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随死殉 一(216)
谢范冲他翻个白眼:“跟我喝,跟我喝行了吧?谢茁,你小子长本事了啊?来人,上酒!”
孙崇是衣飞石亲兵,在西北时就是他服侍衣飞石起居,这会儿熟门熟路地扶着衣飞石去了观云小楼——衣飞石不住正经后堂,非要把这处观景别墅当做正房住,整个府上就他最大,他说要住这里,谁敢和他犟嘴?
刚近小楼警戒范围,孙崇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左右一看,果然四处都是岗哨,全是羽林卫自家弟兄。
服侍衣飞石两年了,孙崇岂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皇帝来了。
孙崇熟练地将身上兵刃解下,独自一人扶着衣飞石进了院门。
院子里,果然就站着一班御前侍卫,另有万岁跟前服侍的朱雨内侍长候着。
见状,朱雨立刻迎了上来,帮着扶住了衣飞石,问道:“可是酒多了?”又小心翼翼地问衣飞石,“侯爷?您还明白着么?奴婢朱雨。”
衣飞石酒品一向好,也是酒醉心明白的那一类,身体沉得不能动,就闭了闭眼。
“奴婢扶您去洗漱,醒醒酒可好?”朱雨问道。
侯爷都醉成这样了,哪儿还能觐见服侍皇帝?朱雨只能先给他强行醒酒。
衣飞石见他来了就知道皇帝到了,他搬新家的日子,皇帝明面上不能来,私底下肯定会从密道过来。他也没想过会来这么多人,被捉住了灌酒还脱不得身,这会儿喝得醉了,他心里也挺丧气着急——陛下说了,乔迁之喜,要用内寝里那张准备了好几个月的弹簧床呢。
朱雨说给他醒酒,他就又闭了闭眼。他身体好,强行醒酒不会太难受。
哪晓得朱雨还没给他带走,观云小楼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皇帝黑着脸训斥道:“醒什么酒?喝醉了就叫他回来躺着!大冷天的,伤了侯爷的身子,朕剥了你们的皮!”
听着皇帝恶声恶气的训斥,衣飞石心里甜丝丝的,酒就醒了一半。
第139章 振衣飞石(139)
谢茂正过来扶住醉猫样的衣飞石,朱雨也正要磕头请罪,衣飞石就嘟囔了起来。
酒醉后的衣飞石口齿不清,大约也是又软又累不怎么愿意费力说话,谢茂没听清:“什么?”
衣飞石这会儿九成是因心肠好,要替朱雨解围,另有一成确实挺陶醉得意:“国公。”
除了年轻轻就倒霉死了爹的勋臣后代,谢朝还没有衣飞石这样二十岁就受封国公的年轻人,他扶着谢茂的手,醉眼迷离地强调,“臣是国公了,襄国公,不是侯爷。”
他这样醉得站立不稳还喜滋滋炫耀爵位的模样,逗得谢茂忍俊不禁。
“是,是,朕记错了。小衣如今不是侯爷了,是公爷。”
衣飞石本想打开话题替朱雨求饶,然而喝醉了脑子有点断片,怎么也想不起如何从“公爷”的话题转到替朱雨求情的事上去。
他费力想了半天,只得冲谢茂嘿嘿地讨好一笑,指着朱雨说:“不怪他。”
往日衣飞石喝醉了,就是乖乖地趴着睡了,谢茂从没见过他这么憨态可掬的模样,见心上人撒娇,他心里爱得不行,笑道:“好,不怪他。”
“是我要去醒酒。”衣飞石眼睛里只剩下皇帝一人,什么话都敢说,“我醒酒了,就和陛下睡、睡弹簧榻……不醒不行,是我要去,我自己去。”
他冲谢茂露出极其讨好的笑容,“陛下准我去呀。”
又指了指自己几乎睁不开的眼皮,“不去,困……”
