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见鬼技巧(26)
原本占了上风的尸虫被啃的七零八落,要不是身边秦肖拉着他不松手,易书觉得自己分分钟就要把腿献上去跪在这。谁来告诉他,打开个车门进岩洞, 进个岩洞像蛇窟,这个套路是不是脑袋秀逗了?
那些蛇意犹未尽的解决了那些尸虫,却并没有散去,反而虎视眈眈的开始盯着他们三个。恶毒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进了蛇腹。有了蛇群相助形式一下逆转,敛服女人在蛇群后方巧笑看着他们,只不过她刚刚在尸虫手下没讨到什么便宜,身上伤口不计其数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有几条蛇不分敌我蠢蠢欲动,被长蛇用尾巴狠狠一拍倒也老实。
包围圈越来越小,不知道是哪条蛇率先发动了攻势,眼前五彩缤纷的一阵‘蛇雨’,身下影子极速拉长,给他们笼成了一圈乌黑色的保护罩,只不过随着蛇群的攻击这层保护罩也在逐渐的变暗。
影子还在苦苦的支撑,易书觑了一眼外面冷笑的敛服女人,有些体力不支的坐在地上。秦肖整个瞳孔都已经快要漫成了血红,他深深看了易书一眼,忽然笑起来,那笑容带点安抚的性质,明晃晃的闪了人眼。
印象里的秦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他的瞳孔也在这个笑里,一点点变成完完全全的血红。
易书自然知道他的瞳孔完全变成血红会发生什么,当下气的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不管不顾先在小腹上给了他一拳,“用得着你这么做,一群不入流的毒蛇用得着你这样!这些东西我怕都不用怕就能收拾了它们!”
秦肖被打了一拳眼底清明些,伸手握住他有些发凉的手指。他手指微微颤着,明明怕的发抖只是偏偏还嘴硬的要命,“是,你不怕可我怕。我怕我七零八落的葬身蛇腹,到时候连皮相都没了,还怎么讨你原谅?”
秦肖一张口对着别人懒得多说半句,对上他却还是那么油嘴滑舌,生怕腻不死人。
易书不多说什么,只是也没把手抽出来,倒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让步。
赵岩身为一只单身狗被刺激了一次又一次,如今已经能冷静的看着他们相爱相杀虐恋情深而不为所动,还能抽空想点办法。
要他说当年的易书好歹也是个果断理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十好青年。如今这一脸别扭的要抽出手又怕抽出来伤了秦肖再变个红眼怪的纠结样的小年轻到底是谁啊?
黑影已经逐渐开始淡化,敛服女人更是一步步开始逼近。
赵岩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意思是——土遁行的通不?
易书眼睛亮了亮又瞬间暗淡下去,想法很美好,可是他们从哪下去啊。黑影已经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一条竹叶青甩着尾巴进来,秦肖看都不看瑞士刀狠狠一划了结了它的性命。
眼看缺口越来越大,赵岩一咬牙从身上掏出一根蜡烛。这蜡烛和当初周斯用的那根有点像,只不过比那根略细些,上面可以看到的地方均被雕刻着人脸,无一例外的大张着口摆出一副恶相。
“实在不行,也只能试试这个了。”赵岩咽了一口口水,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如果不是情况危急,他实在是不敢拿出来这东西,好像已经能看到周斯回去又给他小鞋穿的样子了。
秦肖把赵岩从头打量下,“周斯那么抠门的还能给你这个?让他出一分利不用百分换,他如今也会做亏本买卖,真是奇了。”
易书很想把镜子里看到的和秦肖漏个底,再狠狠嘲笑着你看走眼了,周斯如今还是一样的无利不起早,只不过人家如今不要你百分换,人家要你卖命换资源罢了!
