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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因瓶人格(24)

作者:四十九盏灯 时间:2018-03-30 17:41 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薛楚卫一个激灵,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成年雄狮。他发现他低估了萧进,即使此人是个玩咖,也是个极度危险的玩咖。
  “你有种。”萧进微微一笑,好像真的在赞美对方。
  薛楚卫阅历丰富,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本能告诉他这个人不好惹,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理智支撑着他绝不后退:“我只是个深陷在感情中的人,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薛楚卫很聪明,但凡他愚蠢冲动一些,说出什么挑衅的话,丁穆炎绝不会站在他这边,最后只会落得自己难堪。可他没有,两只雄兽已摆出了对抗的姿态,他既没有说激怒对方的话,也没有露怯,聪明地用一句话表明自己绝不退让的态度,又表现得彬彬有礼,看似卑微实则高傲。萧进都快为他鼓掌了,事到如今谁先发怒,谁先撕下文明伪装,谁就落了下乘。
  “多动听的话,我都快感动哭了。”背后的门晃了晃,是丁穆炎在里面试图开门,萧进单手捏住门把手,不让门打开,“我衷心祝愿你儿子将来也遇到一位像你这样用情至深的人。”
  薛楚卫面色一沉:“攻击家人这种手段很卑劣。”
  “攻击?我这是在祝福啊。”萧进无辜道。
  薛楚卫落入了他话中的全套,心底暗暗恼火,丁穆炎已被关在了屋里,与他对喷没有意义,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萧进见薛楚卫要走,出声道:“等一下。”
  薛楚卫充满敌意地看着他。
  “忘了跟你说了,我这个人比较独,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说着,萧进瞥了眼薛楚卫的双手。
  薛楚卫握紧拳头,眼看要发怒,忽然讥笑一声:“看来你也是容易哄骗,你也不想想,要是穆炎真的想拒绝我,我能有接近他的机会?”
  萧进眉峰一挑,脸色骤变。
  待薛楚卫离开,萧进回到办公室,发现丁穆炎并没有焦急地在门后徘徊,而是已经坐在电脑前,若无其事地查看起了文献,仿佛门外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看到萧进进来,丁穆炎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人走了?”
  “走了。”萧进绷着脸坐在他对面。
  “走了就好,我赶都赶不走,真是麻烦。”丁穆炎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再戴上眼镜,看见萧进正冷冷地注视自己,“怎么了?”
  “没什么。”萧进笑着摊了摊手,“我帮你解决了大麻烦,怎么谢我?”
  丁穆炎笑道:“陪你吃晚饭吧。”
  萧进摇了摇手指:“陪我吃饭是你应该做的。”
  “那你说吧。”
  “不如今晚解锁几个新姿势?”
  “喂,这里是办公室。”
  萧进故意曲解:“办公室好,我还没有尝试过,你这里没有摄像头吧?”
  “别胡说八道了。”丁穆炎忍着笑,对电脑敲敲打打。
  萧进绕过办公桌摸了把他的耳朵,耳朵是丁穆炎敏感带,一摸他就会缩起脖子颤抖,小动物似的与平时截然不同,自从萧进发现这个秘密后,没事就爱捏着他的耳垂。
  “别闹。”丁穆炎躲了躲。
  “别忙了,跟我回家。”萧进变本加厉,俯身将灼热的气息吹到他耳中,折腾得丁穆炎快要缩成一团。
  丁穆炎实在被他骚扰得没有办法,只得妥协,萧进麻溜地扒下他的白大褂,把外套往他身上套。
  “真是的,我答应给同行找几篇术后护理文献的。”丁穆炎埋怨着。
  “工作是干不完的。”萧进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做了一天手术吗,还不休息休息吃顿好的?”
  “是啊,确实有点累。”回想起那位无名士兵可怕的模样,丁穆炎神情呆滞了片刻,叹了口气,“还真是台令人印象深刻的手术。”
  丁穆炎低着头,没有注意到萧进刹那间冷下来的目光。
  有意识地套话,他顺着问题没有否认,怕人不信又画蛇添足地强调了一遍手术,还表演似的长叹一声。萧进先入为主,认定了他的谎言。
  丁穆炎穿好外套,冲萧进一笑:“走吧。”
  萧进回以灿烂的笑容:“走,回家。”


第42章
  人是复杂而多变的生物, 没有人知道“我爱你”背后藏的是鲜花还是匕首,甚至可能是一碗掺了毒药的蜂蜜。
  冰面下是暗潮涌动的流水,皮相下是一颗七窍玲珑心, 有因必有果。
  丁穆炎实在是不喜欢酒吧的环境, 总觉黑暗中会有蠢蠢欲动的眼睛在窥视,要是年轻十岁, 他大概属于那种让给他选约会地点,他会选图书馆的那种人, 虽然曾经的文艺小清新已不复存在, 但喜静的本性改变不了。
  最关键的是, 丁医生困了。在尖锐的电子音中,在炫目的灯光中,丁穆炎坐在吧台前捧着一杯气泡酒, 脑袋一晃一晃地昏昏欲睡。
  “嘿!”彭致诚从背后突袭,几乎挂在他脖子上,“丁丁宝贝儿,我服了你了,这么吵都能睡着。”
  丁穆炎惊醒, 差点被他勒死:“我都说不想来了, 你老拖着我干什么?小姑娘吗?上厕所还要叫人陪?”