孙崇还立在一侧,听得脸都红了。往日衣飞石与皇帝私下相处时,通常都是皇帝御卫服侍,孙崇没什么机会近身,第一次就撞见自家将军说和皇帝睡什么榻,忒刺激了些。可见衣飞石确实是吃酒醉了。
谢茂好笑又心疼,凑近他耳畔柔声哄道:“不着急,你困了先睡一会儿,养足精神。”
只怕衣飞石还要在门外说荤话,忙把他扶进了观云小楼。
观云小楼是一栋二层小楼,密道埋在一层藏书憩室里,谢茂直接把这间藏书室改成了内寝,与二楼连通。如今密道的出入口都有侍卫把守,谢茂还想弄几个私人的机关,自己鼓捣了半天,前世今生几辈子的手艺都用上了,颇见成效。
衣飞石看得有趣,也想为陛下出一把力气,把他在战场上学过的刁钻把戏也整治了几个,往密道两头一塞。现在谢茂进出都有点肝颤儿,就怕不小心触动了衣飞石设置的机关。
他能重生倒是不怕死,可这不是白刷了几年好感度么?尤其舍不得如今温柔乖顺的小衣。
内寝的弹簧床就放在楼下,谢茂扶着衣飞石进门,他看见那心念已久的大床就兴奋了起来,居然还活蹦乱跳地自己跃了上去,坐在床上兴奋地晃了晃:“陛下!”
弹簧床弹性极好,敷着厚厚的棉垫,他使力坐几下,人就弹起来半尺高。
朱雨惊讶地望着他,这醉猫似的侯……啊公爷,刚才路都走不稳,看见床就容光焕发?!这到底是要睡下,还是要与陛下敦伦合欢呀?他忙请示皇帝,是否需要预备侍寝之物。
谢茂脸上含笑,微微摇头。
果然,谢茂才跟着走到床前,衣飞石就软软地倒了下去,脸才碰着铺褥,人就沉沉睡去。
出宫在外,朱雨也没有带太多宫人,带着一个小宫婢忙前忙后,才把衣飞石解了衣裳塞进被窝里,又给擦脸擦手脚,里里外外把衣飞石都收拾了一遍。
衣飞石中途才强撑着醒来,要擦了牙漱了口,才肯继续睡。
衣飞石睡得酣甜,谢茂就坐在一边看书守着,越看越觉得无聊,干脆褪了衣裳,与衣飞石一个被窝睡了。
夜里睡得昏沉沉,谢茂被胯下的湿热滋味唤醒,睁眼看见不熟悉的天穹画蝠,霎时间就醒了。
“小衣……”
他被吸得极其销魂,想起人前冷峻自持的爱人伏在胯下用了口舌,越发觉得渴念火热。
头几年与衣飞石开荤都是用嘴,以至于后来就有些执念,衣飞石稍微用嘴给他舔一下,他就疯狂地想要插进衣飞石的身体,次次都像是初尝禁果的刺激。
赤身裸体之时,也就顾不上君臣上下了。
衣飞石从他身下爬了出来,虚伏在他身上,轻轻攀著他的肩膀:“我都洗过了。”
小楼里不曾掌灯,夜色中,衣飞石的眼眸亮得像是寒潭之水,浮著一簇欲火。
谢茂早己沉浸在这一簇熊熊燃烧的欲火之中,声音沙哑低沉:“那你自己来?”
重子坐莲,弹簧床的最佳用途之一。
衣飞石与他混了几年,荤素不忌,哪有不会的姿势。早就想在自家的弹簧榻上试一试了,不过,这姿势要把皇帝坐在身下,不得准许,他不敢自己就上。
明知道皇帝喜欢自己衣衫半褪的模样,他这会儿故意摸黑在被褥遮掩下,一点点把贴身的小裤磨了下来,柔韧的臀肉就在皇帝竖起的坚杵上磨蹭,蹭得谢茂只觉得欲火一层一层缠绕,火星子炸了满脸,喘息道:“快些下来,再磨蹭仔细挨捶。”
话音刚落,硬热急躁的敏感处就抵在了熟悉的褶皱上,不等衣飞石动作,他就扶住衣飞石腰身,挺腰往上。
衣飞石那处已做了润滑,软腻腻洞开一豁小口。
熟悉的身体,熟悉的路径,谢茂稍微使力一顶,就插进了半截,感觉到熟悉的温热湿滑,谢茂轻吐一口气,也不舍得真的弄疼了衣飞石,就此停住。
他松了口气,躺回带着弹性的棉榻上,抉着衣飞石在胯下坐好,低笑道:“左不过你耐性好,今日都交你辛劳了,往日朕临幸衣公爷,今日衣公爷幸了朕吧?”
