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偏执将军假戏真做了(92)
此刻光线太亮了,姬清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渐渐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他猛然一僵,声音不稳地问:“陆景深……你干什么?”
陆景深吻了吻他的脸颊,脸上带着餍足的笑意,解释道:“清清,你别紧张,我只是在帮你清洗……”
这感觉他熟悉,姬清脸瞬间爆红,心里害羞到不行,却浑身酸痛无力,只能嘴上坚持道:“我自己来……”
陆景深吻在他的耳畔,“那怎么行,你累了昨晚没休息好,还是我来吧……清清,你昨晚好威风啊,还记得吗?”
姬清昨晚虽然醉了,但毕竟喝得不多,没有断片,昨夜的主动热情,包括他不但一个劲儿撩拨陆景深,居然还威胁陆景深要,此刻都想起来了。
“我累是谁害的?”他羞愤地捂住了脸,不顾身体又酸又疼,猛然站起来想逃跑。
还没等站稳,就双腿一软,又跌回陆景深身上,被陆景深抱了个满怀,疼得脸又是一白,忍不住痛呼出声。
陆景深心疼极了,连忙抱住他,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稳稳地抱在怀里,“清清,你还好吗?可是伤到了?”
“只是有些许不适。”昨夜虽然醉了,也知道陆景深没有急切,而是用了十足的耐心,其实他并未受什么苦楚,只是一时还不太习惯。话锋一转,他斜睨了陆景深一眼,似笑非笑道:“倒是比第一回好很多。”
陆景深噎了一下,第一回自然不是昨夜,而是他中药那次,把姬清伤得很深,昨夜说到底也是他卑劣的趁人之危,姬清若是清醒着,或许是不愿的。
察觉到这个人可能想歪了,姬清抿了一下唇,道:“我的意思是……这回我也有快活,没有不愿。”
陆景深暗淡下去的眸光瞬间又亮了起来,“那以后我们把玉势用上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你还想有以后?!”姬清略带恼怒地瞪他,只是眼波流转,红霞满布,没有半点威慑力。
“你刚刚说没有不愿,我听到了!既然我们相互爱慕,自然要有以后。”陆景深蹭了蹭姬清的脸颊,像只大狗一样缠着他,“清清,我想听你说你爱我……”
陆景深捏了捏姬清腰间的软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清清……告诉我好不好?不是在你喝醉的时候,不是我迫你的时候,我想听你亲口说……”
其实自从知道那些信那天,在跟季榛榛做约定的时候,姬清便跟自己妥协了,早已承认了自己的感情。
他脸颊通红,抿了抿唇,嗔道:“你傻不傻!我不排斥你碰我,亦不讨厌你碰我,你难道还不明白?除了你,谁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早就毒死他了,再不济我还可以毒死自己……”
陆景深脸色一白,后怕道:“你已经做到一次了,别再吓我了,我一想到你那时的遭遇,我不在你身边,心跳都快停止了。”
“你来的一点都不晚,时机刚刚好。”姬清主动靠近,吻上了他的唇。
唇上传来一阵柔软温热的触感,陆景深眸色一深,按住姬清的后脑,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温度节节攀升,唇舌纠缠了许久,眼看着又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陆景深顾及姬清的身体,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姬清瘫软在陆景深怀里,微微有些红肿的嘴唇,急促的喘息着。
陆景深逼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这样的美景,只心如止水地帮姬清擦拭着身体。
姬清靠在他怀里,手指恰好触碰到纵横交错的伤口,新伤叠旧伤,刻在结实的胸膛上,最清晰的一道从肩胛横到胸口,看上去很陈旧,虽然如今只剩下愈合之后的痕迹,但仍能想象得出,当时这道伤是多么的凶险。
这道伤他行针的时候看过无数次,昨夜尤为显眼,热汗湿漉漉的覆在上面,在昏暗的夜色里,似乎泛着一层水光,一直在他眼前来回晃动,甩下汗珠。
姬清伸出手指轻轻在那道凸起的白肉上摸了摸,他学过医,更加清楚这伤有多深多重,想必当时涌出来的血都把这个人浸透了。
陆景深觉得胸前微痒,低头便看见姬清的手落在胸口的伤疤上,神色怔怔地盯着。
他垂眸看了一眼,不在意地笑道:“都是些陈年旧疤,不大好看。”
姬清摇头,“我是医者,又怎么会觉得伤疤难看,相反我觉得你身体每一处都很好看。”
陆景深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泛起极具威胁性的暗色,嗓音低哑地闷笑了声,胸膛微震,“清清是在心疼我吗?”
姬清心思一直落在伤疤上,浑然未觉,他抿了抿唇,问道:“这伤是何时落下的?”
“十年前吧,先皇建平帝一直对我父亲有很深的忌惮,惧他功高震主,这忌惮在我父亲离开镇国侯府也没有消减,反而与日俱增,建平帝在临死前曾秘密留下一份遗照,十年前我父亲率军把北禄打得节节败退,镇北大军直逼禄人王庭。当今皇上见北禄再无威胁,便用了这份遗照。”
陆景深停顿了须臾,垂眸淡淡地道:“那时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原本应当接应我们的将领突然背叛,将父亲一招偷袭至死,兄长与我奋起报仇,北禄人又掉回头趁乱反攻,三方混战,那一战打得尤其惨烈,最后虽然全歼了对方,镇北军也只剩下十不足一,那将领被我和兄长联手杀了,兄长为了护我最后战死,而我侥幸捡回一条命,这伤就是那时落下的。”
他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姬清却能体会当时他们的惊怒和悲愤,他们扛过了敌人的厮杀,却被友军偷袭。
“愚蠢!这不是恰巧给了北禄休养生息的机会。”姬清眼眶微红,他终于理解了大婚那日郭闯的话,陆景深这辈子真的太苦了。
陆景深嗤笑,“你都明白的事,咱们的皇帝不明白,父亲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北疆的百姓,记得那一役出征前父亲曾说过,以后檀城的百姓夜里可以安寝了,可惜这句话终究成了空谈。”
姬清心里酸涩地说不出话来,他轻轻摩擦着那道伤口,倾身细细吻过,想要以此来安抚陆景深,但他却不知道,疤痕上新长出的皮肉要比别处更嫩些,故而也敏感很多,他这样亲来亲去,陆景深血气方刚几乎瞬间就有了反应。
他一把握住姬清的纤细的腰身,声音哑沉,“这可是你先招我的!”
“什么?”姬清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他被一股大力压制在了桶壁上,热烫的身体贴了上来,姬清清晰的感受到什么紧紧抵住了自己。
下一刻,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不等陆景深进一步动作,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陆刚站在门外,硬着头皮道:“宫里派人来催,与西厥人的比武大会已经开始了。”不是他没眼色,实在是宫里已经派人来催过三回啊,拖不下去了。
姬清身子一僵,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他。
陆景深粗重地喘了几口气,放开了姬清,声音嘶哑地道:“今日只是小打小闹,你别去了,在府里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