只不过这个话还没出口,唇角就被轻轻啄了一口,秦肖如今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似乎豆腐吃够了本才比较好,你生气归生气我们日♀后再说的这样一种态度。
好像自从秦肖知道他恢复了记忆后,行为就更加的不要脸了呢。
易书还来不及痛斥他的偷袭,耳尖却已经诚实的一点点染上了粉色,明明以前还对不起他来着,如今他还这么不好意思个什么劲!不是应该愤怒吗!可是这点粉色很快就褪了下去。他见秦肖拿着那截蜡烛,手掌在瑞士刀上一握,直接用血淋在了那截白色的蜡烛上。那蜡烛像有生命一般的缓缓吸收着人血,赵岩不多说什么只努力把游离进来的毒蛇尽快分/尸。
易书脸上的血色褪尽,秦肖伸手握着蜡烛凑到他身边抱着他,他虽然没有心跳,整个人却是暖和的。
“乖,闭上眼睛。等会就没有了,你也不用再害怕。”
秦肖的呼吸很轻,一点点喷在他耳朵上发麻发痒,这蜡烛是周斯从前用的缩小版。虽然对时间要求的不那么严格,也不是十方恶鬼戾气那么重。
可是对于现在的秦肖来说,再少的戾气也会引起他的不适。易书在他怀里挣扎,身边的黑影发出噗的一声,好像一个巨大泡泡碎裂了一般。秦肖忍不住把他按在颈窝,让他别看。
可是他挣扎的剧烈,秦肖渐渐按不住他,只能说些别的分散易书的注意力。蜡烛逐渐喝饱了人血透出一缕缕鲜红,身边毒蛇见原本阻碍它们的黑影不见纷纷游移着上前,长明灯灯火晃动着映出蜿蜒的蛇影,这视觉冲击可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了的。
蜡烛无火自燃,有些许白色雾气氤氲升起,伴随着周围蛇群的大批消减。那些蛇不是被撕碎就是身首分离,死的好不凄惨。
敛服女人本以为他们定会死在蛇阵里,如今见到这种情形一口恶气咽不下去,脸色狰狞扭曲。
赵岩有些脱力,汗水已经渗透了衣襟。对面秦肖按住易书不让他看这么血腥的场面,易书开始挣扎的剧烈,到最后只剩下轻微的颤抖。
“秦肖,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秦肖有点恍惚,眼前血红一片,失血又让他体力不济。眼前已经有些看不清楚,还能按住易书不过是凭着一点残存的理智。如今的他感觉就连听人说话都好像在遥远的地方带着空空的混音,“嗯,你说什么?”
易书恨的咬牙,口中一股铁锈的土腥味,“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可以和你并肩作战的男人,不是一个叽叽歪歪的娘们,我也不是你的拖累,有什么事不是我们能一起扛的?当年也是这样,你一厢情愿的要推开我,如今又这样的来刻意的讨好我,你是在内疚吗。”
赵岩被这话炸了一跳,合着这俩还不光是新欢,兼职着旧爱?
秦肖慢慢把耳边的字句拼凑起来,“我只是想护着你。你的手不应该染上这些,我只是想做你手中最快最利的那把刃。”
他一字一句说的吃力,双眸也不负清明五脏六腑更像是被烈火一遍遍反复灼烧,偏偏又好像保持清醒一般,字字句句都戳人心骨,“我从来不曾推开过你,就是死我也会死在你身边,绝不离开。”
雾气慢慢沿着平台外扩,所到之处活物不留。敛服女人本还想再放手一搏,不料原本温顺垂在一侧的长蛇猛然发难。
长蛇一口咬住她的脖颈,撕开一道长口蜿蜒进入她的腹腔想要避难,身后的雾气却比长蛇更快,长蛇裸露在外的半条尾巴很快被融掉只剩一点点蛇骨。
至于那个敛服女人本就大限将至,被长蛇从胸到腹撕开一道长口。她至死都不曾想到这条蛇会为了活命而反水,而雾气一点点将她从脚底融化开,也算是应了最开始第四幅壁画上所说的。
整个平台如同最初看到的那样,一眼过去,尽是无尽白骨。而蜡烛也终于燃尽红色,重归于白,这一切易书全都好像没有注意到。秦肖的声音一点点打击在他耳膜上。缓慢的好像渗进他心里。
我从来不曾推开过你,就是死我也会死在你身边。
绝不离开。
☆、鬼车(五)
没了蛇群和窸窸窣窣的尸虫,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长明灯的灯火一点一点燃着。赵岩吃力的把那根雕刻人脸的白蜡烛收进背包里, 身后秦肖的一张脸已经如有若无的笼罩着一层暗色黑气。
不过别说是秦肖, 就连易书和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进来已经超过八个小时, 还在这和蛇群尸虫斗了这么久,身体早已经疲倦不堪, 偏偏精神又处于一种高压之下。更何况, 他们毫无补给。
秦肖不再拘着易书,他身上因为和蛇□□手血迹斑斑,再加上一双红的淬血的瞳孔。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下实在是有些渗人。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易书起身看了他一眼, 面无表情的开始在小岩洞中敲敲打打。
带着长蛇的殓服女人和尸虫证明了这个地方确实不是同时期为人所用的,不然也不可能会互相攻击。既然这样, 那么这个地方会不会不同于以前的那些‘局’?