衣飞石正摒着一口气缓缓往下。
其实,今日晨起离开太极殿时,皇帝兴致极好,压着他做过一次。
日日夜夜被皇帝爱不释手地疼宠爱惜,他的身体已经很习惯于开合,他年纪轻,耐性好,知道男子之间行事容易损害身体,他也有意做了一些锻炼保养。因此,上午才做了一次,夜里又紧紧地合上了。
适才酒醒梦尽,衣飞石去洗漱时也给自己做了侍寝的准备,遇上堪称器量雄伟的皇帝,这会儿还是得老老实实地慢慢来,他沉腰往下试了两寸,又慢慢提起身子,照着九浅一深的规律行事。
谢茂被他压着在棉垫上不住摇晃,听着身下弹簧细微弹动的声响,干脆枕上软枕,慢慢享受。
二人身体契合无比,没多久衣飞石就察觉到了舒爽,动作愈发肆意沉重。
胯下被爱人骑得火热,衣飞石口中发出细细的呻吟声,就像是欲火点燃的火星子,星星点点摔落在谢茂浑身上下,他终究还是不习慣在床笫间失去主动,衣飞石做起来又容易失控,躺着不动也被弄出一身热汗的谢茂一把握住衣飞石手腕,低声道:“下来。”
衣飞石已经习惯了被皇帝驾驭,闻言很顺从地翻身躺在床上,抬起双腿分开膝盖。
谢茂抹了一把热汗,心跳如雷,喘息着台身压了上去,粗长的阴茎慢慢滑过衣飞石尾椎谷口与会阴处,交合的爱液湿嗒嗒地淌了半边臀股,皇帝滚烫的龙根谓了几遍,方才对准了位置,碾压沉下。
衣飞石身体己热了,敏感无比,空虚片刻的身体重新被沉甸甸充实,舒服得仰头闭眼。
每次侍寝都很享受,衣飞石紧紧攥住皇帝扶着自己腰肢的手,稀里糊涂地想,不说什么地位子嗣,就为了给皇帝侍寝这么舒服,后宫的女人也得打起来吧!
谢茂第一次在衣飞石府上与他做爱,感觉特别新奇刺激,压著衣飞石疯狂冲刺,舒服得不住呻吟,衣飞石被他叫得心里猫抓似的,身下缠得死紧,谢茂头一次都来得快,在他身上疯了不到一刻钟就哼哼着射了出来。
一时雨露倾泻而出,一股一股往衣飞石体内灌注,谢茂享受着射精的快感,趴在衣飞石身上微微喘息,舒服了半晌,念念不忘地立下豪言壮语:“卿这国公府里有屋舍三百四十六间,另有山石水景幽篁花林数十处……”
衣飞石这一次与皇帝一起泄了,剧烈跃动的心跳也在逐渐平息,高潮后脑子难免有点浆糊,他一时没明白皇帝的意思,困惑地看着谢茂。
“朕要一处一处地幸你。”
“朕要在书房里幸你,花厅里幸你,客厅里幸你,憩室里幸你,暖阁里幸你……”
“假山边幸你,棋亭里幸你,荷池畔幸你……”
“这么大的襄国公府,朕要你与朕见不得人的爱液流淌满地,处处都是你与朕的闺房。”
衣飞石被他咬著耳朵说得刚刚和缓的心跳又剧烈跃动了起来,猛地抱住他,似要忍住自己的快活,又实在忍不住,拼命用脑袋蹭蹭蹭皇帝胸膛,蹭得自己长发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