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见鬼技巧(27)
想到这易书忙扶了一把赵岩,“他现在可能被控制住了,我们快点去找他。”顿了顿又犹豫道,“找到之后,小心一些。”
以前秦肖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往往会留些余地。如今他这个样子,保不齐真的会下死手。
再说这个地方这么诡异,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赵岩在易书的搀扶下艰难的起来,本来毫无防备的落入甬道就让他有些擦伤。况且原本在208上受了伤的手臂落地时又砸在地面上,更是伤上加伤。毫不客气的说,现在他和易书加起来,可能还敌不过刚刚敛服女人的一条长蛇。
深一脚浅一脚的的走着,好在手电筒在易书的手里依旧勤勤恳恳的发出光芒。他们走了不知多久,只觉得嘴唇干的发苦。
前面黑的仿佛不见底,而这条甬道也一直看不到尽头。下意识的舔舔嘴唇,易书只觉得身体的水分已经越来越少。如今只是八个小时而已,他就已经被体内缺水的感觉折磨的越来越癫狂,那到第三天极限的时候。他们还能保持理智吗?
光这么匆匆一想就已经手脚冰凉。赵岩又何尝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现在他们除了往前走,竟然毫无办法。
这条甬道实在安静的过分,易书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偏偏一片黑暗里又不清楚是否有敌人蛰伏,连出声也要十分小心。现在如果不是身边还有赵岩,两人勉强能作伴,只怕他立刻就能被这安静逼疯。
“什么人?!”赵岩猛的拉着易书后退了几步避开显要位置,易书身下的黑影也慢慢探出了一缕黑气。
易书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神态中倒是没有什么慌张的意思,只不过比刚进来时略苍白了一点。手电的光芒有规律的扫射过去,易书对着赵岩轻轻摇了摇头。
看上去,是没有其他人的。
“会不会是看错了?”易书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里面可能他的心理素质是最差的。但是经过训教的赵岩却不一定会看错,他的承压能力比自己高,心理承受能力也会相对好一些。更何况特案科本就接这些奇奇怪怪的案子,赵岩在这里面摸索,胆子哪能不大?
赵岩护住身体要害位置一遍一遍看着周围,“不会的,我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看错什么。刚刚我看到一点点白色晃着闪过去了。”
说完他把手机调到最亮模式陪着易书扫描周围,按说这里真的藏不下什么。甬道虽然高,但是并不宽敞。开始不过勉强一人经过,如今往里稍微宽些也不过凑合二人同行,四周皆是大青石,哪里能让人藏起来?只不过,确实这里到底是不是人也未可知。
那么刚刚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岩百思不得其解,易书手电筒突然在手里打了个滚险些没握住,“抬......赵岩......你抬头看!”
赵岩原本沉思着,听到这么一句手机的光忙跟着扫上去。
真是日了狗了。
一抬头密密麻麻的挂着好似风干肉一般的尸体。他们身上被白布缠着,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后弱风的缘故,这些尸体的布条偶尔还会微微飘动,这才有了刚刚赵岩看到的闪过去的白影。
身后上方并无这些尸体,就是从这才开始的。说实话普普通通的尸体对易书他们来说倒也无所谓,毕竟经历了那么多邪门的事,再遇上几具尸体真可谓小儿科。可问题就怕,这不是什么简简单单躺着不动的尸体。
刚刚他们怎么被坑的?那个敛服女人一掉带着一条蛇险些把他们交待在那,如今悬着这么多尸体,还不得要了他们小命!脚底黑影暗搓搓想把那缕黑气收回去,易书用脚一踩黑影只得不情不愿的继续往前攀延。
这条路只有一条,秦肖打伤了赵岩走在他们之前,那他肯定也经过这。他怎么过去的?
“赵哥,那根蜡烛如果不点燃,本身的戾气也是很重的吗?”
