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与少年(132)

　　不只是他，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抬眼望了过来。
　　“…柳生前辈，”切原的表情有些纠结，他想要提醒前辈不要被对方打到，但又发现他这样说的话有种看低前辈的嫌疑。
　　对于前辈们的实力，切原是十分相信的。
　　但是当他在准备出场名单而查找有关于对手的情报之后…
　　“柳生前辈应该不会被打到吧。”
　　切原装作轻松地样子，伸出了自己的拳头。“那个…反正比赛加油啦。”
　　柳生定定地看了一眼挠脸的后辈，抬手和他碰拳。
　　“当然。”
　　一旁的其他人见状，纷纷忍俊不禁。
　　这样拐弯抹角的关心，还真是赤也的风格。
　　丸井一把揽住切原，抬手就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怎么办，赤也你长大了。”
　　切原：哈？？？
　　“丸井前辈不要把我的发型搞乱啊！我今天没带定型喷雾啊！！”
　　丸井看着护着自己的头发炸毛的后辈，往嘴里扔了一块泡泡糖之后，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没关系，今天赤也还蛮帅气的。”
　　切原：真、真的？O.o
　　听到前辈的夸奖，切原挺起了胸，表情也有些得意。
　　这时，羽生清安也拎着饮料走回来了。
　　现在比赛尚未开始，而幸村也没有坐到教练席上。
　　看着走过来的人，幸村弯了弯眼睛。
　　“赤也给你留了个位置。”
　　因为之前羽生清安总是坐在观众席上，离他们隔着一段距离。所以这次切原特意留出最近的位置给他。
　　羽生清安把水交给柳，正准备去找留给他的位置时，就发现幸村指的位置就是他们的选手休息的地方。
　　羽生清安沉默了。这是可以的吗？
　　“当然可以！”切原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我可是特意去问了赛委会的。”
　　就在刚刚去提交出场名单的时候，切原就抓住机会向负责人问了一下。
　　只不过…
　　“要我穿队服？”
　　羽生清安看着切原手上拿着的网球队服，神情有些惊讶。
　　切原：“没错！羽生前辈穿上我的队服就可以在选手休息区看比赛啦！”
　　切原早就想让前辈坐到他们休息区了，为此他今天还特意多带了一件自己的外套。
　　羽生清安看着手中切原的衣服，沉默了一秒，之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还给了他。
　　“…赤也。”羽生清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委婉一些，“我可能需要大一点的。”
　　切原：——！！！
　　丸井：噗嗤——
　　“我长高了！！”切原辩解着，伸手量了量自己的身高正要比到前辈面前时，突然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
　　切原：我居然只到前辈的下巴？！！！
　　仁王：噗嗤——
　　最后，借给羽生清安外套的人是幸村。
　　切原看着和部长一样将外套披在肩头的羽生前辈，十分不甘心地抱着自己的外套。
　　等等！
　　切原一怔，忽然偷摸看了一眼坐在教练席上的部长，悄咪咪地挪动脚步，靠近了羽生清安。
　　羽生清安正看着场上的比赛，忽然感觉到肩膀上一重。
　　他偏头看去，就看到弯着腰在他肩膀上胡乱摸的切原。
　　羽生清安：…
　　眼看切原的手就要摸到他的左肩，羽生清安不得不伸手按住了他。
　　“…赤也，”他的神情有些无奈。“你要干什么？”
　　而切原却是警惕地往教练席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想看看部长的外套究竟是怎么固定住的。”
　　？？？
　　“羽生前辈不要出声，等下被部长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鬼鬼祟祟的切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但听到切原这样做的原因之后。
　　众人：…是赤也干得出来的事了。
　　羽生清安哭笑不得，抬手就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倒也没有阻止切原的动作。
　　等到切原偷偷摸摸地将部长的外套翻了个遍，依旧一无所获之后，他才不得不死心。
　　切原：果然是立海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一！
　　而其他或多或少关注着他们这边的人，脸上也出现了和切原同样的表情。
　　羽生清安觉得好笑，但眼角余光却看到了柳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些什么。
　　羽生清安：连柳你也…
　　*
　　“比赛结束，6:0，立海大获胜！”
　　双打二的比赛结束，身为单打三的切原也将外套脱了下来。
　　他抓了抓球拍网线，活动了一下手腕。
　　羽生清安看着斗志满满地切原，脸上的笑容渐深。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柳，赤也今天的对手会日语吗？”
　　柳正在记录的手一顿，丸井吹出的泡泡炸开，正在喝水的胡狼…
　　”咳咳咳…”咳得撕心裂肺。
　　看到沉默的柳，所有人都知道了答案。
　　这时，柳生说话了。他扶了扶眼镜，看着已经走到网前的切原道：“赤也比赛前问了我几个万能句。”
　　想必应该问题不大。
　　场上的切原看着眼前高出他一个头还要多的人，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切原：以后每天喝两瓶牛奶！！！
　　克劳泽看着自己的对手，神情没有丝毫变动。
　　“没有想到我的对手是你。”（I didn't think it was you.）
　　？？？
　　听着对方叽里呱啦说出一长串英文，切原露出了上英语课的表情。
　　他打量着眼前的克劳泽，在脑海里回想着刚刚向柳生前辈请教的万能句。
　　嗯…怎么说来着？可恶，一转眼忘了！
　　但切原觉得气势上不能输。
　　“You，say Japanese 。"切原顿了顿，又加上了一个词。“Ok？”
　　克劳泽：…虽然但是，居然能听懂。
　　克劳泽看着眼前似乎对于英文苦手的切原，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对日语苦手的自己。
　　他沉默了三秒，再次开口。
　　“Japanese，difficult。”
　　切原：！！！我听懂了！！！
　　“没关系，打球又不用说话。”切原将自己的球拍扛到肩上，咧开嘴一笑。
　　“反正，我才是winner。”
　　*
　　“1:2，名古屋星德暂时领先。”
　　…
　　看着比分差距渐渐变大，坐在场边的观众一片哗然。
　　而立海大所属区域那边却毫无波动，仿佛对现在的局面并不在意。
　　直到…
　　“0-30。”
　　羽生清安看着场上被击中腹部而疼得弯腰的切原，搭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收紧。
　　“太松懈了！！”
　　真田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抓着球拍站起来的切原，低喝了一声。
　　“赤也这家伙，在做什么？！”
　　从比赛一开始，切原被对手拿下一局之后，网球部的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1:3，名古屋星德暂时领先！”
　　柳转了转手中握着的笔，“赤也还在等。”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的脸上都有些不解。
　　等？等什么？
　　“克劳泽是名古屋星德的王牌主力，资料上显示他的左右手都是他打球的惯用手，但是，从那天玉川带回来的录像上，克劳泽用出自己的'十字架之刑'是左手。”
　　柳解释着，同时看向场上克劳泽握着球拍的右手。
　　“赤也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在等。”
　　等对手的致命一击。
　　“哈？为什么？”丸井很显然不懂切原的做法。
　　这时，羽生清安的声音响起。
　　“因为赤也说，他要彻底击败克劳泽。”
　　他看着依旧在挑衅对手的切原，眼底一片晦涩。
　　‘回击对方最得意的球技那样才是真的厉害！’
　　胡狼：…所以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