
“同志家就住这里?”艾弛想了想又说:“我有大米,去你家换比较好。”
青年平时应该不太关注生活琐事,否则就应该知道私下交易早就放开了。
艾弛进巷子前就看到不少人在蹲在路边卖粮油。
“太好了!”男人高兴道,忙不迭指了指另一边的平房:“我家住那!”
艾弛示意男人带路。
男人没有自报姓名,但艾弛记忆里这个人的分量很重。
男人名叫廖通,是附近机械厂的工人,原主为数不多的朋友。
两人相识于凌晨的屠宰场,廖通给出车祸的女儿买骨头熬汤,艾弛为给老爷子买爱吃的猪蹄。
遗憾的是,之后不久小姑娘还是死于伤口发炎。
廖通爷爷受不了打击跟着去世,之后是妻子病故只剩下廖通一个人。
短短两三年廖通就经历了家破人亡,全靠艾弛劝解才逐渐走出来。
艾弛被冤枉入狱,廖通散尽家财帮他伸冤,自后在艾弛被执行死刑前几天死于车祸。
主要任务对象不是廖通,但原主执念里有非常强烈的帮助意念。
【任务对象只能选择一个,所以原主才没法选择朋友吧。】鱼白解释了为何艾弛会走进来。
那是属于原主意识的最后一搏。
艾弛神色微动,抬手捂住了狂跳几下又逐渐平缓的心脏。
原主意识逐渐消散了……
“同志,进屋里来说吧。”
一座大杂院,住了大概五六户人,院子里堆满了杂物,人进出只能侧着身子。
廖通竖起食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故意放慢脚步往自己屋子走。
“廖通,你朋友?”
大杂院里可没任何隐私可言,两人经过一家人门前,屋里立即就有人从窗口探出头来问。
“阿姨你好,我是廖通哥的远房表弟,家里老人让我来看看我哥。”艾弛微笑。
“原来是亲戚啊,成!快进屋去吧。”
八卦完,中年妇女立即缩回头跟家里人又重复了遍。
廖通叹气。
两人进屋合上门,这才歉意地冲艾弛笑笑:“同志真是不好意思,这大院里啊……都没办法大声说话。”
“没事。”艾弛摆手。
艾弛记得廖通家分了两间屋子,廖爸廖妈住在隔壁。
而现在廖通还没结婚,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那你坐,要些什么票你先选。”廖通把票又放到桌上,起身去倒水。
艾弛没看票,而是又说道:“廖通哥,我真是你表弟。”
“什么?”
“我是云西庄艾友全和蔡金凤的儿子。”
记忆里,两人聊天时提起廖母有个下乡后就再没了消息的亲姐姐,艾弛还托林解放调查过。
后来查出姐姐跟人结婚生根在那村里了,只是因一场山洪滑坡,全村无一人生还。
“蔡金凤,你是说我大姨蔡金凤?”
艾弛点头。
廖通激动不已,来回在屋里踱步了两圈后又忙去公共厨房叫回廖母。
艾弛将原主调查而来的消息统统告诉廖母。
“你说……你说我姐她死了!”
得到亲人的消息与失去让廖母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又哭又笑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我在老师帮助下读完初中就出来打工了……”
艾弛说着,从带来的大包往拉开,从里面拽出个布袋子来。
半袋子米,还有水果和腊肉这等稀罕货。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咱家不缺那口吃的!”廖母坚决不肯收,说着还要让廖通把东西拿去卖了全换成钱。
“二姨您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不过就是点米罢了,我哪能收回去。”艾弛坚决不收。
两方人推来推去,最后还是艾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还没找到住处,要不二姨您帮我问问附近有没有能住一个月的屋子,我带的钱不够住旅社。”
“找啥房子啊!就住我家,跟廖通住一屋就成。”廖母忙道。
廖通也帮腔。
艾弛带来的这些礼物每样拿出去都十分紧俏,算得上重礼了。
“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让廖通陪你会儿我去做饭,吃完午饭好好跟我说说你爸妈。”
“好。”
廖通的床跟客厅就隔了条帘子,刷一下拉开指着上铺跟艾弛道:“我弟弟住校,你就睡睡他的铺。”
艾弛笑着点头。
“话说你咋知道我是你表哥?”
两人整理好床铺,廖通才忽然想起这个问题,随便遇到个人竟然就是表哥。
“我妈去世前跟我提过二姨家住这,还说姨夫姓廖,我瞎蒙的没想到还真蒙对了!”艾弛睁眼胡说。
也多亏现在的人都心思都很单纯朴素,否则艾弛这错洞百出的谎话当即就被拆穿了。
二姨下乡前廖母都还没结婚,怎么可能知道她嫁给了谁儿子叫什么。
廖通听完也没多想,吃完午饭母子俩就着急忙慌的去上班了。
艾弛就这样在廖家住下了。
几天后,工厂遇劳动节全厂提前放假。
一大早廖通就想背廖父去外边儿晒太阳。
院里堆满杂物,各家恨不得全是自己地盘,根本没空地让廖父坐下。
廖父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廖通缺乏营养又瘦有矮小,试了几下都没能背起来。
“我来吧。”艾弛看不过去,开口道。
“不用不用,等我隔壁邻居周大哥明天休息再请他帮忙。”廖父更不能让年纪小的艾弛帮忙。
“没事,我在老家天天都得做农活。”
说完,不由分说地背起人,灵巧避开杂物,轻松地将人背到院门外。
“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力气倒不小。”
廖父脸色很苍白,车祸断的腿打着石膏,要小心翼翼地抬到板凳上放下。
粉碎性脚踝骨折,按现有医疗条件,就是完全康复走路也难以恢复利索。
一出事后,廖通就从高中退学接了爸的位置,也成了个工人。
廖母在纺织厂上班,工厂离家不远,中午还得回家做饭。
只有廖通休息家才由他做饭。
“放心吧,要上厕所我就扶墙跳着去,你们去买菜吧。”
住在城里,吃喝拉撒全得花钱,菜每天得现买,买多了也放不住。
“今天这菜我出钱买。”
来到菜市场,艾弛主动提出。
明天是劳动节,全国放假十天,廖通的弟弟妹妹今天下午都要放假。
艾弛今天打算好好做一顿放谢谢廖家人的帮忙。
“不成!我妈专门给了我买菜钱。”廖通皱眉不同意。
爸妈说艾弛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妈本来就可怜,作为亲人理所应当多帮助。
“不行!今天这顿饭我买菜我来做,你同意的话我就不住你家了!”艾弛故意说。
廖母到处托人介绍工作,因为年纪小处处碰壁,还转过来安慰艾弛以后就安心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