赵岩从背包摸索出那根蜡烛,想了想周斯对他说起的话来,“这点虽然他没说过,不过周斯说轻易不要用这个,里面的封住的都是恶鬼。”
封的是恶鬼,应该也可以用吧,易书摸着下巴估计可行性。只是甬道这边却没给他多少考虑时间,尸体的脚轻轻摆了摆,头颅转动着露出一张涂满颜料,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的脸。
易书惊怒交加。天地可鉴,放大招还给CD时间呢。这么快坑他们是要逼着他们团灭吗!索性只能堵上一把,看着那截蜡烛默念两句阿弥陀佛,抬脚要走。却试到肩膀一凉,居然被拉住了。
☆、小番外【贞娘】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排提示!第一人称!番外男主是真渣!真渣!真渣!我们老秦易书还是根正苗红的好苗苗真的!
我叫贞娘, 已经死在这里很久了。
这处岩洞日复一日的枯燥,我被白绫悬在空中, 动弹不得。陪伴我的只有从小驯服的那条长蛇, 踢踢脚上大红色的一双绣花鞋, 顿时感觉更加无趣。
其实说这里一成不变倒也不是,偶尔会有一些活人被驱赶着去向岩洞深处, 他们也曾带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去, 又或者在这里树立起些古怪的杆子。
最近的一次,约莫是三日前他们抓住了一个短头发的姑娘。那姑娘眼神清澈皮肤白皙,嘴角一点米粒大小的酒窝。长蛇在身边嘶嘶的吐了吐信子, 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们带了一个清醒的人回来, 不由想看的更仔细点。
不看不知道,一看更觉满腹疑惑。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单手执刀, 从那个女孩子背后下刀,刀刃薄薄的一层在皮肤下游移,那女孩子浑身被冷汗浸透,偏偏嘴巴被牢牢封住,就连尖叫嘶喊都做不到。白衣服男人似乎很熟练的样子, 他心情很好,嘴角翘起, 不时哼上两句古怪的小调。
最终女孩子身上那张人皮被细致的剥落。看到自己人皮浸着鲜血抖动在自己面前,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晕了过去。
白衣服男人声音很年轻,他拿刀尖戳了戳昏过去的女孩子有些可惜的啧了一声,“真年轻, 记录一下。徐薇,21岁,身高171上下,O型血,放到三号箱去。”
那女孩胸膛还微微起伏着,不过从白衣服男人惋惜的口吻来看,这女孩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不过又怎么样呢,死不过是另一种生存罢了。不然怎么解释我的存在?
我在这待了这么久,看他们交际说话剥皮取骨,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的无趣麻木。从开始看那些仪器的惊奇,到现在思考用语都和他们十分相似。
如果我能走动八成在这也能适应的很好,当然前提是如果我能摆脱在这上面日复一日不能动弹的悬着。
看着殓服上绣的鸳鸯,只觉得一阵气闷。我以为我的日子就在这么无聊的过下去了,却没想到会有不速之客。
那天照旧很平常,空气中浮动着无数细小尘埃,争先恐后的往脸上糊过来。我无聊的数着殓服上鸳鸯的羽毛,长蛇懒洋洋的趴在我脖子上。突然它嘶嘶两声摆出一副攻击的神态,它在我死后和我作伴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摆出这种姿态。
我虽然已经连转动眼珠都做不到,不过好在我这儿上吊的早,位置也是最好的,算是整个岩洞的中心位置。他们只要进来略走一点就免不了到这。
先到这的倒霉蛋看上去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汉子,看上去没什么出众的,就是一双眼淬了刀子似地狠。单这么看上一眼就让人心里发寒,不过见惯了那个白衣男人的手术刀,再看这汉子倒也没什么害怕的感觉。
我以为这次来的不过就这么一个,却见他身后还带了两个尾巴,一个看上去温和无争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另一个周身凌厉只不过这种气势被他很好的掩盖起来,若是不深看不过让人觉得他是个冷静的过了头的年轻人罢了。
只是引人注意的并不是这里久不有人,而是这两人的面孔,有点熟悉。是在什么时候呢。想我死了这么多年,死之前总该有一两个熟识,难不成这两人就是曾经的旧相识?