  “喂, 我是特意来带你放松的好吗?”彭致诚一个夸张地转身, 靠在了吧台上, 面朝场内,摆出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姿势, “你看,这么多花儿等着我浇灌,我决不能辜负他们。”
  丁穆炎一个劲地翻白眼。
  “啊啊啊,我来晚了!没错过什么好节目吧!”孟秋从外面冲进来,一屁股坐在丁穆炎旁边,抢过彭致诚的酒当矿泉水一样豪迈地喝了几口。
  彭致诚敲敲吧台:“喂,喝了我的酒今晚就要上我的床。”
  孟秋恶狠狠地呸了他一下,精分地摸出小镜子美滋滋地补了下妆,他是在奢侈品柜台做的,一身的潮货。
  他一坐下来,丁穆炎就被一股浓烈的香味包围,恨不能立刻回医院去闻闻消毒水:“是你身上的香水吗?”
  孟秋娇俏地抛了个媚眼:“我今天新买的,好闻吗?是午夜诱惑型的。”
  “喷得太多了吧,我都不能呼吸了。”
  孟秋瞬间变身成一个母夜叉:“你怎么跟直男似的!”
  因为受不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就被批成直男,丁穆炎不想说话了。
  “我去玩儿啦,跟你说话真是浪费时间!”孟秋说着留下一阵香风跑了。
  彭致诚望了眼空酒杯,脑袋一歪,抵在了丁穆炎肩膀上:“丁丁,我听说姓薛的回来了,有没有去找你?”
  丁穆炎把他的脑袋推开:“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他回来有阵子了,三天两头往我医院跑。”
  “哇,贼心不死啊,那他一定碰了不少钉子。”
  “院长还在跟他谈设备采购,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再说……”丁穆炎喝了口酒,“他甩我,说明我在他心里分量不够,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我以为我会恨他,真见到人了也就那样,没什么心理活动。不过他缠着我的时候还是很烦就是了。”
  “丁院长魅力四射啊!”彭致诚不死心,像没长骨头似的硬是要往丁穆炎肩上靠,“你的萧公子有没有生气?”
  “我跟薛楚卫又没什么,他不会那么小气的。”
  彭致诚的视线斜了过来:“我不信,你别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刀子嘴豆腐心,多的是口蜜腹剑的人。”
  “说什么呢?”丁穆炎皱眉。
  “哟哟,说你萧公子心疼了?”
  “懒得理你,去浇灌你的花朵吧,你在他们面前是小蜜蜂,在我面前就是只苍蝇。”丁穆炎信手一指,指了一桌娇滴滴的小零,一群人正挤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嫉妒我,我看出来了,我可是拥有整座森林的人!”
  “祝你早日精尽人亡。”丁穆炎举了举酒杯。
  彭致诚哈哈大笑,又要了一杯酒与丁穆炎干杯。
  正喝着,那边孟秋突然尖叫:“怎么会是这个变态?!”
  两人朝他看去,那几个人正凑一块儿看手机,孟秋撅着屁股夺过手机举向丁穆炎的方向:“炎哥,你看,是那个变态!”
  彭致诚瞄了一眼:“哟,这不是萧公子吗?”
  丁穆炎本来懒得理他,听到彭致诚的话后看了一眼,果然是萧进,他们几个在看纪录片视频,片中穿插策划导演等聊拍摄该片的想法之类,萧进出众的外貌和优雅的谈吐格外上镜。
  “抢我手机干什么,还给我!”一个坐着人的夺回手机,瞪了孟秋一眼,“什么这个变态,那个变态,嘴巴放干净点,我看你才变态!我们老总人又好又有才华,本人比电视上还帅!”
