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偏执将军假戏真做了(175)
不明所以的宫婢内侍们将整个寝殿翻找了一遍,将床榻也移开了,没有任何发现,别说耗子,连虫都没有一只。
反倒是太液池那边,昨夜淹死了一个小内侍,整个太液池的水不知何故变了色,血红血红的。
最后尸体是捞上来了,但是池水无论如何也恢复不了。
有个小内侍看到尸体吓得口不择言,“奴才看到了!是一个孩童!水里有个孩童将他拉进去的……”
“水鬼……是水鬼作祟……”
众人仓惶后退,皆被这诡异的池水吓得不敢再敢靠近一步。
一连四日,每晚太液池都会淹死一名宫人,要么太监,要么宫女,最严重的一次溺死了一名秀女,传言都说是水鬼索命。
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愈演愈烈,最后连成顺帝都惊动了。
成顺帝如今日日修仙,渐渐也信了这些,此刻看着诡异的池水渐渐心生恐惧,他努力压下心中惊惧,哑声道:“速去太极殿请玄机真人前来,要快!”
玄机真人急匆匆被人从太极殿请了过来,他深得成顺帝信任,在宫中行走都是以步辇代步。
下了步辇,他整了整衣袍,甩着宽大的衣袖,长须飘飘,道骨仙风地迈步上前:“臣,参见陛下。”
他早得了圣命,见皇帝可以不跪。
成顺帝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慌忙道:“真人快来看看,这太液池水何故变成了这般颜色?”
玄机真人在池边渡步,鲜红的池水近在咫尺,不说别的,光是这份胆量,就令在场的许多人不由得信服。
他垂眸掐算了许多,方才神色凝重地道:“陛下,此池水曾经可是淹死过孩童?约莫七八岁左右。”
成顺帝睁大眼睛,玄机真人果然厉害,掐指一算简直晓古通今,心中对玄机真人更加信服。
一旁的承贤替成顺帝回答道:“是曾经淹死过一个皇子。”
玄机真人悲天悯人地看向太液池,长长一叹:“年少枉死,积怨难消,如今徘徊在这太液池中,变成了冤魂索人性命。”
成顺帝急急问道:“可能驱除?”
玄机真人略一迟疑,道:“贫道试一试,能否为这道冤魂超度。”
“有劳真人。”成顺帝松了一口气。
成顺帝连忙让人都让开,把地方空出来给玄机真人作法。
玄机真人抽出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静谧的太液池霎时间翻江倒海,玄机真人面色一变,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到桃木剑上,原本四平八稳的步伐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第91章 闯宫
成顺帝远远看着,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揪心地道:“怎么回事?也不知这邪祟到底能不能除掉?”
承贤宽慰道:“陛下安心,玄机真人神通广大,又有陛下的龙气庇佑,定能除掉。”
话音刚落,只见咔嚓一声,桃木剑轰然断裂,玄机真人单膝跪地,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也惊慌失措起来。
只见玄机真人死死盯着湖水,大惊失色地喊道:“积怨成孽,孽障难除,这是冤魂来索命啊!”
成顺帝也慌了神,“真人,这该如何是好?”
玄机真人喘着粗气,艰难地道:“此怨灵修炼十余年之久,一朝出世,为祸人间。”
成顺帝一听更加信服,这不正和姬澈的溺亡时间对得上嘛,原来姬澈死后变成冤魂一直徘徊不散,亏他还因为姬澈的死伤心了好一阵子,没想到姬澈竟不知感恩,想变成冤灵,祸害他的皇宫。
“真人,你法力高深,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制服这冤灵啊!”
玄机真人高深莫测地掐指一算,道:“为今之计只有帮怨灵的冤屈得雪,大仇得报,或者血脉至亲之人于此地跪足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化解其怨念,得入轮回。”
成顺帝听得心惊胆颤,姬澈的血亲,如今除了身为皇帝的他,便只剩下姬清了。
他堂堂皇帝之尊,真龙天子,自然不可能跪一道冤魂,但是,要让姬清跪七七四十九日,陆景深能同意?
成顺帝皱起眉头,对承贤道:“先传令下去,彻查姬澈当年溺水一事,你亲自督查,不要有任何疏漏之处。”
承贤恭敬应下,心里暗暗泛苦,当年都没查明白,如果已过去十多年,如何查得明白。
成顺帝下令封禁了太液池,不让任何人靠近。
然而,诡异的是,后面接连几日,依旧有小内侍溺毙太液池中,尸体漂浮在鲜红的池水中,令人毛骨悚然。
宫中一时人心惶惶,而承贤也在宫内大肆搜查,但却一无所获,反而搅得各宫一片兵荒马乱。
秋阑宫这里,惠妃总是被每晚的异响搅得心绪难安,夜不能寐。
“娘娘,这样下去如何能行,不如差人去禀告康王殿下一声,或者跟昭王殿下说一声也成。”婢女见惠妃日渐消瘦,红着眼圈道。
“锦秋,不可告诉他们,平白惹他们担忧,可能是秋阑宫年久失修,床榻木料老旧,才会异响不断,晚上有你陪着我便可。”
这日晚间,锦秋照例□□在小榻上,惠妃连日来休息不好,实在疲乏得很也睡着了,到了半夜忽然觉得脖颈凉飕飕的,还有些痒,伸手挠了挠摸到一手黏腻的触感。
惠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孔,由于夜色昏暗,眉眼看不真切,只是那张脸青白得滲人,头发披散,上面还耷拉着水草。
就吊在她的正上方,整个人不过三尺长,还不及正常人的腰身高。
静默数息之后,惠妃惊恐地尖叫起来,锦秋惊醒,骇然跑过来与惠妃抱作一团,两女撕心裂肺的惊叫连连,惊醒了半个秋阑宫的人。
秋阑宫一片大乱,自然没能逃过这几日正大肆搜查无果的承贤的耳目。
一大清早,承贤便求见了成顺帝。
“案子查得有进展了?”成顺帝洗漱完,挥开内侍问道。
承贤一边为成顺帝穿上龙袍,一边斟酌着道:“昨夜秋阑宫闹鬼,据说那水鬼身上缠着未干的水草,身长三尺。奴才愚钝,这宫闱重地,哪家孩童能进得来秋阑宫,且这么多位娘娘,为何偏偏找上惠妃娘娘?”
成顺帝乍然一听,笃定道:“你确实愚蠢,那肯定是姬澈无疑了,也只有鬼才能在金吾卫的重重防护下来去自如,他找上惠妃说不定惠妃就与他的死脱不了干系,他肯定是嫌你们办事不利,自己给你指路呢。”
“是,奴才愚钝,陛下圣明。”承贤连忙奉承应是,心里着实松口气,这可是陛下亲口裁定的凶手,这件案子总算是告一段落。
若不是出了这档子怪事,他一直搜捕下去却找不到人,只怕承受不住皇上的怒火。
成顺帝催促道:“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去把惠妃缉拿了,拉去太液池沉塘,平息怨灵的怒火。”
“是,奴才遵命。”承贤连忙去了。
皇帝就是这样薄情,一个守了十几年,为他生育一子的女子,说赐死就赐死,为了尽早平息太液池的怨灵,甚至连问都不问,审都不审。
“等等。”成顺帝突然叫道:“别忘了叫上玄机真人,当场再做场法事,省得惠妃也心有不甘,化作冤鬼作祟。”成顺帝吩咐完,还暗自庆幸自己此番想的周到。
“奴才遵旨。”承贤风风火火地拉了一队金吾卫去了秋阑宫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