——却也不像啊。
想想我都在这作古了这么久,要不是靠着这个地方先天优渥,后天又被那群怪人改的奇奇怪怪,尸身早也就腐烂了。哪里还能这么完好的保存至今。
身边的长蛇尾巴微微一甩,脑子一疼好像记起来些什么。对了,我当年是怎么死的来着?
脑子抽痛的更加厉害,连带着脖颈上的白绫都好像越抽越紧。凌空的重量加上这么多年白绫被渐渐氧化,终于白绫承受不住发出撕裂声,而我身子也在剧烈的头痛中不断坠落下去。
是这样啊,脑子渐渐清晰的记起来。这处岩洞虽然蜿蜒曲折却活而不断,本是作为墓穴的上佳之选。不过我那时二十岁,自然是用不到的,这墓是当时为我公爹选的。
我家里世世代代以风水为生,从小耳濡目染虽算不得精通,却也能看个几分。当时我二十出头已为人妇,夫君待我极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本以为我们会这样琴瑟和鸣的这样过一辈子的。
我本以为。
我夫家姓陈,也算是一方大族,在当地颇有声望。他家生有两子一女,陈临是我的夫君,小儿子名叫陈巳。夫君为人圆滑却不失刚正,小叔则不然。其实我对小叔倒是有点鄙夷的。只因为他天天流连眠花宿柳,十天里有九天都找不到人影,不过也不必担心,去花柳街一捉一个准,而抓他这活往往也是我夫君去做的。
——就连我们的新婚之夜也被他这样生生错过去。
我开始还以为夫君和小叔是兄友弟恭,感情好而已。再加上为了陈家的名声,总不能让外人大张旗鼓的去花柳街抓人吧?这样想着也算是宽慰了自己几分。
只是我实在没想过,自己一次次给出的借口,反而给了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其实家中早有风言风语,只是长辈下了死命令对我严防死守,我才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天夫君生辰,我瞒着他想要给他个惊喜。我如今的日子定也还过得美满吧?
那天我早早就回去,一路上心情都极好。今日太阳极好却又没有那么热,明晃晃的细光打在人身上只觉得微微泛暖。昨夜一场大雨把前几日的气闷一扫而光,就连屋后的芭蕉树叶子都被洗的碧绿发亮。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这一切都美好的让我足以沉溺其中。
屋里传出细碎的/呻/吟/,伴随着一点点哭腔。步子好像灌了铅,明明门就在眼前,我却怎么都无法伸出手去触碰。他们说的话叫嚣着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愣了一下反应不及,待反应过来后那些话已经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着无法散去。
明明这些情话是属于我的,明明这是你我同床共枕的地方,明明你曾为我描眉绾发。如今你却在和我日日同床的地方,纠缠着另一个人。
还是这样不能对外人言说的一个人。
踉跄两步只忍不住想笑,我平素自持的夫君,我哪里听过他这样失控的声音。我那个风流浪子的小叔,我又何曾听过他这样低声下气的示弱求欢。
石凳凉的好像一直溶进心里,手心里那块温润的玉佩显得我那么可笑。他们到底怎么能在这里,不怕我撞见吗,还是说——不屑?
明明心里酸涩到发苦,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原来心里痛到极点是这样的感觉。我见他们推门而出,一脸餍足。我见他衣衫还略有些凌乱,我见他眼睛有些发红,嘴唇一派水色微微红肿。
我和他们打了个照面,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的脸色神情。只觉得浑身如置冰窖,不愧是已经入了秋的,真冷。
“他的滋味,很好罢?”嘴唇嗫嚅几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吐出恶语,小叔的脸上一下变得惨白,而我的夫君却掐了我的脖子冲我道一句慎言。
对,我是该慎言。我如今吃的住的用的全在陈家,日日被拘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我哪有什么说话的资格。我以为我的夫君温文尔雅、冷静自持。不过是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