  原来是萧进传媒公司的员工在这里炫耀老板,边上几个人泛着桃花称赞好帅好羡慕之类。
  “那他就是变态嘛,炎哥,你为我作证!”孟秋被骂了后不服气了,还扯上丁穆炎。
  丁穆炎被这些人弄烦了,对彭致诚道:“我走了,有空再聊。”
  “还早呢,再喝一杯。”
  这时,那边幽幽地飘来个声音:“瞧你们这群没出息的,看到个长得还行的腿都合不拢了。他很了不起吗?我还睡过呢。”
  那员工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你别吹牛了!”
  那人将一个白眼飞得风情万种:“这种事还需要吹?”
  员工坚决不信,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旁边的人有的劝架,有的八卦地追问。
  刚要走的丁穆炎猛然停下脚步,朝那波人看去,那人高高瘦瘦的,容貌清秀,是个讨人喜欢的相貌。
  相比起丁穆炎的面无表情,彭致诚当场变了脸,收起那副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模样,冲孟秋勾了勾手指。
  孟秋还在开心地看那两人吵架,一步一回头慢吞吞的,被彭致诚一把拉了过来。
  “干吗呀,好痛的。”孟秋揉着手腕。
  彭致诚下巴挑了挑:“那人是谁?”
  孟秋看他一脸严肃,也收起了嬉笑:“他?你们不认识啊?哦,他这两年是很少来了。”
  “说重点。”
  “那骚货是卖的呀,全名叫什么不知道,都叫他小谷。你们看他那眼睛,开过眼角了,以前没那么大,现在有钱了,跩个屁啊跩,就靠那屁眼儿赚钱也不嫌脏,……”

  他越说得脏,丁穆炎脸色越难看,彭致诚见状连忙打住:“闭嘴吧,你的双眼皮不也割的吗。”
  “能一样吗,老娘清清白白赚钱……”
  “他在哪里做的?”丁穆炎忽问。
  “名楼啊。”
  丁穆炎脑海中浮现出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楼,仿佛每一块砖都是黄金烧制的。
  彭致诚偷瞄了丁穆炎一眼,对孟秋道:“想办法去多问点。”
  孟秋这才发现气氛好像有些不对,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还是乖乖地去问。
  八卦这种事他最来劲了,哪怕彭致诚不说估计他也会问。他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挤到小谷身边:“真的啊?你真的跟他睡过啊?我听说他超有钱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小谷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得意洋洋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一个多月?两个月前?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是最近的事。”
  孟秋偷偷瞄了眼那两人,丁穆炎没有反应,彭致诚挤眉弄眼示意他再问。
  “那么厉害啊!”孟秋违心地赞美,“你再仔细说说。”
  “他来名楼玩,我就陪他玩呗。”
  “你们玩儿什么呀?”
  “还能玩什么?床上玩!”大概是这个问题太弱智了,小谷不乐意地白了一眼,怀疑他在嘲笑自己。
  “我是说他都跟你聊什么?”
  小谷想了想嗤笑一声:“他说他是直的,对男的硬不起来。还问我他有个朋友原来直的后来弯了怎么回事,笑死我了,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想走后门就走了呗。”
  “咦?直的?那你们怎么搞?”
  小谷脸色变了变,挺直腰杆,挑起下巴:“摸硬了搞呗,在我面前还会硬不起来?也不看看我是谁?忙了一整晚呢,第二天我都下不了床,不信你去名楼问问,他们都知道!”
  “这么猛啊……”孟秋的立场开始动摇了,“他腰好不好?胸肌摸起来舒服吗?有没有跟你玩捆绑?”
  彭致诚在一旁一个劲地咳嗽。
  丁穆炎整了整外套:“我累了,我回家了。”不等彭致诚说什么,他已经往外走去。
  “哎,等等!”彭致诚把酒杯一放,匆匆追了出去,“刚刚那人说的你都听到了?”
  从喧闹的酒吧到寂静的街道,夜晚的寒风吹得人有点冷,丁穆炎低着头,往大衣里缩了缩,加快脚步:“一个卖的,说话你也信?”
  彭致诚紧紧地追:“那他提到的那个朋友,是在说姜辰吧?这也能是假的?不是萧进真问过,他能编出来?”
  “哪里听到的也说不定,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说的那个时间差不多是萧进刚和你在一起吧?他这行为太可怕了吧!”
  “都说了这种人为了博取关注什么话说不出来?你信他才有鬼了!”
  丁穆炎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似乎要逃,逃离彭致诚的句句追问,又好像要逃离别的什么。彭致诚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狠追了几步后突然挺住了,冲他的背影大声喊:“当初我跟你说薛楚卫要结婚了你也不信!非要我带你去婚礼现场亲眼看到你才肯信!你这脾气就改不了了是吗?”