而殓服女人的出现和随地陪葬的这些白骨,倒是让这更像是某个时期的/墓/室。敲击声不断回荡在小小的岩洞中,易书一寸一寸寻找蛛丝马迹。
赵岩见状也一起帮忙,“你说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在太过安静的环境下人的心也躁动起来,忍不住找点有的没的。刚刚的殓服女人一开口就是/狗/男/男, 那气吞山河咬牙切齿的态度,那恨不得拆骨入腹的神情。赵岩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涌起的鸡皮疙瘩。
易书脸色一冷, 长明灯的灯火在他脸上投上一小道暗影,“如果猜的不错,这女人应该是身怀御蛇之术,不过最后她应该是被害死的。”
赵岩手中动作一停, 听易书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毕竟刚刚一片漆黑里谁也没看清楚,纵然他离得近也不过率先成为那条长蛇的靶子罢了,“可是那脖子上的三尺白绫,她不是自尽的?”
“就这样的女人你信她会自尽?要我看,应该是有人合谋害了她才是。再说你看到她身上的那些伤痕没有,一个白绫将死之人,为什么身上会有那么多细小的伤痕。”想到殓服女人那张狰狞的面孔,易书又有些不确定的加了一句,“难不成是有自虐倾向?”
旁边正坐着闭目养神的秦肖听了忍不住嘴角勾了勾,目前他算是这里面消耗体力最大的一个。再加上现在他的意识不断被侵蚀,或许再过一会儿,他们就不用提防这个岩洞里的其他事物。
只要提防他就好了。
秦肖嘴角的笑慢慢冷下去,伸手捂住眼睛,脑子里那根弦绷的有点疼。他本以为这天会晚点来的。
岩洞里冷不丁的发出一声闷响,声音从身侧传来,易书再回头却不见了赵岩的身影。这小岩洞总共就这么大点,怎么还能没了人影?
易书眉头一皱,刚刚赵岩是在哪来着。他刚刚敲击墙壁没反应,如今赵岩却没了身影。他俩不同之处,难道是站的方位?往后退两步伏在地上用匕首敲了敲地面,果然有一处声音与别处不同,看来就是这里了。
岩洞中不知何时细弱的风又开始涌动了,易书的心里不知为何猛地一震,手下的动作也加快不少。岩洞里又传来刚刚的一声细响,地面漏出一块木板,木板之下是一处只容一人勉强可过的砖石甬道。
从风开始刮起的时候,秦肖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等那条砖石甬道漏出一条缝隙,他就一马当先的跳了下去,独留易书一个人在地面上有些发愣。待反应过来跳下去后,却只见到赵岩一脸痛苦的扶墙站着。
“秦肖呢?”
赵岩扯扯嘴角苦不堪言,“一下来嫌我挡路,打了我一拳跑没影了。”
好嘛,找到这个那个又没影了。
闹!那!般!啊!
易书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要是秦肖此刻在这他不先给一巴掌他就不姓易。只是联想一下秦肖此刻的状况,却又有点担心起来。从刚刚白蜡烛开始他的状况就不好,他的那种体质根本受不得半点戾气。
他现在的状态,应该也是极其的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