  丁穆炎蓦然驻足,就好像撞到了一面空气墙,再也迈不开步子。时间仿佛这一刻停止,又好像倒退到许多年前,那几乎要撕碎他的痛苦正在重演。
  许久,他回头,眼睛红得要滴血,衣领被狂风吹得像颤抖的落叶,半边脸隐没在黑暗中:“反正我不信。”


第43章
  丁穆炎在门口掏钥匙, 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什么,手指僵硬得无法灵活弯曲,一大串钥匙叮叮当当的, 好不容易找到正确的怎么都无法对准钥匙孔。
  门开了, 萧进站在玄关对他微笑:“回来啦,玩得开心吗?”
  房间里很暖和, 贴身的单衣勾勒出他精壮挺拔的上身,下面穿了条棉质的居家裤, 加长的裤脚有一点拖在地上, 脚上一双毛绒拖鞋, 看上去特别温暖,把整个人都衬得柔软了。
  可丁穆炎冷得直想颤抖。
  “你看你冻得脸都发青了,赶紧进屋吧。”萧进握住丁穆炎冷冰冰的手把人带进屋, 帮他脱掉外套,顺手捏了捏,“你这件大衣是薄了点,过两天给你挑件厚的。”
  丁穆炎低头换鞋,朝手心里哈了口气。
  萧进握住他的双手, 在手心里搓了搓, 顺势将他拉到怀里, 把手塞进衣服里环绕在腰上:“给你暖暖手。”
  丁穆炎的掌心贴着他的后腰, 如同一块烙铁入手, 烫得他双手发麻没了知觉。
  萧进俯在他颈边嗅了嗅:“喝酒了?”
  “一点点。”
  丁穆炎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他牢牢夹住。萧进顺着他的手臂环住他的后腰, 舌尖轻巧地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甜的。”萧进暧昧的笑容让人分不清他是在说唇还是在说酒。
  他很迷人,丁穆炎心想。他的魅力在清亮的眼眸里,在微翘的唇角里,在修长的四肢里,在麦色的肌肤里,也在聪慧的头脑里,在志趣相同的灵魂里,无一处不在吸引着丁穆炎。
  他彻底被他迷住了!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虚伪的假象,是引人入歧的海市蜃楼,是虚幻缥缈的镜花水月。
  他不信。
  绝不信!
  不能信。
  温暖了他的身体后,萧进在丁穆炎唇边轻啄,一点点撬开他的唇,试图来个深吻。
  当他的舌伸进来时,丁穆炎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咬了一口,一个激灵将他推开。
  气氛有刹那间的冷凝,萧进迷惑地看着丁穆炎。
  “太冷了,我先冲个澡暖暖身体。”丁穆炎道。
  萧进看他反应奇怪,但一时也猜不出他怎么回事:“也好,你看你鼻子眼睛都冻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哭过了呢。”
  “胡说八道什么。”丁穆炎一转身进了卧室。
  房门合拢的那一刻,萧进脸上的笑意像风一般散去,周身被阴翳笼罩,眼睛像寒冰削成的尖刀,好像要把挡在面前的这扇门劈开。
  丁穆炎回来后的反应很奇怪,既不像玩累了后的疲倦,也没有归家后的喜悦,好像是浑浑噩噩还沉浸在什么事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今天他跟朋友去喝酒是事先跟萧进打过招呼的,电话里还跟自己调笑不断,叫自己洗干净等他,怎么回来后情绪就变了?
  是在酒吧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遇到了什么人?
  怀疑一旦落下种子,便能迅速在心田里生根,瘟疫一般蔓延开,生命力极强,杀不死拔不完。
  他仔细摸了遍丁穆炎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试图找到点什么,但什么都没有。尽管如此,萧进还是认为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他应该又和薛楚卫见面了吧。他们本来就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聚会,会在医院以外的地方遇到一点都不奇怪。
  萧进心底阵阵烦躁,他挥了挥手,好像要把什么抓在手里,再狠狠捏碎,但最终捏了个空,骨节摩擦,发出噼啪的脆响。
  下一回,不能让他一个人去了。可萧进想到酒吧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又改变了主意:没有下一回,根本就不应该放他去!
  手机响了一下,萧进走到茶几旁拿起看了一眼,又瞄了眼卧室的方向,骄傲的脸上多了几分狠辣,是一种遇到敌手除之而后快的果断。他不假思索地输入了一条消息:按照我的计划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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